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冷颜·决绝
一缕阳光挑逗似的落在纸页上，泛起彩色的晕，肩角被风拂过的黑发扑在脸上，淡淡发香酝酿开来。瑾默一袭青衫倚在美人藤椅中，保持动作甚久，一会儿只见她抿嘴微笑，刹那间，仿佛碧波无云的天变得高了，时间凝固想将这一刻美好固定在一格。
清风苑的确是王府里最偏远的院落，但这倒也给瑾默落了个清静，偶尔传来竹林飒飒声，倒别有一番风味。
“小姐！”铃儿远远朝这边跑来，两条辫子在空中滑过一道弧度，粉红色小褂看起来也风尘仆仆的样子。
“怎么了？”瑾默疑惑地探起身，青衫在风中飘展出优美的弧度。黑发披散，似水中墨莲。
“听小菊说柔夫人准备来探望小姐。”铃儿睁大眼，话语中竟是不安“小姐，柔夫人最近可得王爷的宠了，今早小姐半路拦王爷的事估摸着都传遍整个王府，你说，这个节骨眼上来找您可是会对小姐什么不利？”
瑾默随意将墨发扫到耳后，眸间飘过院里被风吹落的树叶，刹那间就好像自己是那在风中没有依靠的落叶，流转出一片哀愁。“铃儿，给我梳洗吧。”
瑾默坐在铜镜前，仔细地为自己描眉，眼时不时瞟向正在为自己介绍柔夫人的铃儿。长久之后，又是一片沉寂。
这柔夫人原来是凌越皇城最大青楼里的舞姬，凭妩媚动人的舞姿让那些公子哥们频频倾心，有云；“江山红娟，不抵燕姬一拂袖”这诗词中的燕姬便是柔夫人，不过很独特的一点是她卖舞不卖身，虽然那些风流公子们不能同她风月鸳鸯暖帐，不过能见到她舞一曲便心满意足了，后来被凌越一位大人花重金买下送给冷凝烟，以示友好。冷凝烟果然是血气方刚的男儿，燕姬进府后他每晚临幸，终还是醉在燕姬纤纤细腰中。
瑾默看看镜中的自己，又像回到了今早逢迎冷凝烟的时候，不知那燕姬和自己站在一起会不会让她风头大增？
吩咐铃儿把藤椅搬到院落，瑾默安然坐在藤椅中等着燕姬的到来，只见远处款款走来一位衣着光艳的女子，头戴朱钗被阳光映照着琳琳光彩，配环隐隐撞击小小的凌凌声，每一步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要的纤纤细腰如水蛇一般。不过，再怎样也掩饰不住她眸间傲慢神色，一双耐看的桃花眼一看就晓出生烟柳。
瑾默手握茶盏，一副无动于衷的神色。燕姬走进，见瑾默丝毫没有行礼数的意思，鼻尖冷哼一声，直直立在茶案前，眼都不低一下。
瑾默放下茶盏，眼越过燕姬直直站立的身子，把视线头像她身后的小丫鬟，那丫鬟兴许是跟着主子的性子，也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完全不把瑾默放在眼里。
琉眸轻垂，许久，一句“姐姐，你坐啊”简直把燕姬的脸都要气歪了，瞧着眼前这一身俗气打扮，看起来不知比自己老了多少岁，竟然敢叫我姐姐？
指尖狠狠嵌入丝绢里，蛮不甘心得一屁股坐下。瑾默也不说话，轻启朱唇，吹着茶水面上的花，一股涓流之气汇入胸前，只是越过这些清新，彼时才想起对面还坐了个大活人，而且还是来者不善的大活人。
“听闻姐姐来看望，瑾默谢谢姐姐的关心。只是屋陋舍寒，没什么好招待姐姐的，姐姐莫要嫌弃啊。”瑾默这一声姐姐喊得燕姬心里很不舒服，正想用什么方法对她，听罢娇羞地挥手绢：“哎呀，以后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真是见外！”眼里佯装出打量的神色，将清风苑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然后一瘪嘴：“这清风苑虽然是王府里最偏远的屋舍，建的粗陋，不过妹妹住还是不错了。”
她听说这夏瑾默昨晚把王爷都气走了，而且王爷还在半夜后来找自己，就看出王爷对夏瑾默没什么好印象，如今她可是王府里最春风得意的夫人，区区一个夏瑾默还不值得王爷对自己发火，
这燕姬果然是来找茬的，放在她面前的茶她也一口未品，沉淀许久，让茶水泛起浓浓的透青色，静静搁置在那里。
燕姬狐媚着细腰，指尖轻抚头上一枝琉璃簪，眼里还不时向夏瑾默传来挑衅得瑟的眼波。
“这支簪子真漂亮。”瑾默轻抿一口茶，顺着她的动作一直往上看，原来不过就是一只较为好看的簪子，不过这发簪的做工还真不错，流云似的金蛇型，拿到现代去卖，也就百、八千的样子。也就随口一说，谁知那燕姬又是得瑟：“那当然，这可是王爷亲自送我的，他说着可是皇宫里御赐的。”
瑾默轻笑到：“姐姐真是好福气，能得宁王垂怜的，恐怕就只有姐姐你最风光了。”这句话瑾默不着温度，听得燕姬还是一热，嘴边的笑意更加猖狂了。
