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欢喜冤家
唐寂天如在云端，软软地覆在她香汗淋漓的身体上，恨不能就此死去。葛悉昙略感疲惫，却没有一丝睡意。他还在她的身体里，她再次重复了那个问题：“寂天，我怕怀孕。”
他懒洋洋地自她的肩窝处抬起头，痴迷地望着她绯红的脸颊低语：“悉昙，嫁给我，给我生一大堆孩子，愿意吗？”
她柔软的红唇游走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十分理智地说：“你觉得咱们两个可能吗？我们才认识几天，你了解我吗？太草率了！”
“我觉得上辈子你就是我的，我至少等了你一千年了。”拇指温柔的抚过她被香汗浸透的鬓角呢喃着，“悉昙，都说男人比女人理智，其实男人在感情上是很相信直觉的。男人看女人，只一眼就足够了。顺眼的越看越顺眼，不顺眼的越看越心烦！”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我只知道你叫唐寂天，剩下的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你确切的年龄。我是不是太轻浮了，随便就上了你的床。”她忽然觉得很孤单，伸出双臂环住他挺拔的脖颈，眼中尽是凄凉。
“那天怪我！说过只是坐坐，中途却食言了。你可以埋怨我。说来惭愧，我犯了大戒，一心虔诚向佛，‘贪嗔痴’却占尽了。贪恋美色，嗔你心有所属，痴信你和我是有缘的。”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无数次在佛前忏悔，面壁思过。
“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是我逃不开的劫数，我前世欠你的！寂天，假装我的恋人，只几天，好吗？我……”积压在内心的哀伤霎时冲出了眼眶。她很想告诉他，她失恋了，可碍于面子，她却说不出口。
“干嘛假装？我们不是恋人，刚刚在床上做什么？为了做爱而做爱？太可怕了！”他觉得她依然排斥他，忽然想起，她有男朋友。可她为什么哭了，她男朋友欺负她了？还是，失恋了？菩萨保佑，但愿她失恋了！该死，这样的话也能拿来求菩萨吗？
他吮着她眼角的泪，仁慈的唇让她动容，她忽然哭得更凶了：“你真的喜欢我吗？我以为天底下没有人会喜欢我！”呜呜地哭个不停。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面对她反常情绪，他紧张地追问着。
“没什么，没什么！你别问了，行吗？”用力捶打他宽阔的裸背，随后将他紧紧锁在怀中。他虽然不是她的爱人，可好歹也算是她的情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有那么点关系的男人。
“乖，不哭了。说点别的？”她一定是受了严重的打击，才会这样的。是因为他吗？是不是因为他要了她，她才被男朋友抛弃了？心思混乱，不着边际地猜测。可有一点他很肯定，她一定是失恋了。还有什么能比被人抛弃更让女人痛心呢？捧起她的脸颊，抹掉泪水，疼惜地说：“悉昙，刚刚……你叫我……‘毕勒哥’？”
葛悉昙努力止住内心的悲伤，抬起手背抹着眼泪：“小时候，听我父亲讲起，高昌有一位‘亦都护’名叫‘毕勒哥’，头几天在网络上忽然看到柏林展出的高昌壁画，上面画着许多高昌君主的供养象。有一个很象你，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这个名字。”
“这么传奇？我得抽空飞趟柏林，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象我？太离谱了！”嘴上这样说，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他长得象高昌的国王，忽然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
他的眼神里透出自大的光芒，他的灵魂正在自我膨胀。为了避免他继续膨胀，她跟着就是一瓢冷水：“只是眉眼有点象，你没胡子，不合格！”捏着他微微泛青的下巴说。
“我从明天开始留胡子！我的胡子长得很快，我有时候每天要刮三次。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缘故，所以好色！”说着，目光下移，将整张脸埋进她胸前高高挺立的沙丘。
“有完没完了！”她推着他宽阔的前额，假意抱怨。灵魂早已被他柔软的唇舌勾走了。
“多兰葛……”他饱满的情欲再次挺进她的身体，动情地唤着。
她迎合着他温柔的撞击，好奇地问到：“为什么是多兰葛？”
“做完再说，这个时候要我给你讲课？”他的话分明是在埋怨。她微微一笑，投入地配合……
“终于完了！”他飘得时候，她早已“性”致寥落。心里还想着那句“多兰葛”。
“小混蛋！换了别人，我会一脚把她从床上踹下去，该死的！”他并没有生气，假意抱怨着，“还惦记着听课？不愧是考古学家的女儿！”
“别卖关子了，快说！”不耐烦地捧起他的脸，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九姓回鹘’，你应该听说过。在唐朝的时候，是西域‘东突厥铁勒部’九大部众的别称。九个部族包括：回纥、仆固、浑、拔野古、同罗、思结、契苾、拔悉密、葛逻禄。‘多兰葛’姓，是同罗部的主体姓氏。唐朝后期，多兰葛族人的一部分融入汉族，汉化为单姓葛氏，你姓葛，所以让我想到‘多兰葛’。你不象纯粹的汉人，很有突厥特色。或许正因为这样，我才看你比较顺眼。”
