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 植草手春之死
“你知不知道陆之国历史上有一个叫‘手春’的医官？”植草仙问莫问之——陆颜。
“当然知道了！‘手春’乃是大医圣‘鹊’的第十八代徒孙！在当时陆之国医学界中的名气比你现在在陆之国的名气大得多。可以说他是那个时候陆之国的年轻医官中最有声望的了，二十多岁的时候就给时任土灵素的厉飞黄看病——不过听说这个手春的下场实在悲惨，仅仅因为在给厉飞黄做手术的时候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切断了厉飞黄大腿上的一根神经，于是便被处死了。”陆颜道，“不过这跟你受到我爹的照顾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末风忽然想起了“大槐树”曾向他说过的陆之国历史上的“大医圣”仲景。他心中迷惑：怎么这儿又出现一个“医圣”？
“那你知道手春是被谁杀的么？”植草仙问。
“当然是土灵素了——难道一个国家最有名的医官在给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中流砥柱看病的时候犯了这么一个低级错误，险些将灵素大人杀死了！还不足以将其处死么？”陆颜潜意识中努力着维护着家族的权威。
植草仙大笑：“哈哈哈……看来有些人嘴里的自由和不羁不过是挂在嘴边的噱头而已。到了真正需要明辨是非的时候，却还是站在了‘强权即真理’的一边——哎，不过这也不怪你，你也是被蒙蔽的对象之一！而且被别人当成了傻子之后竟然浑然不知！” 植草仙的笑声戛然而止，面部松散的赘肉随着怒气颤抖着。
“我不明白你的——”
话音未落，植草仙便道：“我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是非理性的，所以我十分理解当一个人不明是非，只是因为情感就去偏袒另一个人的情况。可是，难道情感这种东西也有特权限制么？难道只有强权的一方才配拥有感情么？我们这些普通的平头百姓就只有沦为任人摆布的下场么？呃啊哈哈哈……呵呵……你们都以为我是个疯子，就连陆机的女儿都一直被蒙在鼓里！为了你们陆家的声誉，我们植草家族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所以就算今天我将你这个陆之国公主杀掉也是合情合理的！”
陆颜和末风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植草仙，“那么你说谁杀了‘手春’？”
植草仙大口的咳嗽着，每个字说出来都是那样费力，“你的曾祖父，你父亲的祖父，土灵素唯一的听命对象——陆云！”
植草仙说完，死死地盯着陆颜脸上的表情。同样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陆颜素洁的面容和植草仙枯老的容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植草仙以为陆颜听完这话一定会吃惊不已，谁知——
陆颜丝毫不为所动地说：“那又怎么样？‘手春’那是罪有应得！”
可是等这句话一说完，陆颜突然脑中电光一闪，对植草仙说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手春’是你的父亲？”
“‘手春’的姓氏是‘植草’！因为他刚刚出生的时候两只手完全就是绿颜色，所以他的父亲给他起名叫‘手春’。”植草仙又突然变得伤感，“一来符合特异的体质，二来取‘妙手回春’之意，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医官。结果这双有着超人能力的绿手掌真的就在手术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帮他赢得了巨大的声誉……”
“也帮他惹上了杀身之祸。”植草仙紧皱眉头回忆着往事，“我绝不是吹捧他，但是我父亲的医术如何，谁也不会有我更了解他的。我不能保证父亲真的能医治世间所有病痛，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只要是他答应下来的事情，绝不可能，也绝不会出现丝毫的差池！更不要说在他最擅长的手术上犯下那样荒唐的错误！”
