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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桌案上的茶雾轻轻飘散,隐约,温柔的眉眼。

    ——清水葬

    葬撒娇,喊:“妈妈,妈妈……”

    女子无奈,抚着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迷蒙泪眼:“傻孩子……”

    葬抿了抿嘴,抬头,眉眼倔强,分外冷清:“妈妈,我不要小木房,不要轮椅,不要‘我爱你’了。我要宝宝。”低头,笑,“宝宝宝宝,妈妈什么都不要了,你乖乖的,好不好?”又抬头,眨了眼,“妈妈,这样,好不好?”我不要梦想,只要宝宝,这样好不好?

    女子抱着葬,把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很温柔很温柔:“那,小葬,妈妈怎么办?你舍得,连妈妈都不要?”葬抱得紧了些,闷闷出声:”妈妈,要。”像个孩子。耍脾气。抱着,不肯再说一句话。

    …… ……

    女子看着葬,眉眼温柔。

    葬看着女子,眉眼倔强。

    许久,不动。

    …… ……

    “妈妈,我连景吾都不要了。”葬哽咽,攥紧了左胸的白毛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女子看着葬,眼里满满要溢出的疼惜:“……”却连只言片语也说不出,生生卡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一瞬,窒息。

    葬揉了揉眼,泪洗净后的眼分外明亮,纯黑,纯白。“妈妈。”葬起身,鞠躬,“对不起……”抱歉,妈妈。她真的太固执。她不改了。离开的这个选择。

    女子含着泪,弯眉:“至少,给我一些时间。”

    真的,她需要时间。

    唉……她们母女俩,一般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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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还要去学校。她只请了半天假。如果有可能,她不想去。她不想遇见任何人。

    冰帝这个学校,是很漂亮。但她认为太过张扬。只是,讨厌不起来。和他一样,华丽张扬。

    让一向喜欢平凡的她讨厌不起来。甚至,想念眷恋。

    她喜欢自己的班级。班级里有她的小溪,还有她喜欢的景吾。忘了说,她的同桌,便是景吾……她为此,高兴了好久好久。可今天,她似乎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同桌。

    学校很热闹,远远的,就能听到同学的吵闹声。学校多好,没有勾心斗角。

    葬低下头,背着手,一副别扭的样子。她也很无奈,她也想正常点走路,只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习惯。包括,背着手走路。她才不承认,这是因为害羞。

    班级越来越近,那个少年的容貌也愈加清晰,她有种抑制不住,转身逃跑的强烈念想。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逃跑、不要逃跑……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葬。”女孩的嗓音清冷得好听,眉目浅淡。伸手,去拉葬的手,指尖触碰,却被葬近乎冰冷的体温,吓得缩了回来。她拉拉葬的衣角,皱着眉,说:“葬。听话。转身。”

    葬转身,看见女孩,笑:“小溪……”她止住颤抖,伸手去拉女孩,冰冷的手渐渐回暖。弯起的唇角边是一对浅浅的酒窝。

    女孩揉了揉她的头,轻轻地笑:“嗯。乖。”语气亲昵。女孩拉着葬,进了班级。

    同学依旧各说各的。对她们的来到,丝毫没有察觉。

    女孩陪着葬回到座位。葬试图放松紧绷的身体,却只能听到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

    原来,景吾,今天中午不忙。她看见他单手撑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微眯着眼,看向她。

    葬坐下。而后,女孩拍拍葬的脑袋,趴到葬的耳边,轻轻说:“虽然,我不清楚你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小葬,”她顿了顿,言语苦涩,“千万不要为了一个男人伤心。”她跨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再没回头。

    葬点点头,不敢反驳。可是小溪,她的景吾,还是个男孩啊……扭头,还是那淡淡的目光,只是,那目光,深邃了,暗淡了。再渐渐变回明亮。

    她的背脊又渐渐僵直。葬笑,对着迹部:“迹部同学,午安。”

    迹部坐起身,一点一点逼近。葬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水味,不像他的人,反倒有了一种平平淡淡的感觉。她想,她会脸红。如果不是有那个毛病的话。迹部在离葬还有一拳远的时候,停住,伸出手,捏了捏葬的脸。看着葬呆愣的模样。抿起嘴,心情莫名的变好,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强忍着笑的模样。他咳了几声,说:“啊,清水。午安。”这是他第一次与她打招呼。在出现那么不好的事之后。

    迹部又坐正,单手撑着脑袋休息。葬回过神来时,看见的,便是少年弯曲的手肘。葬望着少年眯眼休息的模样,怔怔地发了呆。嗯,这校服,灰色儿的,真好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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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的时候,不晚。天还很亮。葬已经请假了,社团活动什么的。

