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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一夜情人

    “悉昙,我得走了。今晚等我,我还会来的。”毕摩罗诘抓起枕边的蚕丝长袍,猛然翻身下了床。帐外传来沙沙的扫地声,天已经蒙蒙亮了。

    “吴尘。。。。。。”她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满肚子话却梗在喉咙里。他今晚真得还会来吗?如果他喜欢她,为什么不把她带走呢?她不要名分,哪怕只做他的奴婢,也好过在这个鬼地方做妓女,“你。。。。。。”算了!她有什么权利要求他呢?他是高昌的毕摩罗诘,并非她的“吴尘”。

    “呵呵,等我。”对方迅速穿好了衣服,吻了她前额,仔细端详了她最后一眼,毅然决然地出了帐门。心里再不舍得,也得走了,父汗还在寝宫里病着。他在这个时候寻花问柳,已经是大不敬了。他得赶紧回去,要是让母亲知道他夜不归宿,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若是再牵扯出昨晚的事情,势必会连累那些跟他一起出来的大臣。一个翻身跨上骏马,迎着黎明刺骨的寒风,急速奔向高昌城。。。。。。

    “你上哪儿去了?”他刚一进门,就迎上母亲愤怒的眼睛,“居然一晚上没回寝宫!”

    “我。。。。。。昨晚喝多了,刚醒。”他随口扯了句谎话。他昨晚的确醉了,并非因为酒,而是因为那个女人。

    “你父汗醒了,急着召见你,而我却找不到你的踪影!”宫殿里久久荡漾着耶律大妃暴躁的责骂声。

    “母亲,父汗他醒了吗?”虽然遭到了痛骂,听说了这个好消息,毕摩罗诘忽然变得很高兴。

    “昨日午后,一个深通医术的波斯商人揭了皇榜。说你父亲的病是相思成疾,气治血淤所致,按照大秦人的办法,开了个《牛乳补虚破气方》,加上回医针灸,你父汗昨天半夜的时候就醒来了。我告诉他,你从前线回来看他,可你刚刚跑哪儿去了!你父汗大病初愈,差点又被你气死过去!”耶律大妃怒火未消,依然没完没了地数落。

    “父汗现在醒着还是睡着,我能去觐见他吗?我现在就去跟他解释。”

    “去吧,你父汗一连睡了好几天,已经躺不住了。此时正在佛堂里抄经呢!”耶律大妃满心妒意,无奈地轻叹。他毕勒哥的心里除却死了的那个,还有什么?她们这些女人名义上有丈夫,全都跟着守活寡呢!那家伙还是王子的时候,她就嫁给了他,几年后又有了这个儿子。可自从他娶了那个女人,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幸而老天有眼,那个女人这么多年,居然没生下一个孩子。如若不然,他毕勒哥大概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个名叫毕摩罗诘的儿子。

    “怎么,又去抄经了?他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唉!”王子长叹一声,转身出了宫门。

    毕勒哥身披雪白的狐绒大氅看起来十分虚弱,留着鲜血的手指在书写时轻微颤动着。听到佛堂外传来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缓缓抬起头向门外张望。是毕摩罗诘回来了吗?刚刚他大概是出城去鬼混了!作为王子这是莫大的耻辱,可做为男人,他却值得同情。草原民族早婚,很多男孩子十一二岁就有了自己的女人。他毕勒哥迎娶第一个王子妃的时候,只有九岁。那样的婚姻既没有爱情也没有色欲,完全服从于朝廷的政治需要。当年那个大他七八岁的女人,正是他王儿的母亲,西辽契丹的公主,如今高昌的耶律大妃。

    “父汗!儿臣不孝,让您惦念了!”王子双手合十,躬身而跪。

    “回来就好!你是高昌未来的汗王,万万不可放肆胡闹!太多的小辫子攥在那些狡猾的‘于尔其’手里,很可能会让你威信扫地!”毕勒哥口气温和,含糊其词,一笔带过。这么大的孩子了,自己的路自己选择,他只是随便给些建议罢了。

    毕摩罗诘心里一阵惶恐。难道连尊贵的父汗也知道“芙蓉帐”吗?睿智的他仿佛已经猜到了他去过不干净的地方。内心极端自责,全体投地,趴在父亲面前忏悔:“父汗,儿臣知错了!儿臣今后一定会洁身自好的。”

    毕勒哥清瘦的脸上,露出仁慈的笑容。抬起略显苍白的手,示意伏在面前的儿子起身。尽量抬高声音,疲惫地说到:“也不全是你的错,父汗会说服你母妃,先给你立个侧妃。”

    那张绝美的面孔从毕摩罗诘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老天,她的出身为什么那么卑微!她哪怕只是一介平民,他也能对父汗开口。可她怎么偏偏是个妓女呢?她连做他的奴仆都没有资格!

