正文 第十章雪梨花7
季德雨朝常福海撇着嘴：“你知道什么叫喧宾夺主吗？”
常福海朝他一笑眨巴着眼睛，朝他一场手“我也不管你什么夺主不夺主，到时你上台表演节目就行，不管什么节目，到时你现眼，你露脸都是你的事，”说着常福海就朝旁边走去。
当常凤恋报节目时报出：“下面一个节目是由季福雨表演的京剧清唱沙家演滨选段，朝霞映在阳澄湖上。”
常福海站在后台一听为之一振，这家伙始终没听他唱过什么京剧，怎么一上台就唱起了京剧，还是沙家湾的一个长段，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这段好听倒是好听，可不怎么好唱，这家伙又要出什么洋相？想着，常福海倒背着手慢步踱到台的左下角，直直地望着刚刚走到台中央的季德雨。
只见季德雨双脚是外八字，直直站在台中央，望着台下的观众，“嘿嘿”笑了两声，咳嗽了一声，惹得台下有的观众禁不住发起了笑。
“各位贪下中农社员同志们，你们好，今天，我给大家唱一段京剧，沙家浜选段，郭建光演唱的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这段唱是谭元寿演唱的，下面请社员同志闭上眼睛细细地听一听，听听谭元寿唱的和我唱的是不是一个味儿，要是我唱的比谭元寿还好听，就说明谭元寿没有向我学好，他还需要继续向我学习。要是我没有谭元寿唱的好听 ，那纯属正常，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他的这一席话，一下激起台下观众的笑声和掌声。”
“季晓雨，快唱吧，别瞎说了！季德雨”常福海在台角站不住了，禁不住朝前迈了一步，双手拢成喇叭状。探着头小声大气地朝季德雨嚷了起来。
听到喊声，季德雨朝后看了一眼，小声小气地朝他笑着说：“将在台上，君令有所不授。”
常福海听到季德雨这句话，一时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急的直跺脚。
这时，季德雨悠扬嘹亮的戏声从前台飘了过来：“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掌声随着戏声在大队部的上空迴荡着。
“下面的节目是：”说唱表演“拉起洋琴唱起歌，由常永庆，常凤林等八个人表演。”
“什么叫说唱表演？”一个观众另一观众。
那个观众摇着头“没听说过。”
“这还不知道，说，说是瞎白活，唱就唱歌呗，表演，什么叫表演？对了，就是跳舞呗。”另一个观众装作多知多懂的样子朝这两个人解释着。
“嗐呀，我看你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瞎逛荡，在这儿不知装有知。”
大伙一听，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台上悠扬的竹声，欢快地响起来，八名身穿少数民族装的青年抱着洋琴，掂着木凳大步走上台。
在这个说唱表演的节目中，演员们一个又一个充满喜剧性的动作不时激起台下社员们的热裂掌声。
文艺演出在将进响午时结束了，全体宣传队队员全部走上台，双手拍掌，高声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欢送社员们退了场。
在向回走的路上，社员们各个喜笑颜开，交口称赞这些看轻人演的好，甭看这些年轻人和咱们见面时说话都懒的说，可到台上一说，真跟演员似的，能说会道的，眉是眉，眼是眼的。
“你说老季家那老三，平时跟个小姑娘似的，今儿在台上一站，说出话来怎么那么逗。”
“可不是”不过你看到没有，他在前边台上说的正来劲的时候，台后边那个常福海直嚷他。
“我也看到了，那家伙是宣传队的队长，可也是的，人家在前面演节目，你在后边瞎嚷什么？”
“瞎嚷什么？你看那常福海的脸色角是在埋怨季德雨，不让他说那样的话。”
“可不是，那季德雨说的那些话，我听着也觉得耳生。”
“唉，到家了，快做饭吧，到时候了。”
“今天三十，你家做什么吃？”
“什么饭呀，昨天他老舅给拿来二斤大米，今天响午吃大米干饭炖猪肉。”
“我没大米吃小米干饭炖猪肉，你真有口福，能吃上大米啦。”
“嗐，他老舅是个教师，每月有几斤大米米票，说过年了，让我们尝尝。”
社员们说着笑着，喜气洋洋放鞭炮，高高兴兴吃饺子。
正月初一早上，大街小巷走满了到各家去拜年的人。
正月初二，该去姥姥家，媳妇走娘家，老爷们去丈母娘家拜年了。
