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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柏涅斯家的晚宴

    沈逸思盯着报纸看了半天,思忖着用什么方法混进柏涅斯家族的大门。

    “用你最擅长的一招——‘借’一张请柬。”伊森调侃着逸思。

    逸思没有理会他,一言不发。

    一般,逸思点头,表示赞同;说“白痴”,表示反对;一言不发,表示愚蠢透顶。

    “这招不好吗?”伊森有些讶异。得知叶喜欢看《红线传》之后,伊森天天在研究这本书,做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最近,伊森发现该书中的女主尤其喜欢“借”请柬来实施她伟大的计划。

    逸思又沉默了一阵才点头:“可以。”

    伊森将这种状况理解为最近逸思心理压力过大、反应力下降。

    但逸思接下来的话让伊森彻底明白了逸思刚才那么久在思考着什么:“伊森,陪我去。”

    果然,这种看起来比较靠谱、不深交觉得更靠谱的人,事实上是最不靠谱的。伊森默默吐槽,逸思和叶绝对是天生一对——两个人的脑子永远处在不定期的抽风期中,只不过叶是明抽,她是暗抽。

    伊森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从逸思要求自己为她改变怪盗的原则时就开始了。

    不过伊森很高兴的是,逸思认识自己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了。而自己不按预告函上的日期的行动也只干了两回。“运命月”一过,无论逸思是死是活都不用上一线工作,自己也差不多恢复自由了。

    可如果不是逸思,自己可能还在大牢蹲着。

    凭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自我安慰,伊森点头答应了逸思的要求。看着逸思脸上因为满足感而产生的两抹绯红,伊森的心脏瞬间乱了节拍。一想到可能会永远都见不到逸思,伊森的心便一阵一阵地疼着。

    是一种对习惯被打破的抗拒,更何况逸思的中国菜确实做得很好吃。

    伊森背过头去,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逸思“借”到的那张请柬很适合伊森,地位不是很尊贵,绝不会引人注意、让人记得。伊森自嘲说自己一夜变“New Money”,但也只有一夜。逸思一记手刀劈在他的脑袋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很清楚,逸思的生命就像是风中的蜡烛,无法剪短烛芯,只能祈祷风停下。如今他们,说话都尽量避开“只有”、“剩下”、“最后”之类的词。

    这一次,逸思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比那天还要接近。

    那天,逸思看见一辆车直直地向自己冲来,下一秒,自己已经倒在路边,父母卧在街道中间,身下是瑰丽的红,一点点扩大的红色,就像父母生命力量在一点点地消散。世界一下子失去了声音,逸思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面前的人,眼眶里没有一滴泪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记得那时是夕阳西下,如血残阳逐渐滑落,落在高大的建筑物的背后,落向了无人能掌控的边际,就像逸思的生活——她信赖已久的一切,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为了生活,她加入了迈泰。

    从那一刻起,逸思很清楚,自己活着,是为了死。

    可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逸思却眷恋着这世界,不愿离去。

    这不是成了“狼来了”了吗?

    逸思的嘴角生硬地向上勾勾,拉着伊森去试礼服。

    哪怕是死,自己也要风光地去面对。

    在伊森看不到的角落,逸思的脸上划过了一滴比水晶更加晶莹的泪。

    在逸思看不到的彼方,伊森默默地拨通了一个他无意中知道的号码。

    柏涅斯家。

    今夜是柏涅斯家族长子艾德文与奥斯汀家族独女克里斯蒂娜的订婚晚宴。轮回的沙漏作为柏涅斯家族的镇宅之宝,今夜将放在最神圣的位置上,这对准新人将在它面前起誓,觊觎它似乎是挑战所有人的目光。

    “为什么要对那个沙漏起誓?”伊森咬着逸思的耳朵问道。

    “可能蓝色沙漏有‘我爱你’的意思吧。”逸思盯着远处的沙漏,此时,他们坐在一个绝佳的位置——极为隐蔽,易于行动。沙漏装在玻璃匣内,可供宾客参观。早些时间逸思随着混杂的人群到了沙漏面前,手指轻轻抖动着,薄如贴纸的追踪器被她黏在玻璃底下。因为宴会召开的地点是柏涅斯家中,沙漏不会永远放在那里,起誓结束后,它便会被转移。

    目前,逸思所要做的便是防止意外产生。

    但意外终究产生了。

    逸思看着叶走进了柏涅斯家的大门,心中的不安如丝袜上的小孔逐渐扩大。

    伊森拍拍逸思的肩膀,示意她什么都不用担心。逸思困惑地看着他,只觉得他目光中充满着“我会保护你”的温暖,所有的不安烟消云散,逸思甚至有种幻觉,希冀着时光停留在这一瞬,永远。

    叶很煞风景的声音传来:“瓦伦斯小姐,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

    逸思反应过来:“我也一样。”

    “请问这位是你的男伴吗?”叶看着伊森,绅士地问,伸手做握手状。

    “是的,我姓伯特。”伊森抢在逸思前面回答,也伸出手迎上叶的手掌。两人的目光相交,电光石火,四目相对间浓浓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在逸思疑惑的目光中,两人正用常人无法理解的脑电波进行交流。

    叶:你是“死神”?

    伊森:你见过他?

    叶: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死神”的?

    伊森:见过了你还会问吗?

    叶:我见过他,只是因为在黑暗中,没看清。

    伊森:恶意诽谤,等着见我的律师吧。

    叶:……

    凭着不可靠记忆的叶败下阵来,和逸思攀谈起来:“瓦伦斯小姐的家族和柏涅斯家族很有交情吗?”

    “没有。”

    “那请柬……”

    “是伯特先生收到了请柬。”

    一听到是伊森带逸思来的,叶没有再出声,只听见逸思问道:“那叶Sir你……”

    “我的一位朋友和艾德文是朋友,他有事脱不开身,请我代为做傧相。”

    “是这样。”

    估摸着晚宴就快开始了,叶离开了。伊森的目光如刀子般在叶的身后毫不留情地一刀一刀剜着。

    “叶怀疑我是怪盗。”良久,伊森才缓缓开口。

    逸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叶的记忆力有这么好?”

    那天,确实很暗,逸思也是事后才看清伊森的真容。当然,80%的东方女子都有轻微地脸盲症,逸思的记忆也不能作为标准。叶的问题确实让两人心惊肉跳了一回。

    不过,逸思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人都快死了,害怕什么警察啊。

    “我怀疑……”伊森斟酌着语言,“柏涅斯家的老爷子己经完全放权给他的长子。而艾德文并不是那种什么人都能混熟并信任的人,相反,他很有心机。既然他同意让叶做傧相,怕是得到了消息。”

    “迈泰么?”逸思明白了自己手中的这块山芋不是一般的烫手。

    “叶怀疑你。”伊森盯着逸思,“他今晚会注意你”

    “我知道。”逸思点头,“所以看到他来的时候我会这么紧张。”

    “相信我。”伊森握住逸思的手,温暖的手掌让逸思觉得很舒服。

    逸思倚在伊森肩头。她很累,真的很累。父母去世的这一年里,她承担了太多不该她承担的东西。曾有一个人,也对逸思说过:“相信我。”但为了不拖累人家,逸思没有答应。此时,伊森的话让逸思融化在了暂时的安全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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