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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6亡犬

    第七王权者的悬案使得户籍课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而赤组频繁的活动带来的阻力则为这份压力上雪上加霜。两王同时追缉杀死十束的凶手,调查时出现摩擦在所难免。最要命的是最近大赤王脾气越发暴躁,原因却不明。

    在跟吠舞罗冲突过几次之后,部分青组剑士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违和感来自何处了。

    怪不得总觉的少了点儿什么——没错儿,就是内个内个——

    烟!!

    向来烟不离口的第三王权者,嘴里居然没叼烟。

    户籍课不明觉厉,吠舞罗却心知肚明——

    ~壮哉我(戒烟中的)大赤王~

    戒烟以后男人对肉食的渴望因不能被满足的烟瘾而消褪不少(喜闻乐见)、终于被撸下了火锅将军的宝座;一改往日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习气,干劲全都用在了奇怪的地方——

    每次看到两王对喷,围观群众都有一种微妙的错位感;就好像眼前正晃荡着一只摇头摆尾、来回踱步的雄狮(戒烟中),鬃毛抖得那叫一个暴躁。

    草薙看在眼里,隐隐有些心焦。

    “禁烟令”并不是草薙想象中那样、有商有量地谈妥的——并没有诸如“亲,你好像怀孕了,确诊之前别再抽了”这样的对话,而是周防单方面下的死命令;而速水紫央似乎也完全不在意晨吐意味着什么、没有对这个问题表现出任何疑心。两个人就像小孩闹别扭,每每因为烟瘾发作而吵起来(虽然更多的是赤王在挨喷)。

    草薙曾经对周防提过“是不是要去确诊一下比较好”,得到的回答却是沉默。

    到底是在刻意回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呆在病房里的周防是平静的。

    可是一旦从医院中出来,失去十束这把锁的王之剑就会再度回复暴戾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剧腐败着;周防似乎已经不在意后果,他破坏、他碾压,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着杀死十束的凶手。

    速水在周防的授意下根本等同于被变相软禁在医院里。他似乎已经打定主意,把女人圈禁在领地之内,过滤掉一切能让她知道他正在做什么的可能性。

    草薙意识到,跟周防认识多年,他对那个身为他“朋友”的男人非常了解,但却从未看清过……他作为“王权者”的内心。

    ……

    淡岛接到速水紫央的电话前一分钟,正跪坐在宗像对面,紧握手中温热的茶杯,对上司说起友人的身体状况。“已经确诊是怀孕了。”

    接着气氛就在宗像的叹息声中陡然沉重下来。

    凝望着茶杯上缭绕的雾气,淡岛不由再度想起了速水紫央看着化验单时一点点褪去温度的眼神。

    在检验结果出来之前,淡岛在医院日常所见的全都是她和周防不欢而散的情景。

    速水紫央反应剧烈,每天大半个早晨都是在马桶旁度过的。除了刚醒来那天由草薙代劳过一次,之后的每天早上周防都会准时出现在医院里。

    吐得三魂出窍的女人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乖顺一些,在男人胸口奄奄一息地依偎一会儿;再往后,通常用不了一个小时周防就会摔门离开。

    平心而论,以周防的脾气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可是有些矛盾是不能调和的。

    速水在王权者面前总是会非常容易地就焦躁起来,似乎他的一言一行都让她不爽极了。

    就算周防尊早上打卡切换准·傻爹模式,箍着女人的手臂再怎么用力、心里的恶兽隐藏得再完美,一旦出了医院——

    他就还是赤王。

    两人都满身遍布尖刺,可拼着被对方刺得遍体鳞伤,也要将其牢牢禁锢、绝不放手。

    这简直让淡岛不敢去想象真的走到极限的那一天。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先走到极限的并不是周防。

    终端那头,速水紫央的声音冷静得让她心悸。

    “无色来过了。”

    二十分钟后一路飙车赶到医院时,所见的场景让淡岛世理手脚冰凉。

    因为伤情稳定下来,速水紫央之前就已经转到了通风的病房。这间病房色调不比特护病房那样温暖,而是制式的白蓝相间,显得有些清冷。窗户大开着,透入的冰冷的寒风撩开淡蓝色的窗帘。

    月华像水银一样倾泻在跪坐在地板上的女人身上。她左手的臂弯中枕着一个青年,右手轻轻覆在他的眼帘上。

    青年的手无力地垂下,那头标志性的、跟速水紫央的发色一模一样的短发被风拂起,颜色浅淡得几乎融化在月光之中。

    跟淡岛世理同来的日高晓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喃喃道:“鹿岛……鹿岛治也?”

