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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所谓重伤与迁怒——无泪女侠大人不带介么欺负人的~

    来这个世界以前,我本就过着随时可能送命的生活,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也已经受过多次的伤,所以,即使如今被人用利刃穿透胸膛但也不见得有多痛,真正令我心寒的,是这个将剑送进我身体的人。

    “无泪?!”竟然是你?你竟然要杀我?为什么当初放过了我,现在却又要杀我??

    我很想要大声问她,可是所有的话语冲到嘴边却只能在她的目光中汇聚成两个字——“无泪!!”

    她的震惊清晰的倒影在我的眼眶里,纤毫毕现,紧握剑柄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这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是一种绝对不能出现的疏忽和脆弱,只是,此刻却没有人能提醒她。

    慢慢抬起手,轻轻握着她冰凉的手指,我能够感觉到自己血液的流逝,温暖的液体染透衣襟,熨热了紧绷的身体,手腕微微用力,我想要将插入胸口的兵刃拔出来,可是……。

    望着无泪身后那个表情木然眼底却闪动着兽性嗜血光芒的男人,我悚然一惊,本能的欺身用力抱着无泪转过半圈,却因此让利剑更深入体内几分,加剧的疼痛令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砰——!”

    浑厚的掌力狠狠砸在背上,强烈的气劲闯入身体,一瞬间把我本就不够清晰的经脉给震得乱七八糟,一震腥甜的气息翻涌上喉头,“噗——”殷红的液体自嘴角喷射而出,一瞬间就染红无泪光洁的脸颊和脖子,也将她怔然的思维惊醒。

    “寒沫!!”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无泪慌忙放开宝剑,伸手急急的抱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外伤加内伤,我觉得胸口沉重窒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也在无力的下滑,却还不得不强行镇定着,“末……末离,无泪……是我……朋友,我不……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即使……即使是……末离……也不……也不可以。”

    “沫沫~!”未离大夫哭丧着脸,急得抓耳挠腮,几次想要上前都被无泪霸道的挡了回去,此刻的她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不允许任何生命的靠近,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未离,拦住……末离。”现在,我也只能相信他了,至于尚家姐弟,抱歉,对于一帮只会站在墙角当观众的“盆栽”,我现在连一点信任都欠奉。

    无泪慌忙在我胸口戳了几下,冷凝的气劲蹿入身体压迫经脉封堵穴道,汩汩冒个不停的血水立刻就减缓了许多,她将我打横抱起,急步往外冲,“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无力的眨巴眨巴眼睛,即使现在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我用膝盖骨也能想到,这个姑娘要把我带去哪里,毕竟,她能够信任的医者大概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了,可是,无泪大侠,你确定你们家弟弟会救我?而不是再用噬魂鞭抽我一顿,直接让我早登极乐世界??

    俺深表怀疑啊……,可惜,此刻咱却虚弱得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她摆布~!

    “慢着。”未离不怕死的先一步拉住无泪想要离去的步伐,蹙眉迎上对方犀利如刃的眼眸,沉声道,“放下她,我是大夫,我有把握能救她,如果耽误下去,沫沫会没命的。”

    无泪死死的盯着未离,对于这位刚刚才将我打伤的男人的兄弟,她估计也是一点信任都欠奉,以至于其身上所透出来的阴冷杀气凛冽到连尚勤仪都忍不住避开几分,而未离却寸步不让,“不想沫沫死的话,就、放、下、她!”

    “……!”无泪咬牙深吸一口气,转身直接一脚将桌上的碗碟扫掉,小心的将我平放在桌面上,然后冲着未离冷声道,“救不了她,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未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将我的衣襟撕开,末离狼人立马跑到桌子另一边站好,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摊开拎在手上,以此隔绝身后尚家三姐弟的目光(==!)。

    无泪面无表情的静立一旁,有人却不乐意了,尚屏仪怒斥道,“明明刺伤她的人是你,震伤她的是这个男人,凭什么要我们陪葬?”

    无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那如蛇般阴冷的目光成功让某小姑娘颤抖着噤声,尚勤仪微微蹙眉,却还是伸手安抚住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什么都没说,也许年幼的尚屏仪和深居府邸的尚明玉不懂,但久经沙场的她又怎么会认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长孙无泪,天下第一刺客,据说只要她想,她甚至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般的闯入禁宫,将女皇刺杀于凤塌之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传言既没有让女皇一怒之下发兵灭掉天绝楼,也没人真的敢请这位刺客去勇闯一次禁宫,因为,据说所有曾经开出过这个任务的雇主都已经先一步死在了第一刺客的剑下,至于原因……,估计就只有天绝楼楼主和这位杀手当事人知道了。

    当然,尚勤仪相信,长孙无泪那句“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是认真的,她是真的打算杀了所有人,至于理由……,呵~,杀手杀人需要理由么??

