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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堂前月色愈清好(一)

    堂前月色愈清好(一)

    看着江七九大步流星再次踏入光晕之中,判官微微有些愣神,这女子每次进入之前总要与他一番纠缠,此次为何如此爽快?

    “诶!你,你这次就没什么要问我?”

    江七九嗤笑一声:“能告诉我的,你自然已经告诉我了。不能告诉我的,我便是问了,你也不过是一句‘不可说’。”

    这话不假,只是听再判官耳朵里,却颇有些不是滋味,嘴角一抽,讪讪地坐回原位。

    江七九敛眉叹息一声,再不言语,直直往光圈而去。

    待得江七九消失在光圈之中,判官这才再次起身,叹道:“你看到了,如今,可安心?”

    判官身侧忽然闪出一道鬼影,二十多岁的男子模样,长得也算清俊,只是,全身上满枷锁,黑色的囚衣之上满布点点血渍,更有链锁自血肉中穿入,其深入骨血之痛可想而知。男子听得判官之言,朝着判官躬身行了大礼,道:“多谢!”

    判官楞然,皱着眉头,有些为其不值,忍不住道:“本是她的罪孽,与你无关。值吗?”

    黑衣男子望了望判官,只是轻笑,摇头不语。

    判官气道:“若非你我有一世有那么一些机缘,我如何会这般帮你!”

    黑衣男子听了,再次郑重朝判官行了一礼。判官见此,越发气甚,拂袖道:“你!不知好歹!”

    黑衣男子抿了抿唇,终是道:“我见不得她受苦!”

    “可她却从未在意过你!人世之时为一负心男子闯下如此大祸,而今更为杨戬宁死不屈,她已是早就不记得你了。便是记得,你也从不在她心上,何苦如此?”

    黑衣男子眼神一黯,露出一丝苦笑来。

    判官怜惜道:“之前两次倒还罢了,只这一番,她对杨戬用情至深,为此逆了天道。唉!我只得封了她此番记忆。她若不记得杨戬,待得赎罪归来,你或许……”

    判官为曾说完,黑衣男子已道:“你好意,我自是明白。多谢!只是,不必了!为她承受罪孽,受地狱十八般苦楚,是我自愿,与人无尤。若她好,便就够了。她一把火,虽害死了许多人,却也非她所愿,不过一时遭遇背叛,迷了心罢了。你与她相处这些时日,应当知晓,她心地不坏,并非恶人。”

    判官一时无言。黑衣男子淡笑一声,又朝判官拜谢道:“她的事便有劳你了。你说过我有几世善德,如今我已替了她,担了她感受的恶果,这些善德还请转至她身上。”

    判官见不得黑衣男子这般舍身之举,鼻腔一哼,气道:“是你的便是你的,如何转。你要自讨苦吃代她受刑,便待你受完刑之后再来算你之前的善德就是。”

    黑衣男子听得,也不再多言,自是知晓这位判官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既然说了,此事他定会上心,如此便也不再耽搁,只转头唤了不远处等着的押送官员,直直往那刀山火海中而去。十八层地狱之苦,他还只受了一半,此次不过是接着空档求了判官来瞧瞧她罢了,如今见得她安好,他也可以放心再回去受那炼狱之苦。

    判官瞧着黑衣男子远走的背影默然不语,良久,才道:“这情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能叫人欲生欲死,能一念成魔,也能甘愿牺牲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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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七九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里似是有人拿电钻一下一下的钻一般,一阵阵抽痛。移花宫,邀月,怜星。越想头便越发疼痛。还有忘川,彼岸花,纪晓芙,沈依依,还有,还有……还有什么?

    江七九觉得她似乎是忘了什么,纪晓芙与沈依依那两次,她虽有些许遗忘,感情也不知为何淡泊下来,可是却也能对那两世的经历记得个大概,可是,还有一世她成了谁,她竟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脑海中朦胧间有一个男子的身影,模糊地看不清容貌,却让她莫名地想要流泪,想要哭泣。

    闭眼在体内搜寻了一番,还好,灵珠仍在。只是却拿不出来,无法施法,但却也能利用意识滋养精神,让自己先下的情况稍稍好转一些。有了灵珠的帮助,过的片刻,头痛之感渐渐退去,江七九这才有空思及缘由。

    其实,不必想也知晓,除了判官做的手脚,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究竟是和原因,竟是要抽了那全部记忆才行?江七九有些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撑着脑袋闭眼整理此刻这具身体的记忆讯息。

    不知是这原来的本尊意识太强,还是江七九之前刚被抽了记忆的虚弱,此番记忆的融合却没有那么顺利,本尊邀月的记忆像是被打破的玻璃一般,太过零星琐碎。江七九叹了一口气,看来,只得慢慢来了。睁眼打量四周情形,房间较为空旷,摆设单一,家具装饰一眼见便知定是上等之品,却并不显奢华,布局也不像寻常女子闺房。身旁几案上放着一把三尺青锋,森森地揉着青芒寒意。剑柄上镶了一刻鸽蛋大小的血红宝石。

    “姐姐!”

