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粥铺
虽然大部分人都陷入对未知危险的巨大恐慌中，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娱乐休闲，但是酒吧依旧每晚固定开业，生意也还不错。
虽然只有一两个偶然路过的客人进来坐一坐，但这些客人往往都身价不菲，一个人就能牵出一整条关系网，只要能搭上线，整个酒吧只为他一个人服务也不会亏本。而且酒吧老板从不靠酒吧赚钱，这里原本就是他洗钱的地方。
苏凛走进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五六点钟。原本这个时候酒吧应该已经歇业，服务员收拾收拾准备下午开门。但是现在酒吧的大厅里却依旧喧嚣而热闹，还有不少人在门外排着长队，有些人手里托着一次性的纸碗，蹲在门口一口一口地喝着热粥。
苏凛瞧了一眼酒吧里拥挤的人群，就后退一步，摸出手机，这玩意现在居然还能用，不过据说信号也只有几个大城市才有了。他打电话给酒吧老板，不一会儿酒吧经理就急急忙忙地穿过人群，快步迎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还兼职做早餐了？”苏凛从后门走进去，看见大厅里不少衣冠楚楚的客人带着轻松的笑坐在卡座里，面前放着热粥或者是其他的早点。
领着他去找酒吧老板的那个女孩子听到这句话，对着警察的盘问时满脸瑟缩的清秀脸庞立刻带着一点得意，她笑盈盈地对苏凛解释：“这是老板出的主意。如果实力不够的话，就要在舆论上占领优势，取得道德上的制高点，这样在综合实力上才能得到优势。反正只是提供早餐的话，我们库存的粮食还是足够的。”
酒吧老板和调酒师肩并肩坐在一起，桌子对面就是齐灿和程明，四个人围成一座慢慢舀着热粥吃。旁边的几个卡座上坐着其他手下，总共占了两个卡座，一个个穿着宽松好活动的衣服，不像原来那样，不管到哪里总是穿着一色的黑色西装，看起来就很装逼。
手下得到经理的示意，立刻找来一把椅子放桌子在侧面，苏凛无视其他客人侧目的视线，镇定自若地在位子上坐下，不一会儿，经理就亲自端来一碗生滚鱼片粥，还有几样水晶虾饺之类的点心。
“我刚才才问起，你们怎么突然做起早餐生意了？”
“也不算是突然。”老板捏着筷子把调酒师碗里的香菜挑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那么多人流离失所，没有住的地方，天天啃面包饼干，连杯热水也没有，我看到心里也很悲痛。”他的语气悲愤，脸上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正巧我家亲爱的和你家那个孩子聊了聊，就出了这个主意。现在早餐摊子都没了，只有我们家提供热乎乎的早餐，也算是为亲爱的积德。”
“你是想学古人打个凉棚免费舍粥？”苏凛才不信他的话，目光四下里望了望，就看到有人从口袋里掏出晶核付账，他压低音量，“晶核的作用知道的人不多，你这么光明正大的拿晶核交易？”
“那个人是喝的功夫粥，免费提供给别人的是只有白米熬的米粥，当然不一样。”老板看着那个付账的人，脸上透露出一丝鄙夷，“佣人都回家避难了，有些有钱人家没人伺候，吃喝自己搞不定，还有其他路过的客人，反正我是有钱不赚白不赚。至于晶核……原本我是说什么都可以换，有的人拿食物，有的人拿其他物资，有的人就拿晶核，反正我就是装作不知道，把晶核的价值压得很低，现在已经积累不少了。这些有钱人的钱我是拿的一点也不愧疚。”
“这粥看起来做的很地道，是大厨做的？你们是下了功夫了。”苏凛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尝了一口慢慢说：“这主意确实不错，那些大家族有财力物力招揽手下，我们却拼不起这个，却可以从人心下手，刘备还能哭出个蜀国来呢！再说虽然你们不是全部免费，但是供不应求，对那些有钱人的价格高一点，最多只说是掌握商机，却确确实实为不少人提供方便。”
“而且苏少爷你不知道我们一天招待多少客人吧！虽然现在有些大家族也开始做这些事，但终究时间晚，口碑不如我们好。那些受惠的普通人里只要有百分之一能记得老板的这份好，我们就算是赚大发了！况且如果有人后来出现异能，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和对自己有恩情的老板，你说他会选哪一个？只要十个里面有一个能投靠老板，这暴击率算下来的人数就已经不少了！”程明咬着勺子，拿着小本子开始津津有味地计算。
苏凛觉得有点不对头：“等等，你们已经这样做几天了。”
“大概有一个多星期了吧。”老板把挑出香菜的碗推回给调酒师，茫然地看着苏凛，“怎么了？”
苏凛面无表情：“所以说，我住在酒吧里的那几天，你每天带着手下在下面卖功夫粥，却让厨师给我准备又恶心又难吃的三明治？”
