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黑鸟
在四周恐慌的眼神的注视下，伊宣拉着卓玛的手，向蔷薇王国的出口走去。他们紫黑色的眼睛标示着他们是夏芬斯家族的成员，他们是神圣的，优秀的，高贵的，不可侵犯的。
在走出城堡大门的那一刻，卓玛甩开了伊宣的手。
“哥哥，罗拉呢？”卓玛一脸责怪地望着他，“你们两个不是一起去参加灯祭了吗，为什么又会来这里？依衣为什么要叫你夏芬斯大人，而叫我公主呢？你们那个计划，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伊宣连头也没回，他始终选择沉默，就像我当初见他时一样。他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对于我的问题，他思考的总比告诉我的要多。高傲的外表下是一颗谁也猜不透的冰冷心。他选择了封闭自己，独自享受孤独，承受来自灵魂深处巨大痛苦的折磨。
“你不说，那我自己去找罗拉！”卓玛转过身来，就要向蔷薇王国跑去。伊宣的速度却明显比她还快，他用双臂紧紧箍住了卓玛的肩膀，大声喊，“我决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
卓玛冷静了下来：“那么就告诉我真相吧。”
伊宣避开卓玛殷切的目光。飘忽不定的眼神明显隐藏了什么。并且已经开始因为这个秘密而犹豫起来。那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伊宣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狠狠地咬住了下唇，直到咬得渗出了血。卓玛心软了。她从裙子里的小口袋里一方洁白的手帕，伊宣拭去嘴唇上的血迹。有些自责地说：“对不起，哥哥，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肯定经历了不少的事，都怪我太自私才让你现在……”
寂静的夜里，一连串生硬的击掌打断了卓玛的心事。
“哟，还真是兄妹情深啊，我是否打扰了你们的叙旧啊？”艾格伦的声音响起。一只黑鸟拍打着翅膀在天空久久盘旋着，末了，落到了艾格伦的肩膀上。
几根的丝线从艾格伦打着哈欠的手中飞速射出，缠住卓玛的四肢，将她向艾格伦身边扯去，速度惊人，几乎只是一秒之间。
“卓玛！”伊宣伸出手要去抓住卓玛的手，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刚逃出虎口的妹妹再一次被人抓获。
黑鸟一动不动地立在艾格伦的肩头。灰黑色的眼珠明亮清澈，平视前方。
艾格伦一手按在卓玛的腰上，一只手托起卓玛的脸。为了不让她再次逃跑，他让自己的下巴轻轻顶在卓玛的发旋上。
伊宣的拳头握得格格作响，但他依然保持着相对冷静的头脑和镇静的面孔，“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是不打算放了我们吗？”
艾格伦呲了呲牙：“我之所以表面上放了你们，是因为你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夏芬斯大人。”
“你以为我在演戏吗？”伊宣嘲讽似地问道。
“她是谁？”艾格伦的手从背后抬起了卓玛的下颌。
“什么？”伊宣反问他，目光锐利。
“少装糊涂。”艾格伦的手从卓玛的下颌移动到了卓玛的脸颊，“夏芬斯家族从没出现过女人，而她，为什么会是紫黑色的瞳孔还是你的妹妹？你当我是傻子吗？”
“不管你怎么想，”伊宣冷语相迎，“她就是我妹妹，永远是。”他快步走到艾格伦身旁，抓住了卓玛吓得瑟瑟发抖的右手，“把她还给我，她不是你那肮脏的手可以碰的”。
艾格伦笑了，笑得十分狂野，一双深灰色的眼睛直直逼向伊宣，“你以为我会怕你么？夏芬斯家族已经颓废了，你威胁不到我，我根本不用怕你。”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黑鸟用嘴啄了啄自己的羽毛，一根羽毛掉落到艾格伦的衣领里。
“这个女孩，对你很重要么？艾格伦的手玩弄着卓玛的黑发，“很香的一个女孩，她的血液真是极品。”他灵敏的鼻子嗅过卓玛的耳际和脖颈，如同野兽闻嗅捕获的猎物，“真的好香呢。”
卓玛感觉到了内心有无数小爬虫在啃食她。让她恶心不已。她再一次感觉到颈部传来彻骨的刺痛。她开始试图挣扎。虽然伊宣抓住了她的手，可她还是摆脱不了那种恐惧的阴影，反而被另一双从黑暗中伸出来的手死死地缚住了。她的呼吸在减弱，心跳在变慢。