植草仙越说越激动，“厉飞黄自己的身体有天生缺陷，他自己一直都不肯承认，连医官给他看病去的时候他都不肯说实话，只是说这是病，这是病，这是病——我看是他大脑有病！哼，可笑有着通天彻地之能的厉飞黄不知道自己的缺陷根本算不得多大的问题，却还是一直讳莫如深。当时被他召去的所有医官一眼便看出那种缺陷很容易治愈的，可是不管谁跟他说，他都一口咬定那只不过是一种病。这样我父亲他们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管帮他‘治病’。可是只要是基因上的缺陷，都是后天无法改变的事实，因此不管缺陷的大小，都是永远都无法彻底纠正的，以后总会产生这样那样的后遗症——这就是‘缺陷’和‘疾病’的区别。我父亲植草手春将所有这些事实都告诉厉飞黄之后，你猜那厉飞黄对那些来自全国各地专程去为他一个人治病的医官做了些什么？”
植草仙看着陆颜和末风两人，“我人之将死，你是陆机的女儿，那个人看来也是一副靠得住的样子。这个秘密我今天就将它交由你们两个人保管吧。为了封锁自己身体有缺陷的消息，保证自己在四大灵素之中的地位和威严，厉飞黄在得到了陆云的命令之后，将包括我父亲在内的十余名有名医官全部残杀，并且身为一国国王的陆云对外宣称，‘由于包括植草手春在内的十余名医官沽名钓誉，名不副实，在给土灵素大人的手术中犯下极其低级的错误，导致土灵素险些丧命，根据《陆之国法典》给予所有十名医官处死的判决’。可怜我的父亲，三十岁都不到，就这样心怀着满腔对医学的热情冤死在你曾祖父陆云和厉飞黄的手下——仅仅为了替自私的土灵素保密！我母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自杀，我不到十岁就成了孤儿。陆大小姐，你十岁的时候在做些什么呢？是在你父亲的膝下撒娇，还是跟着土灵素习能？”
“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父亲在死前将此事告诉了王宫里的一位义士，并托他送出来两样东西，上面记载着这件事所有的前因后果。哼，可笑我那愚忠的父亲，都要死了还在想着什么国之大义，嘱托那义士只能将此事告诉三个人——自己的儿子，和两个徒弟。那义士的名字叫陈至。”
陆颜愣了片刻，道：“陈至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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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了！‘手春’乃是大医圣‘鹊’的第十八代徒孙！在当时陆之国医学界中的名气比你现在在陆之国的名气大得多。可以说他是那个时候陆之国的年轻医官中最有声望的了，二十多岁的时候就给时任土灵素的厉飞黄看病——不过听说这个手春的下场实在悲惨，仅仅因为在给厉飞黄做手术的时候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切断了厉飞黄大腿上的一根神经，于是便被处死了。”陆颜道，“不过这跟你受到我爹的照顾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末风忽然想起了“大槐树”曾向他说过的陆之国历史上的“大医圣”仲景。他心中迷惑：怎么这儿又出现一个“医圣”？
“那你知道手春是被谁杀的么？”植草仙问。
“当然是土灵素了——难道一个国家最有名的医官在给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中流砥柱看病的时候犯了这么一个低级错误，险些将灵素大人杀死了！还不足以将其处死么？”陆颜潜意识中努力着维护着家族的权威。
植草仙大笑：“哈哈哈……看来有些人嘴里的自由和不羁不过是挂在嘴边的噱头而已。到了真正需要明辨是非的时候，却还是站在了‘强权即真理’的一边——哎，不过这也不怪你，你也是被蒙蔽的对象之一！而且被别人当成了傻子之后竟然浑然不知！” 植草仙的笑声戛然而止，面部松散的赘肉随着怒气颤抖着。
“我不明白你的——”
话音未落，植草仙便道：“我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是非理性的，所以我十分理解当一个人不明是非，只是因为情感就去偏袒另一个人的情况。可是，难道情感这种东西也有特权限制么？难道只有强权的一方才配拥有感情么？我们这些普通的平头百姓就只有沦为任人摆布的下场么？呃啊哈哈哈……呵呵……你们都以为我是个疯子，就连陆机的女儿都一直被蒙在鼓里！为了你们陆家的声誉，我们植草家族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所以就算今天我将你这个陆之国公主杀掉也是合情合理的！”
