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坤燕作品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屋里,简简单单,并没有丝绸当帘。

    这是札克第一次走进青衣的房间,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因为她一直很强,强大到把所有人都伤害了。但是,今天,皇上和皇后一同微服,只是皇后不再是她的母后,而是萦玉的额娘——柳妃。中间到底发生什么?皇后又是如何病逝?没有人知道。

    “放我下来吧。”

    札克把她放在椅子上,他现在才发现,她变轻了,没有以前那种气势了。“玲儿,去请大夫来。” “是,王爷。”主子终于盼到王爷的关心了。

    “不用请大夫。”她没时间哀伤,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还想斗?” “我不是斗,我是要为我额娘守住那最后一点尊严。” “你真可悲。” 她大笑,“我可悲?我一点也不可悲,最可悲的人是萦玉,是你的心肝宝贝。”

    “青衣,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承认?” “承认什么?”他们愚蠢的爱情? “你明明想保护她,明明爱她,为了她,她嫁到这里,为了她,你担下所有责任,为了她,你连额娘都没有。”

    “为了她?你为什么只看到我爱她,却看不到我爱你?”

    “爱我?”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只知道她爱的是权利,是地位。

    “萦玉很笨,不懂得争取,而你很傻,不懂得珍惜,只有我才是最清醒的人,知道爱是要懂得付出,同时也要得到相应的回报。的确,我很爱很爱萦玉这个妹妹,但是,因为爱上你,她就不再是我的妹妹,而是我的敌人。”

    “敌人?” “你笑什么?” “我曾经让她和我一起离开,她不肯,因为你。” “你胡说。”原来他们真得打算远走高飞。“她放不下你,因为你是她的亲人,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她很珍惜你们之间的姐妹情。”

    她苦笑,那个女人就是这么的笨。

    “玲儿,帮我梳妆。”

    “格格……”

    “快点,皇阿玛还在等我。”

    青头的头总是抬得高高的,她从来不知道,很多东西,只需要低一低头,就能拿到。

    札克静静的看着她,这么要强的女人,最后会伤得更重。

    阴雨过后,太阳是最漂亮的。

    天空挂起数条彩虹,尽头飘来几朵白云,风不大,云走得慢,好像在等些什么?岁月?回忆?两匹快马承载了某个人的思念,来到了小屋边。

    门已开,四处寻找,空无一人。

    绕过屋前,有两个人坐在大石上,她们在看什么,在想什么,又在撒什么?

    “萦玉。”

    他来了吗?

    萦玉高兴的看去,却满脸的失望,为什么不是他?

    风刮起,札株上前,为她挡去那股寒风,“这么冷,在这坐着干嘛?”他以为隐藏的很好,但是,一见到她,心里的那份爱慕就压抑不住。

    “大哥最近忙,过些日子就会来接你回去。”札伦安慰道。

    “我想见他。”

    笑娘指责道,“忙?什么事这么忙?你们知不知道玉儿不吃不睡等了他多少天?”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只怕等不到他空闲下来。

    “萦玉怎么了?大夫呢?”

    李子刚从山上采了点草药,便看见有两个陌生的男人纠缠着她们,“找我有事?” “你是大夫?”满脸胡渣,倒像个山贼。 “正是。” “那你就是个庸医,你看看她,脸色这么差,还瘦成这样,你到底会不会医啊?”

    “怎么又出来?”李子问笑娘。

    “里面闷,是我让笑娘带我出来透透气,你就别怪她。” “风大,对你的病没什么好处,回去吧。”  “我想再看一会儿。”萦玉的固执,常常闹得他们无能为力。

    “你们敢无视我们?”

    “你们跟我来。”

    札株死活不肯离开萦玉,没办法之下,李子和札伦只好用蛮力把他绑到屋里。一松绑,札株就跳脚,“三哥,他是庸医,迟早会要了萦玉的命。” “你闭嘴。”这个笨蛋,这个时候还在闹。

    “小兄弟,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别放心里。对了,萦玉到底犯了什么病,怎么会如此憔悴?” “王爷到底什么时候会来?” “可能要过些日子。” “过些日子?只怕主子拖不了几天。”

    札株抓着他的衣口问道:“什么意思?”

