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秋收秋种10
后来何书雨蛇蝎心肠，想毒死季大娘，逼季晓香走出门的毒计又没有得逞，陈雅芬整日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她恨死去的校长，怎那么狠心，偏心，不让小香跟在自己身边。她咒季德 海和他的老婆子死死把着小香不放，不放你们有什么好，小香是我的亲骨肉，她最终还会跟我好的。她怨何书雨这骚老头子白心眼儿多，瞎折腾半天，一个没管用。她骂胡老这个窝囊废，我整天叫苦连天，你他妈的就会傻乐，也不出个主意，想个办法。这天上午，胡万中背着背筐走进院里，她气不打一处来，又指着他大骂他的时候。胡万中在骂声中仿佛一下想到了什么。她眨巴着眼睛朝陈雅芬说：“雅芬，你不是天天嚷，想你那宝贝女儿吗？”
“这还用说，你他妈的废话！”
“不是废话，我今天有主意让你见到你那宝贝女儿。”
“什么主意，怎么见到？”陈雅芬瞪着眼睛急急逼向他。
“今天上午，我看到季德海的那个不是他亲生女儿的季晓香，也和其他几个中学生一起到队里掰棒子。你那天不是说，那季晓香是你亲生女儿吗？后来让季德海喂养了，到现在那俩老家伙又不撒手，死死抱着小香不放。”
“怎么，你上午看到季晓香出来到队里干活去了。”
“对，没错，那姑娘长得真像你！”
“屁话，我的闺女不像我像谁。照你这么说，我下午到地里去，就可以见到季晓香。”
“那一定能见到！”
今天下午集合时，胡万中又见到季晓香站在“青年突击队”队伍中。回家后跟陈雅芬一说，陈雅芬便坐着他的小推车来到棒子地边。
坐在小推车边儿，陈雅芬的眼睛不住地朝人群里踅摸，终于发现李晓香坐在一个红红的长脸姑娘身旁。看着季晓香那娇嫩可亲的模样，陈雅芬激动极了，她的心里一下抖成一团，脑子骤然一下变成空白，她简直把握不住自己了。她要站起来，她要走到季晓香面前，听季晓香亲口叫她一声妈妈。她双手按住筐沿，浑身使劲就要站起来。可是，当她看到在季晓香的身边，那么多人的眼光和那么多人欢笑无邪的脸儿，她的手软了下来。她怕人们用惊疑的眼光望着她，她更怕人们用讨厌，嫉妒，愤怒的眼光望着她，她更怕听到知道内幕的人们用污言秽语斥责她，甚至咒骂她。她只得老老实实，不动声色地坐在这儿，可她的心却在止不住狂跳，她那急切渴望的双眼，一秒也没离开李晓香。
队长打招呼了，人们都站起来，走到棒子地边儿，“咔嚓咔嚓”掰起了棒子。
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季晓香站在那个红脸姑娘旁边，她数了数，离那个放倒棒秧拉棒子车的车道旁，向北数第十，第十一个垄上。
陈雅芬看清了记准了，便走在胡老后边，假模假样的和他一起掰棒子。
当掰出两丈多远的时候，陈雅芬悄悄向南走去。望见车道了，向北数到第十垄，慢慢向前走，看见季晓香了。她站在那儿，直直地看着她。女儿干活可真快，真利索。她和那个红脸姑娘掰出那么远了，两人领先了大队伍前边。
那个红脸姑娘也够讨厌的，不前不后总跟在女儿旁边。自己要是走到女儿前边和女儿说话，女儿要是当着外人的面儿，怕寒碜不认自己，那不坏了自己事儿。自己不能马上走到女儿面前，要等着女儿和那个红脸姑娘拉开距离。
陈雅芬站在离女儿一丈多远的棒地里，心似煎熬地看着女儿，等着那个红脸姑娘和女儿拉开距离。说也急人，气人！这个姑娘和女儿好像粘在一起，谁也离不了谁多远。她掰在前边了，她猛地忙活一阵儿，赶上她了，她掰在前边，她又忙活一阵儿，赶上她了。
