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齐灿
齐灿惊疑不定，目光不断滴左右游移，一会儿视线落在刚才苏凛躺倒挨打的地方，一会儿又困惑地看看苏凛现在所在的位置。苏凛注视着他的视线沉静，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幽深，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衣服整洁，别说伤口了，连灰尘都没有。
苏凛镇定自若地笑望着齐灿，哪里还有刚刚半分狼狈的模样。
“你……你认识我？”
齐灿迟疑了一下，用近乎于冷漠的语气问。他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泥土，又看了看对方，不禁自嘲起来，确实存在于脑海里的那场打斗，好像并不存在于现实，似乎只有自己在地上滚了一圈一样。
“你既然知道我以前和楚云在一起过，就该明白我是从哪里知道你的。”苏凛笑了笑，很坦率地说，“齐大少为了恋人公开出柜，在祖祠跪了三天不悔改，最后被赶出门的事，可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都知道呢！”
齐灿的目光中露出些许凶光：“是楚风告诉你们的？”
那表情好像苏凛敢说一个“是”字，他就能当场杀了他似的。
“大家只知道齐大少为了爱人出柜，他的爱人到底是谁却很少有人知道。……真有趣，究竟是你特意为他保密，还是他早就想好了退路，自己一直防备着？”苏凛平静地说：“这件事他忙着隐藏还来不及，根本就恨不得这段污点从来没有存在过，又怎么会故意说出来。”
听到这里，齐灿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知道是恨意还是自嘲的复杂表情，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起来无助极了。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齐灿一眼：“楚夫人一直想挑出楚风的错来，好扶持楚云上位，派出了不少人手查他在美国留学那段时间的事，这一查就查到你身上去了。所有的资料图片全部都有，交给了楚云收在保险箱里，原本楚夫人的打算是准备什么时候借机发难，一棒子把他打的翻不了身，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
“所以你就看到了？”齐灿冷淡地说。
“家里只有一个保险柜，是我们共用的，密码还是我设定的。”苏凛不在意地说，“某一天放东西的时候正好看到里面多了一个牛皮纸袋子，就顺手拿出来打开看了看。”
看到的时候当然是有些惊讶的，楚大少对外一向斯文有礼，稳重可靠，从小成绩优异，一路风风光光长大，毕业后出国深造，回国接手父辈的生意，可以说是大家族子弟有为青年的典范。就是一向拿有色眼镜看人的楚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没想到年轻时他居然也干过这种比较荒唐出格的事。
当时苏凛心中对齐灿有些不忍，他敢这么张扬的跟家里出柜，肯定是被楚风的甜言蜜语弄昏了头，认为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只是没想到楚风不但没有跟他一样和家里出柜，反而在他被赶出家门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和他分手，迅速回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就是这样了吧，齐灿想要天长地久，而对楚风来说，这段感情从来不在他的规划中。
但苏凛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那时候他和齐灿也不认识，论亲疏远近，反而是和楚风跟亲近一些，而且如果不说道德层面上的对错，楚风的扫尾工作也实在是干得漂亮。
齐灿听到这里，对着苏凛的面色就有些和缓，冷笑一声：“原来还是有人知道的，他隐瞒的也不是那么好。”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呢？”苏凛说，“正好我也想出出气，听说楚家进了一批军火，我们去把它偷出来。”
“你这样的本事，自己也能做到吧。”齐灿怀疑地看着他。
“因为这批军火知情人很少，我这边嫌疑很大，就算没有证据，也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苏凛简单直接地说，“反正你现在是一人吃饭，全家不愁，你出来做个挡箭牌，楚家那边看到有你参加，肯定会考虑到你和楚风的私仇上，我这边的人就安全了。”
齐灿表情犹豫不定。
