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秋收秋种14
在陈雅芬的耳旁，愤怒地响起那个和李季晓香一块掰玉米的那个红脸姑娘的质问。听到这声质问，她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听见没有，现形反革命分子陈雅芬，你知罪吗？”见她仍不言语，红脸姑娘更加愤怒激昂地质问她。
在她的一再逼问下，陈雅芬只好无奈的说了：“其实我上午的做法是有些不合适。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也构不成现形反革命，对吗，陈雅芬？”
陈雅芬没有言语。
“陈雅芬必须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拒不交代，死路一条。”
“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一句一句风雷激荡般的口号，象万把利剑刺向戴着高帽，瑟瑟抖动的陈雅芬。
“陈雅芬，我明确的告诉你，你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反动老婆，你的全身散布着资产阶级的糜烂臭气。城里人已经认识到了你得反动本质，对你进行了无产阶级专政，你在城里活不下去了，来到我们村，你的反革命恶习不改，资产阶级臭气不消，坐在小车上，你作威作福还不行，跑到地里气焰嚣张，妄想把青年突击队队员季晓香拉下水，成为你资产阶级的接班人。可是，季晓香同志拒腐蚀永不沾，不管你怎样的威胁利诱，恐吓拉拢，季晓香同志坚决和你划清界限，视你为邪恶的阶级敌人。为了不影响广大的社员抓革命促生产，进行‘三秋’的紧张劳动，季晓香只身一人跑回家去离开了你。陈雅芬，我问你，你上午一再地胁迫季晓香同志，不让她紧张积极地投入抓革命促生产，三秋战斗中去，是不是干扰了我们队的三秋劳动？”
“是干扰了队里的三秋劳动。”陈雅芬低声回答。
“陈雅芬大点声，再说一遍。”常福海坐在陈雅芬身后的桌子旁。严厉地斥责着陈雅芬。
“是干扰了队里的三秋劳动。”
“你干扰了我们队里的三秋劳动，实际也就是干扰和破坏了我们生产队的抓革命促生产。难道说，破坏了抓革命促生产还不是现形反革命分子吗？难道说杀了我们贫下中农，才算现形反革命分子吗？陈雅芬，你上午的罪行，是不是现形反革命罪行？”
“说，你快说！陈雅芬，你是不是先形反革命分子？”站在社员群众前列的青年突击队队员纷纷举起拳头大声质问陈雅芬。
在愤怒的群众面前，陈雅芬只好不住地点头，连连说道：“是现形反革命分子，是现形反革命分子。”
“坚决斗臭斗倒现形反革命分子陈雅芬！”
“再踏上亿万只脚，让陈雅芬永世不得翻身！”
“穷追猛打陈雅芬这只落水狗！”
“无产阶级专政万岁！万万岁！”
“大爷，大娘们，大哥大姐们，我不是不孝顺不听话的孩子。这个陈雅芬虽然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我至死也不叫她一声妈。”季晓香含着眼泪走到陈雅芬面前。
“十几年前，她抛弃了我亲生父亲，抛弃了还不到两岁的我。那时，才不到两岁的我，想哭着喊着叫妈妈，我爸爸含着眼泪朝我说，你妈妈不要你了，你没有妈妈了，你妈妈永远不回来了。那时急的我不吃也不喝。父亲为了工作只好带着我去学校，在办公室里，爸爸备课判作业，我就坐在他的对面，爸爸去上课，我就跟着爸爸去上课。经常是忙到中午十二点，爸爸才抱着我赶回家，做饭吃。经常是撂下饭碗，又抱着我去上学校。季爷爷季奶奶看到我爸爸这么苦这么累的样子，好心地把我收养。每到假日，我爸爸就带着我和季爷爷季奶奶一块出去玩，出去吃饭。由于我爸爸积劳成疾，和离婚的苦痛，爸爸后来得肺病死了。临终前，他拉着我的小手，央求我，让我管季爷爷季奶奶叫爸叫妈。可是我那时还小，还不懂事，逼得我哇哇哭也没有叫。后来，我大了，终于对季爷爷季奶奶叫了亲妈亲爸。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呼唤，圆了我亲生爸爸的遗愿。”
