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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拒绝<font color=red>(捉虫)</fon

    “我拒绝。”纱罗摇头:“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收学徒?”

    她自己身上一大堆谜团都尚未解开,脑子里一堆记忆残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跟着她学习……?还是算了吧。

    朱利尔斯反射性地开口:“我……”

    “是白天我击退了那些不明生物,让你觉得我很厉害,对吗?”纱罗平静地站起身,将双手拢进衣袖里:“我想你也听说了,我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学徒而已。”

    “可是我听说您……你三年前就已经能够炼制禁药了啊!”

    纱罗看他一眼。

    复苏森林看似与世无争,消息倒是灵通。虽然没在表面上露出什么,但很显然,精灵们对进入复苏森林的他们是什么底细倒是清楚得很。

    “…且不说我是否能够炼制禁药,没有哪一个炼金学徒可以在没有进行正统的炼金术师资格考核之前就私自收学徒。并且,”纱罗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我正式成为了炼金术师,我也不会收学徒的。”

    “——!!!”朱利尔斯很是诧异:“为什么?!”

    纱罗没有回答他。

    抱着复仇的目的去学习炼金术根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行为。复仇的情绪会左右他的思维,这种不稳定性无异于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再说了……

    纱罗又看了兀自垂头皱眉的精灵混血儿一眼。

    不知道这家伙自己发现没有,他身遭的气息仿佛和生命之树融为一体,就像出自本源一般水□融。纱罗思忖着,应该是生命之树把他身体里面的元素本质引了出来吧。

    每个拥有魔力的人都有所属的元素本质,元素之间的相生相克原则却同样会影响到对其驾驭的难度。就拿魔法师来举例,完全不考虑所处环境的影响因素的话,身体里的元素本质属火的话,施放火系魔法就会事半功倍,相反,施展水系魔法则需要释放双倍的魔力才能做到。

    当然了,作为炼金术师其实是没有这种顾虑的。炼金术需要的是注入魔能来炼制物品,炼制带有属性的物品时也只需在炼制的时候埋设所需属性的引导魔法阵就可以了。

    纱罗觉得,朱利尔斯想要成为炼金术师不是不可以,只是……他身上的元素本质应该是精灵族内少见的光属□?怪不得他的母亲要给他留下这样一个名字。

    要让她来说,这家伙显然更适合成为一个祭司。

    “很抱歉。以你现在的心境来看,你更需要的是一位能够指导你踏上正确的成长之路的老师。”纱罗说:“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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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安和索尔作为使者拜访精灵一族的任务虽然小经波折,但这为期一周的拜访总算是顺利完成了。

    “这个又长又烦人的出使任务可总算结束啦!”薇薇安完全把纱罗的房间当做自己房间一样使用,她大咧咧地朝床上一瘫:“本小姐终于可以踏上游历之路了——”

    索尔则站在桌子边上苦笑:“薇薇安小姐你倒是开心了,我却要回首都去复命呢。”想到国内复杂到令人头疼的局势他就想深深地叹口气以抒发心中的苦闷。

    他确实羡慕薇薇安身为魔法师所拥有的地位——原本这位小姐的贵族地位会给她带来的影响完全被魔法师这三个字压了下去,因为国家对魔法师的需求使得魔法师之地位变得绝对有利——当然,仅限于肯加入某一国阵营的魔法师。

    就拿薇薇安来说吧,她所在的家族是北国中属于流砥柱一般的大家族,过去几代好几位北国王妃都是冯姓。贵族家的小姐是逃不了到一定的年纪就要嫁人以巩固其家族地位的命运,这也就是俗称的政治联姻,人选一般则是从门当户对的贵族家族里物色的。

    为了巩固家族地位而牺牲的贵族子女何其之多,甚至有相看两相厌的两位被政治婚姻绑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最终获得幸福的也不是没有,然而更多的却是夫妻之间相敬如“冰”,貌合神离。

    就算如此,还是有无数的贵族家长选择走这一条路——它确实是结盟的首选之路,试想,哪有比联姻更快速更稳定的结盟方式呢?

    索尔知道,身为贵族的自己自然也免不了这样的命运。

    他是贵族,又是皇家骑士团的一员,因为兼备实力和运气而受到了北国之王的看重……未来的妻子由王钦定是没跑的了。

    可如果对象换成了薇薇安……如果她是一般的贵族家小姐也是逃不掉这一命运的,特别她还生在了冯家——可一旦冠上了魔法师之名,她的婚嫁再也不是家族之长可以决定的事了。没有本人的首肯,就连王也不能随便给魔法师指婚。

    没有哪个王敢给魔法师打擦边球——魔法师并不是什么唾手可得的稀缺人才,一旦少一个可是重大损失了。

    索尔是真羡慕薇薇安,噢——还有他自己的哥哥,索拉•佩罗杰利斯卡。

    “身在其位,必谋其职,谁让你是皇家骑士呢。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尊称去了啊?薇薇安小姐纱罗小姐的,你也不腻歪。”随口说着抱怨的话,薇薇安的脚还搁在床沿外,惬意得一晃一晃的差点没把鞋子蹬掉:“…对了,纱罗呢?”她一下子撑起身体,问道:“那个安苏莫名其妙就走了,你还打算去找他吗?”

