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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第三十章

    还在想,那边唰唰几下手起手落,羽毛乱飞,动作还停利索的,好好一只鸽子现在成斑秃了。

    鸽子像是才发现要成盘中餐,疯狂地抽搐挣扎起来,这下毛飞得更多,几乎成秃鸟。

    忽然灰光从鸽子的两个乱抽抽的爪子上发出,大侠飞快地把头往后一闪,躲过道:“你闹什么!?烤一下又不会死!”

    喻词明白了,好啊!这鸽子也是个妖怪啊!!两个合起来想骗他呢!内讧了!

    内讧得很彻底,眨眼功夫一人一鸽就打了起来,你来我往的,渐渐往喻词这里靠过来。

    喻词心里冷笑:来吧!等你们半天了。

    大侠抓住鸽子一扔,鸽子好似无力地飞撞过来,喻词一甩铁锅——

    “当!!”

    正中。

    鸽子飞出时发出少年人的叫声:“打真准啊!?”

    大侠紧跟着扑过来,喻词再反向一甩……不好!被大侠飞起一脚,铁锅脱手飞上天了!

    “啊!”喻词眼冒金星,被扑倒的时候撞了一下头。

    “嘿嘿!”大侠狞笑:“打两次是我让你呢!你还以为能打我第三……”

    “当!!!!”

    自由落体落下的铁锅……

    大侠头一垂,趴下了,后脑勺上再加一个包。

    喻词费劲地推开人:“第三次。”

    看着翻倒在一边的大侠,喻词无限苦恼,他没时间在这里浪费!梁少洵怎么样了?来了这里十几个小时,那边家里该发现了,还不闹得兵荒马乱的,可是要怎么才回得去?

    跟穿越众很快就适应环境不同,喻词一点也不想穿越,一点也没想长住此地,周六一早还有考试的!!!

    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的担忧,作为学生的本职马上冒出来了,喻词管不住地乱想:化学老师应该会觉得平衡了,化学他只空着两题,而今天的数学和物理,他缺考。

    不知道是遁地术玩得太没智商,还是那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踢飞铁锅,然后自己钻到下面让落下的铁锅打晕的技术太无敌——对身旁的这个家伙,喻词失去了警惕心。

    这家伙恢复神智的时候发现喻词没乘机开溜,一坐起来就乐:“知道跑不过我,不跑了?”

    追喻词是件很打击自尊的事情,喻词没跑让大侠找回了不少感觉,头上顶着三个包,不影响他得到好心情,乐呵呵地说:“我叫知秋一叶。”

    喻词正犯困,听到连头都没抬起来,闷在胳膊里说:“你叫知秋一叶?我还叫燕赤霞呢!”这年头,连鬼都能扯。

    大侠的表情有些古怪:“你、你认识燕赤霞?”

    喻词从胳膊里抬起头,一脸困倦地反问:“谁不认识?我连那电影里的诗都记得,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没错吧!电影台一没节目放就放这个。”

    “你说什么?”

    大侠一脸惊讶。

    “嗯?”喻词莫名。

    “你说十里平湖霜满天!”大侠很亢奋:“你怎么知道的?”

    喻词冷静地把满身土的大侠推开了一点,在大侠满含期待的目光里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然后走到屋檐外看看天,还是灰的,就没有其他颜色,再捏了捏两边肩膀,右边已经不疼了,可左边还是很疼。

    大侠追出来,亦步亦趋地倒像是个跟班,他还在等。

    喻词说:“我怎么知道的,跟你无关。”

    连是敌是友都不清楚呢!万一说完没有多余价值,只剩被吃一途怎么办?

    看起来好像是占了上风,可喻词心里清楚得很,会飞天遁地的,哪是他用一只烂铁锅就能搞定的,会变成现在这样,对方一定没跟他来真的。也许是无聊,也许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总之,没必要顺着来。

    大侠发火了,右手反握住背在背后的长剑,威胁道:“你说不说!?”

    喻词再走一步,一弯腰,把铁锅拿起来:“把我送回原来的地方,否则别想我告诉你!!!”

    大侠真的发火了,一抽剑,对着喻词就是一个竖劈!喻词急忙抬起锅挡。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无数黄色的粉尘和渣子乱飞。

    喻词被灰呛得咳嗽,一看,原来不止铁锅锈了,大侠的剑也锈了,两个锈得带一层锅巴的铁疙瘩相撞,不飞铁锈飞什么?

    大侠抱着剑怪叫:“啊啊啊啊!我的飞剑啊!!!”

    不该笑的,可喻词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笑出来了:“就这玩意?还飞剑?”就算半夜跑街上偷锯根栏杆也比这像样!

