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站。梦醒，离开
两人的目光终于将要相遇了……苏亦的手心冒出了汗，双颊绯红，不停地鼓舞着自己，要有多勇敢，才能让一贯胆小的自己不做逃兵？
贺川襄却又突然转过身，背对着苏亦。苏亦看到一个女生奔向他，气喘吁吁。
提到嗓子眼的心越发控制不住地乱了套，怎么回事？
看不见贺川襄的表情，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可是下一秒，那个女生突然揽过贺川襄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上去。
苏亦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定定地望着。
“请让一下，小妹妹！”“我要下车，借过借过……”有人在耳边客气地说，也有人直接推开她，可是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苏亦仍然愣愣地站在公汽的后门附近。
她在意地，只是那对在车站里不管众人目光深情地吻着的两个人。
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不，好像还有一个傻站着的自己。
车门合上，车开动起来，车窗外的灯光拉成一条长长的微微带着波浪的线。
“我喜欢御姐。”他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好像是个御姐呢，那个女生有着大波浪卷的长发，黑色的高跟鞋，寒冷的冬天仍穿着性感的黑色丝袜和漂亮的牛仔短裙。
苏亦的手用力地握紧扶手。
沿路掠过高大美丽的圣诞树，掠过街上的靓女俊男，掠过闪烁着霓虹灯光……
汹涌的人潮，热闹的人潮，欢喜的人潮，原本漆黑的暗夜，硬被璀璨夺目的灯光点亮成白昼的假象。
灯光是坠落的星光，漂浮在车窗上，浮光掠影地逝去。
是我傻而已。这么多天旁敲侧击的观察，都没有发现，你有女朋友啊。或许，你有没有女朋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于你，并不重要。
是我傻而已，即使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喜欢女生的类型，却还是因为那些点点滴滴你无意或有意的暧昧欺骗自己，很多小说很多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一开始都不是彼此喜欢的类型，最后却都能幸福地在一起，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
是我傻而已，一个多月算得上什么？我又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不想去回忆过去，不敢去回忆过去。即使回忆过去，那些过去也会被自己模糊成另一个版本，这里，那里，都有我喜欢上你的痕迹。
站在苏亦身边的一个小孩子欢快地唱起《铃儿响叮当》，又拉了拉自己妈妈的衣角，大笑着问道：“妈妈，我唱得好不好听啊？”
突然就想起了一首歌，是自己初中时很爱的歌，轻柔干净的女声用《铃儿响叮当》的旋律哼唱着舒缓的“啦啦啦……”
那首歌叫《离开》。
“你离开的那一天
世界变得漆黑一片
我不安的心
就像风筝断了线
埋葬好关于幸福的诺言
天才会亮那么一点点”
“我是说，每天约好时间，我等你。”如果这也算诺言的话，如果我曾经为此感到过幸福的话，那么，明天，我没有勇气去兑现。
公交车带着失魂落魄狼狈不堪地自己逃离，快点，再快点，好么？
“离开
像风筝飞向很蓝的天
永不回头的一往无前”
不敢回头看，那样深情吻着的他们，也不敢抬头看，车窗中自己傻傻的倒影。
风筝断线，唯一一次疯狂的自己，注定收场惨烈。
“在我的眼泪没有决堤之前
还来得及
去祝福他和她的永远”
……
“当他吻向她的脸
当她的长发飘向他的肩
我心中落下漫天的沙
也只能装做视而不见”
……
苏亦曾经做过一个梦，这个梦谁也不曾告诉。
梦里的自己，搭乘公交车回家，在即将下车时，在车上后门那个熟悉的位置，不经意地抬眼，对上了一双很漂亮的眸子。
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想起《褐瞳》的歌词：“你的瞳是褐色的迷梦睫毛像翅膀逆光扑动 看不透那黑白的漩涡愿沉醉在这永恒的虚空……”
惊鸿一瞥，一眼沦陷。
下车后，两人默默无语转车，发现竟又上了同一辆车。
