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8.如此人生
月月姐的眼眶望向窗外的黑暗摇摇头，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之后苦笑一声开始“冯月锦，16岁从老家四川出来打工，爸爸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累，因此我便不知道什么是累，在第一个工厂做针绣一干就是两年，针绣厂真的好累，很多四十多岁的阿姨做不了三个月都辞职了，而我却慢慢适应了下来，当时我满手的茧子，每个月如约给家里打回去一大半的工资，之后一大半省吃俭用，别人穿新衣服的时候我会嫉妒，别人休息的时候我在加班，但我还是觉得很充实。”
“后来，我逐渐开始觉得安逸，安逸的生活会让人无聊，在我18岁那年，我认识了伦，他是一个比我大三岁的江西男孩儿，身材威武高大，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踏实，于是我答应了和他在一起，那是我的初恋，很美好。他带我去迪厅里跳舞，好刺激，他带我去KTV唱歌，好新奇，他带我去开房，好羞涩，他带我去逛街买衣服，好奢侈……后来我问他，你很有钱吗？他说为了我就有钱，我觉得特别感动，就是那时候我辞工，然后和他过着纸醉金迷的逍遥生活，除却喝酒，睡觉，上网，吃饭，别的什么都不做，他有无数的话题和我分享，他的那张嘴真的很搞笑，仿佛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是快乐的。”
“然后哪？”我继续追问。
“后来，偶然的一次游玩，我认识了他的另外几个朋友，他的朋友的女朋友和我一样漂亮，而且身上手上的首饰更是花哨的很，一张嘴项链是几千块，耳钉是几千块，手机是几千块，后来我问她们在哪里上班，她们说是在酒店，于是我就怀疑她们是做J的，当时我是那么单纯，涉世未深的我不知道伦正在一步步的把我引上不归路，我只当是朋友是朋友，她们是J，我不是就可以了，所以我也并没有产生什么抵触情绪。”
月月姐眼神空洞，发下呆继续“好景不长，这种生活只持续了两个月，伦便说没钱了，而我还一直保持着给家里打钱，因此身上的积蓄也并不多，因此商量着出去找工作，其实那时候我的心就已经玩花了，玩花的心根本提不起精力上班，进一个工厂做不了两天便不想干了，伦说不想做就不做，受别人气还不如潇洒的生活，就这样又是半个月，我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那时候他都急疯了，不过他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我虽然心里也急，但这时候只能无奈。”
我大概猜到后面的故事，不过还是紧追着问道“后来怎么办的？”
月月姐长叹一声“那时候我和他的那些朋友的女朋友已经很熟络了，他们经常请我们一起出去玩，K歌，蹦迪，喝酒，大部分时候都不让我们花钱，其中一个妹子就对我说，她们酒店现在招小姐，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她说没事，酒店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我这种姿色一个钟八百块疯抢，一天做上五个钟，就是好几千块，可以做一段休息一段，又没人知道，我还是说不去，她就说不如去推销酒水，只喝酒，别的什么都不做，一晚上也能赚好几百，我犹豫了一下，想想不就喝酒吗，我就答应了。”
月月姐闭上眼似是回忆什么，足足几十秒后眼睛睁开，眼中噙满泪水继续“我把自己的想法给伦一说，他似乎很高兴，当晚和我做了很多次，他还说等攒够了钱就把我领回家结婚，一辈子只爱我一个，第二天他带着我四处借钱，借来几千块买了一身特别奢华漂亮的工作服，当晚我就去上班了，四星级酒店的灯红酒绿远远出乎我这个乡下小妹的见识，一道菜几千块，一瓶酒几万块，这种情况稀松平常，虽然我只是一个推销酒水的小妹，但我同样会虚荣，开始十几天我老实的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后来看到那些倒在大款怀里的小妹姿色连自己一半都没有，两个小时一过好多好多小费就塞进了她们的胸。罩里，我会嫉妒，其实那些时候也有客人要求摸我，但我都拒绝了，我想对爱情忠贞，对伦专一，因此我拒绝了，这时候伦学会了打牌，赌的很大很大，输了就向我要钱，我就给他，后来我说他，他就说我笨，别人的女朋友去酒店上班都是一天赚几千，就我一晚上赚了几百块，我说别人是去卖身的，他就说别人没有，也是推销酒水，我争吵不过他，就特别委屈，这时候同酒店的一个姐妹就对我说，推销酒水其实让客人摸几下也无所谓的，又少不了一块肉，还能拿小费，运气好的人家还会错给你台费，于是我就又堕落了一丝，的确这来钱的路子快，运气并不是一直照顾我，这样过去不到一个月，一个粗鲁的汉子就说要带我出去过夜，我不去，他就找部长理论，说这破酒店是怎么服务的，只管升火不管降火，而且换了别的妹子还不依，死活就点名要我，部长最后没办法就叮嘱我，其实陪别人睡一晚上没事的，这个客人很厉害，酒店惹不起之类的，我还是不依，部长就说我都来了几个月了，还是不长眼，身在烟花地，哪能不入尘，要是不去就把我打一顿，然后开除酒店永不录用，我害怕极了，最后就答应了，因为不敢不答应，同酒店桑拿部的一些不听话的妹子大部分都挨过打，在顶楼的一间小黑屋里，出来就是一腿的针眼，看上去恐怖的很。