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秋收秋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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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海接着说：“‘三秋’的关键是种麦，种麦的关键是抢时间，当别的大队都敲锣打鼓去向公社党委报喜的时候，我们大队却还没有完成种麦任务。这就说明我们又落后了，这个‘灯下黑’的帽子永远摘不掉。所以，我们要想方设法争取时间提前完成种麦任务，我准备从明天早晨开始，就争分夺秒抢时间，动员我们四队的全体社员，排除一切困难，参加抢掰玉米的战斗。”
“大清早的就下地掰棒子，不得眼还不说，多湿多凉呀。”
“再说，今天下了一场雨，地里满地是水，棒秸上也是水，在那里面钻来钻去，浑身还不跟落汤鸡似的。”
“嗨，他说是说，最后社员愿不愿去还是另一回事？”
在常福海说到要让社员明天早上掰棒子时，底下发出了这样或那样的议论。
“咱们谁有不同意见可以提，不要在下面随便乱说，再说，这只是四队辅导员常福海一人的想法，他只能代表他一个人，或者说代表他们四队。”郭书记看到会场有些乱，赶忙劝说大家安静下来。
“我的这个想法只能代表我个人，跟其他队没有关系，你如果认为我这样做不合适，你只当我没说，确实，我是为我们整个大队着想的，我们大队这个‘灯下黑’的帽子如果我们每个干部不拼一拼，争一争，克服困难干一干永远摘不掉，曲队长，您说对不对？”常福海一下把眼光投向坐在他身边的曲仲武。因为他刚才发现，在他说，明天早上，要动员全体社员去掰棒子时，曲队长顿时一愣，就在其他队干部对他的这种想法提出不同意见时，曲队长只是脸沉似水默默听着，并没有一点反对的表示，就是朝其他队干部解释一下的话，他也没有说，这使常福海有些意外。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常福海是想要听听曲仲武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因为他是队长，他有实权，他想通了，下决心了，那明天早上让全队社员下地掰棒子就能够办到，他要是打退堂鼓，那他说的这些话就算白说。
曲仲武看到常福海两眼直直地望着自己，他想到应该是自己说几句的时候了，只见他把烟袋朝桌子边儿用力磕了几下，咳嗽了几声后，显得很有城府地说：“刚才，我们队的政治辅导员常福海说了，总的说来，他说的好，有气魄，有水平，真正说明一个革命青年的他有远大理想，有志气把我们大队‘灯下黑’的帽子摘掉。这一点，我觉得是非常可贵的。这说明，我的眼光没有错，他确实能把我们四队的政治思想工作搞好。”
正当大伙想听听他这个队长有哪些具体想法时，尤其是涉及到关于明天早上，是不是组织社员到满地是水的棒子地里掰棒子时，他却嘎然而止不说了，这一下使干部们兴趣索然，有的朝他投去了蔑视不平的眼神，有的看了他一眼后，苦笑一下低下了头。
曲仲武的这个表现也使书记郭德云有些疑惑不解。本来他刚才听到曲仲武开始让常福海先发言时，对曲仲武的这个作法很欣赏，认为曲仲武不愧是当过书记的老党员，有眼力有胆识，能举贤让贤，四队一定会起很大变化。同时，他们也可以把其他五个队带起来。今年在‘三秋’种麦的这个工作中，一定能走到前面去，最起码不能落后到最后几名，可是当常福海说完自己想法之后，曲仲武却对常福海说的没有一点具体表示。尤其是争取时间明天早上组织社员掰棒子这一关键问题。起早掰棒子确实是以前哪队也没干过的事。甭说今天还下了一场雨，虽然是小雨，可点点入地，滴滴淋在棒叶上。清早，太阳还没出来就钻进棒地里，地里满是水，棒叶上满是水，水滴泥窝的不好走不说，衣服也得弄得落汤鸡似的，那罪可就受大了。还得经湿巴拉地背着满筐棒子钻来钻去实在不是人干的活儿。郭书记想到这些，也觉得常福海的这个主意有些大胆，有些不太合适，他只是说一说，真要是让全四队社员起早贪黑干起来确实很难实现。常福海说完了，曲仲武该说了。他真想听听曲仲武对这个具体问题抱什么态度，真没想到，这个狡猾的家伙却避开了这个问题。夸了常福海几句，看到曲仲武这个举动，郭书记刚才对曲仲武的赏识一下暗淡起来。