苏亦按捺住心中小小的喜悦，赶在男生前面上了车。公交车里很空，只有三三两两散坐着的几个人。苏亦刚准备在最前排坐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坐到了公车的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的位置——这里，无论你坐哪里，我都可以看见你。至少，至少，可以凝视你的背影。
男生却出乎意料地站在前门那里，从上车一直到下车。苏亦不禁微微后悔，如果一开始就坐在最前排，会离他更近呢！也许，还可以看见那双惊艳绝伦的眼眸。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还残存着那个男生的模样。
很模糊，很朦胧，好像只是个影子。唯一清晰的只是那双眼，如桃花般，美丽妖冶，似清潭样，幽亮澄澈，被像羽毛一样的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抬眼望向你的时候，多少年华轻轻逝去却也不悔的眷恋。一眼万年般的执迷不悔，是梦中才有的，醒来很想自嘲的疯狂。
那个人，是贺川襄。
我在痴梦中对你一见钟情，我在现实里对你日久生情。
却要我在万分犹豫优柔寡断逡巡不前后终要下定决心时，没有尝试，便已失败。
败得如此惨烈讽刺，如此溃不成军。
“离开
这一场梦没有终点
我过我一个人的下雪天”
好冷啊，好像又要开始下雪了。
这一场梦没有终点，可是现实中必须要有个终结……就像，我们经常一起乘坐的公交车，再怎么执念，公交车的终点站到了，我们还是得下车不是么？
这个美丽的白色圣诞节，我过我一个人的下雪天。
“在我的心事没被发现之前
还来得及
藏好那一句
我们说了千百次
却好像从来都没说过的再见”
车上的人很少了，苏亦坐到了公交车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的位置，头靠在覆盖着白汽的车窗上。车的前门，没有也不可能有那个身影。目光又转向了后门，这才是自己在现实中常常站着的位置，初衷和梦里自己坐在最后一排的初衷一样。
最后一次自嘲地笑笑，忍不住在车窗上写下了那个名字。
不过一会儿，名字的末尾积成水珠，如泪水般轰然滑落。
贺川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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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川襄却又突然转过身，背对着苏亦。苏亦看到一个女生奔向他，气喘吁吁。
提到嗓子眼的心越发控制不住地乱了套，怎么回事？
看不见贺川襄的表情，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可是下一秒，那个女生突然揽过贺川襄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上去。
苏亦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定定地望着。
“请让一下，小妹妹！”“我要下车，借过借过……”有人在耳边客气地说，也有人直接推开她，可是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苏亦仍然愣愣地站在公汽的后门附近。
她在意地，只是那对在车站里不管众人目光深情地吻着的两个人。
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不，好像还有一个傻站着的自己。
车门合上，车开动起来，车窗外的灯光拉成一条长长的微微带着波浪的线。
“我喜欢御姐。”他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好像是个御姐呢，那个女生有着大波浪卷的长发，黑色的高跟鞋，寒冷的冬天仍穿着性感的黑色丝袜和漂亮的牛仔短裙。
苏亦的手用力地握紧扶手。
沿路掠过高大美丽的圣诞树，掠过街上的靓女俊男，掠过闪烁着霓虹灯光……
汹涌的人潮，热闹的人潮，欢喜的人潮，原本漆黑的暗夜，硬被璀璨夺目的灯光点亮成白昼的假象。
灯光是坠落的星光，漂浮在车窗上，浮光掠影地逝去。
是我傻而已。这么多天旁敲侧击的观察，都没有发现，你有女朋友啊。或许，你有没有女朋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于你，并不重要。