“你看我顺不顺眼有什么关系？谁稀罕！”不屑一顾，撇着小嘴，将脸别向一边。狂妄自大的男人，真讨厌！
“好了，我的公主！晚上吃什么？”他无可奈何地搬回她的小脸。他的这匹小母马好凶悍！
晚饭之后，欣赏了酒店里的新疆民族风情表演。演出结束之后，她却执意要回自己的房间。“悉昙！”唐寂天觉得头晕目眩，就快被她折磨死了，他怎么会爱上这么固执的女人呢？
“晚安。”她才不去他的房间呢！等着被他蹂躏一整晚吗？那个男人的荷尔蒙分泌过于旺盛了！
“算了！”他扭不过，轻轻吻了她的前额，“明早我过来接你，等我！”生怕她会背着他偷偷溜走了。
“你去你的高昌，我去我的伯孜克里克！”打开房门，转身望着他告别，“晚安，拜拜了。”
“为什么？”他强压着满肚子火，暴躁地低喝，又犯嗔戒了。去他妈的嗔戒！用力推开房门，挤进房间，跟抢亲的土匪似的。
“唐寂天！你要干什么？”身量悬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么拦得住他呢？
对方砰得一声关了上门，霸道的决定：“我不走了！”
“混蛋！”抡起粉拳用力地捶打着。
“上床睡觉！”随便把她夹在腋下，跟拎小鸡似的。
“放开我……放开……”她愤怒的喊叫很快被夜色吞没。
清晨，太阳公公还没露出脸，房间里再次燃起战火。唐寂天有杀人冲动，想把身下的女人掐死：“服从我！你是我的！”酒店提供的那辆斯巴鲁会在下面等他，她干嘛非要跟他对着干呢？
“说了不跟你一起，我自己打车。”葛悉昙一副不可动摇的口气。
“不可以！从此以后都得跟我在一起！”他若固执起来，比她更可怕，“穿衣服，马上出发。”
葛悉昙象是遭到了绑架，几乎想不起来是怎么被他扔到车上的。上了车，两人在后排的座位上继续撕扯，弄得前面的司机一脸错愕，之后一路笑呵呵。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小情人打情骂俏没什么大不了的。“唐先生，直奔高昌古城吗？”司机大哥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笑问到。
“先去伯孜克里克千佛洞。”这是他对她做出的最大妥协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停止了挣扎，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说，“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我不会感谢你的！”
他一把将她扯回怀抱，凑近她眼前，恶狠狠地说：“你得用一辈子报答我！”
“土匪！我越来越讨厌你了！”一巴掌打在他修罗般冷俊的脸颊上，手上的力道骤然减轻，象极了抚摩。
唐寂天嘴角上悬，轻笑出声，他发现她开始舍不得他了。自信满满，相信总有一天这匹小母马会被他驯服，变得乖乖的。“真的不去高昌？”
“只去伯孜克里克！”她依然固执，迎上那双琥珀似的眸子。
“那好吧。我先陪你转转，中途去下高昌，之后回来接你，怎么样？”他绞尽脑汁想了一早晨，才想到这个很跑冤枉路的方法。他到是无所谓，只是委屈了司机大哥。
“好吧。”四月的吐鲁番并非旅游旺季，她怀疑那种偏僻的地方等不到其他车辆。不等他接，还有别的办法吗？没办法，就听他安排吧！
意见难得的一致，唐寂天终于松了一口气，顺便瞄了一眼挂在她耳朵上的耳机：“在听什么歌？”
“〈大敦煌〉。”她基本忘了他是从马来西亚来的。
“没听过。”
她随手摘下一只耳机，塞在他的耳朵上。两个脑袋靠在一起，看起来无比亲密。耳机里苍凉的嗓音伴着悠扬的驼铃响起：“千年的风沙，淹没了繁华，飘摇多少人家。一杯乱世的茶狂饮而下。我用飞天的壁画描你的发，描绘我那思念的脸颊，我在那敦煌临摹菩萨，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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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地自她的肩窝处抬起头，痴迷地望着她绯红的脸颊低语：“悉昙，嫁给我，给我生一大堆孩子，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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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上辈子你就是我的，我至少等了你一千年了。”拇指温柔的抚过她被香汗浸透的鬓角呢喃着，“悉昙，都说男人比女人理智，其实男人在感情上是很相信直觉的。男人看女人，只一眼就足够了。顺眼的越看越顺眼，不顺眼的越看越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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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怪我！说过只是坐坐，中途却食言了。你可以埋怨我。说来惭愧，我犯了大戒，一心虔诚向佛，‘贪嗔痴’却占尽了。贪恋美色，嗔你心有所属，痴信你和我是有缘的。”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无数次在佛前忏悔，面壁思过。