微微揣测起她的心理，燕姬能在王府里有头有脸地过了这么久，那必定是善于玩男人，这是每一青楼里都该有的绝活，只是为人太过傲慢，不知天高地厚。也罢，凭一舞姿在皇城风风火火未逢敌手，怎么让她一个得意了得！不过她夏瑾默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燕姬，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犯我者，必杀之！
“小姐。”铃儿从院外走进来，见燕姬，便微微欠身，以示尊敬，“小姐，储秀阁萧夫人听闻柔夫人来看望小姐，便也前来拜访了。”
瑾默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慢慢的茶盏被这一晃荡，茶水溢出两三滴，扯出丝巾，漫不经心地擦拭玉指，眼也不禁意朝远门口望去，刚好一名女子落落走进来，一袭淡蓝色衣袍，翩翩然也婷婷大方，比起燕姬的“优态”可是真实，纯粹许多。
燕姬不满地偏过头，眼里尽是厌恶，瑾默好笑地看着他们俩，扯起粲然笑意，起身对萧夫人微微欠身，燕姬一见更是气，便不看向萧夫人。
“铃儿，看座。”
邀萧夫人坐下后，瑾默浅浅笑道：“妹妹昨个才入王府，两位姐姐如此关爱，瑾默感激不尽。日后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两位姐姐多提点提点。”
萧夫人倒也大方地坐下了，一眼看着个夏瑾默还以为什么倾城尤物，如今一见，京师第一才女的名号也太不靠谱了。不过听闻她的过去，萧夫人也为此惋惜，如今她这一声姐姐地喊着，让自己甚是窝心，不知怎的，有点可怜这夏夫人来了。
“妹妹别见外，就叫我楚楚吧，一声姐姐莫过疏远了。”萧楚楚也笑呵呵地倚在藤椅中，模样甚是舒闲，可让对面僵坐着的燕姬咬牙切齿。
燕姬漫漫道：“楚楚姐姐不在储秀阁抚琴，倒来这，可真是有闲心啊。”也就一句阴阳怪调的话，让萧楚楚嫌恶地偏过头，抚昔倾慕道；“哼，想我进府的时候，你还在勾栏院里被男人逗呢。”
燕姬的脸一下子就青得不能再青，王府里的姬妾们个个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即使自己曾今被别人追捧过，但一说起自己的身世，就会被所有人看不起。幽幽的眸中闪烁出仇恨：“也是，姐姐都来着府里两三月了，可妹妹听说王爷也就只在大婚之日宠幸了姐姐。王爷可真是，这几天都在妹妹这里，弄得妹妹……”也不知是装得还是怎的，燕姬的脸浮出霞色，颇像被夫君深爱着的小媳妇。
萧楚楚像是被说出痛楚，也不甘心来：“妹妹可要注意了，我听说那当儿出来的人啊，可是不能怀孕的，不管王爷怎么宠爱，可母凭子贵，妹妹无子，以后怎么在王府立足呢？”
哼！跟我斗！萧楚楚满意地继续喝茶，燕姬的脸色可就不怎么好看了，半咬唇瓣，齿痕处泛起一丝不甘心的白。
瑾默轻声咳了一声，又掩面暗自嘲笑，这两人都一个样子——没脑袋！不聪明的女人，我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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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竹叶香，湘帘后一抹惨淡的白色，轻轻地咳嗽声传出来。关月祤此刻蹙眉，因为身体的缘故，显得他的脸色更加透明，不过看起来更不可捉摸，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任何嘈杂，在他这里都已沉寂。
“暗影。”虚弱飘渺罢，一抹黑色就降临在房中，关月祤叹了口气，“暗影，你说我这病还能好吗？”
他唇边露出惨淡的笑，此刻更显决绝，眉宇间阴戾重了几分。暗影抱拳：“主子别灰心，藏夜公子已经在为主子寻法子了。相信不多久，主子就一定能痊愈。”
关月祤笑着摇头，一袭白衣如画一般，由于他的摆首，方让人觉出原来这不是画。
“暗影，准备着，我们回南穆，这房间的东西都扔了吧。”他起身欲下床，但体力不足，又倒在床榻上。
“主子，那瑾默小姐怎么办呢，需要带走吗？”暗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丝毫没察觉自己的主子眼神有什么变换。