苏凛看了微微一笑，走过去亲昵地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看看你，衣服是定制货，却是好几年前的款式，这种样子的钻石袖口早就不流行了，发型虽然新潮，但也是大众货，肯定不是名家设计的，如果不是有你这身气质撑着，这么奇怪的搭配肯定被人嫌弃死了。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齐大少，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了呢？你看看楚风，事业有成，娇妻孝子，过一阵子指不定还能手握大权，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你以为你这么挑拨我就会上当？”齐灿讥讽地说，“我那么爱他，敢为他出轨，就算现在也没报复他，说他是个双性恋，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和你合作？”
对齐灿的挑衅，苏凛笑而不语，笑容中的揶揄和眼中的了然，却让齐灿想起刚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对苏凛痛打了一通，不由的尴尬起来。
他垂下眼睑，看着苏凛帮他整理衣扣的动作。
苏凛比他略矮一点，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对方白皙精致的脸庞上吗，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皮微垂，看起来温柔又和顺，那双眼睛却极为寂静。
他却没有忘记刚看到苏凛时，对方虐杀丧尸的残忍粗暴。
他在认识楚风之前，在国内也曾经是风流不羁的二世祖，齐家大少爷的名头让他不用招手就有人自动爬上他的床。他曾经有一个混娱乐圈的小情人，某次喝醉酒后，小明星疯疯癫癫地大声发酒疯——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相信娱乐圈里的人说的话，哈哈，特别是演员……嗝……他妈的所有的演员全都是骗子，不光要骗别人，也要骗自己，等到在生活中能随时把自己塑造成任何模样，偏倒所有人的时候，他就该出名了。”
“那你一定红不了。”齐灿不停地亲吻对方□出来的细嫩肌肤，粗鲁地直接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我一看，就知道你想要什么。”，说着，一巴掌拍在对方滚圆的屁股上。
“所以，绝对不要相信他们。”小明星又哭又笑，在酒精和情|欲的作用下，动作渐渐狂放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轻吻，胯部用力地贴上去，相互磨蹭。
——以前他不懂的事，现在却明白了。
说起过该说不愧是大明星吗？
齐灿低着头看苏凛，连异能都是骗人的把戏。齐灿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自认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弱，可是面前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他却完全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
“只是借你的名头用一用而已。”苏凛将他身上所有的皱褶抹平，再附上一层幻术，让他更加优雅得体，他退后两步看了看面前重新恢复贵公子模样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不会让你白白承担罪名。你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吧，反正我也只是想出出气，弄来的军火我们可以平分，这东西现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甚至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你也知道我的本事，我能保证你的安全，让楚家找不到你。”
齐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在上面抚弄，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苏凛将他带回酒吧，晚上等酒吧老板和调酒师锻炼回来了，就介绍给他们认识。
“人多力量大。”对着老板，苏凛又是另一番说辞，“拉拢过来也是一份力量，我看过了，确实不错。你的手下也很厉害，可是会异能的实在太少了。当然，我不是说不会异能的人就没有用，只是还是多一份保障，以防万一的好。”
老板会意地点点头，知道他是在为N市不久将要发生的权利动荡做准备。N市一下子涌进这么多家族，新旧家族摩擦不断，可是N市只有这么大，现在有丧尸的压力压着，大家无暇分心，等N市安全区一建立，到时候肯定要大闹一通，才能让N市的势力恢复平衡。
他没再多问异能者的去留问题，只是疑惑地看着少爷打扮的齐灿：“你就是齐灿，久仰大名啊！我家亲爱的老崇拜你了。看起来混得不错嘛！”他赞许地伸手想要拍拍对方的肩膀，却没想到齐灿脚步轻移，往旁边躲开，老板尴尬了一下，接着说，“这才对，好男儿就当自强不息，赤足总的老本算什么东西，离开家族基业还能混出来，那才值得佩服。”
齐灿被他说的满身不自在，自己现在风光的样子，全都是苏凛弄出来的假象，他不安地瞥了苏凛一眼，就见对方若无其事地在和调酒师说话，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心里顿时腹诽不已，猛咳了几下，这才口齿流利地说：“小打小闹混口饭吃，也没弄出什么名堂来。”
