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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又来包子

    正所谓好事成双,一来来俩,继姜嫔有了身子,后宫又再次传出了喜讯。

    鎏金铜炉里点了安息香,熏的满室幽香。萧清霁被捂在锦绣牡丹紧实花纹被褥里,紫檀木雕花窗棂处留了一道口子,晚风徐徐吹进来,不至于憋闷的慌。她瞧见头顶上挂着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绿光,并不刺眼,显得宁静。这是东边进贡的夜明珠,全天下这就是独一份,当年是让孙婉萤当球踢的。

    蓝田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便知娘娘醒了,她朝黄杨打了眼色,接着就是掀帘的声。

    萧清霁甩了甩如吸水棉花的脑袋,叹了口气,出声道:“都进来,本位要起了。”

    殿内的人鱼贯而入,捧盆端水,鸦雀无声,由着蓝田打头。

    “娘娘,您好些了吗,方才吴太医来过了,已经开了方子,紫芋亲自给您煎药去了。天还早,要不先歇歇。”蓝田边说边在她身后塞了锦鲤锦锻的大迎枕。

    萧清霁咬了咬牙,费力从被褥里直起身,意识一回笼,才发现全身上下酸软的不行,力气全被抽走了。这是怎么了,前一刻还好好的,她只记得自己吐了一身,后来就晕了。

    “这是得了风寒了,不打紧,喝两剂药就好了,大抵夜里没歇好。”萧清霁努力撑出个笑弧。这丫头一心为主,这会子面色比自己还要难看,眼圈半红,显然是担心的。

    主子越体贴,蓝田的心里酸的要命,背上都汗透了。从娘娘昏了开始,她就提心吊胆,结果高娘子传出了好消息。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娘娘这些年熬油一样过来的,如今皇上体贴了,结果那边传出了好消息。这事到底要不要说,不说吧,从皇上嘴里得知只怕更难受,说了吧,娘娘这病体支离的,她也不忍心雪上加霜。

    她咬了咬牙,接过宫人递上的绢帕茶杯一一给娘娘用过了,挥了挥手,觑皇后的神色,开口道:“娘娘,奴婢有事要禀报,这事可能不大好。”

    萧清霁是明白人,知道蓝田有话说,估计不是什么好事,瞥了她一眼,语气很平静,“你说吧,本位受得住。”

    “说起来也是好事,方才移清殿传来消息,高娘子跌了一跤,太医诊出了喜脉,近三个月了。倒是瞒的挺好,显见这会子肚子是遮不住了。”在她看来,高琳琅是受过皇后恩德的,哪知道翻脸就靠上了孙娘娘,闷声闷响坐了胎。

    “有喜!”无怪乎萧清霁吃惊,现在才泰安五年三月,前世高琳琅是泰安八年才生了皇子。按顺序来说,先是姜嫔生了大帝姬,泰安七年,孙婉萤才生下个不足月的小帝姬。只是姜嫔的日子是对的,孙婉萤的寒体没治好,也生不了,高琳琅却提前了许多,不知肚里这胎是男是女。这是不是说明,这一世个人的命途已经被她搅乱了,虽说大方向没变,但是人心变了,人心变,路也偏了。

    正说着,外头候着的宫女太监行大礼,道皇上吉祥。

    太监躬身推门,外头跪了一片,蓝田搀着主子就要行礼。皇上一个箭步冲过来,忙道:“你身子弱,不要拘礼。”

    萧清霁一愣,见他面上的担心不似作伪,微微挣扎,想要挣脱他火热的钳制,张嘴就道:“这会子您怎么在这里。”按理说,高娘子有身子,皇上怎么的也要去瞧瞧,怎么会一直在仁明殿。

    要是往常,她决计不怎么问,大约是身上有风寒,脑子也转慢了,待她回味过来。赵珣脸上已经笑成了朵花,一腔情火高炽,把满殿子都烧热了,就是蓝田红着脸溜出去了。

    “山西的老陈醋,就是好喝。”赵珣怪模怪样的说了一句,坐在她床边,如倾肩背挡着了窗口的风。

    帐幔后的人噎了一道,面上涨的通红,微微喘着热气儿,眼神黯然,盯着他不言语。

    皇上见她面色不再惨白如纸,心里欢喜了些,又见她的眼神,心突突狂跳,这笑虚在脸上,定了定心神,关切问:“还有哪里舒服吗,太医道你是得了风寒,身上不得劲,用被子捂发汗就好了。”

    萧清霁微不可见点了点头。人一生病就容易伤感,平时他嬉皮笑脸自己还能忍,这会子瞧着厌的很,忍都忍不下去。

    明明在外头听见她同宫女说话来着,怎么连个声也不肯给他,莫非是心里着了恼。赵珣伸进被子抓着她冰冷的手心,道:“你别生气,这样伤身。高琳琅那次,是去年我喝酒误了事,也不是存心的。”说起来,他还真冤枉的紧,喝了孙婉萤加了料的汤,结果稀里糊涂要了高琳琅,没想到一夜种玉成功。可惜这孩子来的不大是时候,他正费尽心机求她青眼呢,这事一闹,面上是没事,只怕心里要推他老远。

