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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夜里幽会?(求首订)

    众位管事平日里虽然也是见过大场面,但是别院里芸嬷嬷也算是性子好,特别是这几年收敛的多,让他们都快忘了那个当年手段肃杀的老夫人。

    老夫人可是当年跟随着公主殿下打下整个云家江山的,更何况见惯了宫里的那些事,那种腥风血雨和刀光剑影自然是不少见的。

    更何况,当年宫变宫变,听说当年太上皇可是···咳咳。

    想到这里的时候,不少人心里顿时一凌赶忙收敛的心思,当年之密断然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评判的。

    但是老夫人却是安然从那其中活了下来,抚养公主到后来圣上即位,向外征战一统江山,老夫人陪在公主殿下的身边,这位铁娘子的名头绝对不是虚名。

    眼前管事们很多已经疼晕了过去,但是却被夏管家面无表情的波醒,接着形刑罚,夏安向来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读书人模样,然而这等果断的一幕是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

    众位管事们在这里远远看着,也能看到那十二个管事身上血肉模糊的一片,特别是向来傲慢娇养的李思,身上的嫩肉已经不成了样子,看起来鲜红无比。

    李思的眼中闪动着强烈的狠毒的目光,嘴里不断的哀嚎求饶,到后来开始杂碎怒骂着。“夏安,胡禧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过是别院的一条狗,你给我等着,等着!”

    然而夏安却并没有看他,青色的衣衫没有沾染一点的污渍,淡淡的扫视着全场。

    李思凄惨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后院,到后来却越发的弱了下去,除了那些受罚的喊叫声,这些观礼的管事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暮夕虽然没有看到外面的场景,但是只是看外面那些围观的管事们脸上煞白的模样,便知道了会是什么情况。

    她见过很多的尸体,在以前信息大爆炸的社会之中,即便是一般百姓在电视剧上,见过那些被枪打中倒地的场景,几乎可以说是很是习惯。

    只是这种接近于原始的暴力,却是冲击力更大的多。

    淡淡的血腥味从外面传了过来,将暮夕从思绪之中慢慢拽出来,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说过,杀人总比被人杀要好得多。

    有些苦笑的轻轻扬了扬嘴角,一旁的兰陵看到暮夕的表情,将手悄悄放在暮夕的肩上,传来淡淡的温暖,关切的用目光询问着。

    摇了摇头,暮夕恢复了正常色,是啊,她总归和自己那个被保护的太好的老爸不同。

    胡禧······

    她知道外面那些管事,现在想必面面相觑的样子,怕是在想自己这次动手到底会带来什么后果吧,虽然胡飞死了,要知道帝都之中,还有胡禧。

    胡禧的身份根本是胡飞不能比的,就算是胡义也要让他这个儿子几分,胡禧的大夫人已经去世很多年,而胡禧便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是胡义的嫡生的大儿子。

    胡禧的母亲,那是个很是精明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唯一的亲人表妹便是薛姨娘,听说薛姨娘从小便是由表姐带大的,亲如母女。

    这才是胡义能够和帝都薛姨娘拉上线的根本原因,其实胡禧和胡义的关系并不算好,但是那个男人的好手段和暴虐还有爱面子,必然不会放着胡义的事情不管。

    而且胡禧懂得隐忍,胡义的小妾是胡禧亲自处理的,听说手段很干净,胡义默认了他的行为,也是,想比与他自己的未来和荣华富贵,一个小妾又算得了什么。

    甚至是那女人的亲生儿子胡飞都是不敢言,见胡禧向来都跟见了猫似地,也着实让人唏嘘。

    胡禧去了帝都之后,更是因为薛姨娘的庇佑,在暗里指使了胡义在邰港的动作,不得不说胡禧是个人才。

    不过胡飞这次不明不白的死了,胡禧绝对不会放着不管的,即便是在他看来胡飞不过是个庶生的小杂种。

    行完家法的管事被一一拉走,剩下的几十个管事回到大堂之中,已经彻底没有了开始时犹豫的心情。

    他们知道老夫人这次是真的开始束整整个别院的势力,包括那个让他们甚至都看不透的大小姐,那种从她身上而来的威势,就如同当年公主殿下一般。

    那种传奇的女子身上带的神采,在眼前这个传闻“不堪”的大小姐身上,耀眼的让人膜拜,让他们骨子里当年的那种兴奋又重新归来。

    暮夕看着这些管事们回到大堂之中,站了起来走到前方,淡淡的站在房子的中央,看着大堂之中或是兴奋或是激动的众人,霜染的眸子却越发凝重了起来。

    “各位管事都是老人了,嬷嬷这几年不愿多说什么,都罢了,不过别院待你们不薄,然而身为云家人,你们知道背主的下场,当年母亲的手段,对待叛主者不会丝毫的心慈手软。

    你们应该懂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们知道最近池大夫的一直留在这里,药铺的动作我不想让其他人涉足,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暮夕说这话的时候,其他管事都愣了愣,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当是大小姐留着药铺的管事会有什么动作。

    然而站在一旁的夏安却是心里都猛然一寒,他现在是也来越看不懂大小小姐了,虽然知道这十二人有问题,但是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发现这么多,然而大小姐似乎这次并不仅仅满足这些。

    暮夕带着明明白白的威胁话语,却是让很多人都在内心暗暗思考着,若是现在真的有背主者,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大小姐想必定是严惩不贷的,和那些看胡义眼色的管事们还不一样,如果别院真的还有隐藏了那么多年,被安插在重要地方的眼线,那就是奸细了。

    整个房间陷入无尽的沉默之中,压抑在房间中蔓延。

    “好,也就是说没有。”暮夕嘴角升起一抹调笑,冷然的眸子如同寒潭一般,幽深的仍人发寒,“我给过了你们机会,那么现在现在开始,便已经没有退路,我会叫到的人,出列!”

    所有人的身子都颤抖了下!真的有,大小姐,而且被大小姐抓到了!

    “云笛!”暮夕看着最后的那个管事不紧不慢的清晰说道,随着暮夕的话语,一个看起来很是忠厚的汉子从管事们走了出来,却并没有说话,对着暮夕恭敬的行了礼节。

    这汉子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岁的模样,身上穿着并不是很显眼,看起来便给人一种朴实的感觉。其他管事看到暮夕叫的人,都是一愣,那云笛···就算是整个房间之中会有其他人是奸细,而是云笛怎么可能会是!