“爸爸呀，您听到了吗？孩儿最听您的话，爷爷季奶奶就是我的亲爹亲妈。”说着，季晓香止不住热泪盈眶，哭起来。群众中不少人也落下了泪。
“大爷，大妈，大哥大姐们，你们知道吗？就是这个陈雅芬，就是这个抛儿弃女的陈雅芬。来到咱们村以后，得知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几次想见都见不到，竟起了蛇蝎心肠，妄图把我季妈妈毒死，把我逼出季家。后来，季爸发现了这个阴谋诡计，把那带有耗子药的中药喂给了我家的小黑狗。小黑狗被药死了，我的季妈妈却免去了一死。”
“打倒坏女人陈雅芬！”
“坚决砸烂陈雅芬的狗头！”
“陈雅芬必须向季家低头认罪！”
愤怒的口号声惊天动地。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口号声中，几个青年突击队队员走到陈雅芬面前，其中一个队员揪起陈雅芬的头发，用剪刀“咔嚓”一下，剪下了一绺头发。
“剪一绺干什么，把她的头发全剪下来！”
“对，把她剪成秃瓢！”
群众中响起了愤怒的嚷骂声。
只见一个胖青年从那个青年手里拿过剪刀，在陈雅芬的脑袋上“咔嚓咔嚓”剪开了。群众中顿时响起了嬉笑嚷骂声。
不一会儿，陈雅芬的脑袋就被剪成了花瓜似的秃头。刚才还能支撑起来，显得盛气凌人的陈雅芬一下蔫了下来，浑身抖成一团。如果没有两个年轻人架着她，简直要瘫在地上。
常福海站起来，朝群众中挥了挥手。
嚷骂声慢慢平息下来。常福海走到陈雅芬前面：“陈雅芬，下面我代表我们四队的广大贫下中农对你宣布：根据你来到我们知子营大队以来的表现，特作出以下规定。1．对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反动老婆现形反革命分子陈雅芬实行全面的无产阶级专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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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没有，现形反革命分子陈雅芬，你知罪吗？”见她仍不言语，红脸姑娘更加愤怒激昂地质问她。
在她的一再逼问下，陈雅芬只好无奈的说了：“其实我上午的做法是有些不合适。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也构不成现形反革命，对吗，陈雅芬？”
陈雅芬没有言语。
“陈雅芬必须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拒不交代，死路一条。”
“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一句一句风雷激荡般的口号，象万把利剑刺向戴着高帽，瑟瑟抖动的陈雅芬。
“陈雅芬，我明确的告诉你，你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反动老婆，你的全身散布着资产阶级的糜烂臭气。城里人已经认识到了你得反动本质，对你进行了无产阶级专政，你在城里活不下去了，来到我们村，你的反革命恶习不改，资产阶级臭气不消，坐在小车上，你作威作福还不行，跑到地里气焰嚣张，妄想把青年突击队队员季晓香拉下水，成为你资产阶级的接班人。可是，季晓香同志拒腐蚀永不沾，不管你怎样的威胁利诱，恐吓拉拢，季晓香同志坚决和你划清界限，视你为邪恶的阶级敌人。为了不影响广大的社员抓革命促生产，进行‘三秋’的紧张劳动，季晓香只身一人跑回家去离开了你。陈雅芬，我问你，你上午一再地胁迫季晓香同志，不让她紧张积极地投入抓革命促生产，三秋战斗中去，是不是干扰了我们队的三秋劳动？”
“是干扰了队里的三秋劳动。”陈雅芬低声回答。
“陈雅芬大点声，再说一遍。”常福海坐在陈雅芬身后的桌子旁。严厉地斥责着陈雅芬。
