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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不要说再见

    吃完了东西,他帮她擦净嘴边的东西,她帮他擦净嘴边的东西。然后,他背着她沿着湖边往前走,她呢扑在他的背上,高高地扬起双臂,放声大喊:“我爱叶永逸。”喊完了,她团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背上,眼泪慢慢往出流,流了他一背。

    他背着她,感觉到后背湿了,那小小的身体在他背上不住地抖动,那身体的痉挛传染给了他。他心里一痛,硬撑着走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放下她,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把她抱住,摩擦着她的耳边,他哀然地低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是在八年前认识?”

    她移开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泪花在睫毛上起伏,她含着泪故作轻松地咕嘟着:“八年前?我还未成年呢!”

    永逸俯眼看她,也故作轻松地说:“你在提醒我我有多老是么?”

    她的唇边有抹笑容又酸楚地往外跳了。她转身双手托住他的下巴,双眼在他的眉宇间游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喜欢上你么?”她说:“不止是因为你长得帅,可能我还有恋父情结。”

    永逸皱起眉头,故作不满地:“ 你行了啊!说着说着,连辈分都变了。”她扑哧一笑,泪花从睫毛的缝隙中蹦了出来。她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可能是我爸爸去的早的原因,所以,你符合我的审美。”

    于是,那份气氛被重新搅活了,那份浓重的忧伤在他们刻意的轻松中似乎减淡了少许。然后,他们继续他们的节目,继续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逛过去,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反正看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一起。

    时间不觉绵长,太阳从头顶的地方向西慢慢溜过去,阳光从刺眼的金黄逐渐加深了颜色,湖面和天边连成了一片绛红。

    他们靠着肩膀望着远远的天边,夕阳的光辉给他们的脸都镀上了一层金色。他们握着彼此的手,紧紧地握着,却没有看对方,共同望着湖面,望着那向远处滑行的游船。

    “有时候,我特别矛盾,觉得嫁给绍辉是件特别愚蠢的事情,但是,有时候,我又想,如果我嫁给了别人,我们也许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见面,几十年后,大家可能不会再认识。反倒是因为嫁给了绍辉,我可以仍然听到你的消息,听到你的声音,所以,尽管痛,却仍然快乐。所以,有时候,我又暗自庆幸,幸好可以嫁给绍辉,可以有机会感受到你的呼吸,看着你一点点变老,我仍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我想我很矛盾。”

    他在旁边叹息了一声:“你每一次都能抢在我的前面说出我要说的话。”他揽过她的肩膀,依然望着湖面,“现在,我的心情也是矛盾的,幸好那个人是绍辉,我不能拥有你,但是,我可以远远地看着你,感觉着你,好过你嫁给任何人,好过我根本看不到,感觉不到。所以,我也是矛盾的,所以,这种感觉尽管痛苦,却也仍然幸福。”

    “只是我太对不起绍辉了。”她的声音弱了,又有了那种负罪感。

    “我也对不起他。”他说:“绍辉实在是一个值得别人去爱的男人。”

    他们同时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了。暮色从天边慢慢泼向湖面,湖水变得深幽而不可测了。周围很安静,属于他们之外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好好去爱他吧!”他说。“好好去爱她吧!”她也说。

    远处,太阳彻底落下山去,他们转头互相看了看对方,从对方的眼底读着那份深意。“我们该回去了,家里的人都在等着我们呢!”她说。他没说话,眼睛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微风从湖面吹过来,撩起她脸边的头发,露出了她完整的一张脸,有两滴泪珠无声地滚落了下来,亮晶晶地垂在脸颊上。

    永逸伸出手去,用手指刮掉了那两滴泪珠。亚馨的身子轻轻一个颤栗,他凝视着她,“冷么?”她看着他,摇摇头。“有你在,不会冷。”

    他默不作声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轻轻披到了她的身上,又帮着她拉了拉衣领。他的两只手握着那个衣领没有动。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暮色下,她的脸色特别苍白,眼睛特别的黑,特别的亮,特别的有神,像夜空中那闪烁着的星辰,她的眼底是一抹坚决的笃定的毅然的神色,这使她整张脸都焕发出了一种超脱的悲壮的圣洁的美。

