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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采凤鸣草(1)

    后山在狂风寨之北,从寨后的一条岔路走过便到,后山却有不少的猴子在此嬉戏。猿猴生性顽皮,既然多聚于此处,此山亦有得名“猿啼峰”。而在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山道之上,正是姜云凡。

    “嗯?”突然一声异响,云凡耳聪目慧,及时惊觉“死猴子,滚出来!本大爷这回可要好好教训你们!”

    “哥哥!”云雪不满道。

    话音刚落,山道中出现了一个女子,淡黄绸衫,却是唐雨柔。

    唐雨柔走到姜云凡面前,身上的霞披随风飘动,更显美丽。她向云凡做了一福,说:“姜公子,是我。”

    姜云凡有一点惊讶:“咦咦?唐姑娘!你,你怎么在这里?”他朝四周望了望,却不见其他人,问道:“老爹呢?二叔呢?”“唐姐姐。”云雪轻笑道。

    雨柔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来的。”

    姜云凡气道:“采薇这丫头,怎么搞的!”“哥,你没资格说别人。”云雪说。

    雨柔略有歉意:“抱歉,我趁她不注意就跑出来了。毕竟采草是雨柔之事,怎好全都劳烦公子和姑娘。”

    云凡无奈地说道:“我就知道不能让她去看着你!”忽然感觉自己言词有误,连忙改口“啊,我不是说要把你关起来,是不该让你乱跑。不对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云凡此时也不知应该怎么说才好。

    “呵呵。”雨柔看着云凡不知所措的样子,立马给逗笑了。她容貌本就极美,此时再添倩笑,当真如桃花绽放,美不盛收,云雪也被自己哥哥的傻气都笑了。

    “真……真好看…”云凡被她的一笑瞬间迷住了!

    “咳。”雨柔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甚是可爱,说道:“姜公子,雨柔学过一些粗浅医术,还请让我随行,也好有个照应。而且,我很想看看这种药草生长的地方。”

    “不行!”姜云凡马上拒绝了“都知道危险了,怎么还能让你跟着。”

    “既然如此,雨柔只好自行上山采药。”唐雨柔这样回答。

    “这个更不成!”姜云凡无奈了“好吧,我服了你了。你记着,有事就躲到我后面,有危险就自己赶紧跑。”

    “嗯。”雨柔应允。姜云凡却在心里暗暗生气:“(等下回去,非把采薇揍的屁股开花不可。)”

    三人顺着山路向山顶而去,虽有一些猛兽阻路,但却完全不是云凡的对手。大约近一个时辰,三人已然走到了山顶。

    “就是这了。”云凡喜道,转身关心雨柔:“唐姑娘,你累不累?”

    “不碍事。”不知怎么的,听了这话,雨柔心里突然浮现一丝感动。“那,小雪呢?”云凡有问到自己的宝贝妹妹。云雪摆了摆手,示意不累。

    “哦。”云凡吁了口气“凤鸣草……凤鸣草”他认真寻找着,突然,大树之下一堆茎绿叶粉的小草把他吸引住了,他喜道:“有了!”就想走过去采来。

    “吼。”突然一声巨吼,三人被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巨兽从山石上跳了下来,落在三人面前,怒视着三人。

    此兽全身长满棕色的长毛,身上还有一道道深红色的条纹,嘴中生满了可怖的獠牙。而它身上却散发出强盛的灵力,显然不是一般的野兽,而是已经成精的妖怪。

    姜云凡吃了一惊:“好大的猴子!”一定就是老爹说的魔猿老大了。”连忙抽出兵刃,转头对雨柔说道:“唐姑娘别怕!站在我身后!”

    “小心。”唐雨柔担心。

    云雪看出唐雨柔的担心,安慰道:“姐姐不需要但心,不是有我们吗,哥哥没问题的。”

    姜云凡轻蔑地嘲笑道:喂!大个子,你就是猴老大?”巨兽听罢,忍不住怒吼一声,“切!吼什么吼?除了欺负姑娘家,你们还有什么本事?”云凡仍然没把它放在眼里,“哦?说理说不过就要动手了?要打架,本大爷可不会输给你!”

    一听,姜云雪拿出了雕花箜篌走上前来,准备战斗。而唐雨柔也打开手中的纸伞,上前相助。

    姜云凡急忙说到:“唐姑娘!危险!你退开!”雨柔摇摇头,断然拒绝了:“不。”

    “你……啧!”云凡无奈,只好转头对巨兽说道:“喂!大个,你那些猴子猴孙都是我揍的,有本事就冲我来!”云凡心道:“(老爹刚教的那招正好能派上用场!)大吼一声:“大猴子看招。”挺身而上,与巨兽斗了起来。

    巨兽除了力大,没啥本事,冲撞之力一味刚猛,但是云凡轻轻一跃,便已跳开。同时,手中双剑轻巧一挥,巨兽身上已出现了一道伤痕。

    两人一兽斗了一会儿,那巨兽没占到半点,反而已经遍体鳞伤。顿时大怒,聚气一吼,震破山谷。

    雨柔大惊:“看来这家伙要发狂了,要小心!”正在这时,云凡一脚重重地踹在巨兽的后脑之上。巨兽顿时满眼金星,趴倒在地,已经无力再战,只是喘着粗气。

    姜云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大个,你服不服?这苍木山可是我们狂风寨的地盘,就你们几只猴子也敢在这捣乱?今天就放过你了。不许再伤人,记住没有?要是让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嘿嘿……”

    巨兽已然站了起来,先前嚣张的气焰早已全消,此时已是满眼乞怜。

    姜云凡同情之心大起:“别。我摘了草就得下山,可管不了你们!这老大还是你自己当吧!”