“话不是这么说的。”老板不以为然，“能从绝境中爬起来就已经了不起了，更自己振作还弄出份事业来，不管大小，也是证明你的能力不错。”他想了想问，“你是一个人到N市来的？我是说，你有没有伴？”
“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老板也知道齐灿是为什么赶出家门的，就怜悯地说：“你的失恋恢复期还真长啊！不过这没什么，听说失恋的人遇到另一个失恋的人，互相吐吐槽，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大事，很快就会开心了！没事就去找阿凛多聊聊吧，说不定最后还能看对眼。”
齐灿想起苏凛在自己面前帮他整理衣服的样子，脸颊不由的一红，结结巴巴地说：“没，没这回事……”话未说完，就看调酒师责备地看过来，他立刻闭嘴，苏凛已经似笑非笑地瞄过来，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两受相遇，必有一攻的问题。”老板坏笑着说，“还有两个失恋的人怎么互相安慰。”
苏凛意味深长地瞥了老板，“哦”了一声，就直接宣布：“今晚调酒师会和我一起睡。”
“为、为什么呀！”老板大惊失色。
“因为连连看能玩一天是一天，我们准备在末世到来前把它通关，所以要通宵。”苏凛镇定地说，然后看看齐灿，“你要不要也来。”
“我比较喜欢俄罗斯方块。”齐灿说。
有了齐灿的加入，大家确实底气更足了一点，至少不用自己连反击的时间都没有，就神不知鬼不觉，被那些老大们用异能者直接给轰了。
齐灿给老板和他的手下演示了一下自己的异能，老板的一个手下一直在问他：“你知道这种能量存在的原理是什么？是怎么运行的？要怎么提升？这个病毒是怎么转化为能量的？你能将它运用到什么地步？”
一边问，一边往小本子上记录。
“呃……我都不知道。”齐灿说，“我有一天下班回家，没注意就被丧尸划破了皮肤，接着就感到很不舒服。”他耸了耸肩膀，“我就想临死也要拉个伴，就决定来N市找楚风，想拉着他一起死。”
老板“啧啧”两声：“好恶毒啊。”
齐灿只注意到苏凛不动声色的样子，对他的风凉话根本不在意：“其实你们看，我离开齐家以后，过得也还算富裕，虽然比不上原来那种生活，但是比上不足不下有余吧！再说自己落得那样的地步，也算是识人不清，咎由自取。不管怎么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甜蜜，不过是对方没自己这么喜欢而已，也怨不得谁。”
“就是这样，有些人可以理解，却不能原谅。自己过的好的时候，容忍程度高，你好我好大家好，也就算了。等到自己倒霉了，新仇旧恨就都出来的。”苏凛想到楚夫人，对她的做法自己也是理解，却不能原谅，不禁感慨地说。
齐灿点了点头：“所以我就开车来N市找楚风，没想到开到一半自己就失去意识，等在恢复过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手下遗憾地收回小本子：“开来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
“对了，有一件事。”齐灿歉疚地看了苏凛一眼，“异能者是感染过病毒才产生的，我在路上有听到一种说法，说是虽然异能者自己身体内有抗体，但是他们的体|液也会传染病毒什么的，你们遇到异能者，也最好小心一点。”
老板说：“难怪一不愿意让我碰，是因为这个？”
苏凛也想到自己刚报上名字的时候，齐灿不愿意和他握手的事。这么说后来他冲着自己的脸打，是因为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只有脸露出来了？
苏凛古怪地看他。齐灿干脆躲开他的视线：“总之万事小心。这种病毒感染途径就和艾滋一样，通过性传播和血液传播，因为丧尸大部分都满身是自己的血，也就是满身都是病毒，所以才会有被他划伤就会感染的说法。”
想到后世的研究出来的结果，苏凛装模作样地说：“这么说的话，如果虽然被丧尸划伤，但是丧尸身上很干净，，碰到伤口的地方没有血液的话，受伤的人也不一定会感染？”
“也有这种可能。”齐灿严肃地说。
老板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手下，安排齐灿过几天和苏凛一起，跟着队伍去把停在外省的军火拿回来。
“你们也弄到军火，楚家也弄到军火，怎么这么大张旗鼓。”齐灿疑惑地说，“这玩意在国内毕竟是违法的吧。”
“现在还有谁关法律怎么讲。”老板无所谓地说。法律没用，道德规范也没用，反倒是一些人所众知的潜规则还有约束力。
齐灿正色说：“你可别小看这个。我来之前才听说，首都几户人家被国安缴了，都不用法律判决，直接灭了。”
“现在？”苏凛问。
“就前几天。”齐灿说，“首都也有丧尸，不过因为发现得早，国家又很重视，所以状况不太严重。结果有几个高干家的孩子，大概是平时CS还是生化危机玩多了，自以为是地要拯救地球，大喇喇地拿着自己家里的枪炮就出来杀丧尸。这份心意是好的，可是现在国家政|府还好好的呢，该遵守的法律不遵守，他们又是在首都，这就是在武装反|动！政|府杀不掉丧尸，还杀不掉几个刺头？大概是怨气太深，直接把几家给灭了，一个都没留。”
苏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震惊，他想了想，记忆里那时候大家都是带枪进，拿刀出的，不过那已经是政|府宣布不再掌权的时候了。