关月祤轻咳两声，疲倦地看向暗影：“别忘了，我们的原因。也别忘了，我们做过什么。”那夏瑾默，他可是放心的很啊。已经不想相见，还想念着有何用。
“要属下通知王吗？”他们口中的王，就是南穆当今皇上，而关月祤就是南穆太子！
关月祤又摆首，示意暗影退下。暗影果真唰地一声不见了踪迹，来无影，去无踪。
那啥，秋人因为前两个月家里种种原因没有更文，求原谅！你们打我把!!现在开始恢复更新
清风苑的确是王府里最偏远的院落，但这倒也给瑾默落了个清静，偶尔传来竹林飒飒声，倒别有一番风味。
“小姐！”铃儿远远朝这边跑来，两条辫子在空中滑过一道弧度，粉红色小褂看起来也风尘仆仆的样子。
“怎么了？”瑾默疑惑地探起身，青衫在风中飘展出优美的弧度。黑发披散，似水中墨莲。
“听小菊说柔夫人准备来探望小姐。”铃儿睁大眼，话语中竟是不安“小姐，柔夫人最近可得王爷的宠了，今早小姐半路拦王爷的事估摸着都传遍整个王府，你说，这个节骨眼上来找您可是会对小姐什么不利？”
瑾默随意将墨发扫到耳后，眸间飘过院里被风吹落的树叶，刹那间就好像自己是那在风中没有依靠的落叶，流转出一片哀愁。“铃儿，给我梳洗吧。”
瑾默坐在铜镜前，仔细地为自己描眉，眼时不时瞟向正在为自己介绍柔夫人的铃儿。长久之后，又是一片沉寂。
这柔夫人原来是凌越皇城最大青楼里的舞姬，凭妩媚动人的舞姿让那些公子哥们频频倾心，有云；“江山红娟，不抵燕姬一拂袖”这诗词中的燕姬便是柔夫人，不过很独特的一点是她卖舞不卖身，虽然那些风流公子们不能同她风月鸳鸯暖帐，不过能见到她舞一曲便心满意足了，后来被凌越一位大人花重金买下送给冷凝烟，以示友好。冷凝烟果然是血气方刚的男儿，燕姬进府后他每晚临幸，终还是醉在燕姬纤纤细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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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别见外，就叫我楚楚吧，一声姐姐莫过疏远了。”萧楚楚也笑呵呵地倚在藤椅中，模样甚是舒闲，可让对面僵坐着的燕姬咬牙切齿。
燕姬漫漫道：“楚楚姐姐不在储秀阁抚琴，倒来这，可真是有闲心啊。”也就一句阴阳怪调的话，让萧楚楚嫌恶地偏过头，抚昔倾慕道；“哼，想我进府的时候，你还在勾栏院里被男人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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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楚像是被说出痛楚，也不甘心来：“妹妹可要注意了，我听说那当儿出来的人啊，可是不能怀孕的，不管王爷怎么宠爱，可母凭子贵，妹妹无子，以后怎么在王府立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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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边露出惨淡的笑，此刻更显决绝，眉宇间阴戾重了几分。暗影抱拳：“主子别灰心，藏夜公子已经在为主子寻法子了。相信不多久，主子就一定能痊愈。”
关月祤笑着摇头，一袭白衣如画一般，由于他的摆首，方让人觉出原来这不是画。
“暗影，准备着，我们回南穆，这房间的东西都扔了吧。”他起身欲下床，但体力不足，又倒在床榻上。
“主子，那瑾默小姐怎么办呢，需要带走吗？”暗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丝毫没察觉自己的主子眼神有什么变换。
关月祤轻咳两声，疲倦地看向暗影：“别忘了，我们的原因。也别忘了，我们做过什么。”那夏瑾默，他可是放心的很啊。已经不想相见，还想念着有何用。
“要属下通知王吗？”他们口中的王，就是南穆当今皇上，而关月祤就是南穆太子！
关月祤又摆首，示意暗影退下。暗影果真唰地一声不见了踪迹，来无影，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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