    淡岛犹自不敢确认,脸色白了几分,“医生呢,还没来……”

    “不。”速水紫央突然出声。

    “已经不用了。”

    ……

    “现场发现的注射器里的残留物是GBR制剂没错,死者的死因可证吻合。”伏见压低声音说。“这种制剂可以抑制能力者的力量,对α组能力者和王权者的影响较小。鉴定科的报告上说这一支制剂的纯度非常高,而我们之前在国长路研究所收缴的药剂里都是普通纯度的。”他翻开报告书的第二页,“目前已知高纯度药剂一经注射后,会对β组能力者造成毁灭性打击……也就是,致死。”

    “无色是怎么弄到那些药的?”宗像平静地问道。

    “是川崎明日香。”伏见推了一下眼镜。“已经找到她并且隔离在地下了。测谎完毕,确认她是被无色控制的人之一。根据她的口供,无色一年以来一直用她的身体潜伏在国长路科研所里,很难说速水雅之的过激行为有没有他教唆的成分在内。搜检出她逃匿时带走的机密档案和高纯度制剂,发现缺失两管。一支是在比良阪枪击案发当晚被用在速水身上的,另一支就用在这一次的案子上。无色控制死者注射了这种药剂,然后潜入了速水的病房。”

    宗像垂眸。

    “……死者的资料?”

    “二十三岁,β组能力者,死因是内脏老化。有前科,曾经因不法行为被我课拘留、后被保释一次。递交过进入户籍课的申请,不过没有通过考核。名字是……”

    伏见翻开手上文件的第三页。

    “鹿岛治也。”

    宗像以沉默示意属下继续。

    “至于杀人动机,应该是想故技重施,想刺激速水吧?”伏见合上手中的档案,顿了一顿。“死者是……她的朋友。”

    ……

    【人类以虚伪的面具掩盖着欲.望的本质。既然如此我就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找到内心深处的恶兽的真实面貌。】

    【那个叫Solar的小鬼也好,那个叫明日香的小女孩也好——她可是很喜欢那位博士啊,所以才会如此容易就被褫去灵魂、迷失本心;不过你得感谢我,没有我,那位博士可没有告白的勇气和成就地下王国艺术的灵感……】

    【睁大双眼,告诉我还有多少人要为你死去?】

    【伤心吗,痛苦吗?死亡是最轻松的事了,一旦失去知觉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去死吧,然后把这躯壳奉献给更有需要的人如何?】

    淡岛世理处理完后续事宜时天色已经泛白。她在医院回廊间穿行,一边清理着终端上无用的未读简讯、想借此分散一下注意力。

    “叮”的一声,有声天气预报的语音提示毫无预兆地响起。

    淡岛即将落下的手指在删除键上停住了——她顿住脚步,抬眼看去。

    回廊尽头,速水紫央拄着拐杖,一动不动地站在暂时放置鹿岛的房间外。

    她已经就这样站了一个晚上,一步没有挪开。双眼盯着房门的门牌,视线未曾稍离片刻。

    语音天气预报仍在播放,清脆的女声娓娓。

    “……今晨将有入冬的第一场雪,外出请记得保暖、带好伞具。”

    这则昨天发到终端上的预报已经过期。镶嵌着大幅玻璃窗的墙壁外,天际正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以纯净的银白涤荡着地面驳杂的色彩。

    淡岛世理走向友人。空旷的走廊太过安静,以至于鞋跟接触地板的声音和剑鞘锁扣细小的响动都被无限放大了。

    在速水紫央面前停下,淡岛世理伸手环过她的脖颈。

    两人身高平齐,速水紫央的下巴搁在友人的肩头。她感觉到一向冷静的淡岛手指穿过她脑后的发,以一种女性特有的、并不带侵略性的力度,将其并不比自己温暖多少的掌心扣在了自己的耳边。

    速水紫央一直盯着门牌看的视线终于稍稍移动了一些。她在淡岛的臂弯中抬起手,张开五指。

    银白的挂坠静静地躺在掌心。

    “这个……就给老大做纪念吧。”

    打开吊坠,就会看见里面被雕琢好的晶核碎片。

    “……白痴小鬼,哪有人拿前女友的定情信物送人的?是男人就给我好好地寄回去,然后随信附上你结婚的请柬。”

    剔透的晶核闪烁着孔雀蓝色的微光。

    “寄不回去了啊。她已经……不在了。”

    如果不放开她的手,也许就不会坐上那一班飞机了。

    因为他的犹豫,两人间横亘着的阻力从可以逾越的世俗枷锁、变成了生与死的界限。

    “抱歉,那时候撒了个小谎……”

    没有什么新男友,也没有什么定居海外的好结局。

    “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不想看到老大难过的表情而已。”

    瞳孔难以聚焦,意识渐渐涣散。

    “别闭眼……给我清醒一点。当初说要做个内裤痴汉的干劲去哪了?”

