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第 29 章
N市的清晨永远笼罩在氤氲的雾气中,苏凛走到门外，立刻就感觉到晨风卷着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潮湿的凉意顺着呼吸的节奏侵入鼻腔,最后蔓延至五脏六腑,他打了个激灵，头脑瞬间冷静下来。
这是自从那次在电话里说分手以后，他第一次见到楚云。
刚分手后的那一段时间，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经常会望着天花板就陷入沉思,仔细推敲思索自己这一段失败的感情,自我反省。
后来他才渐渐想明白,发现楚云出轨时的恼火,与其说是伴侣不忠的愤怒，不如说是被愚弄的不甘心。毕竟对苏凛来说，末世那几年是记忆中抹消不掉的存在，横隔在两人之间的也不仅仅是时间，感情也会在岁月中褪色、
苏凛从未来回到过去后，却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重新悉心经营，让自己心中已经开始转淡的感情再度炽热起来，就飞快地陷入被背叛的深渊。时间对他和楚云来说是不对等的，他们两人从感情的深度到思考的方式都开始出现差异。
也许就算楚云没有做出出轨这样的事，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因为各种分歧走入绝境，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分手——当然，那时候，他们要比现在这样的情况更加理智，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不甘心和怅惘。
苏凛难过的想，性格不合的问题在他们中间一直都存在，并不是他为了撇清和楚云的关系说出来的接口。过去有苏凛包容楚云的犹豫怯懦，压制他的任性妄为。可如果转换一□份，将目标转换为苏凛那些被末世的残酷重新塑造出来的性格，楚云显然并不能够包容他对待其他人的强势和恶趣味，或者压制住他的对待敌人的残忍和狠毒。
终究也逃脱不了分手的结局。
想通这些之后，苏凛瞬间就释然了，对待自己的那一段感情也就坦然的多，并且积极开始寻找合心意的孩子开始新的一段恋情。
只是乍然看到楚云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还是遮掩不住心底浮现出的酸涩。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随便养一只猫狗，时间长了也会生出感情来，更何况是原本就感情深厚又朝夕相处的恋人呢？
齐灿小心地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站在人行道上，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什么？”苏凛回过头看他一眼，露出很轻松的笑容，“我挺好的，真的，头脑清晰，四肢敏捷，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看到齐灿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苏凛这才叹了口气，声音小小的：“真的，别担心了。我就是在这里看到他有点惊讶，怎么说呢，过去他很少来这里的，因为酒吧老板是我的朋友嘛，他也觉得在这里很不自在。”
“也不知道他到这里还是为了什么事。”齐灿没有再追问，却敏锐地感觉到苏凛依旧有些紧张。他装作不知道，双手插在兜里，回头透过玻璃大厅往里面看了看，和傍晚时分的暧昧氛围不同，酒吧里的白炽灯全部打开，大厅里灯火通明，比起室外的雾气缭绕，显得更加明亮。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楚云竖着平板电脑的单薄身影，齐灿阴阳怪气地说：“刚刚他明明是面朝着大厅的，怎么现在面对着玻璃窗了？坐在椅子上还不老实，看来是嫌弃酒吧的椅子坐得不舒服吧，真是娇气。”
他一边给苏凛上眼药抹黑楚云，一边还不住往苏凛那边瞄，仔仔细细地观察他的反应。
苏凛对他的含沙射影不为所动，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笑着说：“听说楚云最近做的不错，在楚家的地位一直在往上升迁，现在已经是楚先生手下的第一话事人，哎，也不知道楚大少那个倒霉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齐灿立刻干巴巴地笑了两下，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用脚尖去碾地上的小石子。
像楚家这种大家族对子嗣后代其实看得很重，为了把家族历代积累下来的财富传承下去，对某些人来说，能够继承香火，也是夺取权利的重要砝码。