    江七九暗下心神,自那还不曾整理妥当融汇一体的记忆中也已得知,这位必定是本尊的妹妹——怜星了。

    江七九照着记忆中的模样摆出一副清冷的架子:“何事?”

    怜星抬眼瞧了瞧邀月,见其面色不善,欲要开口的话便不敢再说出来,不忍地转头望向门外。

    江七九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正好看到庭院中跪着的男孩,大约十来岁的模样,许是跪得久了,面色苍白,唇齿颤抖,身形摇晃,却倔强地挺直了腰背,恭敬跪着,不敢倒下,江七九微微皱眉,心下已有些不忍。

    怜星上前劝道:“无缺资质已算奇佳,也肯勤奋努力,只是究竟不过是个孩子,姐姐的要求便是大人也未必能够达到。姐姐还需等着日后他们兄弟相残的计划,若此时无缺有个好歹,岂非坏了姐姐的事?”

    江七九凝神细思了一番,这才从那零碎的记忆中知晓这孩子乃是花无缺,不过是练武没达到本尊的要求被她罚了,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已是在此跪了半日。知晓了原委,江七九瞧了眼怜星,却并不答话,朝着那男孩走去。怜星自然随后跟着。

    花无缺见了江七九,便是依然体力不支,仍是恭敬低头唤道:“大姑姑。”

    江七九本想扶了他起来,却知晓本尊冷厉的性子,身后的怜星心思诡秘细腻,可不是能够糊弄过去的人,只得肃颜道了句:“起来吧!”多的话却是不敢再说了。如今她还未曾和本尊融为一体,多说多错,还是少说为妙。

    男孩听了,这才摇晃着身子,艰难起身,因是跪得久了,猛然起身竟是有些不稳,眼见便要倒下,江七九握在袖中的手指不由一动,便要伸出扶住,好容易遏制住又缩了回来。身后怜星已早一步上前搀住,江七九这才松了口气。却不知再如何对这二人,索性随着本尊的性子,拂袖离去。

    江七九一走,怜星与花无缺也似是头顶泰山移开了一般,松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辗转了半夜,江七九难以入眠,想着搜寻到的花无缺的身世遭遇,被人这般以复仇的棋子抚养教育长大,心中已自有了几分怜惜,再想起今日所见罚跪的模样,到底不放心,披衣起床,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朝花无缺的房间而去。

    房外站了个婢女,半夜间见了江七九吓了一大跳,立马跪下相迎。江七九只道了出去二字,那婢女便再不敢留,起身退下。

    花无缺躺在床上,或是因累着了,睡得很熟,只是眉宇紧皱,侧卧着,两腿因跪得久了,依旧曲着,无法伸直,可见身子极为不适。江七九轻轻掀了他的裤管一瞧,只见两腿一片青紫,膝盖处虽是已经清理了擦了药,却仍可见之前的血迹点点。

    江七九叹了口气,不过十来岁的孩子,也不知如何忍的下来。腿上伤势用得是移花宫的上等伤药,她也没有再好的治疗之法。只得以手抵在花无缺的背上,以强劲的内力舒缓他身体的不适。过得一炷香之间的调理,见得他眉宇间松了几分,双腿已能渐渐动弹,江七九这才罢手。

    淡笑一声,正要起身离去,便见怜星自门口转入,二人见了都有几分惊讶。江七九也不做解释,不等怜星开口,淡淡扫了她一眼,抢先到:“明日起,我要闭关,出关之日不定,无缺之事交由你负责。”

    说完也不管怜星的反应,大步离去。

    出了门,紧握的双手这才松了开来,舒了口气。怜星表面温柔,心里却不知有多少的弯弯绕绕。本尊邀月不过是傲娇霸气了一些,性子也好琢磨,可这怜星却是叫人琢磨不透,看不清楚的,因而,江七九并不敢大意。

    那些记忆她还没有完全接受,总不能每每有事,便先在脑海里“百度搜索”一番吧?这样迟早露馅,所以闭关之言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有决定,她需要一个绝对清净的环境,一段不受打扰的时间来仔细融合本尊的记忆,这样才有利于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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