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杜艾宝也知道自己把话说的太绝了，但是郑云山骗她让她十分难过。能在这个城市这种情况下重逢，杜艾宝是满心欢喜的，她从没想过，这种相逢还带着其他的目的，甚至是让自己厌恶的目的。
饭桌上车胜利和徐浩的目光，徐浩那些讽刺的话，郑云山的不言不语，以及王俊最后的愤怒表白，让她的情绪在愤怒过后又低落下来。
从遇到王俊开始，她就像是掉进了粪坑，努力爬上去，却又再次掉下来，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十点多，她还没有睡，拿着书发呆，脑子有点儿乱。
电话响了，杜艾宝看了一眼，怔了一会儿，接了电话。
郑云山的声音有点儿低沉，“艾宝，是不是还没睡？”
“没。”杜艾宝一只手揪着枕头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闷闷的应了一声。
“还在难受呢？”
“也没。”
郑云山低笑，“难受就说，我听着。”
“不难受。”杜艾宝停了一会儿，说：“晚上那会儿我太生气了，我知道你也是给王俊家工作。其实没什么，我就是不该说的那么难听。”
“不难听，我也有错。我原先想直接告诉你，可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怕你以为我是因为王俊才和你联系。我听到王俊提你的名字，立马就想赶紧联系你，毕竟我那零食不能打水漂啊，是不是？”郑云山最后逗了下杜艾宝。
“零食那事儿你还念念不忘了，施恩不要报，知道不？”
郑云山乐了，“我怎么记得是施恩莫忘报啊。”
“行，反正你不记着我也会记着，等我发财了买一屋子零食回报你。”
“以后不会不理我吧？”郑云山笑着问。
杜艾宝情绪也回升了不少，说：“只要你别掺合王俊那事儿就行。”
“不掺合，坚决不掺合。”
又聊了一小会儿，杜艾宝挂断了电话，心里舒坦了不少。
晚上她控制不住的流泪，绝大多数原因是因为郑云山的欺骗，以及在她被讽刺的时候，郑云山的无动于衷。
郑云山这一通电话，把杜艾宝这心结给解了。
杜艾宝心宽慰了，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
感情这事儿就像下棋，你来我往，相爱相杀才最有意思。但是，最重要的是在同一桌棋盘上。
王俊就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在这盘棋上厮杀征战，眼睛盯着另一盘棋上的杜艾宝，就算他攻击的再猛烈，终究不是一盘棋，杜艾宝完全没有办法和他产生共鸣。
王俊失落了一阵子，也没再去找杜艾宝，杜艾宝以为王俊终于幡然醒悟了，她觉得自己终于完全的爬出了这个粪坑。
她这促销的工作现在接的很多，良美只要有促销活动，都会通知杜艾宝，一个月下来，她的收入也很可观。
算了算这个月挣的钱，去了房租和水电吃饭，又去了上夜校做公交的钱，结余一千四百二，杜艾宝乐的要命。
她去办了一张银行卡，把钱存了进去，拿着卡美滋滋的看了半天，像是得了什么绝世的宝贝似的。
杜艾宝电话约了郑云山出来吃饭。
王俊坐在郑云山对面，听郑云山唤了声艾宝，耳朵立马竖了起来，生怕漏听一个字。
郑云山挂了电话，看向王俊，“你不回家？”
王俊皱了眉，“郑哥，你太不地道了，你不是说要撮合我和艾宝么，怎么成天都是你和艾宝吃饭，一点儿都没有我的份。”
“这得慢慢来，等艾宝对你讨厌的感觉慢慢淡了，我再帮你撮合撮合。”
王俊狐疑的看着郑云山，“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儿啊，郑哥，你该不会也看上艾宝了吧？”
郑云山洒然一笑，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说：“你放心。”
“我还真不放心。”王俊越看越觉得郑云山对杜艾宝有不轨的图谋，要不然不可能这么殷勤的和杜艾宝联系，而且刚才郑云山接电话那个眼神，温柔的要滴出水来，要说郑云山对杜艾宝没意思，他坚决不信。
郑云山说：“你要是觉得我喜欢杜艾宝，我可以立马断了和杜艾宝的联系。王俊，我是想撮合你和杜艾宝，所以才和她接触，否则我没有必要浪费我工作的时间，去做这些事情。你应该明白，对我来说，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郑哥，我知道你这人在工作上有野心，但是也不排除你会喜欢上杜艾宝啊。”
郑云山冷了神色，说：“既然你不信我，王俊，那我现在给杜艾宝打电话，说不去吃饭了，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你觉得这样你满意么？”
看郑云山要打电话，王俊赶紧抢下电话，“郑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是把你当真朋友的。我可能是被杜艾宝折腾的昏了头了，所以才这么瞎说。你还是和杜艾宝联系着，有什么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也多说说我的好话。你知道的，郑哥，你也能看出来，我是真心的。”
