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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繁琐,太子大婚

    永和宫里,处处张灯结彩,节日气氛空前高涨,连令人生畏的寒意都逼走不少。朱见深与万贞儿同坐在餐桌旁,喜笑颜开的品尝着宫廷美食。

    万贞儿一身大红色华贵宫装衬得她娇艳无双,明明已接近六十,看上却只有四十出头,说是风韵犹存毫不为过。反而是朱见深,明明刚到四十,却如年过半百之人。这些年他不理朝政,醉心于丹药炼制,不是为了长命百岁,而是为增强男人那方面的能力,谁知,身体却越搞越坏,垂垂老矣。

    万贞儿看着身边这个一手抚养大的男人,目光第一次流露出厌恶之色,这般丑陋又无能的老男人,已经满足不了她了。最近,她不仅积极为自己谋后路,还差人帮她寻找年轻强壮的男子,每次抚摸着年轻男人光滑结实的胸膛,她都会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几岁。

    朱见深,已经彻底被她抛弃了,若非他现在还是一国皇帝,她早一脚把他踹开了。

    “爱妃,你还是那么貌美。”朱见深右手抚上万贞儿的脸蛋,目光既痴情又迷惘,这个亦母亦姐亦爱人的女人,始终是他今生最爱。在很多年之前,他都知道自己离不开她了,若是有朝一日面前的女人不在,他想他也活不下去了。

    他知道万贞儿的野心大,他也一心想将她扶上后位,可是,所有人都反对他这样做。为了补偿他的爱人,他只把柔情蜜意留给她,就算知道她做了很多天理不容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真的不想为难她,他怕她恨他。

    万贞儿心里闪过一丝厌恶,面上却笑语盈盈的说:“皇上不也英武俊朗吗?来,皇上,尝一个牛柳,这可是臣妾亲自为皇上准备的。”

    朱见深开心的张开嘴巴,等着爱人给他喂食,就像小时候,每次眼睛睁开都只能看见万贞儿一个人,看着她忙不迭的为自己穿衣喂食。几十年过去,他依然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对了,皇上,前两日沁儿来臣妾宫中请安,说是很久都没见到太子的面了。你说这两个孩子,马上就要大婚了,怎么也不培养培养感情呢。”万贞儿轻叹一声,化为慈母样。

    朱见深道:“年轻人嘛,心思难免花些,等他们大婚之后就好了,到时候夜夜同眠,那还不腻在一起啊。”

    万贞儿一笑,说:“皇上说的是,只是大过节的殿下都不去看望沁儿一眼,也难怪沁儿难过了。”

    朱见深一把搂住万贞儿的腰,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说:“爱妃有心思关心他们,不如多关心关心朕。前儿朕刚得了两丸新研制出来的春宵度,一会儿就与爱妃试试。“

    万贞儿娇笑一声,面色绯红:“讨厌,还有那么多下人看着呢。”

    朱见深一挥手,所有下人立刻退了个干干净净,他将万贞儿抱到自己膝盖上,从怀里掏出那两丸春宵度,一丸自己吃了,一丸却喂进万贞儿嘴巴里。万贞儿将药压在舌头下,等朱见深不注意时立刻取了出来,这么好的宝贝,她可不想浪费在朱见深身上。

    吃了春宵度的朱见深,不多时浑身便发起热来,他一把将万贞儿打横抱起,急不可耐的往寝宫奔去。不出片刻,里面就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

    春节眼看就要过完,朱祐樘的大婚也越发逼近,其间,念兮依然好好扮演着眼线身份,且越发得到万贞儿的重视。而原本的准太子妃张沁却抑郁不得志,连带万贞儿都开始不怎么待见她。若是早点得到念兮,万贞儿铁定不会让张沁成为准太子妃。

    “既然太子殿下心有所属,何不将计就计,用兮儿来替换张沁?”张沁平静的向万贞儿建议,将那一抹怨恨深深埋入心底。

    万贞儿冷冷道:“若是能替换本宫早就换了,呆在宫里这么久,你竟然才见过太子三次,本宫真是错看你了。”

    张沁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即不动声色道:“是张沁没用,请娘娘责罚。”

    万贞儿抿了一口茶,挥挥手道:“罢了,反正你们俩谁得宠都一样,不过,新婚之夜你一定要与太子殿下洞房,最好能趁机抓住他的心。毕竟,怀上小皇子才是最重要的。”她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道:“若是可能,最好劝他将兮儿纳为侧妃。”

    一正一侧,全都是她的人,她就不信朱祐樘能逃脱她的手掌心。

    “是。”张沁面色平静无波,然而微带期盼的问:“娘娘,民女的家人可还安好?”