    他说的有点委屈,好像被强的是自己一样。萧清霁瞧了气不打一处来,敢情您吃了还不想认。高琳琅是她放在孙婉萤身边的棋子,当初有心抬举她,也是知道日后她有此结果。所以说,萧清霁是有心理准备的,就是事来的早了点。

    她看着他,眼里有不加掩饰的失望,“后宫的妃嫔都是仰着皇上的鼻息生活,他们为大周开枝散叶,是功臣。皇子龙孙是多多益善,江山社稷才会稳固,臣妾越矩了,皇上恕罪。”

    皇后做到这份上,也让人没话说了。萧清霁说的也是真心话,不论哪个女人生的,都越不过她去,只要皇上不动废后的念头,她就是没生养,太后的位子也是妥妥的。要再过继一个,这太后也是有名无实。

    赵珣就是恼她义正言辞,凛然大义。是,大周的皇子是稀罕物,能生一个算一个。他也不是不高兴,可如果这孩子在她肚子里,这才真是圆满了。他紧了紧手,面上作出轻松的样子,心里沉甸甸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那里有太医守着,母后也派姑姑去了。你不要多想,也不要整天念叨这个,念叨那个,有那个心力还比如多想想我。旁的人管那么多做什么。”

    萧清霁觉得他小儿性让人烦,不听有的没的,作势翻身拿背对着他。

    他也不恼,事情已经这样,多说多错,索性不言语。过了会紫芋捧了漆盘药碗进来,皇上接过药碗,端着手里,舀了一勺药,柔声哄道:“先起来喝药,朕让他们备水了,喝了药,闷闷汗,再洗个澡,就舒坦了。”

    紫芋在外头听了皇上的话,吓的心一颤,直勾勾对上蓝田,小声道:“这这这这...也...太.....”话没说全,意思大伙都懂。

    “唉,你们瞧瞧,皇上对娘娘那是掏心窝,咱家是看着皇上长大的,武能安邦,文能治国,哪有这样的时候。你们可得劝着娘娘点,心疼着皇上。”全其德眼见皇上这俩月哄祖宗一样哄着皇后,这不他也忙着使劲儿。

    蓝田冲着全公公福礼,悄声道:“这么多年来,奴婢冷眼瞧着,娘娘的心事就是陛下。许是这会想左了.......皇上那边还请公公多担待。奴婢感念公公的大恩大德。”

    “瞧姑姑您这话说的。”全其德这个总管大太监在宫里是横着走,主子娘娘们都不敢怠慢他。这会子他没点架子,还喊蓝田姑姑,“都是为了主子,咱家使点力,你们也劝着点,终归是盼好不是。”

    萧清霁完全不知道几个丫头已经心偏到垂拱殿里去了,她被赵珣搅的不行,只得捧着快爆掉的脑瓜子起身喝药。

    皇上是被伺候惯了,哪会侍候人,一勺药还没进她嘴里,就洒了大半。

    这么个喝法,岂不是苦了舌头根。她推开了赵珣的手,笑道:“先晾晾吧。高承微那里,皇上打算怎么安排呢,是晋个什么份位,赐个什么殿。”前世高琳琅生了皇子,结果连个名份都没有,被孙婉萤害死了。她不想这一世重蹈覆辙,若是有个份位,她也得掂量着才敢动。

    他无奈的看着她,把药碗搁在小矮桌上,往她背后垫靠枕,道:“你也先顾着自己,才去管别人行不。”

    她不依不饶,别过脸去,轻声道:“高琳琅也不容易,人家还怀着孩子。按规矩,是该有所表示的。”

    “你急什么。这是后宫的事,朕不便插手,你想晋什么就晋什么吧。”赵珣半抱着她,一遍遍捋她的发,顿了顿道:“不管什么高琳琅,李琳琅。”

    瞧瞧,这就是赵珣,喜欢的能捧到天上去,不喜欢的踩在泥里头。深情又绝情,让女人着迷。

    她想扯出笑,扯的腮帮子疼。其实对高琳琅上心,除了怜悯之外,更多的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想问问高琳琅怎么不得他的心了,又问不出口。

    “那就跟姜嫔一样,晋高嫔吧。她如今有了身子,住在移清殿也不方便。凝和殿也空着,臣妾着人去收拾。”她垂下头,缓缓道。不知怎的,今天觉得特别累,身子累,心累,永远有管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若能过一天清闲的日子,都要偷乐了。

    赵珣不厌其烦顺她的头发,轻拍她的肩背,在关节经脉处按压,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我给你按按,活经通脉,血活络起来身子就舒坦些。”

    萧清霁伏在他身上像只猫,睡意袭来,乖顺的不像话。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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