    一直靠在窗边的纱罗摇了摇头。

    现在去找奥法斯一点意义也没有……确实,她接下来该怎么走呢?

    纱罗想起了躺在她次元袋里的那本手札。果然还是从奥法斯的老师查起比较好。

    “你们知道安苏的老师是谁吗?”

    薇薇安和索尔对视一眼,居然一起摇头。

    “连最应该知道的纱罗都不清楚的事情……炼金术师的事迹向来对外都比较保密,不是特别轰动的事件世人是不会知晓的。炼金术师们本来就是低调而神秘的一个职业呢。”薇薇安回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安苏这个名字,我大概是在四十多年前在吟游诗人的诗歌里听到的,似乎是为萨隆帝国的王室炼制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而被传唱。他现在的名和姓、以及贵族的地位好像都是萨隆帝国的王赐予的吧,在被世人所知之前的事可能没几个会知道吧……?细节方面我实在是不记得了,抱歉。”

    纱罗瞠目结舌。

    这么说来——她结合了一下她得到的情报:在出师的时候奥法斯怎么说也二十出头了吧?期间就算是给出五到十年的自我修行期,加上薇薇安所说的四十年,这人竟然已经接近七十岁了吗?!

    虽然知道拥有魔力的人长寿,但她没想到奥法斯也……也是,那个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性格也是冷冷清清的,乍一看之下有种涉世未深的错觉。

    不,等等——这么说来,薇薇安其实也已经至少四十岁了——!

    纱罗被自己的推测震惊得无以复加,她看着眼前年轻的骑士想着,还好这一位的年龄应该就是表面上所看到的没错……这家伙应该没有魔力吧?

    索尔却不知道纱罗一贯的镇定正在受到极大的考验,他还给她出主意:“如果想查这个的话不如到学识之城去吧,霍哈玛的国立图书馆有大量的藏书,肯定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纱罗却觉得霍哈玛还是不去为妙,虽然确实很有吸引力,但那里毕竟是炼金协会的总部所在,巴迪亚很有可能就在那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一点儿都不想碰到这个人。

    再说了,秘亚城里还有一个当初被她间接扼杀了童年的王位继承人。当年的那个少年,现在应该已经是中立国的王了吧…?不知道生长药剂他服用了多少,外表成长到了怎样的一个阶段……她打心底里希望那个叫潼恩的男孩服下的剂量是越少越好。毕竟有悖于自然规则的行为会给他的身体带来不怎么好的影响。

    纱罗还记得她和那位王位继承人还有过一面之缘——虽说隔着一定的距离,但她相信对方绝对看见了她。

    即使当初的委托者是霍哈玛王室,和纱罗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可她还是对面对这事情有着本能的抗拒。

    似乎是看出了纱罗的不愿意,索尔又道:“如果不想去霍哈玛的话,我和薇薇安小姐的国家也是不错的选择,黎弥撒有魔法公会的总部,相信王都的图书馆藏书量也不会逊色的。薇薇安小姐你说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薇薇安直点头:“这样的话,等我游历完回去就还能带你在王都玩一圈。”

    听起来的确不错。

    纱罗点头应了下来:“这样也好。”

    魔法公会……说不准还能从那儿找到些什么线索。纱罗清楚地记得,手札主人的挚友就是一名魔法师,从这个点切入调查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见纱罗答应,薇薇安满意地笑了:“这样一来我们有一段路是可以一起走的,你和索尔一起回国,我的下一站是霍哈玛,我们到妙勒西可山脉之前都可以同行。”

    “最好能在队长给的时限内回国。”索尔自嘲地一笑,他朝两位小姐一躬身:“两位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说完,骑士便从纱罗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薇薇安却没有走的意思,她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纱罗的床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关于什么?”

    “你的老师啊。”连日来拜访精灵族的礼节性节目被排得相当满,女法师的声音透出些疲倦:“你一来他就跑了,是在躲你吗?”她是想问很久了——考虑到已经过了这么些天,纱罗的情绪多少也该平复了,这才问出口的。

    纱罗把视线转到了霸占了她的床的薇薇安身上。

    最初见到薇薇安的时候,纱罗以为她是不喜欢自己的。有可能是因为失约的关系——确实,她当时也没有对失约的行为作出解释,被讨厌几乎是必然的。可后来,这位魔法师小姐却似乎很快就端正了对她的态度,不知在什么时候居然就对她冰释前嫌还出手调戏了。

    当时也有觉得不习惯,但是被接受、被喜欢、被当成同伴的感觉让纱罗感觉非常奇妙,她觉得自己应该珍惜这样的友情。

    然而,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这种话……果然还是说不出口的。

    “放松些,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极轻的一句话从床那边传了过来,纱罗一愣,转过头去看的时候,薇薇安已经整理好衣服,背对着她晃了晃手,离开了她的房间。

    翌日清晨

    在礼节性的辞行之后,一行三人乘上来时的马车。

    清晨的森林里弥漫着朝露和青草的清香味,带着清浅暖意的晨曦如同母亲为女儿梳头的手,充满了温和柔软的情愫。

    马车缓缓地驶离了复苏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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