是我傻而已，即使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喜欢女生的类型，却还是因为那些点点滴滴你无意或有意的暧昧欺骗自己，很多小说很多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一开始都不是彼此喜欢的类型，最后却都能幸福地在一起，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
是我傻而已，一个多月算得上什么？我又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不想去回忆过去，不敢去回忆过去。即使回忆过去，那些过去也会被自己模糊成另一个版本，这里，那里，都有我喜欢上你的痕迹。
站在苏亦身边的一个小孩子欢快地唱起《铃儿响叮当》，又拉了拉自己妈妈的衣角，大笑着问道：“妈妈，我唱得好不好听啊？”
突然就想起了一首歌，是自己初中时很爱的歌，轻柔干净的女声用《铃儿响叮当》的旋律哼唱着舒缓的“啦啦啦……”
那首歌叫《离开》。
“你离开的那一天
世界变得漆黑一片
我不安的心
就像风筝断了线
埋葬好关于幸福的诺言
天才会亮那么一点点”
“我是说，每天约好时间，我等你。”如果这也算诺言的话，如果我曾经为此感到过幸福的话，那么，明天，我没有勇气去兑现。
公交车带着失魂落魄狼狈不堪地自己逃离，快点，再快点，好么？
“离开
像风筝飞向很蓝的天
永不回头的一往无前”
不敢回头看，那样深情吻着的他们，也不敢抬头看，车窗中自己傻傻的倒影。
风筝断线，唯一一次疯狂的自己，注定收场惨烈。
“在我的眼泪没有决堤之前
还来得及
去祝福他和她的永远”
……
“当他吻向她的脸
当她的长发飘向他的肩
我心中落下漫天的沙
也只能装做视而不见”
……
苏亦曾经做过一个梦，这个梦谁也不曾告诉。
梦里的自己，搭乘公交车回家，在即将下车时，在车上后门那个熟悉的位置，不经意地抬眼，对上了一双很漂亮的眸子。
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想起《褐瞳》的歌词：“你的瞳是褐色的迷梦睫毛像翅膀逆光扑动 看不透那黑白的漩涡愿沉醉在这永恒的虚空……”
惊鸿一瞥，一眼沦陷。
下车后，两人默默无语转车，发现竟又上了同一辆车。
苏亦按捺住心中小小的喜悦，赶在男生前面上了车。公交车里很空，只有三三两两散坐着的几个人。苏亦刚准备在最前排坐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坐到了公车的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的位置——这里，无论你坐哪里，我都可以看见你。至少，至少，可以凝视你的背影。
男生却出乎意料地站在前门那里，从上车一直到下车。苏亦不禁微微后悔，如果一开始就坐在最前排，会离他更近呢！也许，还可以看见那双惊艳绝伦的眼眸。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还残存着那个男生的模样。
很模糊，很朦胧，好像只是个影子。唯一清晰的只是那双眼，如桃花般，美丽妖冶，似清潭样，幽亮澄澈，被像羽毛一样的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抬眼望向你的时候，多少年华轻轻逝去却也不悔的眷恋。一眼万年般的执迷不悔，是梦中才有的，醒来很想自嘲的疯狂。
那个人，是贺川襄。
我在痴梦中对你一见钟情，我在现实里对你日久生情。
却要我在万分犹豫优柔寡断逡巡不前后终要下定决心时，没有尝试，便已失败。
败得如此惨烈讽刺，如此溃不成军。
“离开
这一场梦没有终点
我过我一个人的下雪天”
好冷啊，好像又要开始下雪了。
这一场梦没有终点，可是现实中必须要有个终结……就像，我们经常一起乘坐的公交车，再怎么执念，公交车的终点站到了，我们还是得下车不是么？
这个美丽的白色圣诞节，我过我一个人的下雪天。
“在我的心事没被发现之前
还来得及
藏好那一句
我们说了千百次
却好像从来都没说过的再见”
车上的人很少了，苏亦坐到了公交车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的位置，头靠在覆盖着白汽的车窗上。车的前门，没有也不可能有那个身影。目光又转向了后门，这才是自己在现实中常常站着的位置，初衷和梦里自己坐在最后一排的初衷一样。
最后一次自嘲地笑笑，忍不住在车窗上写下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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