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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18. 距离刚刚好

    这几日,王崟焱抛弃了她那辆俩轱辘的私家车,改用11路去上班。

    她讨厌一成不变,同时也对自己日渐丰满的大腿忍无可忍。

    自松果出院后,王崟焱也没有去看过她。

    倒是每隔三五天会通过松果妈妈的手机,和她聊一会儿。

    期间松果妈妈也提起过请她吃饭的事儿,王崟焱都给推掉了。

    一来她真的很忙。因为公司新接了一个工程项目,他们研发中心的人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设计图纸。每晚回到住处,王崟焱累得都不想说话。

    另一方面,她觉得现在的距离刚刚好。不太近,又不至于让孩子伤心。

    昨天晚上睡觉前,王崟焱看了一会儿放在床头上,以前写的日记。

    她觉得自己是个土的掉渣的人。现在都是网络日志、博客、微博满天飞的时代,她却习惯手写日记。

    这些东西一直以来,她只习惯用笔去写。看着不同的笔迹,有着不一样的心境。

    或许是太累了,模模糊糊地,她竟然穿着衬衣睡着了。

    可能实在是不舒服,于是,梦里便有了她,年少时的初恋。

    梦里的她穿着王崟焱的白色卫衣。

    梦里的她们在逃离。

    梦里的故事有结局——坏人被赶跑,王崟焱却找不到她了。

    最后,闹钟的声音唤醒了梦里焦急绝望的王崟焱。

    坐在床上,她一直在发愣……

    “从初次见面,到分手,再到现在的不再联系,一晃都十年了。

    可是,为什么,你的身影还是在梦里缠绕?

    是我终究没有放得下,还是你在心里扎根太深,盘根错节,让我无能为力?

    许许多多次梦里的情景,让我醒后常常泪流满面。

    可以说,每每都不是好的境遇。我想,我很担心你。几年没有音讯,我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自己安慰自己,像你这样的女子,又怎会将日子过得很被动?我不过是在杞人忧天。

    况且,好与不好,都与我无关了不是吗。只是我一直放不下而已。

    一直在努力,但是,这样是不是就越不容易做到?

    忘记是不是也是一个慢慢变淡的过程?

    或许我的努力本身就是错的。

    十年! 十年,在这唧唧歪歪的一生中,它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随着生命的吃水线慢慢地被岁月吞没,那样的时光便不会再有了。

    所以我固执地把它放在心底,美好着、温暖着。

    是的,这与放下并不矛盾。

    过去的,经历的,谁都不能抹杀。我知道。”

    有时候王崟焱也会问自己,那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爱着她吗?

    应该不是爱了,只是怀念。应该是吧。

    昨天看到的一首词,里面有几句——最难消受檐前雨,朝也难收,暮也难休....当年一别音书绝,人也难留,梦也难求....

    估计,这些,被埋入了潜意识,才有了那个梦……

    不想了,不想了!

    王崟焱懊恼地搓了把脸, 翻身下床。

    洗漱,吃饭!11路上班!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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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赜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因为她现在几乎是科里的顶梁柱了,张主任年纪毕竟大了,有很多事力不从心,而科里的一些年轻大夫遇到大的问题,却没有处理经验,书赜只能顶上,好在自己在日本这几年的经历足以应对自如。只是能力大了,肩上的担子就重了很多。

    对此她倒是没有太在意,有工作压着,总比闲下来要强很多。一旦闲下来,她就情不自禁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偶有休班的时候,她倒不像以前那样窝在自己临时的住处,而是选择回父母家。

    对松果,她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不再是冷漠与疏离。

    孩子有什么错?只不过是一直以来自己的偏执罢了。

    而且,松果这孩子真的是很懂事。

    哭闹、吵闹、纠缠,这些在松果身上是一点都不会出现的。

    当然除了超市里见着大树的那次,完全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

    大多数的时候,松果都是安安静静的。在大树的“指示”下,她已经开始学习认识一些简单的生字,而且囫囵吞枣的背下了3首唐诗。

    邓母有时候都暗暗吃味,这个大树的话,对松果来说,有时候比圣旨都管用!

    真真是“有了爸爸忘了姥姥!”

    也因着大树的关系,书赜和松果的关系比以前也亲近不少。

    面对她的时候,松果也不再是怯怯的神情了。母女的关系日渐融洽。

    每次回到家,松果总是腻在自己身边,也不是像对大树那样缠在自己身上——就是跟着。

    令书赜万般不愿承认的重要一点是:松果的主要目的,是在打自己手机的注意!

    哦,你与我的示好,就是因为我的手机可以轻易的联系到大树是不是?!

    松果的动机太赤、、裸了。

    书赜没拿出手机的时候,她就用一双水汪汪的黑葡萄巴巴地看着妈妈,但是不开口要求什么。

    她不主动提,全看你自不自觉。

    最初的时候,不得不说,书赜和她是没有默契的。

    “要吃樱桃吗?我给你洗洗?”这是咱邓大夫的反应。

    松果很失望,她摇摇头,拎着她的灰灰转身落寞地走开。

    没一会儿,沉不住气的她,抱着终日睁不开眼的流氓兔又蹭了回来。

    可是这“欲言又止,含羞带怯”,让书赜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忍无可忍之后,松果抠着兔兔的大屁股,扭扭捏捏问出口:“妈妈。大树给我打过电话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书赜觉得好笑。这个小鬼头,想给大树打电话就直说呗,还采用迂回战术。

    于是她做起了秘密联系人的差事。因为每次她帮松果打电活联系大树都是在自己卧室进行的。

    她有意回避着邓母。

    松果一和大树通话,整个人就跟是通了电似的。

    而且她从不在书赜跟前和大树聊天,而是边说话边在窗前来回走动,举动活像个小老头儿。

    每当这时候,书赜就有一种自己女儿在和她的小情人煲电话粥,而自己就是那极端不知觉的电灯泡的感觉。

    然后她又开始鄙视自己这“为老不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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