    这云笛是云家收的哑人啊,这可是绝对最受主家信任的私奴!

    要知道这天聋地哑,是整个齐朝即便是宫里都是稀罕的人物,关于他们的传言很多。

    这些人有很多其实并不是天生聋哑的,而是收集的正常孤儿采用后天的方式将嗓子和耳朵弄残,残忍手法不多提,但是这种人向来都是被大家族调教收容,即便是见到什么龌龊事情,也绝对不会透露半分,向来被大家族视为心腹。

    暮夕直接上前了一步,对着云笛的手腕便扶了上去,云笛一惊似乎想要反抗什么,将后面的这些管事也吓了了一跳,夏安更是往前站了一步,站到暮夕的身边。

    这云笛可是和他人不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管事罢了,而这云笛却是从小身怀绝技,一般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再看过去暮夕已经淡然的将手收了回去,像是刚刚的动作都不过是幻觉罢了。

    “我知道你看得懂唇语,你只需点头摇头。”

    云笛看了站在暮夕身边的夏安一眼,还是乖乖的默默点了点头,眼中露出几分的疑惑,心里却是发紧。

    “云笛,十九岁岁,邰港人,三岁因父赌博欠赌资,被父贩卖,入奴级,后天调教聋哑人,六岁被夏管家偶遇,救之,在云府别院已经十三年,父母现已双亡,家无亲属。”

    云笛红唇一开一合的样子,思索了片刻便直接又点了点头。

    “夏总管。”暮夕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身边的夏安轻笑道,“你遇到云笛之时,他是因为被贩奴之人虐待和受到其他奴隶欺负,差点至死,见他根骨很佳,适合习武将他买入可对?”

    “是,大小姐。”夏安眼睛看着云笛,却露出几分的哀痛和不忍,表情有些复杂。

    他现在懂得大小姐会怀疑云笛的意思了,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太干净也太详细了,云笛的身世和过去没有一点的问题。

    可现在大小姐将云笛单独挑出的时候,他才发觉到,竟然详细干净到了不该如此的地步啊,云笛···只是一个最低级的奴隶,即便是他是聋哑奴。

    “你们可知道将一个正常人变成聋哑人会如何做?”暮夕的声音冷了下来,看着整个大堂之中的管事们问道。

    随着暮夕的问话,众管家看到云笛的呼吸的声音变得粗重起来,微微有些不忍。

    那些要成为聋哑奴隶的孩童,都是采用特别的方式去后天破坏嗓子和听力,而像是云笛管事这种,怕是要被强迫吞下大小不等的烧红的炭块,将咽喉发声部位全部烧死。

    再用水银直接注入耳朵中,而后再天天服药,使咽喉恢复吞噬功能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法,也是让人唏嘘。

    云笛看着暮夕的唇语,眼中的瞳孔也是猛然的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难道云笛管事忘记了?你的确不是天生的聋哑人,但是却是并没有采取这种方式,而是用银针或者药物毁坏听力、声带。

    是啊,这样对身体的损害非常小,但是成本非常高,我可是实在想不到有哪一家低成本的奴隶贩子,愿意花费那么大的代价!”

    暮夕霜林尽染的寒眸越发冷了下来,紧紧的逼着云笛的眼睛,“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池大夫和墨大夫都在这里,齐朝两个最有名的神医在此,可是要给你一点点的验证?”

    在场的所有管事都愣了起来,冷然的望着云笛,将前后都联系了起来,如果大小姐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云笛是被人故意一步步安排的。

    绝对不会有人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一个因为父亲赌博还债抵押卖身的孤儿。

    云笛在别院隐藏了这么多年,后面的人这般的计谋和心思不得不说绝对深沉,云笛身为药铺的管事之一,离邰港与帝都交汇的地方,都很是便利,不论是两边哪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云笛的脸上也露出的汗水,有些恐怖的看着暮夕,眼中露出狠戾色却瞥见一边的夏安猛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动手,他敌不过夏安。

    “拿绳子!”夏安冷冷的声音响起,这已经是他怒火最大的一天,也是他多年以来除了那次之外,最决然的一天。

    夏安因为怕云笛会自杀而快速的向前自己动手,却发现云笛竟然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夏安眼睛绽放出一丝神采看向暮夕,却发现暮夕手不动声色的摆了摆。

    “云起!”暮夕的声音又一次淡淡响起,看向管事队伍的后面,一个看起来很是清秀的中年管事从队伍后走出,有了前面那一招,其他管事看着中年人的眼光都有些不善起来,赶忙为那人让路。

    这中年人看起来和夏安气质上倒是有着几分的相似,身上是最为流行的款式衣衫,身上佩戴的玉石璎珞看起来虽是低调,却显得很有品位,彬彬有礼的模样对着暮夕行了礼,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大小姐。”

    “嗯,云起,三十二岁身为管事,十七岁入府,清白人家本姓刘,其父为帝都商贾,十三岁家中突变,父亡,圣上登基改制度,凡是身有才华者不论出处,以商级之身科考,然有才能却连考不中,十七岁,母亡,为母安置而卖身葬母,入别院十五年无子女。”暮夕瞥了一眼看出云起的紧张,却是不恼,轻启红唇轻笑了一声。“我说的可对?”

    “是的,大小姐。”云起脸上露出几分惶恐和回忆,像是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多了几分感慨,对于暮夕的唤出带着疑惑。

    不论是云起紧张,就连同其他管事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的看着暮夕的决断,却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

    暮夕突然轻笑,看着云起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云起管事,是否是别院的吃食不符合你的胃口?”