楚风和齐灿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楚云已经和苏凛同居了。只要楚云维持和苏凛的情人关系，没有为楚家传承香火，那么楚风就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因此，在齐灿向家里出轨以后，楚风立刻抗不住压力主动撤退，并且娶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做妻子，就是不希望这段不在预料中的感情毁掉自己的前程。
对他来说，事业显然比感情更重要。
但现在，楚风一直为之努力，并且放弃了许多的事业，也被人一点一点的抢走。
住在酒吧里之后，酒吧老板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透露关于楚家的消息给齐灿，明面上让人刺探楚家的情报，当然是因为楚家现在已然是N市几个大家族的领头人，一举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实际上却是为了苏凛打听楚家的动向。至于暗地里透露给自己，齐灿在心里苦笑，大概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对楚风余情未了。
“好啦，我不说了，你也别再刺激我，小心我一着急上火，异能失控，让你当场裸奔啊。”齐灿抹了一把脸，不高兴地警告，但是却失望地发现，苏凛一脸无所谓的扭过脸，对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
齐灿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难道他脸皮厚的连裸奔都能无动于衷？下一秒就醒悟过来，苏凛的异能好像就是幻觉，就算真的裸奔他也能让别人发现不了，所以裸奔之类的威胁根本不管用。
他孩子气地扁了扁嘴，视线一瞥就正好注意到楚云往这里看过来的视线。他手里竖着平板电脑，做出一副认真阅读的模样，双眸却从电脑的正上方呆呆地望过来，视线的落点正巧就在一脸无聊地蹲在路边等人的苏凛身上。
都已经出轨分手了，还做出这幅深情的模样来。以为能骗得了谁啊！
齐灿在心里恶毒地说，楚家两兄弟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心里却还是止不住地烦躁起来，他眼珠子转了转，翘起唇角小小地坏笑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蹲到苏凛身边，伸长了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勾肩搭背对着楚云做出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
几乎是在手搭上去的那个瞬间，他就感觉到如利剑的凌冽目光射在自己的背上。
齐灿在心底得意地笑了笑，与此同时，他却感觉到手臂下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度放松下来。齐灿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顿住，微笑的弧度缓缓缩小。
“听说最近有一个男人和你走得很近？是住在你家里了？”齐灿轻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然后好奇地在苏凛耳边小声发问，“而且还带着个孩子。”
“一定是酒吧老板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苏凛笑了笑。
齐灿狡黠地笑了笑，俊美的脸蛋埋在他的衣服里蹭了蹭，靠在他身上撒娇，“你可别告诉酒吧老板是我说的啊，他已经扣了我好几天伙食了，再扣下去我就只能去投靠你了。”齐灿苦着脸诉苦，“我一练习异能就会烧坏东西，一烧坏东西他就要扣我的伙食，好在这几天程明也同样破坏力惊人，帮我分担不少火力，日子才好过得多。”他满怀感激地说。
听到齐灿唱做俱佳的表演，苏凛微微一笑，虽然嘴角上翘的样子就和每一部电影里一样角度完美，但眼睛里蕴藏的笑意却让他的整张脸顿时显得柔和了许多。
这样才是心情真的变好的表现吧！齐灿在心里琢磨，紧接着就发现楚云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他的脸上故意露出明显的嫉妒：“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收留我，难道最后我也要去露宿街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把我捡回去之后就丢在酒吧里不闻不问了。”齐灿这回真的是有点怨气，“我就有话直说好了，酒吧老板把我当做你的朋友，留在酒吧里是因为有事相托，等这趟军火运回来，我也就没脸再住下去了，可是你呢却很少过来，又一直没说怎么安排以后的事情，我在酒吧里很尴尬啊。”
苏凛皱了皱眉。