“这里虽然离首都远，却有个司令，也不知道会不会按一个武装反|动下来。”老板苦恼地说，“还是要低调一点。”
苏凛想了想：“这批军火我帮你藏好，不能让别人知道，至少这段时间是这样。”
苏凛镇定自若地笑望着齐灿，哪里还有刚刚半分狼狈的模样。
“你……你认识我？”
齐灿迟疑了一下，用近乎于冷漠的语气问。他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泥土，又看了看对方，不禁自嘲起来，确实存在于脑海里的那场打斗，好像并不存在于现实，似乎只有自己在地上滚了一圈一样。
“你既然知道我以前和楚云在一起过，就该明白我是从哪里知道你的。”苏凛笑了笑，很坦率地说，“齐大少为了恋人公开出柜，在祖祠跪了三天不悔改，最后被赶出门的事，可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都知道呢！”
齐灿的目光中露出些许凶光：“是楚风告诉你们的？”
那表情好像苏凛敢说一个“是”字，他就能当场杀了他似的。
“大家只知道齐大少为了爱人出柜，他的爱人到底是谁却很少有人知道。……真有趣，究竟是你特意为他保密，还是他早就想好了退路，自己一直防备着？”苏凛平静地说：“这件事他忙着隐藏还来不及，根本就恨不得这段污点从来没有存在过，又怎么会故意说出来。”
听到这里，齐灿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知道是恨意还是自嘲的复杂表情，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起来无助极了。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齐灿一眼：“楚夫人一直想挑出楚风的错来，好扶持楚云上位，派出了不少人手查他在美国留学那段时间的事，这一查就查到你身上去了。所有的资料图片全部都有，交给了楚云收在保险箱里，原本楚夫人的打算是准备什么时候借机发难，一棒子把他打的翻不了身，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
“所以你就看到了？”齐灿冷淡地说。
“家里只有一个保险柜，是我们共用的，密码还是我设定的。”苏凛不在意地说，“某一天放东西的时候正好看到里面多了一个牛皮纸袋子，就顺手拿出来打开看了看。”
看到的时候当然是有些惊讶的，楚大少对外一向斯文有礼，稳重可靠，从小成绩优异，一路风风光光长大，毕业后出国深造，回国接手父辈的生意，可以说是大家族子弟有为青年的典范。就是一向拿有色眼镜看人的楚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没想到年轻时他居然也干过这种比较荒唐出格的事。
当时苏凛心中对齐灿有些不忍，他敢这么张扬的跟家里出柜，肯定是被楚风的甜言蜜语弄昏了头，认为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只是没想到楚风不但没有跟他一样和家里出柜，反而在他被赶出家门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和他分手，迅速回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就是这样了吧，齐灿想要天长地久，而对楚风来说，这段感情从来不在他的规划中。
但苏凛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那时候他和齐灿也不认识，论亲疏远近，反而是和楚风跟亲近一些，而且如果不说道德层面上的对错，楚风的扫尾工作也实在是干得漂亮。
齐灿听到这里，对着苏凛的面色就有些和缓，冷笑一声：“原来还是有人知道的，他隐瞒的也不是那么好。”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呢？”苏凛说，“正好我也想出出气，听说楚家进了一批军火，我们去把它偷出来。”
“你这样的本事，自己也能做到吧。”齐灿怀疑地看着他。
“因为这批军火知情人很少，我这边嫌疑很大，就算没有证据，也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苏凛简单直接地说，“反正你现在是一人吃饭，全家不愁，你出来做个挡箭牌，楚家那边看到有你参加，肯定会考虑到你和楚风的私仇上，我这边的人就安全了。”
齐灿表情犹豫不定。
苏凛看了微微一笑，走过去亲昵地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看看你，衣服是定制货，却是好几年前的款式，这种样子的钻石袖口早就不流行了，发型虽然新潮，但也是大众货，肯定不是名家设计的，如果不是有你这身气质撑着，这么奇怪的搭配肯定被人嫌弃死了。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齐大少，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了呢？你看看楚风，事业有成，娇妻孝子，过一阵子指不定还能手握大权，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你以为你这么挑拨我就会上当？”齐灿讥讽地说，“我那么爱他，敢为他出轨，就算现在也没报复他，说他是个双性恋，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和你合作？”
