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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堂前月色愈清好(三)

    堂前月色愈清好(三)

    江七九嘴角一抿,怜星想要借着她冲破第九层明玉功的喜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从来相助花无缺?这主意是打的不错。只是,她本就没有要处罚的意思,这般做却是有些多此一举了。江七九眼睫一扬,顺着怜星的话,道:“明玉功第九层确实深不可测,奥妙无穷。也是这次闭关机缘巧合才得以大成。却也是迈过了这一槛才知,原来明玉功九层之后竟是另一番全然不同的境地。你若有心,倒不妨好好钻研一番,定也能成。”

    瞧见江七九面带笑意,并无怒气,怜星稍稍放了几分心,笑着应道:“是。移花宫数代,只有当年祖师练成了明玉功第九层,没想到如今姐姐也有此番机缘,不外乎当年师父说,姐姐乃是练武奇才。”

    虽知说的是邀月而不是她江七九,可是江七九听到心里,仍是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了起来。

    怜星见江七九心情难得的好,心下一喜,悄悄给了花无缺一个眼神。花无缺也很是聪慧,忙道:“恭喜大姑姑,贺喜大姑姑。”

    江七九哪里不知这二人暗地里的小动作,却全做不知,乐得顺势借着台阶下,抬手道:“起来吧!”

    大军压境之势一去,花无缺心上一松,趁机拉了身旁女童起来。

    邀月的记忆中没有对这个女童的任何印象,想来不过是移花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奴婢。歪头打量了两眼,雪肌薄唇,双瞳剪水,虽然还未长开,却已可预见长大了必是难得的美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似是未曾想到江七九突然间的关注,错愕地抬头看着江七九,眼神间满是戒备与惊恐,扑通一声再次跪地,道:“大宫主饶命。花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七九嘴角一抽,颇有些不悦,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过问一句她的姓名,如何便又成了这般模样。

    见得江七九有微怒之色,花无缺心下也是一紧,立时便要上前求情,却被怜星拉住,转头瞥见怜星明显不赞同的表情,花无缺有瞧了瞧江七九,咬牙只得暂且放下,低了头不再多言。

    “你叫花奴?”

    女童点头:“是!”声音哽咽颤抖,想哭却又不敢哭。

    江七九心下一叹,移花宫邀月罗刹之威,怕是可以用来止小儿夜哭了。

    “以后好好照顾无缺少爷。”

    此话一出,不说花无缺与那花奴二人,便是怜星,也十分惊愕。这话中意思,不但不追究方才之事,反而将女童派遣至花无缺身边照料。移花宫规矩森严,便是宫婢也有三六九等之分。而伺候邀月怜星以及花无缺这三个主子的婢女的身份自然会高上一等。只是,邀月在他人眼中堪比罗刹,一个不好怕是有性命之忧;怜星性子捉摸不定,诡异难辨;相比之下,自然伺候花无缺的婢女的日子比较舒适。

    花无缺深受邀月怜星二人教导,对于女子有超乎这个时代女子地位桎梏的尊敬。花奴自然欣喜若狂。便是花无缺,从小除了练功便还是练功,随身伺候的女童也有,但之前大多受了邀月的吩咐,在他跟前从不肯多说一句话,因而,到得如今也只得了花奴这一个玩伴。这还是因着邀月闭关,花奴又不过是花园中剪修花草的低等宫婢,没有受到邀月太大的威慑,还保留了几分真童趣才得以如此。

    今日被邀月撞见二人嬉笑场景,花无缺本以为花奴必死无疑,心里担忧焦急万分,可谁知,如今主宰“邀月”的却已成了江七九,从前邀月杀人不眨眼的习性,自然是没有了。这般的结果叫花无缺喜出望外,跪下拉着花奴连道:“多谢大姑姑!”

    江七九眉眼一弯,她可不愿意做那“止小孩夜哭”的罗刹,只是,这形象嘛,总得慢慢地一点点来。这好,这次闭关冲破了明玉功第九层,倒是给了她改变的借口与前提。

    之前的邀月与怜星都为情所困,心中枷锁不去,便再明玉功上也是停滞不前,而她如今依然冲破了第九层,便也是说心境上自然会有所变化,更何况,明玉功功法奇妙,第九层后,本也有功能可调节人的心境性情。

