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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无法躲避的缘(一)

    真的,不止亚馨,永逸这段时间也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了下来。他一方面要安抚亚馨,另一方面又要不使紫琪怀疑,他在家里就像行走在一块薄冰上,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就像一根弹弓每时每刻都紧紧地绷着。白天,他要工作,下了班,他必须权衡时间的分配。亚馨上次的胃痛发作,让他预感到了危机,想起了钱佑宇所说的那份空隙,所以,他的心里开始莫名的恐慌,那种即将逝去的感觉让他犹如惊弓之鸟。

    但是,永逸毕竟是一个人,有老婆,有孩子,有家庭,有时候,根本是分身乏术。而在内心情感里,他不仅对亚馨有强烈的愧疚,对紫琪也有一份深刻的负罪感,于是,在这种焦虑的情绪中,他也不受控制地消瘦了下来。

    他的消瘦让叶太太和紫琪都注意到了。“怎么?永逸,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天气的原因吧!”永逸支吾其词。“永逸。”紫琪观察着他的脸色,他不仅消瘦,而且,似乎极为不安,于是,她那女性的敏感又开始工作了。“你怎么了?天气会让你不安么?”

    永逸怔了两秒钟,他避开了紫琪的目光,伸手去桌上拿烟。

    紫琪率先将那烟盒拿到手中,她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像个探照灯似的照在他的脸上。“不要再抽烟了,你已经抽太多了,你不想要身体了么?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么?我觉得,你的心里有块区域是我进不去的。”

    永逸一阵惊跳,知道紫琪那讨厌可恨地第六感又运作了。他心虚地想要找个可以掩饰的办法,烟被紫琪拿在了手里。他起身又去倒茶,茶水已经冷了,他转身拿着茶壶往外走。

    “给我吧!”紫琪把壶接过去,重新放回书桌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最近睡眠不太好,茶喝太多,等下你又睡不着了。”

    永逸心里又一跳,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天,已经快十点半了。怎么时间这么容易从手指间滑过去,这么快又要到睡觉的时候了?他怕睡觉,怕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怕那深夜里,房间的那份压抑的沉寂,他必须尽量保持呼吸的频率以此让紫琪认为他是睡着的,天,他实在害怕夜晚。

    吸了口气,永逸重新坐回沙发上。整理了一下情绪,他把目光停在了紫琪的脸上,她依然是那么美,美得端庄而高贵,过了三十岁的年纪,他知道她身边仍然不乏仰慕者。据他所知,有个叫宋子浩的几乎从紫琪进台里那天开始就对她大献殷勤。

    而永逸也猛然间意识到,他竟然从来没有对紫琪的那些追慕者产生过嫉妒的心里,是因为他确定她不会离他而去?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对她有任何占有欲。

    那么亚馨呢?他想占有她么?他开始下意识地分析他自己的情绪,然后,他的思想立即回答了他自己的问题,是的,他想,他强烈地想占有她,生平从来没有任何东西能勾引起他身体里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他嫉妒,嫉妒所有和她接触的男人,甚至包括绍辉,想到她将来有可能会离他而去,他就全身都痛。

    “你在想什么?”紫琪问了一句,迅速将他的思想都拉了回来。紫琪已经皱起了眉头,眼底的神色是狐疑的。

    永逸突然间振作了一下,几乎想都没有多想,他屏住呼吸冲口而出:“紫琪,你美丽,真的,我从来都很少看到三十岁的女人可以像你这么端庄这么迷人的,所以,不管你是三十岁,还是四十岁,或者是五十岁,你身边一定都不乏追求者。”

    “你到底要说什么?”紫琪眉头皱的更紧了。

    永逸考虑了一下,他盯着紫琪,仓皇之中没来由地冒出了一句话:“那个宋子浩还给你打过电话么?”

    紫琪愣了一下,然后,有个笑容就在她唇边轻轻松松地展开了。“原来,你在想这个问题?”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显然她会错了永逸的意思。她袅袅婷婷地走近他,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眼波温温柔柔地看着他,“傻瓜,”她嗔了他一眼:“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吃醋?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永逸的头大了,头又开始昏了,他恨不得重重敲自己一记。你在说什么?叶永逸,你真卑鄙,你想不要紫琪,何必假仁假义地帮她找下家?望着紫琪那张怡然自得的脸,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罪人,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于是,那整理好的话他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于是,日子照旧,然后,在这种胶着的状态中,秋天似乎快要过去了。

    北京的秋天来的快,退的也快,几乎就是喘息之间,路边的草就全黄了,街边树上的叶子都落了,空气中的那点湿润被连续几天的大风刮得一干二净。

    早晨醒来,亚馨偎在被褥里,意兴阑珊地望着窗口的地方。有好一会儿的功夫,她动都没有动,深秋的风抽干了空气中所有的水分,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一株正在一点点脱了水的青草,随着这季节的流逝默默地消亡。