一直到正月初五，按照宣传队年前的要求全体宣传队队员，到团员活动室集合。
在过年后的第一次会上，宣传队队长常德海首先给全体队员拜了个年，表示对每个队员的春节祝贺，接着他总结了春年前一段宣传队的活动情况。着重回忆总结了年三十上午那个首次演出，他说，那次演出，是我们这个**思想宣传队向咱们村众位乡亲一个货真价实的汇报演出，通过这次演出，有力地证明了我们这个宣传队是有能力，有水平的，我们每个宣传队员马列主义**思想觉悟是高的，我们每一个队员的表演能力是有天才性的，不少贪下中农社员向我表示，他对我们宣传队的那次演出表示非常满意，他们说，我们这个宣传成立才不到十天，就能上台演出那么好的节目真是难得，真不太好了，我听了，心里真是太高兴了，这说明，我们每个人的时间没白耽误，功夫没白费，我们的希望得到了实现，我们感到骄傲，自豪。在胜利成功面前骄傲自豪是现实的，是正常的，但是我们还要清醒的认识到，这只是一个好的开头，正如毛主席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路还很长，很艰苦。”
接着，常德海就把春节后、宣传队的活动计划向大家公布了一下，他说，从明天下午开始，我们就要走出去，到各大队进行文艺演出，我们每天晚上进行节目的排练，调整，更新，第二天上 午，我们每个队员可以自由活动串个亲戚，不过，在每天上午的这个时间，我、常永庆和季德雨。可不能自由活动，下午准备到哪个大队去演出，上午就要通知人家，叫人家有所准备，能搭个台子搭个台子，不搭台子选个宽敞的场地也好，别外还要叫那个大队向他们的社员群众广播一下，中午出门的队员们，吃完饭早回来会儿，练练节目。
时间过得真快，全公社二十一个生产大队，不到半小月的时间，就到了十五个大队演出了，那五个大队有的大队户少，三五十户，有的大队和另一个大队紧连着，恨不得这个大队老娘们骂街，那个大队都听得出这是谁在骂街呢。
十多遍演出后，虽然每个节目都有一些更新变动，可大体没有变，总是说一个词，唱一调，队员们禁不住有些乏味。可每到一村，那里的社员观众还是满热情，满欢迎，因为他们演的这些节目，对于他们这个村来说是第一次。虽然，那村也有的宣传队到这个演出过，可他们觉得，长子营的这些人的节目有点新鲜的。尤其是季德雨那段清唱和他唱前的那段幽默和谐的谈话，不时激起人们的笑声和掌声，还有，做为压轴戏的说唱表演，拉起洋琴唱起歌，几个小伙子讥讽俏式逗人的扮相和喜剧般燎人耳目卓别林式表演，使全场热烈欢悦的气氛一次又一次地涨满，人们在忘我般欢笑声中觉得节目太少了，时间太快了。
在研究下一步宣传队活动计划时，全体宣传队队员们坐在一起，不少人低下了头，有的人虽然不肯低头，也是瞪圆了眼睛四下看着。
常永庆看着大家这种低沉的情绪，心里有些不忍，他这个人天生就是一个不甘寂寞喜欢冲锋陷阵的人，他坐在常德海的左侧，季德雨坐在常福海的右侧，只见他噍了常福海一眼，又看了季德雨一眼，而后向着大伙轻轻地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了能有些人会觉得这是老一套，没什么新鲜的，可我总觉得，我们宣传队的活动，宣传队的演出，就象叫我们每个家做饭吃饭一样。我们每个家千百年以来，总是不断吃这同样饭，粥，馒头，面条，米饭，烙饼，可我们为什么天天如此，代代如此，我们还没有吃够呢。丨窩头总是棒子面的，馒头总是白面的，可我们仍然照吃不够，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刚才在心里想了这个问题，这就是因为我们心里需要，只要我们心里需要，我们就永远吃不够，我们的文艺演出也是一样，只要我们这个公社的贪下中农需要，我们就应该满腔热情地去为他们演出，我们自己不能总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没有兴趣去排练去演出了，同一首歌，我们唱了多少遍还想唱，还要唱，就是我们需要，所以说，我们宣传队的文艺演出，也应该成为广大贫下中农的需要，同时也是我们毎个宣传队员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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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海朝他一笑眨巴着眼睛，朝他一场手“我也不管你什么夺主不夺主，到时你上台表演节目就行，不管什么节目，到时你现眼，你露脸都是你的事，”说着常福海就朝旁边走去。