“如果她对你真的十分重要，就拿命来换，如何？”这是艾格伦最后的通牒。
“住手！”卓玛喊道。
“小妹妹，我这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怎么，不乐意？”
“哥哥！”卓玛丝毫不理会艾格伦，“别相信他，哥哥，我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艾格伦把卓玛抓得更紧了，“有趣，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让哥哥舍命救你，精神好伟大啊，亲情这种东西，你还挺在乎嘛，虽然有些舍不得，不过，既然你想死，那么……”艾格伦的右手中，握着一支蔷薇花，鲜亮的红色，仿佛血一般可以流淌下来，他手中的野蔷薇，开始一点一点地靠近卓玛……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就让你没有痛苦地死去吧……”
栖息在艾格伦肩头的黑鸟尖声叫了起来，它拍打着双翅，飞离了艾格伦的肩头，重新在上空盘旋打转，它一次次扑向那朵即将夺取卓玛性命的蔷薇，又一次次尖叫着飞离开它，叫声中带着哀求和悲凉……
“艾格伦，你！”伊宣一把夺过他手中致使的“武器”，手立刻被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这血痕很快就变成了淤青。显然，花里有毒。
卓玛惊恐地用手捂住了嘴。
艾格伦仰首望着天空中盘旋的黑鸟，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伊宣兄妹。
“算了，小妹妹，不如我们来做场交易吧。如何？”
伊宣警惕地盯着他，而卓玛现在只剩下了服从。
“你在找你的好姐妹罗拉吧？她现在在我那儿，如果要想让她回到你身边，就用伊宣交换，如何？”
趁艾格伦不注意，卓玛一下子挣开了他，并且一改平日温柔的性格，怒目而视，“少骗我了。我是不会用哥哥去交换的，我会自己把罗拉带回来！”
“咚”的一声，黑鸟在空中失去了重心，向下坠落下来。原来，它的一只羽翼莫名地断掉了。
艾格伦弯下腰，轻抚受伤的黑鸟，“罗拉，你看，我说过的。”
“罗……罗拉？”卓玛指着地上的黑鸟，难以置信。
黑鸟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它，亦在叹息，亦或抽泣。
羽毛在天空中散落、飘飞着……像下着一场绝望的雨。
黑色的羽毛散落了一地。忽然黑色的羽毛球燃烧了起来，直至化为一片灰烬。罗拉，就坐在那堆灰烬的中间。
“罗拉？你还活着，这是真的吗？”卓玛刚想冲上去拥抱她久违的妹妹时，伊宣一把揪住了她。
“是啊，我还活着，”罗拉将头发拢到了身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那天姐您失望了吧。”她的双肩皮笔肉不笑地抖动着。
“你在说什么？”
“卓玛姐不是希望我死么，”罗拉说，“我为了你，已经死了一回了，其实就算再死一回我也不怕。因为，为了关爱我关心我的卓玛姐，我死也愿意。可这两次的意义却完全不同，前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第二次，却是你让我死的。”
“罗拉，你在说什么？”伊宣挡在了卓玛前面。
“难道不是么？”罗拉一边傻笑，一边流泪，“你为了伊宣，把我推到了死亡的边缘，若不是艾格伦大人，我早就不明不白地为了你这种不值得的人死掉了。”
“罗拉，你听我说，我们之间可能存在很多误会……”卓玛说。
“误会这种东西，就是虚伪的托词和慌言的外衣。”罗拉喃喃道，“我不需要。”
话音刚落，罗拉就将双手展开，手心中，扑愣扑愣飞出成千上万只紫蝴蝶，紫色的翅膀上印满了黑色的怪异的符号。蝴蝶一齐扑向伊宣和卓玛。
“躺在我身后，不要动！”伊宣说完，不等卓玛回应，便抽出金索甩了出去，金索幻化成了一条身上刻满黑蔷薇的巨蛇滑向了紫蝴蝶。紫蝴蝶纷纷四处逃窜，逃向了树林、草丛……
忽然，大蛇又重新变回金索，尖利的一头刺向罗拉，而罗拉却毫无防备。
“不要，”卓玛叫道。
太晚了，金索刺进了罗拉的胸口。那里立刻溅出一朵红蔷薇花。
“她……死了吗？”卓玛呆呆地问。
“蔷薇精灵是不会死的，”艾格伦笑道，“永远不会。