    让包括云起的管事都是一愣,明显没想到暮夕会问他这个问题。

    这别院的吃食那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前天老夫人将他们请来,这两天,不论是宴会上的吃食还是平日了用的小菜,那绝不是一般的精致,基本上刚开始所有人都是狼吐虎咽的,生怕被抢没了,就算是本来没有什么胃口,也被刺激的慵懒不少。

    然而听到暮夕的话,云起却是猛然脸色一白,随即又恢复了过来,堆起和善的笑容道,“让大小姐关心了,别院之中的吃食绝对比奴几十年吃过的都要好得多,不过是最近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哦,这样啊,怪不得这两日云起管家只食素菜呢,倒是听闻最近云起管家都不喜肉食呢,而且听闻云起管家最近要纳的第三房妾侍也延迟了呢。”

    暮夕根本不在意云起说些什么,淡淡的说道,像是蛊惑一般的语调,美丽动人的眸子带着灼灼的目光看着云起,像是能够深入人心,“云起管事还真是孝子呢,母亲去世一定很伤心吧。”

    云起像是被电了一般,眼睛兀然放大,死死的看着暮夕,脸色变了变,不过随后又恢复了常色,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磕磕巴巴的说道,“大小姐说笑了,奴的母亲已经去世多了。”

    暮夕却不理会他的狡辩,语气越发的冷漠却带着让人诡异的声调,“这么多年你受苦没什么,但是你的母亲,她希望你光宗耀祖,可是你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云起的脸色突然发白了起来,一会又面如土灰不断的变化,随着暮夕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似乎也有了几分恍惚。

    暮夕却似乎没有看到云起的变化,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话,眼睛盯着云起的瞳孔深处,“没用了,你服药多年,他们给你的所谓的解药早就伤了你身子,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不论你娶多少妻妾,那么条路,是你自己选择了最黑暗的一条啊。”

    云起的眼睛似乎迷茫起来,口中轻喃着,突然大叫了起来,“不,不可能,我是为了大业而牺牲的,他们不会这么对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死死地捂住嘴,看着眼前的暮夕,仿佛她是个妖孽。

    在一瞬间,所有的管事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没有看向云起,反而看到了暮夕,这这怎么可能,云起竟然也是别家打进来的钉子?

    可是,可是为何大小姐轻轻一问,那云起竟然自己承认了!大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就连老夫人这时似乎也饶有兴趣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大堂之中的暮夕。

    不过现在所有人看云起的眼光都是赤裸裸的鄙视了,仅此一句,便已经判了云起的死刑。

    “抓起来!”暮夕对着夏安说了一声,便却是回到了嬷嬷的身上,又慢慢的坐下,曼斯条理捧着兰陵准备好的果奶润了润嗓子,整个大堂纸张鸦雀无声。

    暮夕的目光扫视了大堂一眼落在了云起的身上,嘴角轻笑,“怎么,不敢相信?要不要让我猜猜你身后是谁,呵,怕了?”

    冷光一转,暮夕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慵懒,“想不明白我什么知道,你虽然云家的人,即使受到别院器重掌管药材铺子,三年前你推了去帝都的差事,反而愿意在邰港呆着,理由是不愿意去往帝都,免得伤心。

    然而你身上衣衫服饰就连是今日宴会之上一举一动,却皆是帝都最新的风范,你儿时虽然在帝都生活,但是十几年的时光,帝都的一切本该消失殆尽才是,就算不是你身上存有的也是十几年前的,为何却是如此,看来对于帝都还真是了如指掌啊。”

    云起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被夏安让人绑起来没有一点的挣扎,反而愣愣的看着暮夕。

    “再有,十几年前你家破人亡,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倒是很好奇,以你现在的身价,报仇应该一点不难,可你却从未提过。

    不过也是,那是因为当年迫害你家的那个人家,在一夜之间覆灭,干净到连同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暮夕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云起的面前,嘴角露出讽刺,眸子之中带着一种别院的沧桑,“他们都忘了,有时候,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啊,不会有人圣明到了如此地步,难家中大仇都能给完全放过。”

    云起的脸色已经面如土灰,良久才幽幽说道,“大小姐英明,云府大概将你迎回去才会是最大的错误。”

    半响之后,云起的脸上突然升起冷冷的笑容,灼灼的看着暮夕,“等那时这世上是即使是云家也无法把握的,不要忘了不要忘了····”

    然而却像是掐了脖子一般,将最后的话吞了进去,然而云起嘴角的冷笑却更加深了几分,傲慢的瞪着暮夕。

    “好了,今日让各位管事们受惊了,按年纪来说,基本上各位都是暮夕的叔叔伯伯,别院之中这么多年多亏了各位叔伯了,这几日药材铺子之中会做最大的改革,还请各位叔叔伯伯支持。”暮夕扫视了整个大厅,嘴角噙着笑意一一示意,让人如沐春风。

    “不敢不敢,大小姐真是折杀老奴们了啊。”一群管事鄙夷的看了看云笛和云起两人,对着暮夕连忙弯腰回礼。

    这果然是要眼见为实啊,虽然知道大小姐这是恩威并施,但是他们这些老奴却是仍旧感激涕零的,更何况大小姐又如此之才能,当年殿下的英姿似乎浮现在眼前。

    他们是别院的老人了,能够跟着大小姐,那么以后的荣华富贵绝对是指日可待。

    暮夕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启红唇,“还请各位叔伯承暮夕这个礼,别院之中的改革可不容缓,这次的归属别院的铺子怕是要重新分配了。”

    这等牵扯到个人利益的事情,自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停顿了片刻,暮夕自信一笑,扬声道,“不过,各位并不需要担心,别院之中定然不会亏待大家了,我和默默商议之后决定,以后铺子之中的效益,别院皆是会以分红的形式结算。”

    分红?这倒是个好办法。

    几乎所有管事们心中都有了盘算,他们知道大小姐的一丝,有了这分红的决定,以后他们自然是要为铺子尽心的,只不过这具体的实施方法,不知道大小姐又有了怎样的安排。

    “各位不用着急,嬷嬷和我准备每个铺子每年取一定利润,根据大家铺子的地理位置和其他要素分析给出各位权当分红具体方案。”看着各位管事们点了点头,暮夕才又道,“不过,为了各位的公证,会由别院专门派遣相应的账房先生跟随,以确保铺子每年的真实收入。”

    其实这铺子之中的账本虽然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其中还是会有一些暗地之中的交易,以往别院也是无能为力,不过有了暮夕现在对新的账房培养方式,便好办的多了。

    “这账房先生为一年一换的轮流制度,至于其他的,夏管家会和大家一一解释,每年收益好的铺子,都会有另外的奖励。各位为别院尽心,别院自然不会亏待的,各位管事的奴籍到了一定年龄,别院会自动为其脱去。”

    暮夕的前几句话,让这些管事们纷纷在心里计较自己的得失,但是最后一句却让所有人眼中一亮。

    如果能够脱去奴籍,这是他们再也奢望不过的了,甚至连刚才暮夕的隐藏的话,都来不及考虑。

    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最忠心的奴仆之中挑选的有为人士,和平常奴隶不同,他们这些人每年都是有福利的,也算是对他们的奖励。