    巨兽闻言,不舍地走了。而雨柔玉手掩唇,在一旁嘻嘻窃笑,姜云雪无奈的摇了摇头。

    云凡在一旁奇怪的问道:“怎……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没有。”雨柔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姜公子似乎与它相谈甚欢。莫非……它是想退位让贤?”

    “饶了我吧,一只就够我头大的了,一群还不得要我的命。”云凡云凡连忙说到。

    “呵。”雨柔笑了笑,袅步走到凤鸣草前,伸手摘了几束,对云凡说道:“姜公子,云雪妹妹,可以了。”

    云凡点点头,道:“嗯,那咱们下山吧!”

    三人转身向山下走去,云凡靠一己之力,将魔猿的头领打败,此时心情极好,忆起方才战斗,似乎回味无穷。

    “啊!”雨柔突然停下脚步,手抚胸口,神色极为痛苦。

    “怎么了?”姜云凡连忙挺下脚步,关心道。

    雨柔挥了挥右手,左手仍然放在胸口,道:“……没事。”

    “受伤了?要紧吗?我看看。”姜云凡以为她胸口受了伤,大是着急,急忙上前查看。

    唐雨柔心中一惊,连忙退后几步,叫道:“姜公子!”

    姜云凡蓦然惊觉,自己方才所为甚为无礼,连连致歉:“……我…我不是有意的。”但面对着雨柔这样如此清秀的少女,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我,我…唐姑娘……”

    “扑哧~”雨柔却给他逗笑了。

    云凡见她淡然一笑,心下释然,憨憨一笑:“呵呵……对……对不起。”“姐姐,你没事吧?”云雪担忧的问道。

    雨柔笑道:“没关系,我没事。”突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说道:“咦?姜公子,你的手臂在流血!”

    只见云凡的右臂之上,有一道大大的口子,正微微往外淌着鲜血,他却说道:“哦?这个啊?估计是那个大猴子抓的。没事,我皮糙肉厚的,不打紧。”

    雨柔摇了摇头:“生命宝贵,怎么可如此轻忽……”怪道“姜公子,请让我看一下你的伤。”

    “哦。”

    雨柔看了看伤口,开口说道:“魔猿爪上带有黑雾,原本担心有毒……幸好是我多心。”她聚起灵力,手掌中出现了一团金黄色的浓雾,浓雾绕着伤口转了转,而此时姜云雪不知把什么施展了出来,空气中飘散着宁静的香味,顿时云凡痛感全消,而伤口全快速愈合,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姜云凡十分惊讶:“哇!唐姑娘,小雪,你们真厉害!”雨柔谦虚一笑,说道:“姜公子过奖了。”云雪同样谦虚的说:“哥哥过奖了。”

    云凡面露羡慕神色:“我要是有你们一半厉害就好了。山上最缺的就是大夫,而且会医术的也只有云雪一人,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能捱就捱。”云雪站在一旁垂下了眼帘,回忆过去的事。

    “为什么不去山下镇上医馆找大夫呢?”唐雨柔问道。

    云凡却有些生气:“哼!那些家伙,就知道狗眼看人低。”姜云雪第一次脸上出现了微微的愤怒。

    “……”唐雨柔说道:“苍木山上多药草,若是通晓医理,调制医治寻常疾病的丹药应无问题。”

    “可惜寨子里没人懂这个,而小雪只会用一些香料和奇香调和成一些药,但那香气只能使人心宁神合和除一些痛。”云凡叹了口气。

    “简单的调制并不难懂……”雨柔仔细说明着调制之法,云凡听罢,说道:“这样啊……”

    “师父曾说,天地万物,由一而生。万物同源,相化而生。姜公子要是有了心得,能调制出药草之外的东西也说不定呢。”

    姜云凡搔了搔后脑勺,说道:我只要能帮寨子里的人就好了……”突然想起方才之事,又问:“对了,唐姑娘,你刚才怎么突然…”

    “没什么,小时候留下的毛病,歇一会就好了。”雨柔似乎不愿谈及此事,连忙打断。

    姜云凡往山下望了望,说道:“下山还有段路………”他清理掉一块大石上的杂草,对雨柔说道:“唐姑娘,你坐。”

    雨柔万福为礼,整理了衣裳,坐了上去,姜云雪站了一会,便坐在了石边的杂草上。

    “唐……唐姑娘,要不你也教我吹笛子吧!我听你给采薇听了,真好听。”云凡突然发现自己说的不对,连忙改口:“啊!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不小心听到的,真的真的!”