齐灿还在唠叨：“这两天我已经开始着手找住的地方了，现在N市的房子一般人还真住不起，房源已经接近饱和，听说现在城外还有人排着长队准备进来，估计等我回来，就只能飚着小火球明抢了。”
“N市怎么说也算一线城市吧。”苏凛说，“虽然老城区，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饱和。那些办公大楼，商场之类的，不也可以住人。”
“房子有，也要看房主愿不愿意拿出来。”齐灿一边说一边拿余光瞄橱窗里的楚云，“现在N市的大家族不知道是谁又出了个主意，派异能者看管手底下的住房，控制住房源，就等着中央那边发话，到时候N市开始独立，那些大家族一起建立一个新的政权控制N市的大局，比如施行新的贸易制度什么的，凡是不经过原主人同意，进入别人屋子的一律枪毙。这时候他们再把房子拿出来，价格还不是随他们开，那利益顿时就是成倍的增长。”
苏凛有些不敢置信，上辈子他到西北基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完整的制度，所以没见过这些事情。不过想想也明白，原始资本的积累都是血腥丑陋的，现在现金支票都成了废纸，金银的价值也直线走低，到底什么将会取代钞票成为新的价值物，还是个未知数。
虽然一些消息灵通的大家族已经开始用晶核交易，但这玩意到底值不值钱，科学界还没有定论。因此这些房子就成了他们用来获取财富的原始资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末世前拥有巨大财富的大家族，在末世后也比其他人拥有更多的优势，不论是比别人更早就洞察到危机的来临，还是抢先储存物资武器拉拢人才，或者是为未来的发展做好充足的准备。
“这哪里是末世自救，简直就是乱世争霸嘛。”苏凛感叹。
“就是，”齐灿心有戚戚地点点头，“要不怎么说人类是最聪明的动物呢，那计策是一出一出的，酒吧老板消息灵通，我天天跟着听听情报，看的是眼花缭乱，有些计谋还要程明解释了才能明白深层含义是什么，这个来阴的，那个就来明的，那些异能者也有意思，就跟古代一样，就等着新政权建立，跟对了东家就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看电影似的。”
他停了一下，趴在苏凛背上，双手抱着他的细腰，幽怨地瞥了一眼：“所以你明白了吧，我现在处境多困难。可惜我这颗小白菜遇人不淑，狠心的苏世仁把人家搞到手就丢在一边在不过问，心思立刻就转向没搞到手的漂亮新人，我就差两根红头绳扎头发了。不像有的人，还新鲜着，就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住到地主家里去，那个谁谁好歹还告白追求过呢！说起来，我都还没去你家看过呢。”
这是自从那次在电话里说分手以后，他第一次见到楚云。
刚分手后的那一段时间，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经常会望着天花板就陷入沉思,仔细推敲思索自己这一段失败的感情,自我反省。
后来他才渐渐想明白,发现楚云出轨时的恼火,与其说是伴侣不忠的愤怒，不如说是被愚弄的不甘心。毕竟对苏凛来说，末世那几年是记忆中抹消不掉的存在，横隔在两人之间的也不仅仅是时间，感情也会在岁月中褪色、
苏凛从未来回到过去后，却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重新悉心经营，让自己心中已经开始转淡的感情再度炽热起来，就飞快地陷入被背叛的深渊。时间对他和楚云来说是不对等的，他们两人从感情的深度到思考的方式都开始出现差异。
也许就算楚云没有做出出轨这样的事，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因为各种分歧走入绝境，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分手——当然，那时候，他们要比现在这样的情况更加理智，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不甘心和怅惘。
苏凛难过的想，性格不合的问题在他们中间一直都存在，并不是他为了撇清和楚云的关系说出来的接口。过去有苏凛包容楚云的犹豫怯懦，压制他的任性妄为。可如果转换一□份，将目标转换为苏凛那些被末世的残酷重新塑造出来的性格，楚云显然并不能够包容他对待其他人的强势和恶趣味，或者压制住他的对待敌人的残忍和狠毒。
终究也逃脱不了分手的结局。
想通这些之后，苏凛瞬间就释然了，对待自己的那一段感情也就坦然的多，并且积极开始寻找合心意的孩子开始新的一段恋情。
只是乍然看到楚云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还是遮掩不住心底浮现出的酸涩。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随便养一只猫狗，时间长了也会生出感情来，更何况是原本就感情深厚又朝夕相处的恋人呢？