对齐灿的挑衅，苏凛笑而不语，笑容中的揶揄和眼中的了然，却让齐灿想起刚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对苏凛痛打了一通，不由的尴尬起来。
他垂下眼睑，看着苏凛帮他整理衣扣的动作。
苏凛比他略矮一点，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对方白皙精致的脸庞上吗，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皮微垂，看起来温柔又和顺，那双眼睛却极为寂静。
他却没有忘记刚看到苏凛时，对方虐杀丧尸的残忍粗暴。
他在认识楚风之前，在国内也曾经是风流不羁的二世祖，齐家大少爷的名头让他不用招手就有人自动爬上他的床。他曾经有一个混娱乐圈的小情人，某次喝醉酒后，小明星疯疯癫癫地大声发酒疯——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相信娱乐圈里的人说的话，哈哈，特别是演员……嗝……他妈的所有的演员全都是骗子，不光要骗别人，也要骗自己，等到在生活中能随时把自己塑造成任何模样，偏倒所有人的时候，他就该出名了。”
“那你一定红不了。”齐灿不停地亲吻对方□出来的细嫩肌肤，粗鲁地直接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我一看，就知道你想要什么。”，说着，一巴掌拍在对方滚圆的屁股上。
“所以，绝对不要相信他们。”小明星又哭又笑，在酒精和情|欲的作用下，动作渐渐狂放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轻吻，胯部用力地贴上去，相互磨蹭。
——以前他不懂的事，现在却明白了。
说起过该说不愧是大明星吗？
齐灿低着头看苏凛，连异能都是骗人的把戏。齐灿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自认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弱，可是面前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他却完全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
“只是借你的名头用一用而已。”苏凛将他身上所有的皱褶抹平，再附上一层幻术，让他更加优雅得体，他退后两步看了看面前重新恢复贵公子模样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不会让你白白承担罪名。你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吧，反正我也只是想出出气，弄来的军火我们可以平分，这东西现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甚至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你也知道我的本事，我能保证你的安全，让楚家找不到你。”
齐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在上面抚弄，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苏凛将他带回酒吧，晚上等酒吧老板和调酒师锻炼回来了，就介绍给他们认识。
“人多力量大。”对着老板，苏凛又是另一番说辞，“拉拢过来也是一份力量，我看过了，确实不错。你的手下也很厉害，可是会异能的实在太少了。当然，我不是说不会异能的人就没有用，只是还是多一份保障，以防万一的好。”
老板会意地点点头，知道他是在为N市不久将要发生的权利动荡做准备。N市一下子涌进这么多家族，新旧家族摩擦不断，可是N市只有这么大，现在有丧尸的压力压着，大家无暇分心，等N市安全区一建立，到时候肯定要大闹一通，才能让N市的势力恢复平衡。
他没再多问异能者的去留问题，只是疑惑地看着少爷打扮的齐灿：“你就是齐灿，久仰大名啊！我家亲爱的老崇拜你了。看起来混得不错嘛！”他赞许地伸手想要拍拍对方的肩膀，却没想到齐灿脚步轻移，往旁边躲开，老板尴尬了一下，接着说，“这才对，好男儿就当自强不息，赤足总的老本算什么东西，离开家族基业还能混出来，那才值得佩服。”
齐灿被他说的满身不自在，自己现在风光的样子，全都是苏凛弄出来的假象，他不安地瞥了苏凛一眼，就见对方若无其事地在和调酒师说话，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心里顿时腹诽不已，猛咳了几下，这才口齿流利地说：“小打小闹混口饭吃，也没弄出什么名堂来。”
“话不是这么说的。”老板不以为然，“能从绝境中爬起来就已经了不起了，更自己振作还弄出份事业来，不管大小，也是证明你的能力不错。”他想了想问，“你是一个人到N市来的？我是说，你有没有伴？”