    他们虽然是忠心为主的,但是并代表着他们愿意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全部都为奴,别院虽然对他们好,但是也总归是下人罢了。

    然而如果能够有个清白身世,即使让他们白干十几年都愿意啊,这下纷纷点头答应,退了出去,就连六子都没有留下,只让夏安和兰陵在屋子之中伺候着老夫人和暮夕。

    “大小姐体恤老奴们,希望他们不会再让老夫人和大小姐失望了吧,夏安有错,请老夫人和大小姐责罚。”

    见所有人都都一一退了出去,夏安带着浓重的歉意走了上去,直直的跪在对上望着芸嬷嬷和暮夕说道。

    “不怪你,起来吧,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芸嬷嬷眼中露出几分的倦色,摆了摆手让夏安起身,暮夕连忙让兰陵去将夏安从地上扶了起来。

    芸嬷嬷点了点头,看向夏安一旁两个被捆着的云笛和云起,冷冷说道,“说吧,老身老了,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我给你们时间好好想,不过一会如果回答不好,便上路吧。”

    说完便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反而看向暮夕,眼中露出宠溺的笑容。

    他们家夕儿丫头果然是不同了,这等的气势即便是当年公主殿下这个时候也没有的,更不要说她觉得夕儿还在隐藏着什么。

    活的太久了,有时候遇到了背叛反而没有年轻的时候那般痛心了,大概看惯了事实沧桑,老了,连心都硬了吧。

    “夕儿做的很不错,他们那些人大多还是好的,不过也都老了,安生了太多年,就连我这老婆子都有点懒了啊。”

    看着暮夕颠怪的表情,芸嬷嬷笑了笑摆摆手表示不是介意什么,她自然知道自己这夕丫头肯定不会嫌弃她这老骨头什么,只是她知道别院之中的确是需要新鲜血液了。

    “兰陵爱丫头不错,那账房的培养便去交给她办吧,夏安那还有不少不错的苗子,你自己挑选便是,他们以后便是你的人,不过这新的办法夕儿可是确定能让那些管事安心拿分红的?要知道别院以前对他们可是不薄,他们身家也是有不少了。”

    暮夕知道这是嬷嬷让自己培养自己势力,收权的开始,点了点头道,“这些管事越是尽力,利润月多,则分红越多,不怕他们不尽心,况且,账房先生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循环的。”

    看到夏安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的犹豫,暮夕便知道夏安是想问,这样是否给账房太大的权利,让其一家独大,便笑着又道。

    “再者,嬷嬷我们定下规矩,若是有新人发现了账房的不轨之举,那么管事便能得到该账房先生当年的福利,切账房按家规处理。

    而管事掌管的铺子,若是有人能够提出更好的意见和揭露出重大事件,则取代管事成为新的管事者,这样便可以互相牵制,懂得了门道,不论是管事还是账房必然不会做什么。”

    夏安暗暗点了点头,的确,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润,是不会有人轻易做什么不轨的事情的。

    “嗯,不过那些药材的炮制需要保密,还按老规矩,铺子里的伙计只能管其中的一项工序,这样就算是被他人挖了去,也不会有太多损失,夕儿竞争的方法也安排到铺子里去,夏安,这件事情就你去安排吧。”芸嬷嬷慢悠悠的对着夏安说道。

    “是,老夫人。”夏安沉稳的说道。

    “天已经晚了,嬷嬷随夕儿去我那用饭吧。”看已经商议的差不多,暮夕将手中的牛乳茶一饮而尽,放在了桌子之上,对着嬷嬷请了安。

    “这些日子夏管家已经将铺子都整理起来了,药铺我也该去露个面了,正好明日里,兰若的复诊也要去了,晚上便直接在兰陵那里歇了,嬷嬷不必着急。”

    “蒽,好,到时候记得让六子回来跟着你去。”芸嬷嬷点了点头,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只是淡淡提了提让那个暮夕见过两次的清秀小厮跟着。

    兰陵扶着嬷嬷站了起来,暮夕直接走到云笛和云起两人的面前,伸出手猛然一闪,从云笛身上拔下一根银针收入袖中。

    云笛一直僵硬的身体这才突然松了下来,芸嬷嬷有些诧异了看了暮夕一眼,不过稍后之后便满是欣慰,夏安却是没有一点意外,只是暗中点了点头。

    暮夕轻轻一笑,带着几分的撒娇的模样,却没有解释,其实拿银针封住云笛的穴道,这时在嬷嬷眼前取出,只是想告诉这个老人家自己有了自保的能力。

    在帝都那个地方,她会好好的活下去,其实嬷嬷和她两个都是心照不宣,这么急的收权还有培养势力,都是因为她们都知道,该走出去了,邰港只是一个起点。

    她的世界,在帝都乃至更远···

    芸嬷嬷怜惜的笑了笑,用手抹了抹暮夕的长发,不再问什么。

    “可想好了?我只问一遍。”转过脸,芸嬷嬷冷冷的看着云笛云起两人,她的心现在除了夕丫头之外再也着不了什么温暖,她的手早就已经沾满鲜血,在她死之前,所有的骂名她都会一力承担,阻夕儿者,杀!“你们是谁的人。”

    经历了一生的事实沧桑,芸嬷嬷身上的气势即便是以现在的暮夕也要差上一些,毕竟暮夕还没有完全的修养过来,而且年纪还太小。

    云笛和云起在老夫人的威压之下,浑身有些颤抖,云笛知道躲不过只是摇了摇头,云起沉默了片刻,扬着头道,“老夫人,我们自然是大小姐的人,我···”

    随着芸嬷嬷的一声冷笑,暮夕没有看他们一眼,接过兰陵扶住嬷嬷淡淡的转身,只余下芸嬷嬷淡的像风一般的声音,“杀了吧。”

    身后的夏安没有答话,只是扬起手抓住两人的脖子,有些冰凉的手落在脖子上,云笛和云起感到几分的发寒。

    那种猛然而来窒息的感觉让云起再也受不了那种压抑,他想活下去的感觉那般的清晰,他付出了十几年的时光,却还是要被当做弃子么,只要他说出来,她们一定不敢杀了他!