    这个早上,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忧郁,感到有份不可解的寂寞。是的,寂寞,她从来没有过的寂寞,所以,在这样的情绪中,她自然想起了永逸。

    几乎没有多想,她就给永逸打了一个电话,永逸在电话那端的声音是压抑的,“怎么了?”“我想您了。”她说。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勉强回答说:“现在我正在上班,走不开,晚上可能过不去。”“可是,我想您,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你。”她在坚持,她身体里有份强烈的念头想要找人排挤掉这份寂寞。

    “可是,”永逸咬了咬牙,“我今天真的没有空。”晚上,是全家人的聚餐,他找不出什么理由不参加。叶太太的话说的含蓄而意味深长:“永逸,你是我儿子,在我自私的想法中,我自然站在你这一方面,但是,如果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劝你免了。”

    叶太太的话让永逸一阵心惊,仿佛自己内心深处那块不被人察觉的区域被人撬开了一个洞,如果他不努力把那个洞口封牢,洞里面的东西就统统暴露人前了。所以,他只得硬下了心肠,“明天,明天,我一定过去陪你。”

    于是,电话撂了。亚馨紧紧抱着被褥,把头深埋了下去,她这一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深宫里的妃子,日夜期盼着皇帝临幸的日子,那短暂的一个相聚是由无数个等待和眼泪堆砌而成的。

    眼泪在这一瞬间滚落下来,迅速濡湿了被褥。她就那样不知哭了多久,躺了多久,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

    终于,亚馨的眼泪停住了。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觉得自己如果再不下床,她的四肢会僵化,她的思想也会僵化,她会慢慢变成一块化石。简单梳洗完,看看冰箱里的东西一无所有,大概有好几天没有下楼买菜了。

    回到卧室,她把那身睡衣换了下来,换上了一件贴身的灰色毛绒打底衫,外面又套上了一件草绿色的短款外套,下身换上一件深蓝色牛仔裤,棕色半截短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算有了点活气。

    她叹了口气,拿起架子上的包,背在身上,下了楼。走到小区的门口,她茫然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要去找谁?要去干嘛?今天她报的那些课程统统没有课,原来没有课的日子这么寂寞?而这偌大的一个北京城,她竟然没有一个人可约,没有一个人可找。

    往前走了几步,她立即怔住了,绍辉正暗郁地靠在小区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发呆。几乎是同时,绍辉也发现了她,阳光立即挂上了他的眉梢,他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脸上的暗郁一扫而光。

    “你怎么在这?”亚馨错愕地问。

    绍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一扬下巴,直视着她,坦白地说:“我上次是在这找到你的,所以,我知道你是住在这个小区里面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住哪个楼?所以,你的顾忌是有道理的,如果你真的被我接你出了院,送你回了家,我可能早就忍不住上楼了。”

    他自嘲地一笑:“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从上次你自己出院,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本来已经准备放弃了,可是,今天,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又忍不住了。我本来打算在这里等着,想让你以为我们是偶然撞上的,但是,”他深吸了口气,热烈地诚恳地看着她,深挚地说:“我不得不对你说实话,我是故意在这里等你的,我已经等了你一个上午,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亚馨呆住了,被绍辉这套长篇大论给惊撼住了,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坦白,他的诚恳,他的那份无遮无拦毫不造作的热情。

    立即,亚馨的眼窝就热了,眼泪迅速地凝注在眼底,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千丝万缕,有歉疚,有不安,有纠结,有惊痛,仰头泪光莹然地看着绍辉,她哑声说:“值得么?”

    “还是那句话,值不值得,是由我自己说了算的。”绍辉痛快地说,然后,他俯下眼,用他那双闪闪亮亮的眸子看着她,温柔地问:“那尹亚馨小姐,可以赏个脸赴我这个约么?”

    亚馨瞪着他,这是一张青春的朝气蓬勃的脸,阳光,帅气,笑容和煦,一件条格的薄毛衣外套,牛仔裤,休闲鞋。青春,青春是可以驱除寂寞的。

    她吸了口气,心里有份柔软的情绪在一点点滚动。因为寂寞,因为她那不可解的忧郁,因为她急于想要寻求一份安慰,因为她对他的那份由来已久的歉疚,她终于甩了甩头,下定决心,扬起下巴,她看着他大声说,“那你的任务是一定要把我逗开心。”

    绍辉立即脸上乐开了花,洒脱地敬了个礼,“遵命。”然后,他自然地牵起了亚馨的手,直接拉向他停在路边的车子。亚馨想要把手抽出来,但是,他握得太紧,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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