当常凤恋报节目时报出：“下面一个节目是由季福雨表演的京剧清唱沙家演滨选段，朝霞映在阳澄湖上。”
常福海站在后台一听为之一振，这家伙始终没听他唱过什么京剧，怎么一上台就唱起了京剧，还是沙家湾的一个长段，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这段好听倒是好听，可不怎么好唱，这家伙又要出什么洋相？想着，常福海倒背着手慢步踱到台的左下角，直直地望着刚刚走到台中央的季德雨。
只见季德雨双脚是外八字，直直站在台中央，望着台下的观众，“嘿嘿”笑了两声，咳嗽了一声，惹得台下有的观众禁不住发起了笑。
“各位贪下中农社员同志们，你们好，今天，我给大家唱一段京剧，沙家浜选段，郭建光演唱的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这段唱是谭元寿演唱的，下面请社员同志闭上眼睛细细地听一听，听听谭元寿唱的和我唱的是不是一个味儿，要是我唱的比谭元寿还好听，就说明谭元寿没有向我学好，他还需要继续向我学习。要是我没有谭元寿唱的好听 ，那纯属正常，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他的这一席话，一下激起台下观众的笑声和掌声。”
“季晓雨，快唱吧，别瞎说了！季德雨”常福海在台角站不住了，禁不住朝前迈了一步，双手拢成喇叭状。探着头小声大气地朝季德雨嚷了起来。
听到喊声，季德雨朝后看了一眼，小声小气地朝他笑着说：“将在台上，君令有所不授。”
常福海听到季德雨这句话，一时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急的直跺脚。
这时，季德雨悠扬嘹亮的戏声从前台飘了过来：“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掌声随着戏声在大队部的上空迴荡着。
“下面的节目是：”说唱表演“拉起洋琴唱起歌，由常永庆，常凤林等八个人表演。”
“什么叫说唱表演？”一个观众另一观众。
那个观众摇着头“没听说过。”
“这还不知道，说，说是瞎白活，唱就唱歌呗，表演，什么叫表演？对了，就是跳舞呗。”另一个观众装作多知多懂的样子朝这两个人解释着。
“嗐呀，我看你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瞎逛荡，在这儿不知装有知。”
大伙一听，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台上悠扬的竹声，欢快地响起来，八名身穿少数民族装的青年抱着洋琴，掂着木凳大步走上台。
在这个说唱表演的节目中，演员们一个又一个充满喜剧性的动作不时激起台下社员们的热裂掌声。
文艺演出在将进响午时结束了，全体宣传队队员全部走上台，双手拍掌，高声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欢送社员们退了场。
在向回走的路上，社员们各个喜笑颜开，交口称赞这些看轻人演的好，甭看这些年轻人和咱们见面时说话都懒的说，可到台上一说，真跟演员似的，能说会道的，眉是眉，眼是眼的。
“你说老季家那老三，平时跟个小姑娘似的，今儿在台上一站，说出话来怎么那么逗。”
“可不是”不过你看到没有，他在前边台上说的正来劲的时候，台后边那个常福海直嚷他。
“我也看到了，那家伙是宣传队的队长，可也是的，人家在前面演节目，你在后边瞎嚷什么？”
“瞎嚷什么？你看那常福海的脸色角是在埋怨季德雨，不让他说那样的话。”
“可不是，那季德雨说的那些话，我听着也觉得耳生。”
“唉，到家了，快做饭吧，到时候了。”
“今天三十，你家做什么吃？”
“什么饭呀，昨天他老舅给拿来二斤大米，今天响午吃大米干饭炖猪肉。”
“我没大米吃小米干饭炖猪肉，你真有口福，能吃上大米啦。”
“嗐，他老舅是个教师，每月有几斤大米米票，说过年了，让我们尝尝。”