郑云山也把话软了下来，“我明白，我会尽量多帮你。”
把郑云山的手机放到办公桌上，王俊说：“那我就谢谢你了，郑哥。”
王俊走了之后，郑云山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出去和杜艾宝会合。
时髦的女孩早就换上了超短裙，杜艾宝穿着浅蓝牛仔裤白衬衫，混在街上那群时髦女孩中间，清丽的像是一幅单独的风景画。
杜艾宝背对着郑云山的方向，没有看到郑云山过来，郑云山站在街口看了一会儿杜艾宝的背影，眼里像是着了火。
他现在的眼神如果被人看见，没人会信他与杜艾宝只是普通朋友，那眼神里的感情，太过浓烈。
他想过，如果不是王俊，他或许会把杜艾宝忘到脑袋后面，偶尔想起的时候，也只是记得一个又瘦又脏的十一二岁的叫杜艾宝的小女孩，特别能吃，而且给了就拿着，从来不会拒绝，吃的速度也特别快，像是很久没有吃饱过似的。
也许，他还会记得，那个小姑娘有一双特别黑特别亮的眼睛，坚强的眼神，却又透着点儿说不出的委屈的感觉。
十八岁的时候，他成天到处混，跟着一群所谓的兄弟，但是他没有找过女朋友，因为他心里总是惦记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
有些变态的无法遏制的感情，总是忍不住的去关注那么个干瘪瘪的小东西，恨不能把所有好吃的都塞给她吃。
到这边好几年，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想着杜艾宝是不是从此以后没零食吃了，时间长了，杜艾宝这个事儿他也就淡忘了。
他没想过会再见到杜艾宝，也没想过那个又脏又干瘪的小姑娘会长大成现在的模样。
并不美丽，也没有迷人的风姿，可是初见面的第一眼，那种变态的无法遏制的感觉又袭击了他的心脏，也或许，那感觉之前一直在蛰伏着，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然后做出更猛烈的袭击。
杜艾宝转过身，看见郑云山在街口站着，她笑着摆摆手，冲郑云山走了过来。
“你没看见我吗？”
郑云山点点头。
杜艾宝努了下嘴，“我就那么不引人注目？”
郑云山笑着说：“是有点儿平凡。”
“你可真不会说话。”
郑云山弯着嘴角。
杜艾宝拍了拍裤兜，有点儿骄傲的说：“这个月我挣了不少，我请你吃好的去。”
郑云山挺感兴趣的，“多少？”
杜艾宝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杜艾宝看了眼郑云山身后的马路，“你没开车吧？”
“车停在公司楼下，吃饭的地方很远么？要不然我现在去把车开过来。”
杜艾宝摆摆手，“不用，我寻思你要是没开车，我们就近吃个饭，然后去对面的公园逛逛。我来这城市这么久，还一直没去逛过呢。”
“好啊，我也很久没逛过了。”
一顿饭下来，已经是夕阳西下，天空晕着一层层的红灰色的光。
在公园逛了一会儿，杜艾宝和郑云山坐在公园中间湖旁的长椅上，惬意的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杜艾宝突然说：“郑云山，我问你个事儿。”
郑云山侧脸看向杜艾宝。
杜艾宝问：“那个王俊是不是不会再来找我了？”
郑云山挑了下眉毛，“难道你？”
“当然不是。”杜艾宝的脸有点儿红，“他最好彻底不会再来找我，你可别瞎想。”
郑云山弯了嘴角，“这可说不准。”
杜艾宝有点儿发愁，“他脑袋和一般人不一样，我不愿意接触这种人。”
郑云山将胳膊搭在椅背上，说：“王俊其实不错，他脑子不是有病，只是太过理想化了。”
杜艾宝哼哼了两声，“我觉得他根本什么都不想，那大脑都是当摆设用的。他那次开车跟着我到我住的地方，他竟然把车停在楼道口，直接把楼道口堵死了，合租的余美娜只能从车和墙的缝里塞进来。余美娜那么胖。。。。。。”杜艾宝比划了一下，想了想当时的情景，‘噗哧’一声，乐了。
郑云山看着杜艾宝乐，一阵风过来，把杜艾宝的头发都吹乱了，郑云山伸手要帮杜艾宝整一下额前的头发。
杜艾宝先一步将头发别到耳后，她光顾着乐，也没注意到刚才郑云山伸手过来的那个动作。
郑云山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收了回去，继续搭在椅背上。
看了看天色，郑云山问：“你今天不上课？”
杜艾宝笑着回答，“虽然是夜校，也有休息天好不好，哪能每天都上课，老师也没那个时间。”
“学习累不累？”
“不累。”杜艾宝又肯定了一句，“真不累。”
郑云山说：“学完了，去给我做助理吧，待遇从优，管吃管住一条龙服务。”
杜艾宝得意的冲郑云山笑，“你，晚了，我早被预定下了。”
“谁啊，谁敢跟我争，我可是从小就把你给定下了。”
杜艾宝乐，“我发觉你真爱怀旧。”
“我这人就是专一。”
“专一还有这种解释，我第一次听说。”
郑云山弯着嘴角，“我说真的，来我公司吧，就算你现在想进来都行。”