    “风寒入骨,之前又犯过大病,已经没办法医治了。”

    “三哥,你看,我说他是庸医,你又不信。”他狠狠的瞪着李子,“什么风寒入骨?什么大病?什么没法医治?你就是个庸医。”

    “怎么会这样?”难怪札西这几天闷闷不乐,看来他似乎知情。

    “三哥,你别信他说,他说的话都是假话。”

    “老四,你留在这里看好萦玉,我把大哥叫来。”李子连忙从房里拿来一封信,“这个,交给他,是主子写的。”

    湖里,两只天鹅落入水中,双双游戏。

    枯黄的落叶再也不能回到树上,因为新叶会取代它的位置,人们只会记得位置上的是树叶,不管它新旧,只因为它是树叶。林中的鸟来得早,天刚亮就出来奏乐,一段一段悲惨凄美的旋律响遍了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山脉。

    萦玉等了好久,他依然没来。

    落叶撒满了整个湖,她的思念随水而流,流向那个地方,那个思念的地方。

    “冷吗?”

    札株心疼的看着怀中之人,整整两天,她一直坐在椅子上,嘴里念着大哥,心里想着大哥,为什么她眼里只有大哥?

    “他会来吗?”

    为什么他还不来?

    她等得好累好累好累。

    奶奶,让我再见他一面,就一面,好不好?我还有很多话来不及跟他说,我想说,想告诉他。求求您,求求您。

    札株握紧她的手,说:“大哥一定会来。”

    “那我等他。”

    等他。

    萦玉的小手轻轻的滑落下来,这一生,她不悔。

    眼角的泪珠落到了萦玉的脸上,紧抓的拳头狠狠的挥到石面上,斑斑血迹未能塞住心中的痛。

    燕飞南下。

    初冬到了。

    札克一不留心被地上的碎片割破了手指,度烟连忙用丝巾包住他的伤口,“长这么大,还要额娘操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然是在想额娘的好。”心很乱,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啊,多想想青衣吧,她一个人不容易,别对她冷冰冰的。”

    “青衣不容易?她有什么不容易?”很少生气的札西,居然摔起杯子。

    “她当然不容易,为我生了札图,又孝敬我们的爹娘,平时对下人亲切,从来不会偏私,做错事的人,她绝不会放过,做对事的人,她会……”

    “大哥,我知道她跟你说了些什么,又跟萦玉说了些什么,事实是萦玉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你居然隐瞒我?”

    “对不起。”

    度烟又问:“萦玉?那个女人真的是萦玉?”札西点点头。

    “大哥。”

    札伦风尘仆仆的赶来,“快,快去见萦玉,萦玉想见你。”

    “她怎么了?”

    “她…她,病了。”他低着头,不敢看向札克。

    人如旋风般飞了出去,信纸飘落在地,度烟拿起,念道:

    天亮了,念你念你念你;

    夜眠了,想你想你想你。

    来不及,来不及,见上一面;

    舍不得,舍不得,说声再见。

    等你,等你,等你,只为一句:

    爱你。

    萦玉留

    寒风刺骨,眼里的泪珠随风而落,白马像多了一双翅膀,飞得很快很快。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很多事,她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他恨。

    萦玉的微笑,出现在太阳里,出现在白云里,就连一草一木都有她的影子,他现在才发现,这个天下装得不是权利,不是地位,仅仅是萦玉那灿烂的笑容。

    湖边,札株一身白衣,他手中棒着萦玉的骨灰,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呢?她在哪里?”札克悲痛的揪着札株的衣裳,问了一遍又一遍。

    札株挣脱他,“为什么迟迟不来?为什么?”

    “她在哪里?”他吼道。

    札株舍不得把萦玉的骨灰交出去,“在这。”

    “你连尸骨都不留?”这冰冷的青瓷罐装的人是萦玉?他的萦玉?

    “我留?我能留吗?她一直在等你,等了好几天,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害怕你来了,她又睡着了。你呢?你在哪里,你不知道她等你吗?”

    “所以你火化了她?”

    “这是萦玉的遗愿,她希望把骨灰撒入湖里,让她回到原来的地方。”

    萦玉,你太狠心了。

    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

    风越来越大,湖里卷起一道道水花,札克悲伤的把萦玉的骨灰撒向湖中,鱼儿纷纷游来,思念藏在水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