    “听你母亲说,你昨天傍晚才赶回来,于阗有什么消息吗?”从前他心目中有两件最宝贵的东西,一件是高昌,一件是他的多兰葛。如今,多兰葛走了,他心里只放着高昌,觉得空荡荡的。

    “哈喇汗国并没有进犯我们的边境,我们要不要向于阗发兵?”对方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请示,顺着眼,始终不敢直视他的父亲。

    毕勒哥的确想过往于阗发兵,可他这儿子带兵能不能打赢?毕摩罗诘略嫌文弱,将来会是个地地道道的盛世仁君,派这个儿子出去打仗,他丝毫没把握:“守住我们的疆土,于阗若是需要帮助,会派人来求我们的。寡人已无大碍了,去问问你母妃,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尽快赶回前线吧。”

    “遵旨!”王子很无奈地回应着。只因为父汗轻易的一句话,他今晚注定要失约了!悉昙,原谅我,君命难违,我毫无办法,“父汗,我。。。。。。”

    “还有什么事情吗?”亦都护扬起神祗般的面孔望着儿子。

    “没什么!儿臣请父汗保重身体,刚刚好一点,还是要多休息。”很多人劝说过亦都护抄经的事,通通都没什么好结果。他身为王子,一样不敢直说。他父汗是因为多兰葛大阏氏才变得万分仁慈,对方去世之后,他阴郁的一面一天比一天更加明显了,那些为了开山建庙而成批死去的奴隶不就是证据吗?

    “你下去吧,寡人会照顾自己!”毕勒哥脸色一沉,忽然收起了笑意。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尽快离去。

    躺在帐篷里的葛悉昙望着头顶的穷庐,仿佛停止了呼吸,空洞的大眼睛没有一丝生气。她是个娼妓,她一心爱慕的男人却成了她的恩客,这样的感情会什么结果?他今晚还会来吗?如果他不来,她又会遭遇什么样的男人呢?她真的变成了妓女,忽然丧失了求死的勇气,她必须面对现实,她昨晚已经卖了自己的身体。那个男人付出了金钱,她付出的却比钱多得多。她是爱上他了吗?把对后世爱人的感情全都转嫁到他身上了?

    帐门吱扭一声开了,一脸媚笑的老鸨子扯开嗓门大喊:“我的亲疙旦,我给你送漂亮衣裳来了!”将一堆花花绿绿的绫罗绸缎放在她面前,坐在她身旁上下打量着,诡异一笑,一双三角眼色迷迷地眨巴着,“这女人啊,总会有第一次的。过了这一关,以后就是黄金铺路了!”

    是吗?可惜这老婊子猜错了。她不是第一次,昨晚的那个男人才是。她的第一次早被一个叫唐寂天的男人骗走了,而且那都是八百辈子以后的事了。

    “赶紧换衣裳,听嫫嫫的话,晚上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招呼客人,老妈子我不会亏待你的!”对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这小婊子也是看人下菜碟,昨晚碰到那个主儿,连个磕巴儿都没打就吹灯了。她不是真正清高,是挑人儿!

    “我不出去见客!他今早走时说,晚上还会来的。”葛悉昙脸色一沉,口气冷冷的。

    “既是这样,你就更该装扮俊了候着。你就打算这样蓬头垢面的见人吗?”

    反复思量,觉得对方说得没错,她总不能成天就这样躺着。双手按住锦被,猛然坐起身,狠狠地白了对方一眼,低声呵斥:“我这就起了,你马上出去!”

    “行,行,我的小祖宗,我这就出去!”只要对方肯乖乖作她的“摇钱树”,她才不在乎装孙子!

    换上一身淡绿的碎花罗裙,架上修身的窄裉袄,她曲线柔媚的背影很象是个来自大宋女子。而她那张脸看起来却很突兀,俨然是个西域女人。穿越来这鬼地方之前,她那张国际化的脸常常被人羡慕,吴尘曾说,她有几分象苏菲*马索,而此刻她觉得自己怪怪的,完全搞不请自己的身份了。她算宋人吗?

    一整天就这么无所事事地混了过去,做妓女的确是挺轻松的。什么活都不用干,只要在夜幕降临之后叉开大腿躺下就行了。今晚,那个男人真的还会来吗?夕阳之下,天边的火焰山仿佛在熊熊燃烧着,就象她期盼的爱人一样火热。

    黑夜降临的时候,却忽然起风了。黄沙卷起漫天的沙石在空旷的荒漠上肆虐。嫫嫫说每逢这样的天气,没有人会来的,今晚就是老天爷给她们这群婊子的公假了。她该高兴不是吗?老天爷向着她才会刮风的。可她怎么会有一丝隐隐的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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