陆颜和末风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植草仙，“那么你说谁杀了‘手春’？”
植草仙大口的咳嗽着，每个字说出来都是那样费力，“你的曾祖父，你父亲的祖父，土灵素唯一的听命对象——陆云！”
植草仙说完，死死地盯着陆颜脸上的表情。同样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陆颜素洁的面容和植草仙枯老的容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植草仙以为陆颜听完这话一定会吃惊不已，谁知——
陆颜丝毫不为所动地说：“那又怎么样？‘手春’那是罪有应得！”
可是等这句话一说完，陆颜突然脑中电光一闪，对植草仙说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手春’是你的父亲？”
“‘手春’的姓氏是‘植草’！因为他刚刚出生的时候两只手完全就是绿颜色，所以他的父亲给他起名叫‘手春’。”植草仙又突然变得伤感，“一来符合特异的体质，二来取‘妙手回春’之意，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医官。结果这双有着超人能力的绿手掌真的就在手术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帮他赢得了巨大的声誉……”
“也帮他惹上了杀身之祸。”植草仙紧皱眉头回忆着往事，“我绝不是吹捧他，但是我父亲的医术如何，谁也不会有我更了解他的。我不能保证父亲真的能医治世间所有病痛，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只要是他答应下来的事情，绝不可能，也绝不会出现丝毫的差池！更不要说在他最擅长的手术上犯下那样荒唐的错误！”
植草仙越说越激动，“厉飞黄自己的身体有天生缺陷，他自己一直都不肯承认，连医官给他看病去的时候他都不肯说实话，只是说这是病，这是病，这是病——我看是他大脑有病！哼，可笑有着通天彻地之能的厉飞黄不知道自己的缺陷根本算不得多大的问题，却还是一直讳莫如深。当时被他召去的所有医官一眼便看出那种缺陷很容易治愈的，可是不管谁跟他说，他都一口咬定那只不过是一种病。这样我父亲他们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管帮他‘治病’。可是只要是基因上的缺陷，都是后天无法改变的事实，因此不管缺陷的大小，都是永远都无法彻底纠正的，以后总会产生这样那样的后遗症——这就是‘缺陷’和‘疾病’的区别。我父亲植草手春将所有这些事实都告诉厉飞黄之后，你猜那厉飞黄对那些来自全国各地专程去为他一个人治病的医官做了些什么？”
植草仙看着陆颜和末风两人，“我人之将死，你是陆机的女儿，那个人看来也是一副靠得住的样子。这个秘密我今天就将它交由你们两个人保管吧。为了封锁自己身体有缺陷的消息，保证自己在四大灵素之中的地位和威严，厉飞黄在得到了陆云的命令之后，将包括我父亲在内的十余名有名医官全部残杀，并且身为一国国王的陆云对外宣称，‘由于包括植草手春在内的十余名医官沽名钓誉，名不副实，在给土灵素大人的手术中犯下极其低级的错误，导致土灵素险些丧命，根据《陆之国法典》给予所有十名医官处死的判决’。可怜我的父亲，三十岁都不到，就这样心怀着满腔对医学的热情冤死在你曾祖父陆云和厉飞黄的手下——仅仅为了替自私的土灵素保密！我母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自杀，我不到十岁就成了孤儿。陆大小姐，你十岁的时候在做些什么呢？是在你父亲的膝下撒娇，还是跟着土灵素习能？”
“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父亲在死前将此事告诉了王宫里的一位义士，并托他送出来两样东西，上面记载着这件事所有的前因后果。哼，可笑我那愚忠的父亲，都要死了还在想着什么国之大义，嘱托那义士只能将此事告诉三个人——自己的儿子，和两个徒弟。那义士的名字叫陈至。”
陆颜愣了片刻，道：“陈至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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