四队干部说完了，五队干部说，六队干部说，后边这两个队的干部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听到常福海发言似的，对他的那个别出心裁的起早掰棒子一点也没提，仍旧按照原来以往的老调子：大干苦干拼命干，争分夺秒抢时间把‘三秋’种麦工作按质按量完成好，争取我们大队革命和生产取得双丰收！磨豆腐般一遍又一遍“磨”完了。
章子营大队的‘三秋’工作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大队党支部代理书记郭德云最后做了总结，他的总结仍然从三个方面进行。政治思想，生产管理，注意问题，最后他指出，在这次会议上，有一点我是觉得非常可喜的，就是常福海的发言，他所提出的问题我认为是非常可贵的，就是究竟如何摘掉‘灯下黑’的帽子。我们为什么成了‘灯下黑’就是因为我们大队的各项工作总落在其他大队的后面，总也先进不了，红不起来，在今年‘三秋’种麦这一工作中，我们就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争分夺秒抢时间，把小麦种早种好，争取走在其他大队的前面，敲锣打鼓向公社党委报喜去。
郭德云的总结就在这样一大堆慷慨激昂的政治口号声中结束了。
在大队开完会以后，向回走的路上，曲仲武首先问常福海布置说，今天下午召开全队社员的三秋动员会，具体过程是这样，首先把全队七十多社员群众分成三组，讨论公社‘三秋’动员誓师大会的精神和内容，每个社员端正态度表决心。分组讨论完以后，召开全队的动员誓师大会，会上由各组选派三名代表发言，这九名代表发言后，由你和我做总结发言。
“福海，这几名代表你现在就要物色一下，待会儿通知他们，让他们提前做准备，别现抓现准备放哑巴炮”常福海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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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海接着说：“‘三秋’的关键是种麦，种麦的关键是抢时间，当别的大队都敲锣打鼓去向公社党委报喜的时候，我们大队却还没有完成种麦任务。这就说明我们又落后了，这个‘灯下黑’的帽子永远摘不掉。所以，我们要想方设法争取时间提前完成种麦任务，我准备从明天早晨开始，就争分夺秒抢时间，动员我们四队的全体社员，排除一切困难，参加抢掰玉米的战斗。”
“大清早的就下地掰棒子，不得眼还不说，多湿多凉呀。”
“再说，今天下了一场雨，地里满地是水，棒秸上也是水，在那里面钻来钻去，浑身还不跟落汤鸡似的。”
“嗨，他说是说，最后社员愿不愿去还是另一回事？”
在常福海说到要让社员明天早上掰棒子时，底下发出了这样或那样的议论。
“咱们谁有不同意见可以提，不要在下面随便乱说，再说，这只是四队辅导员常福海一人的想法，他只能代表他一个人，或者说代表他们四队。”郭书记看到会场有些乱，赶忙劝说大家安静下来。
“我的这个想法只能代表我个人，跟其他队没有关系，你如果认为我这样做不合适，你只当我没说，确实，我是为我们整个大队着想的，我们大队这个‘灯下黑’的帽子如果我们每个干部不拼一拼，争一争，克服困难干一干永远摘不掉，曲队长，您说对不对？”常福海一下把眼光投向坐在他身边的曲仲武。因为他刚才发现，在他说，明天早上，要动员全体社员去掰棒子时，曲队长顿时一愣，就在其他队干部对他的这种想法提出不同意见时，曲队长只是脸沉似水默默听着，并没有一点反对的表示，就是朝其他队干部解释一下的话，他也没有说，这使常福海有些意外。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常福海是想要听听曲仲武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因为他是队长，他有实权，他想通了，下决心了，那明天早上让全队社员下地掰棒子就能够办到，他要是打退堂鼓，那他说的这些话就算白说。