齐灿小心地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站在人行道上，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什么？”苏凛回过头看他一眼，露出很轻松的笑容，“我挺好的，真的，头脑清晰，四肢敏捷，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看到齐灿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苏凛这才叹了口气，声音小小的：“真的，别担心了。我就是在这里看到他有点惊讶，怎么说呢，过去他很少来这里的，因为酒吧老板是我的朋友嘛，他也觉得在这里很不自在。”
“也不知道他到这里还是为了什么事。”齐灿没有再追问，却敏锐地感觉到苏凛依旧有些紧张。他装作不知道，双手插在兜里，回头透过玻璃大厅往里面看了看，和傍晚时分的暧昧氛围不同，酒吧里的白炽灯全部打开，大厅里灯火通明，比起室外的雾气缭绕，显得更加明亮。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楚云竖着平板电脑的单薄身影，齐灿阴阳怪气地说：“刚刚他明明是面朝着大厅的，怎么现在面对着玻璃窗了？坐在椅子上还不老实，看来是嫌弃酒吧的椅子坐得不舒服吧，真是娇气。”
他一边给苏凛上眼药抹黑楚云，一边还不住往苏凛那边瞄，仔仔细细地观察他的反应。
苏凛对他的含沙射影不为所动，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笑着说：“听说楚云最近做的不错，在楚家的地位一直在往上升迁，现在已经是楚先生手下的第一话事人，哎，也不知道楚大少那个倒霉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齐灿立刻干巴巴地笑了两下，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用脚尖去碾地上的小石子。
像楚家这种大家族对子嗣后代其实看得很重，为了把家族历代积累下来的财富传承下去，对某些人来说，能够继承香火，也是夺取权利的重要砝码。
楚风和齐灿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楚云已经和苏凛同居了。只要楚云维持和苏凛的情人关系，没有为楚家传承香火，那么楚风就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因此，在齐灿向家里出轨以后，楚风立刻抗不住压力主动撤退，并且娶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做妻子，就是不希望这段不在预料中的感情毁掉自己的前程。
对他来说，事业显然比感情更重要。
但现在，楚风一直为之努力，并且放弃了许多的事业，也被人一点一点的抢走。
住在酒吧里之后，酒吧老板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透露关于楚家的消息给齐灿，明面上让人刺探楚家的情报，当然是因为楚家现在已然是N市几个大家族的领头人，一举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实际上却是为了苏凛打听楚家的动向。至于暗地里透露给自己，齐灿在心里苦笑，大概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对楚风余情未了。
“好啦，我不说了，你也别再刺激我，小心我一着急上火，异能失控，让你当场裸奔啊。”齐灿抹了一把脸，不高兴地警告，但是却失望地发现，苏凛一脸无所谓的扭过脸，对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
齐灿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难道他脸皮厚的连裸奔都能无动于衷？下一秒就醒悟过来，苏凛的异能好像就是幻觉，就算真的裸奔他也能让别人发现不了，所以裸奔之类的威胁根本不管用。
他孩子气地扁了扁嘴，视线一瞥就正好注意到楚云往这里看过来的视线。他手里竖着平板电脑，做出一副认真阅读的模样，双眸却从电脑的正上方呆呆地望过来，视线的落点正巧就在一脸无聊地蹲在路边等人的苏凛身上。
都已经出轨分手了，还做出这幅深情的模样来。以为能骗得了谁啊！
齐灿在心里恶毒地说，楚家两兄弟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心里却还是止不住地烦躁起来，他眼珠子转了转，翘起唇角小小地坏笑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蹲到苏凛身边，伸长了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勾肩搭背对着楚云做出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