    面目清冷的女子背靠床棂,侧坐于床上,单脚曲起踩在床沿,另一只脚则随意的搭在床边,手握宝剑轻抵床面,殷红的穗子碧绿的玉珠静静坠着,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乌黑的长发扎起绑了个马尾垂于身侧,长长的睫毛安静的掩去犀利的眸光,在淡淡的烛光跳动映照下,竟然连狰狞的疤痕都柔和了几分。

    当我从黑暗中醒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静谧得如画般的景色。

    微微侧头,却见未离和末离两兄弟正趴在桌上,两人都眉头轻蹙,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醒了!”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熟悉的温柔,让我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竟然听出了一丝莫名的沙哑,眸光轻转,我望着已经坐到床沿中间的女人,轻笑道,“呵~,是啊……,无泪,好久不见!”

    这句话我一开始就想说来着,可惜一直都没机会。

    “……!”她伸手小心的将被褥压至我脖子下面,涩然道,“对不起。”

    不甚在意的笑笑,我认真的打量着她,“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她微微颔首,却没有出声,我好奇的望着她,“为什么要杀我?既然要杀我,为什么在刺中我的时候又那么震惊?就像……就像是……受了多大的惊吓……一般??”

    “对不起。”她再度低喃出这三个字,略略沉默后,才貌似淡淡的开口解释,“几天前,楼主接了个刺杀任务,目标是两男一女,酬劳很高,雇主却不知道三人的姓名,只说她会派人寻找,直到今天雇主才派人告诉我说三人在会乐茶楼二层包间里喝茶,两个男人都穿着青色长袍,长发披散,没有任何饰物,女子却是只用一根红木簪子挽发……,当时我进入房间时,只看见你是用红木簪子挽发的,所以……。”

    “所以,你就直接一剑向我刺了过来!!”她会先对我动手估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武功最低微,内力若有似无,不像离子两兄弟,一看就知道是武林高手,不好摆平~!

    “嗯。”无泪闷闷的应了一声,她突然弯腰伸手将我抱起来,紧紧的按在怀里,良久,才满足的叹息,“幸好,你没事,否则……。”

    我浑身一僵,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拥抱,也因为左胸伤口的疼痛,呜呜呜~,未离大夫,你的医术还有待加强啊,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否则……怎样?”隐忍的咬咬牙,我貌似轻松的笑问道,她微微一僵,阴寒的杀气若有似无的萦绕着,我暗叫不好,果然,她手臂蓦的一紧,冷声道,“我会杀了所有人给你陪葬。”

    “……!”于是,乃这是迁怒么?明明杀我的人就是你,你还好意思去杀别人?

    “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我一愣,所有的吐槽都被踹进了爪哇国,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酸酸的涨涨的还有些刺痛,轻轻抬起手,我下意识的回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身体,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这一刻,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唯有月色和烛光相互辉映着,共同等待黎明的曙光。

    气氛很美好,当事人却有些令人无语,正当我沉浸在这难得温馨的气氛中,模模糊糊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无泪抱着我的臂膀突然再度收紧,吓得我所有的瞌睡虫统统都跑了个干干净净,我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额头沁出一层冷汗,正琢磨着要不要发飙,耳边却响起一声轻颤的低喃——

    “我以为你死了……,无心说你死了……,他说他抽了你一百噬魂鞭……,他说他将化尸蛊丢进你嘴里……,他说他……,我去过乱葬岗,可是只看见那血淋淋的土地和你的鞋子和衣服碎片,我以为你死了!”

    无泪一遍一遍低喃着,似乎并不是在向谁倾诉,只是为了将心底的压抑发泄出来而已,我静静的听着,无声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和长发,良久,直到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乎已经睡着,但其实她喷在我脖颈处的呼吸却越来越粗重,我甚至还能感觉到耳廓所沾染的湿润。

    眼望着漆黑的床顶,我心中的感觉真的很复杂,茫然的呆了呆,才无声的叹息道,“其实无心将我丢到乱葬岗去的时候我还没死,可是泛滥的血腥味却引来了狼群,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只是不愿意成为野兽的食物,然后变成XX被排出来,就奋力的爬到崖边栽了下去,却没想到因此而遇见离子两兄弟,未离的医术很好,他不但救了我,还不远千里的送我上佤山求医,我这才捡回一条命的。”

    无泪无声无息得仿佛睡死过去一般,可是,我知道,她正在认真的听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我们上佤山的时候,她的身体微微一僵,竟然抬起头惊讶的望着我,水润的眸子少了几分犀利,多了几丝温柔,“你们去了天音门?”