社员们说着笑着，喜气洋洋放鞭炮，高高兴兴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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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年后的第一次会上，宣传队队长常德海首先给全体队员拜了个年，表示对每个队员的春节祝贺，接着他总结了春年前一段宣传队的活动情况。着重回忆总结了年三十上午那个首次演出，他说，那次演出，是我们这个**思想宣传队向咱们村众位乡亲一个货真价实的汇报演出，通过这次演出，有力地证明了我们这个宣传队是有能力，有水平的，我们每个宣传队员马列主义**思想觉悟是高的，我们每一个队员的表演能力是有天才性的，不少贪下中农社员向我表示，他对我们宣传队的那次演出表示非常满意，他们说，我们这个宣传成立才不到十天，就能上台演出那么好的节目真是难得，真不太好了，我听了，心里真是太高兴了，这说明，我们每个人的时间没白耽误，功夫没白费，我们的希望得到了实现，我们感到骄傲，自豪。在胜利成功面前骄傲自豪是现实的，是正常的，但是我们还要清醒的认识到，这只是一个好的开头，正如毛主席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路还很长，很艰苦。”
接着，常德海就把春节后、宣传队的活动计划向大家公布了一下，他说，从明天下午开始，我们就要走出去，到各大队进行文艺演出，我们每天晚上进行节目的排练，调整，更新，第二天上 午，我们每个队员可以自由活动串个亲戚，不过，在每天上午的这个时间，我、常永庆和季德雨。可不能自由活动，下午准备到哪个大队去演出，上午就要通知人家，叫人家有所准备，能搭个台子搭个台子，不搭台子选个宽敞的场地也好，别外还要叫那个大队向他们的社员群众广播一下，中午出门的队员们，吃完饭早回来会儿，练练节目。
时间过得真快，全公社二十一个生产大队，不到半小月的时间，就到了十五个大队演出了，那五个大队有的大队户少，三五十户，有的大队和另一个大队紧连着，恨不得这个大队老娘们骂街，那个大队都听得出这是谁在骂街呢。
十多遍演出后，虽然每个节目都有一些更新变动，可大体没有变，总是说一个词，唱一调，队员们禁不住有些乏味。可每到一村，那里的社员观众还是满热情，满欢迎，因为他们演的这些节目，对于他们这个村来说是第一次。虽然，那村也有的宣传队到这个演出过，可他们觉得，长子营的这些人的节目有点新鲜的。尤其是季德雨那段清唱和他唱前的那段幽默和谐的谈话，不时激起人们的笑声和掌声，还有，做为压轴戏的说唱表演，拉起洋琴唱起歌，几个小伙子讥讽俏式逗人的扮相和喜剧般燎人耳目卓别林式表演，使全场热烈欢悦的气氛一次又一次地涨满，人们在忘我般欢笑声中觉得节目太少了，时间太快了。
在研究下一步宣传队活动计划时，全体宣传队队员们坐在一起，不少人低下了头，有的人虽然不肯低头，也是瞪圆了眼睛四下看着。
常永庆看着大家这种低沉的情绪，心里有些不忍，他这个人天生就是一个不甘寂寞喜欢冲锋陷阵的人，他坐在常德海的左侧，季德雨坐在常福海的右侧，只见他噍了常福海一眼，又看了季德雨一眼，而后向着大伙轻轻地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了能有些人会觉得这是老一套，没什么新鲜的，可我总觉得，我们宣传队的活动，宣传队的演出，就象叫我们每个家做饭吃饭一样。我们每个家千百年以来，总是不断吃这同样饭，粥，馒头，面条，米饭，烙饼，可我们为什么天天如此，代代如此，我们还没有吃够呢。丨窩头总是棒子面的，馒头总是白面的，可我们仍然照吃不够，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刚才在心里想了这个问题，这就是因为我们心里需要，只要我们心里需要，我们就永远吃不够，我们的文艺演出也是一样，只要我们这个公社的贪下中农需要，我们就应该满腔热情地去为他们演出，我们自己不能总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没有兴趣去排练去演出了，同一首歌，我们唱了多少遍还想唱，还要唱，就是我们需要，所以说，我们宣传队的文艺演出，也应该成为广大贫下中农的需要，同时也是我们毎个宣传队员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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