    万贞儿斜睨她一眼,冷笑道:“只要你听话,他们自然安好。若是生出点不该有的心思……”

    张沁赶紧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道:“请娘娘明鉴,民女不敢有二心。”这个老妖婆,若不是家人都在她手里,她才不会出卖灵魂去帮她!若是有朝一日让她得了势,一定不让老妖婆好过!

    “那就最好,你回去吧,记住自己的承诺。”万贞儿把玩着食指上的翡翠戒指,在她眼里,张沁兮儿与朱祐樘都像这枚戒指一样,只是她手里的玩物而已。

    “民女告退。”张沁跪安,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

    朱祐樘大婚,最无奈的人是唐伯虎,明明与对方相互倾慕,却要眼睁睁看着对方娶妻。可是没办法,这件事不是他或者朱祐樘可以阻止的。朱祐樘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实际上是伤害了他们三个人,然而他们无力改变什么,即便是作为太子殿下,朱祐樘除了遵从还是遵从。

    不说上面有皇帝干涉,就是朝臣那一关他都过不去。

    人生不如意十之□,但若是没有那场选妃,他也不可能再遇上唐伯虎。有时候,他只能嘲笑命运弄人。

    可是他的誓言他不会忘记:总有一日,他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接受天下人的祝福!

    “我说过,我朱祐樘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那就是你。娶张沁,虽不是我本意,但还是伤害了你。”大婚的前一夜,朱祐樘再次剖析内心,甚至指天立誓。

    唐伯虎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他只是轻轻握住朱祐樘骨节分明的手,按向了自己胸膛。这个地方,只有朱祐樘一个人,只会对他一个人敞开。

    要站在朱祐樘身边,凭他现在的本事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得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及威信。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要与爱人并肩而立,更不能只依靠对方。早些时候,他心里就有个朦朦胧胧的想法,直到今夜,他才完全想清楚。

    “我知道,我会努力成为配得上你的人。所以……在你大婚后,我想回到苏州去,然后参加今年的乡试。”只有如朝为官,他才能堂堂正正看着他,只有一步步爬上高位,他能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他也是男人,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宫里扮宫女或太监。

    他想改变命运,自己的、朱祐樘的、唐家人的、乃至,天下的。

    朱祐樘眸子里闪过一丝疼惜,可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他知道唐伯虎的骄傲,因为他也是同样骄傲的人。只有靠自己亲手打造,才会得到最终想要的。

    “好,我答应你。”这是他给出的回答,爱他,就要尊重他的选择。

    太子大婚,礼仪规矩十分繁琐,尽管朱祐樘不赞成铺张浪费,但该准备的物品还是得准备。

    纳吉、纳征、告期、发册奉迎礼,太子妃由大明门中门入宫。百官着朝服迎于承天门外,太子妃行至午门时,立刻鸣响钟鼓,停卤簿。接下来正副使复命,仪仗女乐在前面引路,太子妃进入奉天门,行至内庭时,太子妃下轿,由西阶进入,而太子则由东阶进入,携太子妃一起步入内殿。其后,二人更衣,太子着衮冕,太子妃着礼服,同去奉先殿行谒庙礼。

    接下来是行合卺礼,二人再次更衣,进行繁琐的进酒、进饭礼仪。待一切都完结后,两人再次更衣,这次是换上常服。

    一整套礼仪下来,太阳已从东方落至西方,接着月亮高悬,到了大婚最重要的时刻。

    这一整日,唐伯虎都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念兮给他讲笑话都无济于事。她知道自己哥哥心里在想什么,可这件事已成定局,并不是他们可以改变的。

    男人本就不可信,更何况是身居高位的太子殿下了。若是太子以后成了皇帝,指不定会收多少美女藏于宫中呢,到时候堂哥又该怎么办?

    念兮叹息一声,外面的热闹越发显得他二人所在之处冷清,这时候,殿下应该已经揭开盖头,喝完交杯酒,马上洞房了吧?

    2013.01.10

    “堂兄,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大家都在外边热闹呢。”还是没办法看唐伯虎落寞下去,念兮抱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院子里热闹气氛经久不散,宫女太监们都在为太子殿下庆贺,喝着喜酒吃着糖果,只有他们二人,呆在冷清的屋子里静静发呆。

    唐伯虎见她担忧的望着自己,不由暗自悔恨,他怎么能在念兮面前露出难过的表情呢?他是她兄长,应该体谅她爱护她,而不是让她为自己担心。思及此,他反手握住念兮的小手,露出一抹微笑道:“好,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念兮还是不放心,忧虑的问道:“堂兄,你没事吧?”

    唐伯虎摇摇头,为她整了整头发,道:“我没事,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只要知道他爱我就好,别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去管。堂兄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能与他比肩而立的人。”

    “堂兄,你的志向真远大,念兮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念兮开心的笑着,堂兄想通了就好,有目标,然后又为之努力,这样的生活才充实丰满。

    二人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一大群人拥在朱祐樘的寝宫前,时不时还发出偷笑声,近了,还能听见他们在讨论着什么。

    一名宫女小脸绯红,激动的握住另一名宫女道:“快听,又叫了又叫了!”