“这事儿不赖我，谁让你每天起那么迟，那时候我们的粥铺子都关门了好吗？”老板很冤枉地大叫，“而且三明治哪里有很难吃。”
“吐司又老又硬，蔬菜不新鲜，生菜片是焉黄的，西红柿发酸，芝士没有奶味，鸡蛋一股土腥味。”苏凛继续一脸平静地瞪着他，一条一条地控诉，“简直就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老板还没说话，齐灿和调酒师就扑哧一声笑出来，程明紧紧抿着嘴，脸颊肌肉却在不断抖动。
老板叹了口气：“这两天你到底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算了，现在农村的农副产品根本送不过来，别说蔬菜还有蛋奶制品，就是你碗里的鱼肉都是冰柜里的，一点也不新鲜，按理来说我们就把根本就不会上桌，不过现在也管不了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苏凛不慢地拿勺子捣了两下粥，又喝了一口，虽然鱼肉不够新鲜，但是味道确实不错，他想起来自己那几天喝酸奶啃面包的日子，更加愤愤不平。
齐灿看着苏凛怏怏的表情，就对调酒师说：“你不是在楼上养了几条鱼，也还是能吃到新鲜的鱼类吧。”
调酒师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对他忽然说起这件是有点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确实是养了几条鲫鱼，因为听说很好养，就想留几只活的鱼。但是可能是方法不对吧，我觉得这几条鱼越养越瘦，肉都被养没了。”他看了看程明，“是不是？”
自从程明发现自己是水系异能者之后，就天天在酒吧里四处折腾，要么把自己装成洒水车，在厨房提供水洗碗洗菜，在大厅制造水拖地，要么就是伪装成风干机，仓库里不易储存的食物都被弄成各种干，还特别乐于给调酒师养的那几条鱼换水，那几条鲫鱼有个风水草动他都一清二楚。
“确实是。”程明很专业地掏出自己的小本子，翻到前面某一页，“我第一次给鱼换水的时候用了两颗晶核补充异能的损耗。现在只要用一颗就可以了。”
“这个不行，包括你一次使用的异能时间，都不能算数，还要考虑你的异能的成长情况吧。”苏凛提出异议，“其实你可以试试用水分子把鱼包起来，薄薄的一层，然后看看一次使用的水面积，不过这个现在说太迟了。”
程明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那换一种方法，原来我换一次水大概要制造200升的水，现在却要210升。”
齐灿弱弱地举起手：“有时候你去换水的时候我不是都在吗？其实我有在旁边锻炼异能，那火系异能蒸发水锻炼自己的微操，所以这个变化应该是因为我又没有捣乱的关系，所以大概也不准。”
程明立刻“咦”了一声，调酒师小声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称一下重量吗？”
“……”苏凛把粥碗往前面一推，做出淡定状，顾左右而言他，“我吃饱了什么时候上路。”齐灿和陈明也一样埋头吃早点，当做没听到。
酒吧老板难得看到苏凛吃瘪，见状大笑了两声，直到苏凛面色不善地举起还在冒着热气的碗做出要砸过去的姿势，他才在调酒师的示意下好不容易憋住笑：“咳咳……我们和乔卓约在七点N市新区见面，那里是外来人员的暂住地，虽然不如N市内安全，但是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小，而且其他大家族的眼线也更少一点，会和之后一起去邻省。”
苏凛了解地点了点头，摸出手机开始仔细研究周边地图。过了一会儿，酒吧老板忽然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苏凛抬起眼皮，就看到他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你眼睛抽了啊。”
“你才眼睛抽了，那么个大活人看不见。”老板嘴唇微动，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小声说，他对调酒师说，“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刚才才注意到。”调酒师说，“之前那边坐了个胖子，正好挡到我的视线，刚才那个胖子走了，我才看到他。不过我正对着那边，如果有人走过我肯定会注意到的，除非他一早就坐在那里了。”
“你们说的谁？”看到四个人或了然或茫然地都往自己身后看过去，苏凛忍不住想要回头看个究竟。
“等等，别乱动。你一回头他不就知道你在注意他了？”老板并不知道苏凛的异能究竟是什么，他看到苏凛想要回头，立刻拉住他的衣袖，然后对程明说，“你不是能做到那个，是水镜吧，能够像镜子一眼看到后面的景象。”
水系异能一向是被称为最接近幻术的一种异能，用水化作的雾能够尽可能相似的幻化出幻觉来，虽然不如幻术具有精神上的攻击力，但是骗骗人已经足够了。上辈子苏凛离开韩家后，接替他的工作的就是一位水系异能者。
