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6 归来或许遗忘（2）
黑暗中的黎明，这城市的某一处，却灯火辉煌。
空阔的大厅即使在恒温的室内温度控制下，依旧在冷色调的家具上留下寂静冰冷的光影。
大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仍穿着厚厚的睡袍，专注地翻阅着手里的纸张。
大厅周围站着一排人，统一的服装，都在这个本该安睡的时分，端端正正地站着，丝毫不敢松懈。
远方传来飞机滑翔声，渐渐清晰。
沙发上的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定定在原处看了几秒，将资料扔在茶几上。
“老方，给我倒杯茶。”
“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人应了声。
窗外的飞机声愈来愈大。
老人端过茶来，轻轻放下，垂手在一边静立。
“别站着，坐，老方。”沙发上的人抿一口茶，似乎因为茶的温度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道：“跟我聊几句。”
老人依言在沙发上坐下，抬眼看向沙发另一边的人，恭敬而不拘谨。
“这房子，好久没这么亮堂过了吧。”仍习惯地带着威严的声音，已染上了年华老去的沧桑。
“是。”老人却回忆般笑了笑，“想起来，从小少爷走，已经过了10年了。”
“嗯。”男人点点头，喝下一口茶，看不出表情地低喃了一句。
飞机飞过的声音已经停歇。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无人般的寂静。
寂静中，男人轻声说了句：“他走的时候，也是这么冷的天。还记得他走后第二天，就下了场大雪。”
老人温文地回到：“小少爷走时，刚过完生日。今年，他的生日也快到了。先生要准备接风洗尘吗？”
男人却笑了笑，摆了摆手，顿了好久后才说，“罢了。早就不是我做主了。”声音里竟有显而易见的落寞。
老人闻言笑一笑，眉目间漾起几分慈爱和期许，“小少爷一直很出色。”
“那是！”男人仰倒在沙发上，目光灼灼，“我云铮则的儿子！”
老人笑道，“呵呵，当年老先生谈及您，也是这样自豪的表情。如今，时间过得真快，小少爷也是英雄出少年。”
似乎回忆的盒子打开般，老人接着说了很多话。
“当年，您也是去欧洲，一去就走了5年。记得您大学时得了奖章，还是王室给授的奖，老先生知道可高兴了，指着证书跟我说‘瞧瞧！我儿子！我儿子！’。”
“你在国外那几年，老先生一直很惦记你，天天听收音机，听你那儿的天气播报。有一次，老夫人说让你回来吧，回来一趟就好，老先生也动心了，想了好久，拿起电话，可又放下了。”
“没想到，小少爷这一走，走得竟比您还久。”
“老方——”男人突然出声打断老人的回忆。“我父亲，这些，这么多年你都没跟我说过。”
方管家低下头，慢慢道：“先生，这些本就不该由我来说。你们父子连心，一家人之间，哪有不能说的话。”
沉默许久。
“老方。”男人忽然问道，“是我太狠心了？还是他？”像是一场恍惚间，十年，被酿成了一个痛心的过错。
“先生，您比谁都清楚，这10年，小少爷过得怎样。小少爷也是一个要强的孩子，在外十年是他自己的选择，您该为他自豪才对。”老人说着，却眼眶湿润起来，“只是十年没见了。老方都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小少爷，还能不能认出来。”
男人沉默着。
急匆匆的脚步声。
“先生，少爷回家了。”一个有些年纪的大妈匆匆跑进了主厅，眼神恳切地望着沙发上的二人，紧抓住围裙裙摆的手，显示了她的紧张激动。
男人立刻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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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仍穿着厚厚的睡袍，专注地翻阅着手里的纸张。
大厅周围站着一排人，统一的服装，都在这个本该安睡的时分，端端正正地站着，丝毫不敢松懈。
远方传来飞机滑翔声，渐渐清晰。
沙发上的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定定在原处看了几秒，将资料扔在茶几上。
“老方，给我倒杯茶。”
“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人应了声。
窗外的飞机声愈来愈大。
老人端过茶来，轻轻放下，垂手在一边静立。
“别站着，坐，老方。”沙发上的人抿一口茶，似乎因为茶的温度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道：“跟我聊几句。”
老人依言在沙发上坐下，抬眼看向沙发另一边的人，恭敬而不拘谨。
“这房子，好久没这么亮堂过了吧。”仍习惯地带着威严的声音，已染上了年华老去的沧桑。
“是。”老人却回忆般笑了笑，“想起来，从小少爷走，已经过了10年了。”
“嗯。”男人点点头，喝下一口茶，看不出表情地低喃了一句。
飞机飞过的声音已经停歇。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无人般的寂静。
寂静中，男人轻声说了句：“他走的时候，也是这么冷的天。还记得他走后第二天，就下了场大雪。”
老人温文地回到：“小少爷走时，刚过完生日。今年，他的生日也快到了。先生要准备接风洗尘吗？”
男人却笑了笑，摆了摆手，顿了好久后才说，“罢了。早就不是我做主了。”声音里竟有显而易见的落寞。
老人闻言笑一笑，眉目间漾起几分慈爱和期许，“小少爷一直很出色。”
“那是！”男人仰倒在沙发上，目光灼灼，“我云铮则的儿子！”
老人笑道，“呵呵，当年老先生谈及您，也是这样自豪的表情。如今，时间过得真快，小少爷也是英雄出少年。”
似乎回忆的盒子打开般，老人接着说了很多话。
“当年，您也是去欧洲，一去就走了5年。记得您大学时得了奖章，还是王室给授的奖，老先生知道可高兴了，指着证书跟我说‘瞧瞧！我儿子！我儿子！’。”
“你在国外那几年，老先生一直很惦记你，天天听收音机，听你那儿的天气播报。有一次，老夫人说让你回来吧，回来一趟就好，老先生也动心了，想了好久，拿起电话，可又放下了。”
“没想到，小少爷这一走，走得竟比您还久。”
“老方——”男人突然出声打断老人的回忆。“我父亲，这些，这么多年你都没跟我说过。”
方管家低下头，慢慢道：“先生，这些本就不该由我来说。你们父子连心，一家人之间，哪有不能说的话。”
沉默许久。
“老方。”男人忽然问道，“是我太狠心了？还是他？”像是一场恍惚间，十年，被酿成了一个痛心的过错。
“先生，您比谁都清楚，这10年，小少爷过得怎样。小少爷也是一个要强的孩子，在外十年是他自己的选择，您该为他自豪才对。”老人说着，却眼眶湿润起来，“只是十年没见了。老方都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小少爷，还能不能认出来。”
男人沉默着。
急匆匆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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