记得第二天早上我回到自己的出租房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我那一晚赚了六千块，那就是个变态，但我不敢给伦说这些事，因为我怕他和我分手，果然，他什么都没问，还很高兴重复那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谎言，要我加紧赚钱，不管以后怎样都要对我好一辈子，那段时间真的很痛苦，我的生活就迷迷糊糊的继续在那个酒店苟延残喘着，迷迷糊糊的赚钱，迷迷糊糊的将钱信任的交给伦，然后抽空我们一起出去喝酒唱歌，一起风花雪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月月姐，我不问你，你不要说了”我最终打断了梨花带雨的月月姐，还是那句话，我的心不是茶几，装不下现实的杯具，虽然现实很残酷，很多血粼粼的悲剧在自己眼前还是不愿意承认，我就宁愿相信这一切不复存在。
“不，让我说完”凄厉的嘶吼被月月姐破口而出，那狰狞之态甚怖，我呆呆的看着她不敢再打断她，就连身后的贾兰似乎也动容了，走上前来依偎在月月姐的旁边。
月月姐拭去眼泪，咽口唾沫继续“我就这样慢慢的成为了…成为了…JI，伦还是从来没有问过我工作的事，他还是一直赌钱，输多胜少，我赚的钱还是无法填充他的需求，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习惯，我也懒得理会这些貌似理所当然的事情，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不，我真的好不愿意发现那个血粼粼的事实，那段时光因为经常出台坐台，喝酒抽烟，因此对身体的损害很大，我开始月。经不调，记得那次的例假来的很突然，我给酒店请假，随后回家，回到家中还没进门听到伦在打电话，当时他的话语是这么说的：没事，今晚咱们去金凯悦潇洒，好好，哎呀钱就是赌钱输的，老规矩，这次是常平那边要货，哎呀，姿色稍微好点的介绍过去就可以了，成不成是那边的事，哎，对啊，现在的厂妹子不好钓了，老兄也没办法，我这身边才一个下金蛋的母鸡，好了挂了，88。”
月月姐说到这里脸上瞬间凝上了一丝狠戾，停顿下继续叙述“我当时一下傻在那里，因为他的行话很流畅，我一瞬间便明白了这所谓的几个月的爱情原本就是一场阴谋，从和他认识就是自己步入这个行业的开始，后来我气坏了，打开门和他理论，哪知道他说他是真的爱上我了，我的心还是难免的软了下来，他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好发财，只有走捷径，因此才走上带JI的路子，不过他保证说等赚够了钱就娶我，还说我在别人那里是J，但在他眼里永远不是，后来我真的再次信了他的甜言蜜语，过了几天我继续上班，慢慢的对他们这一行有所了解，那些承诺和小姐结婚的都是谎言，等赚够了钱就会不认账，我越来越恐慌，后来就要求他和我立即回家结婚，逼的紧了他开始怕了，他就说我傻，谁会娶一个JI做老婆，还说贱，我和他到此为止，我很生气就和他打了一架，当然我打不过他，打完他就搬走了，我痛哭了一天一夜，想想很不甘心，自己当了人人唾弃的JI还没赚到钱，而且丢了自己信仰的爱情，行内有句话就是赚够钱再隐退，否则对不起自己这个身份，于是过了几天我就放开了，去上班亲自和部门经理说要去桑拿部培训，因为我长的本来就漂亮，桑拿部又是养活整个酒店的核心部门，所以我就正式从坐。台的编外人员混到了核心，小姐真的很苦，不仅要面对数不胜数的变态，而且还要遭受人们的唾弃，甚至连上帝赐予人类最幸福的性。爱都享受不到，可是我做了一年半真的捞够了100万，于是我便退隐了，在这里开了一家服装店，因为经营有方，现在还开了一家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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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逐渐开始觉得安逸，安逸的生活会让人无聊，在我18岁那年，我认识了伦，他是一个比我大三岁的江西男孩儿，身材威武高大，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踏实，于是我答应了和他在一起，那是我的初恋，很美好。他带我去迪厅里跳舞，好刺激，他带我去KTV唱歌，好新奇，他带我去开房，好羞涩，他带我去逛街买衣服，好奢侈……后来我问他，你很有钱吗？他说为了我就有钱，我觉得特别感动，就是那时候我辞工，然后和他过着纸醉金迷的逍遥生活，除却喝酒，睡觉，上网，吃饭，别的什么都不做，他有无数的话题和我分享，他的那张嘴真的很搞笑，仿佛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是快乐的。”
“然后哪？”我继续追问。
“后来，偶然的一次游玩，我认识了他的另外几个朋友，他的朋友的女朋友和我一样漂亮，而且身上手上的首饰更是花哨的很，一张嘴项链是几千块，耳钉是几千块，手机是几千块，后来我问她们在哪里上班，她们说是在酒店，于是我就怀疑她们是做J的，当时我是那么单纯，涉世未深的我不知道伦正在一步步的把我引上不归路，我只当是朋友是朋友，她们是J，我不是就可以了，所以我也并没有产生什么抵触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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