其实看到老板和调酒师如临大敌的模样，还有程明看好戏的笑容，以及齐灿茫然中带着点厌恶的表情，苏凛就大致猜到身后那个人的身份，但是亲眼看到水镜中楚云俊美的脸庞，苏凛还是微微怔了一下。
老板找来经理：“那个人是一早就来了？晚上酒吧里他没来吧！”
“晚上他从不出现在酒吧里，不过早晨……是的。”楚云曾经跟着苏凛来过酒吧，因此经理也认识，她小心地觑了一眼苏凛的表情，忐忑地说，“我们早晨开粥铺没多久，他就天天来我们酒吧吃早餐，从不多说什么，也不问苏先生的事情，我们是知道苏先生和楚二少的事情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当做他是普通客人一样的招待。是有什么问题吗？”
经理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要不要以后在门口插个牌子，楚云和丧尸不许进入。
老板犹豫了一下，这个还是要看苏凛的决定。
苏凛看着水镜里的那个人，正对着自己坐着，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背影。楚云一身西装革履，穿着他自己过去最讨厌的四件套西装，苍蓝色的款式，内敛优雅，总是一脸散漫的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乌黑的双眸冷淡地看着手上的平板电脑，好像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最重要的是，过去经常在他身上出现的不安的情绪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断的狠意。
苏凛垂下眸：“不用了，你们现在做得很好，开门做生意，哪里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他站起来，看了一眼齐灿，“你应该也不想看到他，我们出去在外面等吧。”他对程明说，“你看着一点，其他人吃晚饭，你组织一下我们在外面会和。”
程明点了点头。
苏凛一站起来，就感觉到落在身后的视线，他有点后悔自己进酒吧的时候没有注意，那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没排队就进来了，而是楚云在看着自己。虽然这么想，他却面色不变，和程明往外走去，在楚云漠然的视线下，目不斜视地走出去。
虽然只有一两个偶然路过的客人进来坐一坐，但这些客人往往都身价不菲，一个人就能牵出一整条关系网，只要能搭上线，整个酒吧只为他一个人服务也不会亏本。而且酒吧老板从不靠酒吧赚钱，这里原本就是他洗钱的地方。
苏凛走进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五六点钟。原本这个时候酒吧应该已经歇业，服务员收拾收拾准备下午开门。但是现在酒吧的大厅里却依旧喧嚣而热闹，还有不少人在门外排着长队，有些人手里托着一次性的纸碗，蹲在门口一口一口地喝着热粥。
苏凛瞧了一眼酒吧里拥挤的人群，就后退一步，摸出手机，这玩意现在居然还能用，不过据说信号也只有几个大城市才有了。他打电话给酒吧老板，不一会儿酒吧经理就急急忙忙地穿过人群，快步迎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还兼职做早餐了？”苏凛从后门走进去，看见大厅里不少衣冠楚楚的客人带着轻松的笑坐在卡座里，面前放着热粥或者是其他的早点。
领着他去找酒吧老板的那个女孩子听到这句话，对着警察的盘问时满脸瑟缩的清秀脸庞立刻带着一点得意，她笑盈盈地对苏凛解释：“这是老板出的主意。如果实力不够的话，就要在舆论上占领优势，取得道德上的制高点，这样在综合实力上才能得到优势。反正只是提供早餐的话，我们库存的粮食还是足够的。”
酒吧老板和调酒师肩并肩坐在一起，桌子对面就是齐灿和程明，四个人围成一座慢慢舀着热粥吃。旁边的几个卡座上坐着其他手下，总共占了两个卡座，一个个穿着宽松好活动的衣服，不像原来那样，不管到哪里总是穿着一色的黑色西装，看起来就很装逼。
手下得到经理的示意，立刻找来一把椅子放桌子在侧面，苏凛无视其他客人侧目的视线，镇定自若地在位子上坐下，不一会儿，经理就亲自端来一碗生滚鱼片粥，还有几样水晶虾饺之类的点心。
“我刚才才问起，你们怎么突然做起早餐生意了？”
“也不算是突然。”老板捏着筷子把调酒师碗里的香菜挑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那么多人流离失所，没有住的地方，天天啃面包饼干，连杯热水也没有，我看到心里也很悲痛。”他的语气悲愤，脸上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正巧我家亲爱的和你家那个孩子聊了聊，就出了这个主意。现在早餐摊子都没了，只有我们家提供热乎乎的早餐，也算是为亲爱的积德。”
