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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满庭清露湿芙蕖(六)

    按理说,张三丰比江七九高了几倍,又是一代宗师,便是如今江七九已是峨眉掌门,到底要少了一份气势。

    待得张三丰说明来意,江七九轻轻一笑,果然如她所料。自静仪手中接过秘籍,道:“这便是峨眉九阳功了。只是郭襄祖师当年年幼,却也未能记得周全,不知能否帮到张真人几分。”

    其实,张三丰之前也来过峨眉,只是,江七九不再,门下弟子未得掌门允许怎敢将本派至上的内功心法拱手相送?因而张三丰只得带了张无忌先去了少林。遭了少林一番拒绝羞辱,张三丰也素知门派中的这般秘籍自是不便外流的,只是为了张无忌,总得来试上一试,却未曾料到江七九竟这般轻易便答允了,自是欣喜不已。

    “说起来,这套功法乃是郭襄祖师自觉远大师处听来的。而觉远大师乃是张真人的恩师,这般算来,给了张真人,便也不算外流。”

    张无忌依在张三丰身边,好奇地打量着江七九,听莫七叔说,这位姑姑似是与殷六叔有过婚约,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解除了。而六师婶每每听到这位姑姑的名字总要和六叔置一回气。

    他自少室山下来,少林那些秃驴的脸面实在让他厌恶,如今见得江七九态度和善,小孩子不懂掩饰,欢喜之意全在脸上,连道:“多谢!”

    江七九微微一笑,如今的张无忌年岁稍小,因着寒毒,显得有些瘦弱,面色略微泛青,江七九忽然想到当初的那个孩子,心忽地软了下来,不由生出几分怜爱之情。

    自接任掌门正式出了家受了道号之后,虽不曾剃度,但江七九身上却已少有佩戴饰物。自身上一摸,却只得了腰间一块玉佩,随手扯下,递给张无忌,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夸道:“好孩子!”

    望着张三丰与张无忌离去的背影,江七九有些恍惚,没有了杨不悔,张无忌还有没有可能去昆仑,又有没有机遇寻得九阳真经?只是,这些全不由江七九主宰,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该有的总会有,该来的总会来,即便其间的一些事情改变了,可是,命运总能从另外一个角度返回原来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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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七九慢悠悠地为自己煮上一壶茶,淡雅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茶几之上摆着一封已拆了封的信。

    江七九敛眉不语,正邪之争历来已久,就算没有了灭绝,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也势在必行。

    贝锦仪忘了江七九半晌,也未能从江七九脸上看出什么来,忍不住问道:“掌门师姐,鲜于掌门力邀六大派一起赶赴光明顶,咱们去,还是不去?”

    江七九轻笑,去自然要去!这次是六大派一同出马,峨眉怎能甘于人后?她闭关多年,自认对九阴真经也有了些成就,正好趁这次机会为峨眉立立威风,扬眉吐气一番。再有,便是杨逍。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仇怨,总要有个了结。只是,却得要好好谋划一番,别到时反中了赵敏的计,累得峨眉被擒。

    江七九思忖一番,道:“明日早课召集全派弟子,咱们尽量在这两日将人员确定了,早些出发。少林已经行动,咱们必须赶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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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七九知道,此次大战必定造成许多伤亡,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这场战役的恶劣性。或许用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来形容也不为过了。看着满地缺肢断臂,或是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的众多尸体,江七九手中的倚天剑似是又重了几分,仿佛要将她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拉下去!

    她是不是错了。可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峨眉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也从来都没有回头路可走。

    江七九抿了抿唇,回头吩咐众弟子三人一伙,相互保护同门伙伴的空门。如今的情形之下,她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尽量保住峨眉。

    一路斩杀过五行旗的五行阵,离光明顶又近了一步。可是,众人面上不见半分成功在望的喜悦,越发的沉重。

    各自扎营休整,篝火炊烟,从远处瞧去,倒不像是生死拼杀的战场,而像是与世无争的村庄。

    昆仑的月色很美,照应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上,如女子的水袖扇舞。

    江七九微微冷笑,怀抱着倚天剑的手一翻,寒光闪过,背后的树枝咔嚓落地,只是,那藏于枝丫间的人影反应极快,霎时间已逃窜而去。

    江七九皱眉,飞身去追。

    这些年对于九阴真经,她日夜勤练不掇,等着便是这一日,若是从前,或许她未必能发觉得了这忽隐忽现,几近于无的气息,可是如今的她已非吴下阿蒙。

    杨逍的身影极快,可是江七九的螺旋九影更快,九阴中的百般招式一一使出,变化迅捷且诡异,直叫杨逍眼花缭乱,杀得他措手不及。

    锋利的剑刃划过左腹,杨逍抬起头,满眼的不敢置信,不知是没想到江七九竟有能力伤的了他,还是不愿相信,江七九竟是恨他至斯。

    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点滴滑下,杨逍颓然倒地。

    江七九咬牙提剑欲要再刺,谁知一个人影从一旁蹿出,江七九未曾料想,剑势被其轻易撩开。

    江七九皱眉回望,讶然道:“芳儿?”

    “了尘师太果真好狠的心!这些年来,主子心心念念,不能忘的便是你,谁知,你却是做了这峨眉掌门,不但带了一帮的人来与主子作对,还要亲手杀了主子!你知不知道……”

    芳儿言语激烈,眼神中对江七九满是恨意。

    江七九恍然,当初在大树堡别庄之时她便看出这丫头喜欢杨逍,怨不得会对她这般怨气。只是,难道,只因为杨逍喜欢她,她便要感恩戴德来回应吗?杨逍的黯然伤怀若要她来负责,那么杨逍所带给她的屈辱,毁了她的人生呢?她难道不该手刃了这贼子以一雪前耻吗?

    “芳儿退下!”杨逍亦有自己的骄傲,便是如今生死关头,也不愿失了半分气势。

    “芳儿一向遵主子之命不敢有半点违抗,可是,今天芳儿必须说个清楚明白,芳儿忍不下去!”芳儿指着一旁,道:“了尘师太,你看到没有,这一池的芙蕖!”

    江七九顺眼望去,她一路追赶而来,一门心思全在如何战胜杨逍之上,对周遭精致却是未曾留意,如今才发现,原来此处有一汪池水,四周用不知何物的透明的东西遮盖着,如同后世的玻璃花坊。池中种着一色的夏荷,晓芙清露,开得正艳。

    江七九惊异万分,昆仑气候寒冷,如何便能种出这一池的莲花来?

    芳儿冷笑:“主子费尽心思花了七年的时间才培育成这一池芙蕖,不过是因为你的名字便是它。只是,谁能想到,七年之间,第一次盛放之时,便是你要杀他之日。纪晓芙啊纪晓芙,你到底有没有心?主子对你处处手下留情,你感觉不出吗?否则,以主子的功夫,便是你武艺这些年来突飞猛进,又怎能这般容易便伤的了的?”

    江七九握着倚天剑的手一抖,芳儿所言句句刺在她的伤处,她如何不知,方才她只攻不守的打法,杨逍是怕伤了她才处处顾忌,让她得了手。

    望着一池的水莲,一个男子穷其毕生之力违背地理气候种出这一片莲花,怎能不感动,怎会不感动?只是,感动不代表感情。那样的屈辱,那样不堪回首的过往,她如何便能忘得掉,如何便能这般轻易掠过?

    江七九深吸一口气,微微举起拿剑的手,不论如何,今日这一剑,她始终都是要刺的。

    “爹!”

    一声呼唤又打断了江七九的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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