    云起现在的脑子还有些发懵的时候,却已经感到死亡的威胁,对着门口大喊,“让他住手,我是·····”

    不过没有等云起说完,夏安便将云起便和云笛一同脖子被干净的扭断,云起瞪大着双眼看着门口那像是完全没有听到的背影,死不瞑目。

    将两具冰凉的尸体处理干净,夏安站在大堂之中良久,才轻叹一声口气,似乎苍老了许多,“老夫人和大小姐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给你们机会,然而,不说也好,不说也好···”

    看着丫头们将餐具撤去,芸嬷嬷将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了兰陵在一旁伺候着,和暮夕说着话。

    晚上并没有用太多饭,只是喝了些粥来暖胃,配着清爽的小菜,在这清秋身上也暖了不少。

    “离开之间的确是要把尾巴处理了才好,夕儿做的对。”芸嬷嬷看着慵懒的暮夕,知道她一天也是有些倦了,更何况,有时候累得是心。

    看着暮夕抬头可怜兮兮的眼神,芸嬷嬷不由笑道,“怎的,还在介意嬷嬷不跟着你去帝都的事情?”

    暮夕从一边的兰陵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有些无聊的将手指一根根的擦拭干净,似乎有些闷气,轻叹了一声道。

    “若是真的去了帝都,没了嬷嬷,便不知道该去信谁,总觉得到处都是不安全感,谁让夕儿的根基太弱,万一被我那薛姨娘给吃了怎么办,我那好妹妹们,单从云采薇便能窥上一些,嬷嬷也不怕夕儿吃亏了?”

    这话说的可是无尽的委屈,明知道暮夕这丫头,是专门这般可怜巴巴的语气逗她这老婆子开心,芸嬷嬷可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伸着手指着暮夕道。

    “这次小人精,本来我还还不放心你去,你倒是看看你的样子,若是能被她们欺负了去才怪吧。

    不过也是,在云府夕儿的根基是弱了,怕是也要受些委屈,哎,其实我最怕的倒是你太过于隐忍。”眉眼之间带着一种随身的霸气和贵族气息,大气的说道。“夕儿记住了你是云家的嫡女,没有人敢动你,若是她们敢欺负你,你就狠狠欺负回去便是。”

    “是,夕儿知道。”暮夕点了点头,认真的应道,只是她知道,即便是欺负回去,也是要有欺负回去的手段。

    “正好去见见墨影吧,池冥提的意见,其实夕儿可以考虑,墨影在帝都的时间也不多,向来也随池冥一样,飘无定所,如果他愿意安定下来,怕是他家里的们都得被踏破。”

    芸嬷嬷看着暮夕往后靠去,倚在椅上养神,“兰陵你们几个丫头打得什么主意,嬷嬷不是不知道,半夏那丫头撺掇着让兰陵让你晚上去院子里走走,便去吧,也是几个丫头的心意。”睁开眼睛,看着暮夕身边的兰陵笑了笑下,让兰陵的脸突然的红了下。

    暮夕转过脸调侃的看着身边的兰陵,下午是有正事兰陵不会多说什么,不过刚才用饭的时候,兰陵便明显不对了。

    其实暮夕刚才用饭的时候,便发现这妮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是白天见了太多的事情的缘故,原来竟然是打得这个主意。

    “半夏说,让大小姐用过饭后,出去走走消食的时候,让我带着去园子那里,桂树的桂花都开了,香气很浓郁,怕是半夏听墨影公子说去往那里走走吧,旧院之中下午我让小丫头们给好好收拾了下,其他的厢房今日也都打开透透风,先不让她们搬进去便是。”兰陵抿着嘴轻轻一笑,知道暮夕不会因为这个恼她。“晚上我带着慕儿去找半夏聚聚,那丫头最近吃的太多,明显胖了,还是让半夏看看的好。”

    只是兰陵那亮亮的眼睛,明显让暮夕猜到,估计这妮子也是随着半夏那丫头在脑海里脑补,自己和墨影在一起的情形。

    “你们啊。”暮夕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兰陵向来沉稳,不料却在这方面和半夏凑到了一块,不就是推退了一次婚么,难道她就真的剩了,嫁不出去不成?用得着这么上赶着让她嫁人么。

    “大小姐的确可以考虑下墨影公子,对于小姐的诗词书法,墨影公子看来也是看中的紧。”兰陵眨了眨眼睛,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到兰陵的话,暮夕却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突发奇想的看着兰陵问道,“对了,兰陵,我给你的月下独酌的原稿可还在?可是收起来了。”

    “在的,小姐要收着么?”兰陵点了点头,虽然不着调暮夕怎么问起这个来,见暮夕默认要看,便走到内阁,只过了一会,便拿了一张纸走了过来,递到暮夕的手中。

    本来暮夕只是想到昨晚的事情,突然有些怀疑罢了,只是想要轻扫一眼而已,可是看到的时候,眼中却闪过一丝的光线,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芸嬷嬷听到暮夕轻咦的声音,看向暮夕,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事。”暮夕摇了摇头道,嘴角却弯起一抹轻笑。

    见暮夕没说什么,芸嬷嬷也没有深究,点了点头,看天色也不早了,夏安毕竟已经将所有事都处理好了,便带着门外的丫头直接回了。

    “其实也好,既然你明日要出去,晚上便见见墨公子吧,他想必对你可是很好奇吧,半夏这三个丫头也许久没有聚过了,让她们三个聚聚便好。”

    芸嬷嬷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突然交代暮夕去见见墨影,只是眼中闪过的调侃计算却没有瞒着暮夕。

    暮夕也不在意,只是一笑,便默认了下来,是啊,她可是对她那个救命恩人,久闻大名了啊,不过,只是她们不知道,对于这个大恩人,她昨晚倒是已经见过了啊。

    不过却不会多言什么,若是被她们几个知道,不得翻出什么天才怪呢,她可不敢小觑自己嬷嬷的八卦程度。

    见嬷嬷走了出去,将所有的小丫头都打发了出去,只将慕儿从小厨房里叫了出来,和兰陵一起在一旁陪着。

    暮夕这才重新拿出那首月下独酌,看着手中展开的纸张,对着兰陵才慢慢的又问道。“收回来之后,可是有人拿了?”