曲仲武看到常福海两眼直直地望着自己，他想到应该是自己说几句的时候了，只见他把烟袋朝桌子边儿用力磕了几下，咳嗽了几声后，显得很有城府地说：“刚才，我们队的政治辅导员常福海说了，总的说来，他说的好，有气魄，有水平，真正说明一个革命青年的他有远大理想，有志气把我们大队‘灯下黑’的帽子摘掉。这一点，我觉得是非常可贵的。这说明，我的眼光没有错，他确实能把我们四队的政治思想工作搞好。”
正当大伙想听听他这个队长有哪些具体想法时，尤其是涉及到关于明天早上，是不是组织社员到满地是水的棒子地里掰棒子时，他却嘎然而止不说了，这一下使干部们兴趣索然，有的朝他投去了蔑视不平的眼神，有的看了他一眼后，苦笑一下低下了头。
曲仲武的这个表现也使书记郭德云有些疑惑不解。本来他刚才听到曲仲武开始让常福海先发言时，对曲仲武的这个作法很欣赏，认为曲仲武不愧是当过书记的老党员，有眼力有胆识，能举贤让贤，四队一定会起很大变化。同时，他们也可以把其他五个队带起来。今年在‘三秋’种麦的这个工作中，一定能走到前面去，最起码不能落后到最后几名，可是当常福海说完自己想法之后，曲仲武却对常福海说的没有一点具体表示。尤其是争取时间明天早上组织社员掰棒子这一关键问题。起早掰棒子确实是以前哪队也没干过的事。甭说今天还下了一场雨，虽然是小雨，可点点入地，滴滴淋在棒叶上。清早，太阳还没出来就钻进棒地里，地里满是水，棒叶上满是水，水滴泥窝的不好走不说，衣服也得弄得落汤鸡似的，那罪可就受大了。还得经湿巴拉地背着满筐棒子钻来钻去实在不是人干的活儿。郭书记想到这些，也觉得常福海的这个主意有些大胆，有些不太合适，他只是说一说，真要是让全四队社员起早贪黑干起来确实很难实现。常福海说完了，曲仲武该说了。他真想听听曲仲武对这个具体问题抱什么态度，真没想到，这个狡猾的家伙却避开了这个问题。夸了常福海几句，看到曲仲武这个举动，郭书记刚才对曲仲武的赏识一下暗淡起来。
四队干部说完了，五队干部说，六队干部说，后边这两个队的干部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听到常福海发言似的，对他的那个别出心裁的起早掰棒子一点也没提，仍旧按照原来以往的老调子：大干苦干拼命干，争分夺秒抢时间把‘三秋’种麦工作按质按量完成好，争取我们大队革命和生产取得双丰收！磨豆腐般一遍又一遍“磨”完了。
章子营大队的‘三秋’工作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大队党支部代理书记郭德云最后做了总结，他的总结仍然从三个方面进行。政治思想，生产管理，注意问题，最后他指出，在这次会议上，有一点我是觉得非常可喜的，就是常福海的发言，他所提出的问题我认为是非常可贵的，就是究竟如何摘掉‘灯下黑’的帽子。我们为什么成了‘灯下黑’就是因为我们大队的各项工作总落在其他大队的后面，总也先进不了，红不起来，在今年‘三秋’种麦这一工作中，我们就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争分夺秒抢时间，把小麦种早种好，争取走在其他大队的前面，敲锣打鼓向公社党委报喜去。
郭德云的总结就在这样一大堆慷慨激昂的政治口号声中结束了。
在大队开完会以后，向回走的路上，曲仲武首先问常福海布置说，今天下午召开全队社员的三秋动员会，具体过程是这样，首先把全队七十多社员群众分成三组，讨论公社‘三秋’动员誓师大会的精神和内容，每个社员端正态度表决心。分组讨论完以后，召开全队的动员誓师大会，会上由各组选派三名代表发言，这九名代表发言后，由你和我做总结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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