    打定了主意,江七九淡淡一笑,从容地捡了几句简单的话稍加交代了几句,便悠然离去。

    怜星望着江七九远走的背影久久不语,情之一字,最是伤人疼,到底是嫡亲姐妹,若姐姐当真已然放下,她自然也替姐姐欢喜。低眉回首瞧了瞧花无缺,垂在两侧的手轻轻抖了抖,那么她呢?对于江枫,曾经爱过,自然也恨过。对于当初留下花无缺以作日后复仇的棋子的计划,究竟是临危之时为救两个无辜稚子的无奈之举还是她心中因着对江枫的恨而产生了恶念,却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望着花无缺,怜星面色几度变化,复杂莫名,只是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轻叹,前事莫提,至少今时今日,与无缺十年相处,对于无缺,她自是真心疼爱,而无缺对她,也是真心尊敬,这便也够了。又回头望了望江七九远走的方向,怜星一哂:或许,也许,她也该闭关一次才好,只是不知有无姐姐的机缘可以从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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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寂静无声。深秋季节,草木凋零,更显萧索。月黑风高,衬得恶人谷越发寒意森然。

    江七九走在满是山石枯木的山径之上,手中拿着一面面具腹诽,这移花宫还当真的富贵得很,虽说是“铜先生”,只是这面具却端的是赤金打造,也不嫌沉的慌,转而一想,也是,邀月那般武艺高强之辈,这等重量自是全然不瞧在眼里的。

    摇头叹了口气。邀月扮成铜面人暗地里去教小鱼儿功夫,不过是想让小鱼儿能有与花无缺一战之力,这样,复仇的计划才能成功执行,只是,她并没有邀月的执念,这番举动倒是可以全然免了。只是,既然到了这个世界,总要去瞧一瞧这与花无缺同胞出生的兄弟,也想去瞧一瞧燕南天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叫邀月伤怀至此。

    山崖一旁,参天大树之上,一男子躲在枝丫之间沉睡。枝丫另一旁,探出一个男孩的脑袋,与花无缺差不多年岁,面貌上也也是相似,只是侧脸上有一寸许长的刀疤,却并不显得可怖,反倒添了几分调皮。

    江七九一笑,这便是小鱼儿了。只见小鱼儿蹑手蹑脚攀爬至男子一旁,伸手在男子腰间一摸,取出一个鼓鼓的布袋来,打开一瞧,内里满是金银珠宝,欢笑着待要收入怀中,跳下树去,谁知那男子竟在这时醒了,发现小鱼儿动作,气道:“小贼,敢偷你爷爷我的东西,不要命了!”伸手便要去夺布袋。

    小鱼儿如同一条光滑的泥鳅,自男子手指尖滑过,转身一窜,跳到另一枝丫之下。这一下手法极快,男子愣了半晌,越觉气愤,道:“小兔崽子,叫爷爷我抓到你,有你好看。”

    飞身朝小鱼儿处抓去,抓得却不再是装着珠宝的布袋,而是小鱼儿的脖颈。力道凶狠,不余遗力。

    小鱼儿身形娇小,灵巧地在繁密枝丫间窜来窜去,躲得倒也轻松,直把那男子当猴耍。两人戏耍之间,小鱼儿不知怎地突然又至了男子身后,伸手一推,男子脚尖一滑,咚地摔在了地上,小鱼儿站在树上,俯视着摔成王八样的男子,笑得前俯后仰,毫无顾忌。

    男子怒极,抽出随身大刀朝上一挥,正好打中小鱼儿所站的树枝,幸而小鱼儿灵敏,一个纵身,率先跃下,吸了吸鼻子,道:“就这么点本事还想进恶人谷?也不知是谁放你进来的,想必杜杀定然不知晓。”

    男子一惊,慌道:“杜……杜杀!你……你和杜杀是和关系?”

    小鱼儿一脚踏在一旁石岩之上,眉眼一挑,道:“杜杀啊!不过是日日和他喝酒,天天与他练武而已。”

    那男子听得,突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小爷爷,小祖宗,是孙子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一边说,一边打着自己的嘴巴,看得小鱼儿连连称奇,玩心越重了。

    男子看着小鱼儿手中的布袋,虽然不舍,但他如今只求自保,本也是为避仇杀才进得这恶人谷,进来之时本也料到,这袋宝贝实难保住。

    “这宝贝,您若是喜欢,自管拿去便好。只是杜杀那里,爷爷能否替孙子我美言几句?”

    小鱼儿听得他一口一句爷爷祖宗的,心中欢喜,得意非常,听得后面相送珠宝之言,鼻尖一哼:“谁稀罕你这宝贝!”说着,便将那布袋扔下山崖。

    男子连连叹息,心疼不已,虽知保不住宝贝,可就这般扔了,实在糟蹋。小鱼儿看着他的面色,眼珠一转,笑道:“你若舍不得,下去捡回来便是,你要是能捡回来,我不但不要,还保证恶人谷里没人再敢为难你!”

    男子一喜:“当真?”

    小鱼儿鼻子一哼:“自然当真。”

    那山崖虽说是山崖,却并不太高,有些轻身功夫的人,自然可以借助崖壁上偶然伸出的草木之力安然到得崖底,那男子听了此话,心下欢喜,也不待细想,纵身跃下山崖,却是忽略了小鱼儿神色间狡黠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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