“是干扰了队里的三秋劳动。”
“你干扰了我们队里的三秋劳动，实际也就是干扰和破坏了我们生产队的抓革命促生产。难道说，破坏了抓革命促生产还不是现形反革命分子吗？难道说杀了我们贫下中农，才算现形反革命分子吗？陈雅芬，你上午的罪行，是不是现形反革命罪行？”
“说，你快说！陈雅芬，你是不是先形反革命分子？”站在社员群众前列的青年突击队队员纷纷举起拳头大声质问陈雅芬。
在愤怒的群众面前，陈雅芬只好不住地点头，连连说道：“是现形反革命分子，是现形反革命分子。”
“坚决斗臭斗倒现形反革命分子陈雅芬！”
“再踏上亿万只脚，让陈雅芬永世不得翻身！”
“穷追猛打陈雅芬这只落水狗！”
“无产阶级专政万岁！万万岁！”
“大爷，大娘们，大哥大姐们，我不是不孝顺不听话的孩子。这个陈雅芬虽然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我至死也不叫她一声妈。”季晓香含着眼泪走到陈雅芬面前。
“十几年前，她抛弃了我亲生父亲，抛弃了还不到两岁的我。那时，才不到两岁的我，想哭着喊着叫妈妈，我爸爸含着眼泪朝我说，你妈妈不要你了，你没有妈妈了，你妈妈永远不回来了。那时急的我不吃也不喝。父亲为了工作只好带着我去学校，在办公室里，爸爸备课判作业，我就坐在他的对面，爸爸去上课，我就跟着爸爸去上课。经常是忙到中午十二点，爸爸才抱着我赶回家，做饭吃。经常是撂下饭碗，又抱着我去上学校。季爷爷季奶奶看到我爸爸这么苦这么累的样子，好心地把我收养。每到假日，我爸爸就带着我和季爷爷季奶奶一块出去玩，出去吃饭。由于我爸爸积劳成疾，和离婚的苦痛，爸爸后来得肺病死了。临终前，他拉着我的小手，央求我，让我管季爷爷季奶奶叫爸叫妈。可是我那时还小，还不懂事，逼得我哇哇哭也没有叫。后来，我大了，终于对季爷爷季奶奶叫了亲妈亲爸。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呼唤，圆了我亲生爸爸的遗愿。”
“爸爸呀，您听到了吗？孩儿最听您的话，爷爷季奶奶就是我的亲爹亲妈。”说着，季晓香止不住热泪盈眶，哭起来。群众中不少人也落下了泪。
“大爷，大妈，大哥大姐们，你们知道吗？就是这个陈雅芬，就是这个抛儿弃女的陈雅芬。来到咱们村以后，得知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几次想见都见不到，竟起了蛇蝎心肠，妄图把我季妈妈毒死，把我逼出季家。后来，季爸发现了这个阴谋诡计，把那带有耗子药的中药喂给了我家的小黑狗。小黑狗被药死了，我的季妈妈却免去了一死。”
“打倒坏女人陈雅芬！”
“坚决砸烂陈雅芬的狗头！”
“陈雅芬必须向季家低头认罪！”
愤怒的口号声惊天动地。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口号声中，几个青年突击队队员走到陈雅芬面前，其中一个队员揪起陈雅芬的头发，用剪刀“咔嚓”一下，剪下了一绺头发。
“剪一绺干什么，把她的头发全剪下来！”
“对，把她剪成秃瓢！”
群众中响起了愤怒的嚷骂声。
只见一个胖青年从那个青年手里拿过剪刀，在陈雅芬的脑袋上“咔嚓咔嚓”剪开了。群众中顿时响起了嬉笑嚷骂声。
不一会儿，陈雅芬的脑袋就被剪成了花瓜似的秃头。刚才还能支撑起来，显得盛气凌人的陈雅芬一下蔫了下来，浑身抖成一团。如果没有两个年轻人架着她，简直要瘫在地上。
常福海站起来，朝群众中挥了挥手。
嚷骂声慢慢平息下来。常福海走到陈雅芬前面：“陈雅芬，下面我代表我们四队的广大贫下中农对你宣布：根据你来到我们知子营大队以来的表现，特作出以下规定。1．对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反动老婆现形反革命分子陈雅芬实行全面的无产阶级专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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