    另一名宫女也满面红光,兴奋的直跺脚:“我也听见了,啊,想不到平常冷漠的太子殿下在洞房时这么有激情,太子妃太有福气了!”

    “是啊是啊,太子妃的声音好尖锐,里面好激烈呢。”

    “你们小声点,万一被太子殿下听见就不好了……”

    “可是人家激动嘛,也不知道殿下和娘娘用的什么姿势呢?”

    “……”

    念兮小脸一红,这帮没皮没臊的太监宫女,真是太过分了!她担忧的回头看了眼唐伯虎的脸色,发现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难过或是嫉恨。念兮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听见自己喜欢的人与别的女人在一起,难道堂兄不吃醋吗?

    唐伯虎不是不吃醋,而是没有表现出来,他独自进屋拿起一壶未开封的酒,晃悠悠提着朝院子里的八角亭走去,揭开塞子咕噜咕噜就往嘴里灌。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可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怕他再不找点事做会憋疯。天知道他多想冲进婚房里将朱祐樘抓住来,质问他为什么要与别的女人圆房。可是他没有立场,婚房里的两人是夫妻,而且是尊贵的太子与太子妃,他是个男人不说,目前还是个地位低下的小太监。

    没办法啊,他真的没办法……这一刻,想要变强的念头更加强烈,别的穿越人士举手投足就能影响朝堂影响整个天下,可是他为什么连自己喜欢的男人都弄不到手?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夜深人静,就连一直偷窥婚房的宫女太监都去休息了,唐伯虎还坐在桌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今晚似乎特别不容易醉,他都喝完一整壶了还十分清醒。念兮过来劝了他好几次都被轰走,最后索性去睡觉了。他想,他是个失败的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与别人洞房却只能买醉……

    他瞟了一眼婚房的方向,发现烛火已经熄灭了,该是睡着了吧?他提着酒壶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朝婚房走去,他这时候多想看朱祐樘一眼,看他是快乐还是不快乐,看他与不喜欢的女人洞房究竟有什么表情。

    “碰……”然而还没走到婚房门口,他就一个不稳跌了下去,酒壶也摔在地上成为碎片了。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时分清晰,乃至朱祐樘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房门。

    月色下的朱祐樘脸色冷的渗人,他一身常服看上去十分整洁,头发也一如既往的整齐,一点不像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待看清地上的醉鬼时,全身冰冷瞬间融化,化为浓浓的心疼。

    他一把抱起唐伯虎,在他额上啄了两口,这个傻瓜,一整日都在为他担心吧?他又何尝不是?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别人眼线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开心?又怎么可能与她洞房?

    “伯虎,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这样的柔情蜜意,他为这个人而流露。

    唐伯虎睁开醉醺醺的眼睛,借着月色看了看抱住自己的人,然后傻傻的笑了。他真的是醉了,不然怎么看见自己最爱的朱祐樘,他现在应该再与别人洞房啊。可是好喜欢这种感觉,他伸出左手抚摸着爱人的脸庞,感觉那么真实,那么温馨。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很爱你……我本来该一世逍遥的,可是为了与你在一起,我想……那些都没关系,我想改变自己,改变未来……我不要做历史上的唐寅……”他断断续续说着朱祐樘不太明白的话,但有一句朱祐樘听懂了,那就是唐伯虎爱他。有这句话,他就满足了。

    他将唐伯虎打横抱起,一步步朝自己原先的寝宫走去,怀里人总是让他这么心疼,这么感动。

    今日是他大婚没错,可是洞房,他只想与怀中人。如果趁今夜将伯虎要了,明日伯虎清醒后会不会抽他一顿呢?

    将怀中人轻轻放在床上,他亲自动手为他擦脸擦手,看着平常喜欢张牙舞爪的小猫乖乖的任他为所欲为,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呀,真想就这样吃掉他。

    可是不行。

    如果就这样吃掉他,那也太没成就感了,还是伯虎清醒的时候,与他共赴巫山云雨比较好。再说,他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伯虎,若是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伯虎一定会十分危险。

    最重要的,他得尽快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所爱。

    不过,先让伯虎付点利息还是可以的,白白嫩嫩的豆腐摆在眼前,不吃白不吃。说做就做,他干脆的帮伯虎宽衣解带,直到露出性感的茱萸才罢休。他在唐伯虎胸前近乎膜拜的亲吻着,直至啃出一个个专属于他的小红痕,才依依不舍的为他拉好衣襟。

    褪去自己的衣服,他开心的将伯虎抱在怀里,又吻了吻他的唇瓣,才满足的沉沉睡去。

    洞房花烛夜,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嘛。

    2013.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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