几乎是在手搭上去的那个瞬间，他就感觉到如利剑的凌冽目光射在自己的背上。
齐灿在心底得意地笑了笑，与此同时，他却感觉到手臂下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度放松下来。齐灿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顿住，微笑的弧度缓缓缩小。
“听说最近有一个男人和你走得很近？是住在你家里了？”齐灿轻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然后好奇地在苏凛耳边小声发问，“而且还带着个孩子。”
“一定是酒吧老板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苏凛笑了笑。
齐灿狡黠地笑了笑，俊美的脸蛋埋在他的衣服里蹭了蹭，靠在他身上撒娇，“你可别告诉酒吧老板是我说的啊，他已经扣了我好几天伙食了，再扣下去我就只能去投靠你了。”齐灿苦着脸诉苦，“我一练习异能就会烧坏东西，一烧坏东西他就要扣我的伙食，好在这几天程明也同样破坏力惊人，帮我分担不少火力，日子才好过得多。”他满怀感激地说。
听到齐灿唱做俱佳的表演，苏凛微微一笑，虽然嘴角上翘的样子就和每一部电影里一样角度完美，但眼睛里蕴藏的笑意却让他的整张脸顿时显得柔和了许多。
这样才是心情真的变好的表现吧！齐灿在心里琢磨，紧接着就发现楚云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他的脸上故意露出明显的嫉妒：“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收留我，难道最后我也要去露宿街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把我捡回去之后就丢在酒吧里不闻不问了。”齐灿这回真的是有点怨气，“我就有话直说好了，酒吧老板把我当做你的朋友，留在酒吧里是因为有事相托，等这趟军火运回来，我也就没脸再住下去了，可是你呢却很少过来，又一直没说怎么安排以后的事情，我在酒吧里很尴尬啊。”
苏凛皱了皱眉。
齐灿还在唠叨：“这两天我已经开始着手找住的地方了，现在N市的房子一般人还真住不起，房源已经接近饱和，听说现在城外还有人排着长队准备进来，估计等我回来，就只能飚着小火球明抢了。”
“N市怎么说也算一线城市吧。”苏凛说，“虽然老城区，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饱和。那些办公大楼，商场之类的，不也可以住人。”
“房子有，也要看房主愿不愿意拿出来。”齐灿一边说一边拿余光瞄橱窗里的楚云，“现在N市的大家族不知道是谁又出了个主意，派异能者看管手底下的住房，控制住房源，就等着中央那边发话，到时候N市开始独立，那些大家族一起建立一个新的政权控制N市的大局，比如施行新的贸易制度什么的，凡是不经过原主人同意，进入别人屋子的一律枪毙。这时候他们再把房子拿出来，价格还不是随他们开，那利益顿时就是成倍的增长。”
苏凛有些不敢置信，上辈子他到西北基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完整的制度，所以没见过这些事情。不过想想也明白，原始资本的积累都是血腥丑陋的，现在现金支票都成了废纸，金银的价值也直线走低，到底什么将会取代钞票成为新的价值物，还是个未知数。
虽然一些消息灵通的大家族已经开始用晶核交易，但这玩意到底值不值钱，科学界还没有定论。因此这些房子就成了他们用来获取财富的原始资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末世前拥有巨大财富的大家族，在末世后也比其他人拥有更多的优势，不论是比别人更早就洞察到危机的来临，还是抢先储存物资武器拉拢人才，或者是为未来的发展做好充足的准备。
“这哪里是末世自救，简直就是乱世争霸嘛。”苏凛感叹。
“就是，”齐灿心有戚戚地点点头，“要不怎么说人类是最聪明的动物呢，那计策是一出一出的，酒吧老板消息灵通，我天天跟着听听情报，看的是眼花缭乱，有些计谋还要程明解释了才能明白深层含义是什么，这个来阴的，那个就来明的，那些异能者也有意思，就跟古代一样，就等着新政权建立，跟对了东家就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看电影似的。”
他停了一下，趴在苏凛背上，双手抱着他的细腰，幽怨地瞥了一眼：“所以你明白了吧，我现在处境多困难。可惜我这颗小白菜遇人不淑，狠心的苏世仁把人家搞到手就丢在一边在不过问，心思立刻就转向没搞到手的漂亮新人，我就差两根红头绳扎头发了。不像有的人，还新鲜着，就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住到地主家里去，那个谁谁好歹还告白追求过呢！说起来，我都还没去你家看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