“他妈的，真讨厌！俩家伙好像是娘肚里的双胞胎，谁也不肯离开谁，先出来！”陈雅芬心里暗骂道。
不能总在这儿傻等了。要想别的办法。陈雅芬皱起眉头，急切思忖着。女儿背着背筐向南走去，她去把棒子倒堆上，没过多会儿，她又走回来了。这时，她和那个红脸姑娘走开了。而且离开还挺远。有了，我不如趁女儿朝棒堆倒棒子的机会，走到女儿面前。
陈雅芬心里暗喜，悄悄走到离棒堆只有一米多远的棒地里，急切等待着女儿的到来。
季晓香背着满筐的棒子，用手拨开棒叶，从棒秧的缝隙中朝这边儿走来，陈雅芬身子向后缩，扯着几片棒叶挡在身前，密切注视着她。只见季晓香把棒子倒在堆上，背起背筐向回走。没走出两步。身后的筐好像有什么拽住，她转过头，一眼望见站在她身后拽着她背筐的陈雅芬。
“小香，你认识我吗？”陈雅芬低低的声音朝她问道。
晓香惊慌地望着她。
“我就是你亲生的母亲。小香，你叫我想得好苦呀。”
晓香惊愕地望着她，她的脑子瞬时升起在她脑子积存已久的几个字：“卑鄙无耻，痴心妄想。”她的双眼怒视着她，颤抖的双手猛力的向后拽着那只背筐。
“小香求求你了，叫我一声妈，好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乞求。
季晓香满心愤怒，双眼鄙夷地望着她：“叫你妈，痴心妄想！”
“我是你亲生母亲，你不叫我妈，你怎么不懂得人生大道理。”陈雅芬的语气显得生硬起来。
“我两岁之前你是我亲生的母亲不错，可两岁之后，是你自己把亲生母亲这个名字扔掉了。”季晓香义正词严地喝斥她。
陈雅芬一时没了话说，她愣怔怔望着季晓香。叹息了一声：“小香，你知道你母亲我有多么难呀。并不是我不想把你留在身边儿，是你后爸。”
“呸，他不是我后爸，他和你狼狈为奸，都是蛇蝎心肠！”季晓香用手指着陈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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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说，你他妈的废话！”
“不是废话，我今天有主意让你见到你那宝贝女儿。”
“什么主意，怎么见到？”陈雅芬瞪着眼睛急急逼向他。
“今天上午，我看到季德海的那个不是他亲生女儿的季晓香，也和其他几个中学生一起到队里掰棒子。你那天不是说，那季晓香是你亲生女儿吗？后来让季德海喂养了，到现在那俩老家伙又不撒手，死死抱着小香不放。”
“怎么，你上午看到季晓香出来到队里干活去了。”
“对，没错，那姑娘长得真像你！”
“屁话，我的闺女不像我像谁。照你这么说，我下午到地里去，就可以见到季晓香。”
“那一定能见到！”
今天下午集合时，胡万中又见到季晓香站在“青年突击队”队伍中。回家后跟陈雅芬一说，陈雅芬便坐着他的小推车来到棒子地边。
坐在小推车边儿，陈雅芬的眼睛不住地朝人群里踅摸，终于发现李晓香坐在一个红红的长脸姑娘身旁。看着季晓香那娇嫩可亲的模样，陈雅芬激动极了，她的心里一下抖成一团，脑子骤然一下变成空白，她简直把握不住自己了。她要站起来，她要走到季晓香面前，听季晓香亲口叫她一声妈妈。她双手按住筐沿，浑身使劲就要站起来。可是，当她看到在季晓香的身边，那么多人的眼光和那么多人欢笑无邪的脸儿，她的手软了下来。她怕人们用惊疑的眼光望着她，她更怕人们用讨厌，嫉妒，愤怒的眼光望着她，她更怕听到知道内幕的人们用污言秽语斥责她，甚至咒骂她。她只得老老实实，不动声色地坐在这儿，可她的心却在止不住狂跳，她那急切渴望的双眼，一秒也没离开李晓香。