他像一缕狂乱的风一样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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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出城堡大门的那一刻，卓玛甩开了伊宣的手。
“哥哥，罗拉呢？”卓玛一脸责怪地望着他，“你们两个不是一起去参加灯祭了吗，为什么又会来这里？依衣为什么要叫你夏芬斯大人，而叫我公主呢？你们那个计划，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伊宣连头也没回，他始终选择沉默，就像我当初见他时一样。他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对于我的问题，他思考的总比告诉我的要多。高傲的外表下是一颗谁也猜不透的冰冷心。他选择了封闭自己，独自享受孤独，承受来自灵魂深处巨大痛苦的折磨。
“你不说，那我自己去找罗拉！”卓玛转过身来，就要向蔷薇王国跑去。伊宣的速度却明显比她还快，他用双臂紧紧箍住了卓玛的肩膀，大声喊，“我决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
卓玛冷静了下来：“那么就告诉我真相吧。”
伊宣避开卓玛殷切的目光。飘忽不定的眼神明显隐藏了什么。并且已经开始因为这个秘密而犹豫起来。那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伊宣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狠狠地咬住了下唇，直到咬得渗出了血。卓玛心软了。她从裙子里的小口袋里一方洁白的手帕，伊宣拭去嘴唇上的血迹。有些自责地说：“对不起，哥哥，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肯定经历了不少的事，都怪我太自私才让你现在……”
寂静的夜里，一连串生硬的击掌打断了卓玛的心事。
“哟，还真是兄妹情深啊，我是否打扰了你们的叙旧啊？”艾格伦的声音响起。一只黑鸟拍打着翅膀在天空久久盘旋着，末了，落到了艾格伦的肩膀上。
几根的丝线从艾格伦打着哈欠的手中飞速射出，缠住卓玛的四肢，将她向艾格伦身边扯去，速度惊人，几乎只是一秒之间。
“卓玛！”伊宣伸出手要去抓住卓玛的手，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刚逃出虎口的妹妹再一次被人抓获。
黑鸟一动不动地立在艾格伦的肩头。灰黑色的眼珠明亮清澈，平视前方。
艾格伦一手按在卓玛的腰上，一只手托起卓玛的脸。为了不让她再次逃跑，他让自己的下巴轻轻顶在卓玛的发旋上。
伊宣的拳头握得格格作响，但他依然保持着相对冷静的头脑和镇静的面孔，“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是不打算放了我们吗？”
艾格伦呲了呲牙：“我之所以表面上放了你们，是因为你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夏芬斯大人。”
“你以为我在演戏吗？”伊宣嘲讽似地问道。
“她是谁？”艾格伦的手从背后抬起了卓玛的下颌。
“什么？”伊宣反问他，目光锐利。
“少装糊涂。”艾格伦的手从卓玛的下颌移动到了卓玛的脸颊，“夏芬斯家族从没出现过女人，而她，为什么会是紫黑色的瞳孔还是你的妹妹？你当我是傻子吗？”
“不管你怎么想，”伊宣冷语相迎，“她就是我妹妹，永远是。”他快步走到艾格伦身旁，抓住了卓玛吓得瑟瑟发抖的右手，“把她还给我，她不是你那肮脏的手可以碰的”。
艾格伦笑了，笑得十分狂野，一双深灰色的眼睛直直逼向伊宣，“你以为我会怕你么？夏芬斯家族已经颓废了，你威胁不到我，我根本不用怕你。”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黑鸟用嘴啄了啄自己的羽毛，一根羽毛掉落到艾格伦的衣领里。
“这个女孩，对你很重要么？艾格伦的手玩弄着卓玛的黑发，“很香的一个女孩，她的血液真是极品。”他灵敏的鼻子嗅过卓玛的耳际和脖颈，如同野兽闻嗅捕获的猎物，“真的好香呢。”
卓玛感觉到了内心有无数小爬虫在啃食她。让她恶心不已。她再一次感觉到颈部传来彻骨的刺痛。她开始试图挣扎。虽然伊宣抓住了她的手，可她还是摆脱不了那种恐惧的阴影，反而被另一双从黑暗中伸出来的手死死地缚住了。她的呼吸在减弱，心跳在变慢。
“如果她对你真的十分重要，就拿命来换，如何？”这是艾格伦最后的通牒。