“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老板也知道齐灿是为什么赶出家门的，就怜悯地说：“你的失恋恢复期还真长啊！不过这没什么，听说失恋的人遇到另一个失恋的人，互相吐吐槽，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大事，很快就会开心了！没事就去找阿凛多聊聊吧，说不定最后还能看对眼。”
齐灿想起苏凛在自己面前帮他整理衣服的样子，脸颊不由的一红，结结巴巴地说：“没，没这回事……”话未说完，就看调酒师责备地看过来，他立刻闭嘴，苏凛已经似笑非笑地瞄过来，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两受相遇，必有一攻的问题。”老板坏笑着说，“还有两个失恋的人怎么互相安慰。”
苏凛意味深长地瞥了老板，“哦”了一声，就直接宣布：“今晚调酒师会和我一起睡。”
“为、为什么呀！”老板大惊失色。
“因为连连看能玩一天是一天，我们准备在末世到来前把它通关，所以要通宵。”苏凛镇定地说，然后看看齐灿，“你要不要也来。”
“我比较喜欢俄罗斯方块。”齐灿说。
有了齐灿的加入，大家确实底气更足了一点，至少不用自己连反击的时间都没有，就神不知鬼不觉，被那些老大们用异能者直接给轰了。
齐灿给老板和他的手下演示了一下自己的异能，老板的一个手下一直在问他：“你知道这种能量存在的原理是什么？是怎么运行的？要怎么提升？这个病毒是怎么转化为能量的？你能将它运用到什么地步？”
一边问，一边往小本子上记录。
“呃……我都不知道。”齐灿说，“我有一天下班回家，没注意就被丧尸划破了皮肤，接着就感到很不舒服。”他耸了耸肩膀，“我就想临死也要拉个伴，就决定来N市找楚风，想拉着他一起死。”
老板“啧啧”两声：“好恶毒啊。”
齐灿只注意到苏凛不动声色的样子，对他的风凉话根本不在意：“其实你们看，我离开齐家以后，过得也还算富裕，虽然比不上原来那种生活，但是比上不足不下有余吧！再说自己落得那样的地步，也算是识人不清，咎由自取。不管怎么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甜蜜，不过是对方没自己这么喜欢而已，也怨不得谁。”
“就是这样，有些人可以理解，却不能原谅。自己过的好的时候，容忍程度高，你好我好大家好，也就算了。等到自己倒霉了，新仇旧恨就都出来的。”苏凛想到楚夫人，对她的做法自己也是理解，却不能原谅，不禁感慨地说。
齐灿点了点头：“所以我就开车来N市找楚风，没想到开到一半自己就失去意识，等在恢复过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手下遗憾地收回小本子：“开来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
“对了，有一件事。”齐灿歉疚地看了苏凛一眼，“异能者是感染过病毒才产生的，我在路上有听到一种说法，说是虽然异能者自己身体内有抗体，但是他们的体|液也会传染病毒什么的，你们遇到异能者，也最好小心一点。”
老板说：“难怪一不愿意让我碰，是因为这个？”
苏凛也想到自己刚报上名字的时候，齐灿不愿意和他握手的事。这么说后来他冲着自己的脸打，是因为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只有脸露出来了？
苏凛古怪地看他。齐灿干脆躲开他的视线：“总之万事小心。这种病毒感染途径就和艾滋一样，通过性传播和血液传播，因为丧尸大部分都满身是自己的血，也就是满身都是病毒，所以才会有被他划伤就会感染的说法。”
想到后世的研究出来的结果，苏凛装模作样地说：“这么说的话，如果虽然被丧尸划伤，但是丧尸身上很干净，，碰到伤口的地方没有血液的话，受伤的人也不一定会感染？”
“也有这种可能。”齐灿严肃地说。
老板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手下，安排齐灿过几天和苏凛一起，跟着队伍去把停在外省的军火拿回来。
“你们也弄到军火，楚家也弄到军火，怎么这么大张旗鼓。”齐灿疑惑地说，“这玩意在国内毕竟是违法的吧。”
“现在还有谁关法律怎么讲。”老板无所谓地说。法律没用，道德规范也没用，反倒是一些人所众知的潜规则还有约束力。
齐灿正色说：“你可别小看这个。我来之前才听说，首都几户人家被国安缴了，都不用法律判决，直接灭了。”
“现在？”苏凛问。
“就前几天。”齐灿说，“首都也有丧尸，不过因为发现得早，国家又很重视，所以状况不太严重。结果有几个高干家的孩子，大概是平时CS还是生化危机玩多了，自以为是地要拯救地球，大喇喇地拿着自己家里的枪炮就出来杀丧尸。这份心意是好的，可是现在国家政|府还好好的呢，该遵守的法律不遵守，他们又是在首都，这就是在武装反|动！政|府杀不掉丧尸，还杀不掉几个刺头？大概是怨气太深，直接把几家给灭了，一个都没留。”
苏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震惊，他想了想，记忆里那时候大家都是带枪进，拿刀出的，不过那已经是政|府宣布不再掌权的时候了。
“这里虽然离首都远，却有个司令，也不知道会不会按一个武装反|动下来。”老板苦恼地说，“还是要低调一点。”
苏凛想了想：“这批军火我帮你藏好，不能让别人知道，至少这段时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