杜艾宝坐直了身体，做正直清明状，说：“我是四好青年，坚决不搞裙带关系。”她说完，又放软了身体，“再说了，我真被订好了，有伯乐在你之前看上我这匹有潜力的千里马。”
“谁啊？”郑云山眯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杜艾宝。
杜艾宝乐呵呵的说：“良美业务部的薛经理，我念夜校也是他提点我的，我都答应好了。”
郑云山有些遗憾的说：“看来，我做不了你上司了。”
“说不定，以后的以后有机会呢。”
“嗯，我等着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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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没长毛的秃头的我的手
看着你的金鱼泡的死鱼眼
和你走在独木桥
把你挤下臭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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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艾宝努了下嘴，“我就那么不引人注目？”
郑云山笑着说：“是有点儿平凡。”
“你可真不会说话。”
郑云山弯着嘴角。
杜艾宝拍了拍裤兜，有点儿骄傲的说：“这个月我挣了不少，我请你吃好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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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艾宝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杜艾宝看了眼郑云山身后的马路，“你没开车吧？”
“车停在公司楼下，吃饭的地方很远么？要不然我现在去把车开过来。”
杜艾宝摆摆手，“不用，我寻思你要是没开车，我们就近吃个饭，然后去对面的公园逛逛。我来这城市这么久，还一直没去逛过呢。”
“好啊，我也很久没逛过了。”
一顿饭下来，已经是夕阳西下，天空晕着一层层的红灰色的光。
在公园逛了一会儿，杜艾宝和郑云山坐在公园中间湖旁的长椅上，惬意的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杜艾宝突然说：“郑云山，我问你个事儿。”
郑云山侧脸看向杜艾宝。
杜艾宝问：“那个王俊是不是不会再来找我了？”
郑云山挑了下眉毛，“难道你？”
“当然不是。”杜艾宝的脸有点儿红，“他最好彻底不会再来找我，你可别瞎想。”
郑云山弯了嘴角，“这可说不准。”
杜艾宝有点儿发愁，“他脑袋和一般人不一样，我不愿意接触这种人。”
郑云山将胳膊搭在椅背上，说：“王俊其实不错，他脑子不是有病，只是太过理想化了。”
杜艾宝哼哼了两声，“我觉得他根本什么都不想，那大脑都是当摆设用的。他那次开车跟着我到我住的地方，他竟然把车停在楼道口，直接把楼道口堵死了，合租的余美娜只能从车和墙的缝里塞进来。余美娜那么胖。。。。。。”杜艾宝比划了一下，想了想当时的情景，‘噗哧’一声，乐了。
郑云山看着杜艾宝乐，一阵风过来，把杜艾宝的头发都吹乱了，郑云山伸手要帮杜艾宝整一下额前的头发。
杜艾宝先一步将头发别到耳后，她光顾着乐，也没注意到刚才郑云山伸手过来的那个动作。
郑云山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收了回去，继续搭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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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艾宝笑着回答，“虽然是夜校，也有休息天好不好，哪能每天都上课，老师也没那个时间。”
“学习累不累？”
“不累。”杜艾宝又肯定了一句，“真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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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艾宝乐，“我发觉你真爱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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