    “收了之后,便一直在书房放着,可是有什么不对?”兰陵一愣,又对着暮夕手中的纸看了一眼,却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同,随即答道。

    “没什么。”暮夕的嘴角笑意更是深了几分,该怎么说那人呢,仅仅是为了一张纸罢了,值得么,不过他到底是谁的势力,可真是有意思了呢。“好了,我们走吧,不是要去见墨影公子,可真是要好好见见呢。”

    “嗯,夜深了,大小姐还是换件衣服,披上披风吧。”对于说服暮夕去见墨影公子,兰陵可是很是开心,自然要她抓着大小姐好好的再梳妆一番才行,她今日可是故意没有将这里衣衫和东西都没有全部搬过去,就是为了给大小姐再打扮一遍才是。

    这些日子,嬷嬷倒是请了人又给暮夕做了不少新的衣衫,大多都是些很是素净的颜色,暮夕也很是喜欢。

    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淡然的清气,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兰陵为暮夕挑了一件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黄色的桂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衬托线条,一走动长裙散开。

    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外披一件边上缀着浅紫色皮毛的白色披风,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和一个香囊,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手上带着一个紫色的玉镯子,一头长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好看的发式,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紫玉簪子。

    寒潭浸染般的眸子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微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腰间,落在双肩之上的松散长发略显柔美,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幸亏不是很夸张,不然的话,暮夕还以为自己这是去相亲呢,这才被兰陵给抿着嘴赶了出去。

    桂香浓郁处,暮夕的眼角带着一丝的倦意,整个别院之中有桂树的地方,好像只有那个地方吧,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那个自己熟悉至深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这里。

    大概是兰陵特别交代的,房间虽然打扫了出来,但是今天那些粗使丫头们并没有搬进来,估计半夏那古灵精怪的丫头说怕打扰自己的“好事”。

    兰陵早就远远的落在自己身后,还专门拦着想要凑热闹的慕儿小丫头,说是一同去找半夏,只让暮夕一个人回到院子。

    桂树之下并没有那人的身影,却见桂树旁边那里原本已经荒废的石凳石桌,竟也被收拾了出来,在月光下霎时可爱。

    不过,一个清秀独立的身影已经在那里端坐着,石凳之上摆放着一壶清酒和几个精致的小菜,暮夕一看,便知道那是慕儿的手艺。

    这叫什么?自己的三个丫头竟然串联起来,连同的嬷嬷一块,给她招女婿么!

    院落的灯光不算是太亮,反而有种朦胧的感觉,让月光有了发挥的场地,皎洁的月光映照在那个人的脸上,越发显得清秀而卓美。

    “今日便什么都不差呢,可以对月而饮了。”暮夕刚刚踏入院子之中,那人便听了出来,抬起了头,拿着酒杯对着她的方向举了举,轻笑着。

    轻轻抬起的玉杯,捏着他的手中,他的手很好看,怎么说,有种特别的骨节纤细,让人觉得好像,却又瘦得有些透明,泛着玉石的光泽,可是偏偏又有一种性感的诱惑的味道。

    暮夕见过太多好看的男人,却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只是一双手,一个动作,便能颠覆众生似地男子。

    这家伙······知道什么叫诱惑么!

    踱步走了过去,直接在石凳之上坐下,面对着墨影,暮夕心里升起了的百般情绪竟然都化为一汪柔水,霜染般的眸子也泛着光泽。

    “能进入我这里的人不多。”暮夕轻轻的开口,随手拿着玉壶倒入杯子之中,送入口中抿了一口,倒是有些讶然,还不错啊。

    她现在还没有开始酿制酒,主要是要用的几样玻璃用具还没有造出来,玻璃的生意是被云家垄断的,看来是要到那里才能打主意了,她现在还不想把手上的器皿图纸给交出去。

    不过这酒,却没有她意料之中的浑浊味道,在这齐朝来说,可以说是绝对的好酒了。

    从衣袖之中拿出那张纸,轻飘飘的放在石凳之上,暮夕灼灼的目光看过去轻笑,“这般临摹的字迹,便是兰陵那丫头都看不出来吧,不愧是一代书法大家的墨影公子呢。”

    本以为这人不应该是微愣才对,可是墨影却像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嘴角带着笑容。“可是还是没有瞒过你的眼睛。”墨影捏着酒杯轻笑,汩汩的目光落在暮夕身上,“我用其他的来换可好?便只要那首诗。”

    暮夕的眼睛深了深,将手中的酒杯放在石桌之上,手指指尖在冰冷的石桌上放着,让自己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六子···是你的人?”

    “是。”酒顺着墨影的唇角倒入口中,粉色的唇轻抿,没有一点的敷衍和迟疑,眼光平静的看着暮夕,身上平时那般温润的仙子皮囊像是突然褪去了一般,在这月光之下带着特有的魅惑。

    “你,是谁的人?”暮夕抬起眸子看着墨影,霜染的眸子带着傲然的冷光,“云府,相府,公国府,还是宫里?”

    “呵,那么多可能啊,夕儿为何不猜到塞外去?”墨影突然笑了起来,眉眼之中又恢复了温润的神色。

    可是深深地目光之中,像是火焰般的灼热,似乎连他自己都有些掌控不了了,为什么,突然想要触摸眼前这个女子,那种昨日困扰了他一整晚的情绪,似乎在见到她之后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起来。

    “你不像,你骨子便是中原人,不过其实我也知道,我猜的那些所有的可能都不大,我倒是最怕你是你自己的人,一个隐藏太深的人物,如果不是我自己这方的,总会觉得会如坐针毡的。”

    听到墨影竟然直接唤自己夕儿,暮夕挑了挑眉间,眼前男子眼底深深埋藏的那份不知为何的炙热,竟一时间让她有种灼热感,却,并不讨厌?

    “那就嫁给我如何?”墨影突然轻笑,口中说出让暮夕有些错愕的话,似乎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愣住,见暮夕的表情,嘴角弯了弯,刚刚所有的表情和话语都像是随风而逝,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六子是我在帝都遇到的,他的名字应该夏珏才对,夏珏和夏安一样,聪明稳重是个很好的助手,甚至如果好好培养,我相信,他会比夏安更出色。”

    静默了片刻,墨影的眸子之中似乎突然出现一丝化不去的哀伤,让暮夕竟莫名有种心疼的感觉。

    这种不受自主控制的感觉,让暮夕有些不舒服,眉角轻轻挑了挑,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子太美,一种强势的存在感,甚至会让人随着他的心痛而心痛。

    “夏安很爱他,呵,也许说,天下的父母皆是很爱自己的孩儿,不过因为太在乎便总是用错了表达方式。”

    酒壶一歪琼浆从中流出倒入杯中,又是一饮而入,墨影粉色透明的唇角露出苦笑,“不知父母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总喜欢将自己的方式强加在孩子身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暮夕静默了片刻,在这个世界呆的太久,似乎很多事情也学会用这个世界的方式去带入思考事情。