队长打招呼了，人们都站起来，走到棒子地边儿，“咔嚓咔嚓”掰起了棒子。
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季晓香站在那个红脸姑娘旁边，她数了数，离那个放倒棒秧拉棒子车的车道旁，向北数第十，第十一个垄上。
陈雅芬看清了记准了，便走在胡老后边，假模假样的和他一起掰棒子。
当掰出两丈多远的时候，陈雅芬悄悄向南走去。望见车道了，向北数到第十垄，慢慢向前走，看见季晓香了。她站在那儿，直直地看着她。女儿干活可真快，真利索。她和那个红脸姑娘掰出那么远了，两人领先了大队伍前边。
那个红脸姑娘也够讨厌的，不前不后总跟在女儿旁边。自己要是走到女儿前边和女儿说话，女儿要是当着外人的面儿，怕寒碜不认自己，那不坏了自己事儿。自己不能马上走到女儿面前，要等着女儿和那个红脸姑娘拉开距离。
陈雅芬站在离女儿一丈多远的棒地里，心似煎熬地看着女儿，等着那个红脸姑娘和女儿拉开距离。说也急人，气人！这个姑娘和女儿好像粘在一起，谁也离不了谁多远。她掰在前边了，她猛地忙活一阵儿，赶上她了，她掰在前边，她又忙活一阵儿，赶上她了。
“他妈的，真讨厌！俩家伙好像是娘肚里的双胞胎，谁也不肯离开谁，先出来！”陈雅芬心里暗骂道。
不能总在这儿傻等了。要想别的办法。陈雅芬皱起眉头，急切思忖着。女儿背着背筐向南走去，她去把棒子倒堆上，没过多会儿，她又走回来了。这时，她和那个红脸姑娘走开了。而且离开还挺远。有了，我不如趁女儿朝棒堆倒棒子的机会，走到女儿面前。
陈雅芬心里暗喜，悄悄走到离棒堆只有一米多远的棒地里，急切等待着女儿的到来。
季晓香背着满筐的棒子，用手拨开棒叶，从棒秧的缝隙中朝这边儿走来，陈雅芬身子向后缩，扯着几片棒叶挡在身前，密切注视着她。只见季晓香把棒子倒在堆上，背起背筐向回走。没走出两步。身后的筐好像有什么拽住，她转过头，一眼望见站在她身后拽着她背筐的陈雅芬。
“小香，你认识我吗？”陈雅芬低低的声音朝她问道。
晓香惊慌地望着她。
“我就是你亲生的母亲。小香，你叫我想得好苦呀。”
晓香惊愕地望着她，她的脑子瞬时升起在她脑子积存已久的几个字：“卑鄙无耻，痴心妄想。”她的双眼怒视着她，颤抖的双手猛力的向后拽着那只背筐。
“小香求求你了，叫我一声妈，好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乞求。
季晓香满心愤怒，双眼鄙夷地望着她：“叫你妈，痴心妄想！”
“我是你亲生母亲，你不叫我妈，你怎么不懂得人生大道理。”陈雅芬的语气显得生硬起来。
“我两岁之前你是我亲生的母亲不错，可两岁之后，是你自己把亲生母亲这个名字扔掉了。”季晓香义正词严地喝斥她。
陈雅芬一时没了话说，她愣怔怔望着季晓香。叹息了一声：“小香，你知道你母亲我有多么难呀。并不是我不想把你留在身边儿，是你后爸。”
“呸，他不是我后爸，他和你狼狈为奸，都是蛇蝎心肠！”季晓香用手指着陈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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