“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是我逃不开的劫数，我前世欠你的！寂天，假装我的恋人，只几天，好吗？我……”积压在内心的哀伤霎时冲出了眼眶。她很想告诉他，她失恋了，可碍于面子，她却说不出口。
“干嘛假装？我们不是恋人，刚刚在床上做什么？为了做爱而做爱？太可怕了！”他觉得她依然排斥他，忽然想起，她有男朋友。可她为什么哭了，她男朋友欺负她了？还是，失恋了？菩萨保佑，但愿她失恋了！该死，这样的话也能拿来求菩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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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没什么！你别问了，行吗？”用力捶打他宽阔的裸背，随后将他紧紧锁在怀中。他虽然不是她的爱人，可好歹也算是她的情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有那么点关系的男人。
“乖，不哭了。说点别的？”她一定是受了严重的打击，才会这样的。是因为他吗？是不是因为他要了她，她才被男朋友抛弃了？心思混乱，不着边际地猜测。可有一点他很肯定，她一定是失恋了。还有什么能比被人抛弃更让女人痛心呢？捧起她的脸颊，抹掉泪水，疼惜地说：“悉昙，刚刚……你叫我……‘毕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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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里透出自大的光芒，他的灵魂正在自我膨胀。为了避免他继续膨胀，她跟着就是一瓢冷水：“只是眉眼有点象，你没胡子，不合格！”捏着他微微泛青的下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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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姓回鹘’，你应该听说过。在唐朝的时候，是西域‘东突厥铁勒部’九大部众的别称。九个部族包括：回纥、仆固、浑、拔野古、同罗、思结、契苾、拔悉密、葛逻禄。‘多兰葛’姓，是同罗部的主体姓氏。唐朝后期，多兰葛族人的一部分融入汉族，汉化为单姓葛氏，你姓葛，所以让我想到‘多兰葛’。你不象纯粹的汉人，很有突厥特色。或许正因为这样，我才看你比较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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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寂天！你要干什么？”身量悬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么拦得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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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将她扯回怀抱，凑近她眼前，恶狠狠地说：“你得用一辈子报答我！”
“土匪！我越来越讨厌你了！”一巴掌打在他修罗般冷俊的脸颊上，手上的力道骤然减轻，象极了抚摩。
唐寂天嘴角上悬，轻笑出声，他发现她开始舍不得他了。自信满满，相信总有一天这匹小母马会被他驯服，变得乖乖的。“真的不去高昌？”
“只去伯孜克里克！”她依然固执，迎上那双琥珀似的眸子。
“那好吧。我先陪你转转，中途去下高昌，之后回来接你，怎么样？”他绞尽脑汁想了一早晨，才想到这个很跑冤枉路的方法。他到是无所谓，只是委屈了司机大哥。
“好吧。”四月的吐鲁番并非旅游旺季，她怀疑那种偏僻的地方等不到其他车辆。不等他接，还有别的办法吗？没办法，就听他安排吧！
意见难得的一致，唐寂天终于松了一口气，顺便瞄了一眼挂在她耳朵上的耳机：“在听什么歌？”
“〈大敦煌〉。”她基本忘了他是从马来西亚来的。
“没听过。”
她随手摘下一只耳机，塞在他的耳朵上。两个脑袋靠在一起，看起来无比亲密。耳机里苍凉的嗓音伴着悠扬的驼铃响起：“千年的风沙，淹没了繁华，飘摇多少人家。一杯乱世的茶狂饮而下。我用飞天的壁画描你的发，描绘我那思念的脸颊，我在那敦煌临摹菩萨，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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