“你是想学古人打个凉棚免费舍粥？”苏凛才不信他的话，目光四下里望了望，就看到有人从口袋里掏出晶核付账，他压低音量，“晶核的作用知道的人不多，你这么光明正大的拿晶核交易？”
“那个人是喝的功夫粥，免费提供给别人的是只有白米熬的米粥，当然不一样。”老板看着那个付账的人，脸上透露出一丝鄙夷，“佣人都回家避难了，有些有钱人家没人伺候，吃喝自己搞不定，还有其他路过的客人，反正我是有钱不赚白不赚。至于晶核……原本我是说什么都可以换，有的人拿食物，有的人拿其他物资，有的人就拿晶核，反正我就是装作不知道，把晶核的价值压得很低，现在已经积累不少了。这些有钱人的钱我是拿的一点也不愧疚。”
“这粥看起来做的很地道，是大厨做的？你们是下了功夫了。”苏凛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尝了一口慢慢说：“这主意确实不错，那些大家族有财力物力招揽手下，我们却拼不起这个，却可以从人心下手，刘备还能哭出个蜀国来呢！再说虽然你们不是全部免费，但是供不应求，对那些有钱人的价格高一点，最多只说是掌握商机，却确确实实为不少人提供方便。”
“而且苏少爷你不知道我们一天招待多少客人吧！虽然现在有些大家族也开始做这些事，但终究时间晚，口碑不如我们好。那些受惠的普通人里只要有百分之一能记得老板的这份好，我们就算是赚大发了！况且如果有人后来出现异能，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和对自己有恩情的老板，你说他会选哪一个？只要十个里面有一个能投靠老板，这暴击率算下来的人数就已经不少了！”程明咬着勺子，拿着小本子开始津津有味地计算。
苏凛觉得有点不对头：“等等，你们已经这样做几天了。”
“大概有一个多星期了吧。”老板把挑出香菜的碗推回给调酒师，茫然地看着苏凛，“怎么了？”
苏凛面无表情：“所以说，我住在酒吧里的那几天，你每天带着手下在下面卖功夫粥，却让厨师给我准备又恶心又难吃的三明治？”
“这事儿不赖我，谁让你每天起那么迟，那时候我们的粥铺子都关门了好吗？”老板很冤枉地大叫，“而且三明治哪里有很难吃。”
“吐司又老又硬，蔬菜不新鲜，生菜片是焉黄的，西红柿发酸，芝士没有奶味，鸡蛋一股土腥味。”苏凛继续一脸平静地瞪着他，一条一条地控诉，“简直就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老板还没说话，齐灿和调酒师就扑哧一声笑出来，程明紧紧抿着嘴，脸颊肌肉却在不断抖动。
老板叹了口气：“这两天你到底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算了，现在农村的农副产品根本送不过来，别说蔬菜还有蛋奶制品，就是你碗里的鱼肉都是冰柜里的，一点也不新鲜，按理来说我们就把根本就不会上桌，不过现在也管不了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苏凛不慢地拿勺子捣了两下粥，又喝了一口，虽然鱼肉不够新鲜，但是味道确实不错，他想起来自己那几天喝酸奶啃面包的日子，更加愤愤不平。
齐灿看着苏凛怏怏的表情，就对调酒师说：“你不是在楼上养了几条鱼，也还是能吃到新鲜的鱼类吧。”
调酒师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对他忽然说起这件是有点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确实是养了几条鲫鱼，因为听说很好养，就想留几只活的鱼。但是可能是方法不对吧，我觉得这几条鱼越养越瘦，肉都被养没了。”他看了看程明，“是不是？”
自从程明发现自己是水系异能者之后，就天天在酒吧里四处折腾，要么把自己装成洒水车，在厨房提供水洗碗洗菜，在大厅制造水拖地，要么就是伪装成风干机，仓库里不易储存的食物都被弄成各种干，还特别乐于给调酒师养的那几条鱼换水，那几条鲫鱼有个风水草动他都一清二楚。
“确实是。”程明很专业地掏出自己的小本子，翻到前面某一页，“我第一次给鱼换水的时候用了两颗晶核补充异能的损耗。现在只要用一颗就可以了。”
“这个不行，包括你一次使用的异能时间，都不能算数，还要考虑你的异能的成长情况吧。”苏凛提出异议，“其实你可以试试用水分子把鱼包起来，薄薄的一层，然后看看一次使用的水面积，不过这个现在说太迟了。”
程明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那换一种方法，原来我换一次水大概要制造200升的水，现在却要210升。”
齐灿弱弱地举起手：“有时候你去换水的时候我不是都在吗？其实我有在旁边锻炼异能，那火系异能蒸发水锻炼自己的微操，所以这个变化应该是因为我又没有捣乱的关系，所以大概也不准。”