    “哇啊啊啊啊啊啊!!!”大侠恼羞成怒,举起“飞剑”对着喻词一顿猛砍!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火气不小,cao作速度越来越快,震得喻词手臂发麻,听觉迟钝。

    敲到最后,“嗵”的一声闷响,喻词忙看铁锅,他就这一个攻防一体的装备,要是坏了小命不保!

    一看,铁锅没坏?

    那是……

    一截铁疙瘩飞了出去,落在街边沟里,激起一阵土灰,大侠举着半截“飞剑”,神情无比悲怆。

    喻词很不厚道地再次笑起来:“你可以捡回来当双节棍,我等你。”

    两边屋顶突然传来几个笑声,有男有女。

    喻词朝上看却没看到一个人影,这个世界果然不正常。

    大侠一掳袖子,飞身窜上屋顶,几个声音“哇呀”、“快跑”地叫着,喻词只见到几个看不清的影子飞快地离开了屋顶,看大小,非人类。

    大侠忽然又跳下来,一指街道尽头的一幢屋子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到那家酒馆呆着,不要到处乱跑,出事了我不管你!”

    没等喻词回答去还是不去,他飞上屋顶,踩碎不少瓦片,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喻词很想本着从小受的教育——千万不要相信陌生人的信念,对大侠的交代置若罔闻,可他现在早已经又累又饿,那幢房子跟这座镇子上的其他房子不同,看起来要光鲜一些,外面还挑着一面稍微完整的旗子,上面写着一个“酒”字。

    死也不能当饿死鬼,万一那有吃的……喻词不坚定地向着酒馆走过去。

    走到近处,一阵琴声传来,缥缈得不知来处——这是往好听了说,跟环境一映衬,应该叫鬼里鬼气。

    等进到店里,一角垂着破败的竹帘,竹帘后有个人影,端坐抚琴。

    喻词四下打量,没发现店里还有其他人。

    “公子请坐,”平平淡淡,不娇不媚的女声说:“想用点什么?酒?还是饭?”

    竹帘里是个女人,喻词近期标注上“危险”的生物。

    喻词实在很饿,可这家店给他的感觉像黑店,哪有老板躲在帘子后面待客的道理?他放弃了在这里停留的打算,折身朝外走。

    琴声突然变了一个调子,从懒洋洋不知道什么音律变成淙淙如流水,几条青纱从珠帘下飘出,随着琴声,轻柔得像被风吹带着……卷向喻词!

    “!”喻词离门只有两步,可就这两步,死活都走不出去了。

    他突然一下子被缠住了手臂,看起来毫不着力的薄纱上传来一股很大的拉力,把他拉向店里最中间的一张桌子。

    那女人依然在弹琴,不紧不慢地说:“既然来了,何必要走,我这里没有好酒么?”

    “我、我不喝酒!”喻词反抗了一下,结果连脖子、腰、腿都被青纱缠住,身不由己地在灰扑扑地凳子上坐下来。

    “不要酒,那就是用饭了。”

    随着老板这“一声令下”,店堂里青纱乱舞,一条条纱巾绕柱穿窗,飞快地把几个盘子陈列到喻词面前桌上。

    喻词一看,挣扎得更加用力——盘子里根本不是什么饭菜,而是一碟碟早已腐朽的东西,模糊看得出猪蹄、豆角的形状。最后被青纱送到桌上的是一碗汤,黄黑色的汤汁底部沉着一些根本看不出原貌的玩意。

    如此“盛宴”,让喻词怎么敢尝试,军刀砍鬼怪不够长,割布倒能派上用场,“叱”、“叱”两声,割断青纱,可是才抬起腿,脚腕又被缠紧,还狠狠一拉,喻词猛地摔倒在地上,跟着就被青纱拖东西似的拖着走,桌椅板凳被他撞得乒哐翻倒,打得骨肉生疼。

    琴声疾风暴雨一样倾泻着,长发飞散,十指如爪,终于装不下去了!

    眼看喻词就要被拉到竹帘里边去,一只脚踏住了青纱,大侠赶到了!

    “宦娘!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他是客人吗?活人对我而言只是猎物!”两条青纱在这个宦娘说话时分从两边扑向喻词。

    大侠俯身扯断喻词脚腕上的纱巾,一手托起喻词向上一扔,喻词就跟坐了蹦蹦床一样,方向还没搞清楚,人就挂到了横梁上。

    扶正眼镜一看下面,大侠跟竹帘里的宦娘打了起来,青纱断剑凌空飞舞,光来影去跟拍电影似的,两个鬼怪嘴里还不消停:

    “知秋!你几时有了闲心多管闲事?我们的争斗你从来没插过手!今天为什么要拦我!?”

    “谁要插手?你们爱打就打,正好打发时间,但是这个人不一样!他来这是我叫的,你向他动手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你面子!”

    “一人一半?”

    “什么一人一半,我还没堕落到跟你们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你以为你还是昆仑剑仙?你别忘了!你跟我一样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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