    云雪此刻开口说道:“是啊,姐姐,你吹的笛子音色柔美清澈,很好听。”

    “呵呵…”雨柔淡然一笑“姜公子和云雪妹妹想听什么?我吹一曲给你们听吧!”

    “我也不懂这个……你喜欢的曲子就行。”

    雨柔拿出腰间别着的玉笛,粉唇轻奏,吹出一曲,正跟在狂风寨屋中吹奏的曲子一模一样。而此刻自山中,回音袅袅,再伴以山中鸟鸣,聆听之感,却与寨子所听大不相同。

    云凡早已被这优美的笛声给迷住了,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与一个白衣女子一起玩耍的光景,等到一曲终了,已是如痴如醉,难以自己。

    而云雪回忆起了十年前的那次相遇,流下了眼泪。

    “真好听!”云凡回过神来“就是……奇怪,不知怎么的,会让我想到山风吹凤鸣草的声音……”

    “……”雨柔神情突然略有悲伤。云凡奇道:“唐姑娘?”

    唐雨柔摇了摇头,说道:“姜公子说的是呢。笛奏龙吟水,箫鸣凤下空。古人说笛子的声音就像龙吟,配上凤凰的鸣声,正合适。”雨柔做了一福,问道:“那么,子期先生,这曲子叫什么好呢?”

    “我吗?让我起名吗?”云凡奇道。

    雨柔柔声笑道:“是啊。这首曲子是我新写的,还没有名字呢。”

    “文绉绉的名字,我也想不出来……”云凡略一思考“就叫……凤鸣调怎么样?”

    雨柔喜道:“好的,多谢公子赐名。”

    “呵呵!”姜云凡笑了笑,她看向自己的妹妹,却“诶诶,小雪,你怎么哭了?”云雪见自己失态,立马把眼泪抹去,说道:“没事。”

    姜云凡接续说道:“唐姑娘,你听~~”不少鸟儿在山间欢鸣,甚是快活“你……你喜欢不?”

    “嗯。”雨柔答道。“吹啊弹啊什么的,我都不会,只能请你听这个了。”

    “嘿嘿,你……喜欢就好。”

    “嗯,我很喜欢。”

    姜云凡说道:“到了夏天的晚上,还有蝈蝈儿啊,金铃子啊……什么虫子都有,叫的可热闹了!秋天满山都是野果子,被叶子盖住了,有时一不小心踩到还会摔一跤。”云凡轻闭双眼,似乎回味无穷。“冬天,冬天……都下雪了,除了打猎一般也不上山了。不过这个时候,下陷阱抓兔子啊什么的最方便了。”

    雨柔笑道:“听起来很有趣呢!”

    姜云凡笑了笑:“以后你再来寨子,我带你上山玩。”

    “……”不知道为何,雨柔的脸突然就红了。

    “唐……唐姑娘,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他连忙改口。“姐姐,哥哥的意思是,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云雪插嘴道。

    “…不是,我爹他……”雨柔欲语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处,“姜公子,云雪妹妹,多谢你。”

    “没……没什么。”

    唐雨柔说道:“真的谢谢你,我很开心。”

    “天色不早了,咱们下山吧!”云凡抬头看了看,说道。

    “嗯。”雨柔与云雪一同应允。

    正当二人缓步下山的时候,山崖上却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苗装女子带着方才与二人相斗的巨兽,看着二人离开,自语道:“竟然一点也不怕魔魈的煞毒?好有趣的小子~~”

    三人顺着山路,约莫走了两柱香的时间,终于回到了后山的寨口。云凡和云雪今天收获颇多,此时回到寨中,欢喜地大叫:“我们回来啦!”

    “……”但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寨中几个哨岗上都不曾见到放哨的人,云凡心道:“奇怪,站岗的跑哪去了。要是让老爹知道,他这顿揍是挨定了。”

    思索即定,云凡转头对雨柔说道:“老爹他们多半是在厅里,咱们过去吧!”

    “嗯。”三人随后移步向大厅走去。

    此时在大厅内,殷其雷却踱步来回走着,坐立不安。旁边方永思眉头紧皱,采薇却躺在厅中的大椅子上,昏迷不醒,不知何故。

    “请个大夫也这么慢?”殷其雷焦急地喊到。

    “这几天山上不太平,老郭别出了什么事才好……”马成擦擦汗,说道:“云凡他们怎么也还没回来,唉!”

    殷其雷实在等不及了,说到:“俺去看看。”话毕走出门去。

    刚到门前,看到云凡和雨柔并肩走来,殷其雷喜道:“云凡,云雪,你们可回来了!”

    姜云凡忙问:“老爹,出什么事了?”

    姜云雪也问道:“爹,采薇她。。。”

    殷其雷苦笑一声,道:“你出门一会儿,采薇就喊胸口闷喘不上气,接着就……俺们不敢动她,大夫也半天不来……急死俺了!”

    “采薇!”云凡顿时大急,连忙向采薇跑去。而姜云雪,早都道了采薇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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