“住手！”卓玛喊道。
“小妹妹，我这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怎么，不乐意？”
“哥哥！”卓玛丝毫不理会艾格伦，“别相信他，哥哥，我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艾格伦把卓玛抓得更紧了，“有趣，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让哥哥舍命救你，精神好伟大啊，亲情这种东西，你还挺在乎嘛，虽然有些舍不得，不过，既然你想死，那么……”艾格伦的右手中，握着一支蔷薇花，鲜亮的红色，仿佛血一般可以流淌下来，他手中的野蔷薇，开始一点一点地靠近卓玛……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就让你没有痛苦地死去吧……”
栖息在艾格伦肩头的黑鸟尖声叫了起来，它拍打着双翅，飞离了艾格伦的肩头，重新在上空盘旋打转，它一次次扑向那朵即将夺取卓玛性命的蔷薇，又一次次尖叫着飞离开它，叫声中带着哀求和悲凉……
“艾格伦，你！”伊宣一把夺过他手中致使的“武器”，手立刻被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这血痕很快就变成了淤青。显然，花里有毒。
卓玛惊恐地用手捂住了嘴。
艾格伦仰首望着天空中盘旋的黑鸟，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伊宣兄妹。
“算了，小妹妹，不如我们来做场交易吧。如何？”
伊宣警惕地盯着他，而卓玛现在只剩下了服从。
“你在找你的好姐妹罗拉吧？她现在在我那儿，如果要想让她回到你身边，就用伊宣交换，如何？”
趁艾格伦不注意，卓玛一下子挣开了他，并且一改平日温柔的性格，怒目而视，“少骗我了。我是不会用哥哥去交换的，我会自己把罗拉带回来！”
“咚”的一声，黑鸟在空中失去了重心，向下坠落下来。原来，它的一只羽翼莫名地断掉了。
艾格伦弯下腰，轻抚受伤的黑鸟，“罗拉，你看，我说过的。”
“罗……罗拉？”卓玛指着地上的黑鸟，难以置信。
黑鸟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它，亦在叹息，亦或抽泣。
羽毛在天空中散落、飘飞着……像下着一场绝望的雨。
黑色的羽毛散落了一地。忽然黑色的羽毛球燃烧了起来，直至化为一片灰烬。罗拉，就坐在那堆灰烬的中间。
“罗拉？你还活着，这是真的吗？”卓玛刚想冲上去拥抱她久违的妹妹时，伊宣一把揪住了她。
“是啊，我还活着，”罗拉将头发拢到了身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那天姐您失望了吧。”她的双肩皮笔肉不笑地抖动着。
“你在说什么？”
“卓玛姐不是希望我死么，”罗拉说，“我为了你，已经死了一回了，其实就算再死一回我也不怕。因为，为了关爱我关心我的卓玛姐，我死也愿意。可这两次的意义却完全不同，前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第二次，却是你让我死的。”
“罗拉，你在说什么？”伊宣挡在了卓玛前面。
“难道不是么？”罗拉一边傻笑，一边流泪，“你为了伊宣，把我推到了死亡的边缘，若不是艾格伦大人，我早就不明不白地为了你这种不值得的人死掉了。”
“罗拉，你听我说，我们之间可能存在很多误会……”卓玛说。
“误会这种东西，就是虚伪的托词和慌言的外衣。”罗拉喃喃道，“我不需要。”
话音刚落，罗拉就将双手展开，手心中，扑愣扑愣飞出成千上万只紫蝴蝶，紫色的翅膀上印满了黑色的怪异的符号。蝴蝶一齐扑向伊宣和卓玛。
“躺在我身后，不要动！”伊宣说完，不等卓玛回应，便抽出金索甩了出去，金索幻化成了一条身上刻满黑蔷薇的巨蛇滑向了紫蝴蝶。紫蝴蝶纷纷四处逃窜，逃向了树林、草丛……
忽然，大蛇又重新变回金索，尖利的一头刺向罗拉，而罗拉却毫无防备。
“不要，”卓玛叫道。
太晚了，金索刺进了罗拉的胸口。那里立刻溅出一朵红蔷薇花。
“她……死了吗？”卓玛呆呆地问。
“蔷薇精灵是不会死的，”艾格伦笑道，“永远不会。
他像一缕狂乱的风一样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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