    在这个时候,其实知识和文化的普及率并不算是很高,那些认识字便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而且在这个时代的人关于叛主的几率都是很低的,一旦认定了自己心里的主人,便怎么都不会背叛。

    而墨影不过是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出现在六子眼前,于是六子再不过自然的认定了墨影,后来不论是被接回到邰港,还是一直呆在这里,即便是和夏安算是朝夕相处,也抹不去自己心里认定的狂热。

    暮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腰上挂着的香囊之中拿出一块帕子,打开了来放在了石凳之上,是慕儿才悄悄塞给她新作的桂花糕。

    不由好笑,这丫头竟就这样子大胆的将自己的香囊里的花瓣都丢了去,反而将包了点心的帕子塞在自己的香囊里。

    不过这会子配着这酒用倒是也不错,便随手拣了送入口中,目光含笑看着墨影。“只是一张纸罢了,你觉得真的值得?”

    墨影见暮夕口中这会子含了小半块桂花糕,剩下的在手拿着,另一只却是端了酒杯轻轻晃着,寒潭的眸子少了几分的冷意,倒是多了几分媚人的笑意。

    洒落的墨色长发在她的耳边细碎的落下,柔柔的,像是让人心里兀然有些发痒,一副小女儿家的随意模样,竟不知不觉嘴角便噙了笑意,刚刚那闪过的哀伤竟一时间全部都化了去。

    “自然是值得的。”不知为何便这般随口说了出来,墨影噙着淡笑,身子不自觉的往前靠了靠。

    那一张煞是好看的俊美脸庞便这般的倒映在暮夕的眼眸之中,她甚至能够能够看到眼前这美人微卷的长长睫毛,浓密的如同波斯猫一般的慵懒好看。

    “如果你信,夏珏便永远不会背叛你,因为我会站在你这边,如果你不信,我会带他离开,给他一片能施展才能的天地。”墨影放下了酒杯,认真的看着暮夕的眼睛道。

    “理由?”暮夕挑了挑眉间,他们只不过见了两面罢了吧,便这般肯定的站在自己这边么,因为池冥?亦或是因为嬷嬷,甚至是自己的公主娘亲?

    “嗯,不知道呢。”墨影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模样,他的又近,暮夕甚至觉得脸的前方有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

    “·······”

    这货是在色诱吧?这货就是在色诱吧?这货肯定是在色诱吧!

    暮夕似乎明显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了,那什么,以前虽然各种事情都受过不少,即便是被当成小白鼠一般研究似乎都没有什么感觉吧,多数的都是冷漠,当初的一切都像是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冰冷的尸体,除了心底角落之中留下的唯一温暖,再也没有其他的感受。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伙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所以,根本不再需要什么多余的情感啊。

    大概是来到这里之后开始学会在乎一些东西,开始学会去喜欢或是讨厌,所以连以前不曾注意过的感觉都开始敏感了起来?

    他不过只是淡淡的笑着罢了,即便是靠的近了些,便让自己红了脸,然而再怎么想····这···也是不科学啊!

    “告诉我一件事可好?下午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仅仅是猜测的话,也不过只能是怀疑罢了吧,他为何会自己亲口承认?”

    好在墨影已经目光一转,带着几分的好奇和天真狡黠收了身子正视着暮夕,只是那嘴角扯出的弧度明显显示着这家伙心情明显很不错。

    无视于墨影嘴角的弧度,只是他那带着几分沙哑和氤氲嗓音,似乎是从远古传来一般低沉蛊惑,让暮夕霜染的眸子之中似乎有月光落在泛着淡淡的柔和。

    原来他人说有人真的可以美到不忿男女的界限,她还有所怀疑,但是现在却是真的信了,不同于以前世界的那种男女不分,而是一种独特的气质,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眸噙着幸福的笑意看着你,便像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一汪的春水,什么都不重要了。

    “心理学。”暮夕只好轻叹了声气,六子的事情便这样过去大概也好吧,那个清秀孩子是个聪明人,而且绝对是个忠心的聪明孩子,只有眼前这个男子一直站在她的这边,便永远不会有什么意外,而这个人,不知道为何,她便真的信了。

    “心里学?研究人的心里所想,以小入微,逐步攻陷内心。”墨影的眉角却是轻蹙了下,又复而舒展,口中轻喃,“倒是让我想起了帝王之术。”

    暮夕倒是没有料到墨影竟一时之间能够转过那么多弯,想到帝王之术上,的确,古代的帝王的确是掌握着不俗的心理学,至于这从哪得来的理论,暮夕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地球上最年轻的心理学博士吧。

    以前,总是要用到的。

    毕竟,空手打下了那么大的江山,很多的东西总是要用到的。

    所以,记得以前,真是利用了不少啊。

    因为这些,被她蛊惑的,受她暗示的人,牺牲了所有的生命和一切,这样的人,的确不少啊。

    “大概你听池冥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心里学也是医术的一种,像是对于人性的辩证便有许多种说法,今日下午不过是合理的推理假设,前面的那些问题根本不需要他回答,其实只看他听到我的话之后眼神变化便能判断出来,至于后面还有的便对于云起的暗示和引导罢了。”暮夕有些避重就轻的说道,往口中送了杯酒润润嗓子。

    墨影看着暮夕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笑,伸手拿了帕子里的桂花糕学着暮夕的样子咬着。

    桂花糕在他纤长透明的手指拿着,说不出的好看自然,让暮夕挑了挑眉间,瞥了自己的手一眼,脑门有些黑线,她真的不是恋手癖,可这人的手也太过于好看了些。

    “你能做到的,并不是如此吧。”墨影咬着手中的桂花糕,优雅着喝着酒,慢慢问道,这三个动作相连不断的进行着,却一点不会让人觉得不雅观,反而带着一种从骨子带着的优雅,有条不紊的样子他人怎么也不来。

    “嗯,只要我想的话,给我一定时间,我可以把六子完全成为我的人。”暮夕突然乖巧的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无比的可爱,却是优雅的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桂花糕,仿佛这是眼前坐的墨影。

    很明显,这般被墨影掌握的节奏,让暮夕感到有着几分的不爽,特别是发现自己有了几分恋手癖的倾向之后,更加的不爽了起来。

    墨影却是明显看到了暮夕这般乖巧笑容,一直憋在嘴角的轻笑却是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他明显看到了暮夕身上炸起的绒毛,若是再逗下去怕是要露出尖锐的小虎牙来了吧。

    突然的一笑,却像是迸裂的银屏,破冰了潮水,那般的悦耳,那张好看的面庞更是美艳的不知方物,让咬着桂花糕的暮夕也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咽下。

    猛然的咳咳一声,暮夕小脸憋得通红,这才拿着手边的美酒猛的灌了一口,狠狠地瞪了墨影一眼,才作罢。

    “你放心,六子不会有背叛你的可能。”墨影看着暮夕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如果按她说的方法,必然是很危险吧,六子甚至会有被毁掉的可能。

    “希望如此,对了,既然你要用别的东西来换,这是第一件,还有其他的两件事情,你可答应?”