    “嗯。”我点头,疑惑的望着她在烛光下阴晴不定的脸色,奇道,“怎么了?”

    “没……”她微微摇头,却又莫名的停下,无声的叹口气,这才无奈道,“天音门从来不过问江湖事,所以江湖上知道的人很少,不过据说很多很多年前,那里曾经出现过飞升的仙人,所以,也有些大派名门里流传着‘天音门乃修仙之地’的说法,没想到她们竟然会救你。”

    “啊?!”我傻眼了,这也行?太玄乎了吧,飞檐走壁什么的咱也就当是古代电视看了,怎么连神话故事都给整出来了,不带这么玩儿的。

    暗自冲老天翻了个白眼,我无奈的叹道,“她们不是救我,只是给未离的师傅面子而已。”

    无泪挑挑眉,不置可否,我也懒得去争辩,只是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立马掀开被子,费力的将脖子上的红绳挑了出来,红绳上挂着那块赤云血枭玉,无泪的目光微微一闪,望着我胸口的玉佩什么都没说,我也没注意,只是斟酌着开口,“那个……,无泪,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不要生气哈~!”

    她点点头,指尖轻勾着红绳,将玉佩放在手心把玩着,我紧张的吞了口口水,问道,“那个……,你亲身父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她微微一僵,奇怪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好犀利……,我心里暗自抹泪,尴尬的笑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问,这个玉佩其实……。”

    “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她突然开口,眼神很平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我一愣,惊讶的瞪大眼睛,“可以吗?你愿意告诉我?”

    “只要你愿意听。”她嘴角勾起一个淡得看不见的弧度,将被我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好,然后侧身在我身旁躺下,表情淡然,目光有些幽静,声音也很冷清,“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拥有了记忆,小到被人放在筏子上顺水飘走……,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当年木筏子透过襁褓摁在背上的感觉,河面上透着寒气,很快就将襁褓给染湿,冰冷得好像血液都快要凝结了一般!”

    她的声音很平静,我却听得浑身发冷,下意识的往她身边靠了靠,即使随时随地都散发着阴冷的杀气,我仍然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她伸手轻轻拍着我未曾受伤的胸口,语调和缓淡然,“养母将我从河里抱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奄奄一息,是养父不眠不休的看护了四天,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从那一刻开始,在我心中,他们就是我的亲身父母,后来无心出生了,三年后,村里发生了瘟疫……。”

    时间悄悄流逝,无泪的诉说自始自终都未曾有过强烈的情绪起伏,仿佛她嘴里的只是个道听途说的故事一般,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远出传来依稀的钟声和嘹亮的鸡鸣,无泪的故事也渐渐与我所知的重叠。

    “……,我叫长孙无泪,我的弟弟叫长孙无心,我是天绝楼的弟子,是别人不敢靠近的第一刺客,我的父母……,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即使没有说什么狠绝的言辞,我也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十几年的生死挣扎、血与火所淬炼出来的生命,亲身父母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片浮云,恐怕连个目标人物都比不上。

    心疼于她这些年来所付出的代价和努力,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将玉佩扯了下来,“其实,天音门的门主会救我都是因为这块玉佩,而且未离的师傅也是为了这块玉佩才让离子两兄弟送我上佤山的,”对上无泪讶异疑惑的目光,我无声的笑笑,把玉佩放在她手心里,将她手指曲起握住;

    “她们都认识玉佩的主人,而且好像渊源不浅……,拾欢门主说,当年你父亲将你放在竹筏上也是逼不得已,他被仇人追杀,穷途末路之下不想你也一起陪葬,就将这一线生的希望交给河神来决定,后来,在将死之时,援兵奇迹般的出现,等他再回到河边去找你的时候,你早已消失了踪影,……,无泪,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为你那素未谋面的父亲求情说好话,只是,我相信天下没有不爱儿女的父母,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你,否则,花青河和拾欢也不会一看见玉佩就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对不对?”

    “……!”

    “无泪??”你不要这样面无表情好不好?看起来有些吓人,我自问眼神还不错,至少不会错过别人的一些小动作或者是一闪而过的情绪,但偏偏对长孙无泪这种情绪内敛的冷面杀神完全没辙,哎~,“……,如果你想要见见自己的亲生父母,我可以带你去找拾欢或者是花青河,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将这个秘密永远吞进肚子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哎~,话说中秋节突然变天,俺一不小心吹了冷风结果感冒了,昨天有些发热,昏沉沉的没码出字来,今天这章比较肥,就当是补偿吧,捂脸~

    (顶着锅盖遁走的某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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