程明立刻“咦”了一声，调酒师小声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称一下重量吗？”
“……”苏凛把粥碗往前面一推，做出淡定状，顾左右而言他，“我吃饱了什么时候上路。”齐灿和陈明也一样埋头吃早点，当做没听到。
酒吧老板难得看到苏凛吃瘪，见状大笑了两声，直到苏凛面色不善地举起还在冒着热气的碗做出要砸过去的姿势，他才在调酒师的示意下好不容易憋住笑：“咳咳……我们和乔卓约在七点N市新区见面，那里是外来人员的暂住地，虽然不如N市内安全，但是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小，而且其他大家族的眼线也更少一点，会和之后一起去邻省。”
苏凛了解地点了点头，摸出手机开始仔细研究周边地图。过了一会儿，酒吧老板忽然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苏凛抬起眼皮，就看到他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你眼睛抽了啊。”
“你才眼睛抽了，那么个大活人看不见。”老板嘴唇微动，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小声说，他对调酒师说，“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刚才才注意到。”调酒师说，“之前那边坐了个胖子，正好挡到我的视线，刚才那个胖子走了，我才看到他。不过我正对着那边，如果有人走过我肯定会注意到的，除非他一早就坐在那里了。”
“你们说的谁？”看到四个人或了然或茫然地都往自己身后看过去，苏凛忍不住想要回头看个究竟。
“等等，别乱动。你一回头他不就知道你在注意他了？”老板并不知道苏凛的异能究竟是什么，他看到苏凛想要回头，立刻拉住他的衣袖，然后对程明说，“你不是能做到那个，是水镜吧，能够像镜子一眼看到后面的景象。”
水系异能一向是被称为最接近幻术的一种异能，用水化作的雾能够尽可能相似的幻化出幻觉来，虽然不如幻术具有精神上的攻击力，但是骗骗人已经足够了。上辈子苏凛离开韩家后，接替他的工作的就是一位水系异能者。
其实看到老板和调酒师如临大敌的模样，还有程明看好戏的笑容，以及齐灿茫然中带着点厌恶的表情，苏凛就大致猜到身后那个人的身份，但是亲眼看到水镜中楚云俊美的脸庞，苏凛还是微微怔了一下。
老板找来经理：“那个人是一早就来了？晚上酒吧里他没来吧！”
“晚上他从不出现在酒吧里，不过早晨……是的。”楚云曾经跟着苏凛来过酒吧，因此经理也认识，她小心地觑了一眼苏凛的表情，忐忑地说，“我们早晨开粥铺没多久，他就天天来我们酒吧吃早餐，从不多说什么，也不问苏先生的事情，我们是知道苏先生和楚二少的事情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当做他是普通客人一样的招待。是有什么问题吗？”
经理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要不要以后在门口插个牌子，楚云和丧尸不许进入。
老板犹豫了一下，这个还是要看苏凛的决定。
苏凛看着水镜里的那个人，正对着自己坐着，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背影。楚云一身西装革履，穿着他自己过去最讨厌的四件套西装，苍蓝色的款式，内敛优雅，总是一脸散漫的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乌黑的双眸冷淡地看着手上的平板电脑，好像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最重要的是，过去经常在他身上出现的不安的情绪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断的狠意。
苏凛垂下眸：“不用了，你们现在做得很好，开门做生意，哪里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他站起来，看了一眼齐灿，“你应该也不想看到他，我们出去在外面等吧。”他对程明说，“你看着一点，其他人吃晚饭，你组织一下我们在外面会和。”
程明点了点头。
苏凛一站起来，就感觉到落在身后的视线，他有点后悔自己进酒吧的时候没有注意，那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没排队就进来了，而是楚云在看着自己。虽然这么想，他却面色不变，和程明往外走去，在楚云漠然的视线下，目不斜视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