    暮夕嘟囔的点了点头,默认了墨影的话,她的确有办法让六子彻底变成她的人,但是也不是不费工夫的,只要找到六子的特点,她便能引导和暗示六子,不过,也可能彻底将六子分裂,甚至于毁了他。

    “哦?还有其他,让我猜猜看,那第二件是,你要见云疏?”墨影低着头,不清楚眼神,只是淡淡的说着,整个人温润的像是在雾看不到似地。

    “是,再过几日,我便要去帝都了,你知道可是有不少人在我和云疏的身后作推手呢,你来安排,我要见他一面。”暮夕只是很平静的点了点头,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她会突然变得很平静。

    即便是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前的时候,她不择手段染脏了手,便会一个人下棋,不断的厮杀,让自己平静。

    也许是晚上和兰陵她们呆在一起,磨平了很多戾气吧,所以,夜晚和他带着一起的时候,整颗心都放松了下来,很舒服。

    “好,我知道了。”墨影抬起头,目光落在暮夕的瞳孔之中,今晚,她更美了呢,整个院落之中似乎都随着她而多彩了起来。

    院落别致而美丽,月光清丽细碎的落在脚下,蔓延到她的身上,却突然像是黯淡失色一般,因为,怎么,也盖不住她的美丽啊。“那么,第三件事呢,是什么?”

    “嗯,把你的手给我···”暮夕抬眸望去,眼中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墨影微微愣住的模样嘴角终于挂起有些得意的轻笑,还真是小孩子脾气了,不禁心里暗自嘲笑自己,没想到她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如此似地?

    墨影却是不恼,只是笑着温柔的像是想让人溺死在那种温柔乡里面,将手递了过来,那种蛊惑的感觉,让暮夕极为舒服···不不···是极为不舒服才对。

    今晚上是怎么了,各种情绪竟然都相继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果然是眼前这个家伙惹的祸吧,皱了皱小鼻子,有些不爽。

    轻轻将手搭在上面,只是片刻,他的手腕和不是很凉,有种暖玉一般的细腻和温润,手感极好,只是不知为何指尖开始有了几分的灼热。

    只是片刻,暮夕便将手拿了下去,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黑色如玉的瞳孔缩了缩,怎么会,竟然真的不是,那,昨日···会是谁?

    “我···没有病的。”墨影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暖暖的眸子映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带着低沉而沙哑的磁性。

    可不知为何,暮夕却是挑了挑眉间,她分明从着家伙的眼底看出一丝的诡异,这话到底有什么歧义么?

    “夕儿诊断好快,应该认真些才是。”墨影认真的瞧了他自己的手腕一眼,轻声的嘟囔了一声,“明明揉小丫头的脸能那么久。”

    墨影突然而来有些气鼓鼓的小嘟囔,让暮夕眨了眨眼睛,这家伙在说什么?声音这么小,不是在骂她吧?

    不过这类似于撒娇的沙哑声,让暮夕的眼睛却是一跳,墨影的嗓子似乎有些不对,她昨日还以为他的音色是天生如此罢了,但是现在墨影无意间笑声的呢喃却让暮夕发现了不同。

    “你身子又没有病,不过···”暮夕的看着墨影,轻声的问道,“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墨影的嗓子很好听,他的声音,很特别,不是装的,而是他本来的声音,不,或者说是他现在的声音。

    月光落在暮夕霜染的眸子之中泛着淡淡的柔和,眼前的男子的呢喃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氤氲,似乎是从远古传来一般,和他身上的气质全部的不符,但是却无端的让人沉迷,有种空灵的感觉。

    他的声带,似乎,被毁过。

    “嗯,以前,被毁了。”墨影轻描淡写的说道,笑得淡然,“我答应了三件事,都会做到,这张你丝毫不在意的纸,给是归我了?”

    “听起来,墨影公子真的很吃亏啊。”暮夕听他一笔带过,便也默契一笑,不再询问,只是心里的另一个疑问又强烈的起来。

    “碰到爱诗词的,夕儿这一首诗便是千金也不换的,我已经算是赚便宜了,更何况是原稿上的从未见过的独创字体。”

    墨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轻快了几分,“夕儿的诗名怕是现在已经传到帝都了吧,看来云府的才女之名又要加上一位了吧?”

    “幸灾乐祸?”暮夕有些无所谓的吐槽了一句,轻舒了口气笑道,“怕是才女之名是传不了了,这代笔的名头不背上才奇怪吧。”

    “哦?那夕儿可是代笔的?”墨影歪着头轻笑。

    “不是代笔,不过的确不是我写的。”暮夕顿了顿,眼前这人的模样看起来越发的惊艳起来,这酒不错,看来后劲似乎有些上来了。

    这么一杯杯的下来,不知不觉,她和墨影,竟然已经喝了三壶酒,就连眼睛似乎都有些朦胧,“写着诗的是个酒鬼,嗯,名字啊,叫李白,我听他念的。”

    “嗯,看来,我倒是也想应该去酒肆瞧瞧,说不得也能碰到个酒鬼,做出这般惊艳的诗来。”墨影看着眼前似乎有了些许醉意的暮夕,看着她有些微红的脸颊,心底那种想要破体而出的灼热更加强烈的起来。

    “其实,不过是一首诗罢了,只是为了好玩,以前的诗词歌赋好玩的东西倒是多了,以前我们那···呵,是我才对啊,现在只有我。”暮夕的嘴角带着一丝的苦笑,慢慢的叹道,“若是只论开心,倒是喜欢其他更好玩拼诗多些,你可要听?”

    墨影被眼前的女子寒潭的眸子盯着,竟如同灵魂被吸入了一般,温润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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