    他们彼此默默地深深地苦苦地凝视,然后,突然间,他两手一拉,扯着他外套的领子就将她拉入怀中,带着那炙热的爱慕,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痛楚,无奈,凄恻,缠绵,而充满离别意味的吻。他吻得激烈而贪婪,吻得炙热而疯狂,吻得惊痛而悲壮,吻得他全身颤抖不止,吻得她阵阵窒息,全身酥软而痉挛。然后,他们的眼泪一同流了出来,混合着对方的,流进彼此的嘴里,涌进对方的喉咙。

    天地在这一刻全部化为虚无,世界在这一刻彻底消失毁灭了。

    第二天,永逸就回了美国,从那以后,亚馨再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听到他的信息,她也是淡然一笑。她知道他在想她,他呢,也知道她在想他,所以,因为这份感觉在,他们的生活状态反而正常了。

    永逸和紫琪的关系依然故我,大家和气的相处,但是,却没了那份亲密。永逸对他和紫琪之间的床第之欢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甚至连最基本的敷衍都懒得去做了,到最后,永逸近乎恐慌的发现,他连最起码的反应都没有了,这让他特别受打击。

    在一种近乎慵懒的心态中,永逸姑息了病情的发展。为此,紫琪还曾积极地帮他找方法治疗过,看见他对于自己的问题毫不积极,到最后,紫琪也意兴阑珊了。

    所以,多年的夫妻,一下子没了那份配合,一切就变得尴尬了起来,尤其夜晚来临的时候,就是他们一天最难受的时候。但是,即使尴尬,日子仍然要继续。因为芊芊,因为责任,因为那内心深层的负罪感,他们的生活还是别别扭扭地延续了下来。

    亚馨这边,情况似乎就比永逸那边好很多。夫妻之间,女人因为被动,心底深处的那份情绪就不容易被捕捉。所以,在绍辉那单纯而乐观的心里,他几乎看不到生活中的阴霾,因为,在他面前,亚馨一直都是那么快乐,那么满足,即使她偶尔有那么片刻的暗郁,他也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女人特定时期的生理反应。所以,生活在这边也延续了下来,和许许多多的家庭一样,恬淡而舒适,平静的无波无澜。

    然后,就到了这年年底,永逸离开大概只有三个多月。

    一月份,那是北方正冷的隆冬季节。这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一连好几天的大雪将天和地都镀上了苍茫的白色。到处是白灿灿的雪,到处是闪着银光的冰层,空气中到处都充满着那种萧瑟的凄清的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个星期天,不知怎么,亚馨突然心血来潮要爬长城。来北京这么久了,她竟然从来没有去过长城,她对长城没有概念,对那一级一级的台阶实在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个星期天,她的兴趣出奇的高。

    多少年以后,亚馨都一直后悔,如果这个早晨,她不是那么兴致盎然;如果这个早晨,绍辉随便找个理由把她应付过去;如果这个早晨,小念念特别不听话;如果绍辉不是那么的宠她,爱她,对她所有的提议都趋之若鹜,她也许就不会那么坚持,也许一切的灾难都会离她远去。

    但是,这个早晨,天气却出奇的好。虽然漫天依然覆盖着雪,但是,阳光却是出奇的亮,照在雪面上闪烁着五彩的光。一大早,亚馨的心情莫名的好,她的好心情直接影响了绍辉。她想去爬长城,绍辉不假思索地应允了下来。

    叶太太在旁边一力阻拦,“前两天刚刚下完雪,昨天又化了一天,现在路面的冰层又重新结了起来,一定很滑,还是等路面彻底干了以后再去吧!”但是,叶太太的意见没有起到作用,最后,两个人依然兴致勃勃地上路了。

    车子顺利地驶出市区,直接往怀柔那边开过去。一条不太宽的路面,所幸路上没有太多的车辆,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所有的人都留在家里猫着了,只有亚馨兴致盎然。

    她一路手舞足蹈地唱着歌,唱周杰伦的《菊花台》,唱孙燕姿的《偶然》,唱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阳光透过车前窗,照在她的脸上,她的面颊红彤彤的,眼睛水汪汪的,睫毛上有两粒阳光,在那晃啊晃的。

    于是,那绍辉被她的喜悦影响了。难得她有今天的好心情,尽管她的好心情有点反常,但是,他仍然被感染了,被蛊惑了。于是,他也跟着唱,他唱林俊杰的《曹操》,他唱光良《童话》,他唱汪峰的《春天里》。

    亚馨看绍辉唱,她唱的更起劲了。仿佛两个人是比赛似的,一首接一首的唱了下去。在那年轻的满是阳光的心里,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灾祸离他们越来越近,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喜悦影响了他们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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