    迹部在收拾书包,准备去网球部。葬伸手,扯了扯迹部的衣角。她干涩着开口,说:“迹部同学,社团活动结束之后,我等你。”

    迹部点点头。张了张嘴,却又无奈的闭了回去。班级里,零零星星还有几个人。迹部站在教室中央,旁边走过的人,自然是有的。迹部看了看周围,然后伸出脚。有个同学碰巧走过,不偏不倚,恰恰踩中了他的脚。他抿了抿嘴,淡淡地皱起眉。同学自然是认识迹部的,忙不迭地鞠躬道歉。迹部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走了,他不生气。同学又鞠躬,说谢谢。

    迹部转向葬,轻扬起头,说:“啊嗯,清水,他刚刚说了什么,你听见了吗?”葬点头。

    然后,葬笑了。嗯嗯,景吾,我知道了,我知道的。对不起,还有,谢谢。

    葬跟着迹部,一直到网球场。

    葬停在网场外。迹部走进网场内。葬揉了揉眼睛,蓦地,鼻头有些酸。原来,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不远的啊……葬笑啊笑着的,就哭了。

    她背过身,用袖口抹了抹眼泪。又小心的看了看网球场,看见那个华丽的少年一脸严肃地认真训练,也就安心了。她笑,还好……没被看到。

    葬跑到树下,抚着树干,绕到树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镜子,对着脸。她叹气,喃喃:脸又红了一片……真是的,这种奇怪的流眼泪的反应……真的,烦死了。眼泪越流越凶,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它只是一直流、一直流……

    …………

    网球部的活动结束,迹部便匆匆赶到场外的樱花树后。葬给他发了信息。

    冰帝的植物种类很多,却没有太多的樱花。网球场外的樱花树是最大、最老的一棵。迹部知道,葬喜欢这里,很喜欢,甚至依赖。

    葬还在哭,低着头。额头红肿,被敲去似的。一大片一大片。

    迹部慌,手忙脚乱。他知道,她在哭。可是啊,他大爷,最怕别人掉豆豆了。别人一哭,他就没辙。迹部皱了皱眉,掏出一块手帕,说:“喏。”他把手帕递给葬,撩起前额的碎发,命令一般,“坐在这里,本大爷马上回来。”

    葬点点头。只是伸手接过手帕,不抬头。脚步声渐远。葬看见手帕的金色丝边,手帕的左上角,用针缝上了几个字母,工工整整。

    Atobe Keigo 迹部 景吾

    指尖顺着纹路游移,止了哭声,用软糯的嗓音轻念。然后露出眼,小心地四处张望,偷偷地揣在怀里。

    葬坐在树影斑驳的草地上,风吹得草地窸窣作响。葬捋了捋额发,抬头,便是那瘦削单薄的背影。她的景吾回来了。迹部对她笑,声音沙哑,喊:“宝宝。”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她抬头,扯了扯迹部的衣角,也笑。露出酒窝。

    他们俩,是有名无实的情侣。她爱着他,天下皆知,她知,他知;他爱着她,天下皆知,她不知,他不知。

    这天下午,葬说了很多。

    她说,景吾,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明明我这么用心,这么拼命,这么卑微地爱着你。可是啊,我后来想明白了,我们一生当中,并不可能只爱一个人,但往往有一个人让你笑得最甜,让你痛得最深,往往有一处美丽的伤口,成为你身体上不能愈合的一部分。景吾,你伤我,我心甘情愿。如此,一次次揭开伤疤,鲜血淋漓,我便能不忘记你。

    她说,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思念你,我就不会妒忌你身边的异性,我也不会失去自信心和斗志,我更不会痛苦。如果我能够不爱你,那该多好。

    她说,景吾,我那么爱你。我舍不得伤害你,于是,我就伤害我自己。为了你,我放弃了朋友,放弃了家庭,放弃了全世界。可是景吾,你是不是还要我放弃我自己?

    她说,景吾,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他说,宝宝,本大爷不喜欢你,从来不。宝宝,不要为本大爷伤心。我们,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这天下午,迹部破天荒地吻了葬。

    他说,宝宝,闭上眼睛。然后,一点点靠近。缓缓地,把唇印在葬的唇上,辗转。鼻翼清浅的呼吸喷洒在葬的脸上,暖暖、麻麻。

    这个下午,葬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抱住了迹部,自此,不敢放手。

    改文ing(第一章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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