    “好……”

    青年的声音微弱下去。

    “我不会睡的。”

    啪嗒一声,吊坠合上。

    她抬起手,掌心轻拍了一下淡岛的背。

    “……别紧张,世理。如果我要发疯早就疯了,不可能会先打给你。”

    苍白的指尖陷入Scepter4制服深蓝色的衣料。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一剑斩了我就是了。”

    “……恐怕我会舍不得下手。”这辈子都没说过一句软话的副长静默一会儿,方才面无表情地答道;到底还是松开了手,退后一步。

    “受宠若惊。”速水紫央用手肘格着拐杖保持平衡,将吊坠的扣子旋开、系在了颈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友人。“放心吧,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手指缠绕着承托吊坠的细链,她再度合拢手掌、将坠子完全包裹在内。

    然后她依旧用那种冷静的、仿佛已经没有残余任何情绪的口吻启唇。

    “我会亲手把那个人渣送上绞刑架。”

    话音将将落下,淡岛制服立领上的纽扣式通讯器突然闪烁了一下。沙沙的盲音过后,内中传来伏见的声音。

    “副长,吠舞罗爆破了西蒲区的EDEN总部大厦。室长要您快速集合击剑课,准备逮捕……赤王。”

    淡岛世理的脸色变了一下,看向速水紫央。

    后者正垂眸盯着被握在掌中的吊坠;接触到淡岛的目光,她开口:“怎么?”

    “你……不阻止他吗?”淡岛有些艰涩地说。

    速水紫央转头重新看向门牌,眸子像蒙上了一层雾气,捉摸不到其后所掩藏的真实情绪。

    “比起那个,还是先处理掉肚子里的东西吧。”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结尾又神展开了是怎么回事嘛。

    嗯疼痛度尚能忍受否?鹿岛这一段其实本该洋洋洒洒来上个六千字的,出于良心我还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好了。

    其实吧……是因为原有黑历史的篇幅被我安排到多娘之死上了括弧嘿嘿……所以这里就只是借他的手让明日香浮出来了;她的粉红泡泡其实全都是玩弄博士的导火索。无色的阴谋也就玩儿到这里了,接下来该军娘发挥了。

    ~关于时间线~

    12月中旬的寒冬,圣诞节快要来临,而K第一季的剧情也正式开始,我们终于迎来了镇目町的第一场雪。

    Shio和Seri谈话的同时,尊正走在炸EDEN黑帮事务所大楼的路上。这一章尊哥的戏份都是侧面描写,可能是因为正面描写作者会把自己玩出眼泪。作为补偿,紧急拔刀调动珍贵图片——在这个冬天的初雪中,行走在自己道路上的赤王的回眸↓

    嗯那啥要是还有鹿儿粉的话(还有没有啊举起你们的手给我看一下),这里就安慰你们一下吧,鹿儿其实只是变成了圣诞老人的驯鹿而已……(揍)好嘛好嘛给你们写个灵异小番外嘛!

    鹿岛的日常

    意识涣散的那一刻,鹿岛觉得身体似乎变得轻飘飘的。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飘”了起来……

    不,不会吧?

    鹿岛看着脚下正抱着自己“尸体”的老大,犬心受挫!

    搞,搞什么鬼!?已经约定好了看内裤到八十……不对,果然还是九十岁……总之,不能就这么死掉啊!?

    尽管已经努力空抓了,可是鹿岛依然不受控制地一直上浮。地上的景物逐渐变小,半透明的身体漂过云层……

    再度醒来时,鹿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洁白的房间里,面前跪坐着一个笑眯眯的青年。

    他一愣,随即翻身坐起、见鬼了似的吼道:“呜汪!?你是……弱鸡!?你怎么会在这!?”

    ——之所以叫做“弱鸡”,是因为这人的的确确弱爆了,周防那群能打的跟班里最弱的应该就是这家伙了。不过虽然自己当年把这家伙揍进了医院,但对方似乎并不记仇。当年针锋相对的敌人,若干年后再见不知怎地竟然还挺合得来的,青葱年代的那点不和反而成了缅怀青春的谈资。

    “呀,鹿岛君。”对方露出一个明快的笑容,“看来你也死了?那么今后请多多指教啦。”

    “在轻描淡写地说什么糟糕的话啊!?居然还笑得出来么!?”

    “啊哈哈,鹿岛君是怎么死的? 我可是超厉害的哟,快看这个……”

    “……那是什么,枪伤吗?”

    “超厉害吧?要不要摸摸看,真的有个洞哦,心脏都不会跳了哦(心)”

    “(`Д`!!)超恶心啊,快给我把衣服穿上啊!”

    “所以说鹿岛君到底伤在哪里,有不有型?”

    “那种事怎样都好……喂,别拽我的衣服啊混蛋——”

    “诶~~难不成是伤在下面?”

    “等一下!!只有裤子,裤子绝对不行啊!!!——老大,老大救命,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番外之二:鹿岛的日常 THE END~

    月下花舞扔了一个地雷 挖鼻,为了你的牌子奋斗着结文中。

    PAPA扔了一个地雷

    阿妖子扔了一个地雷 宝贝儿你最乖啦你从来不霸王我的嘛呜呜呜对不对嘛~~

    PAPA又扔了一个地雷 做作业伤不起我懂的啦。熬过去就好了亲亲你。

    夏-用绳命爱着礼司礼扔了一个地雷 哎呀!!好久不见啦夏夏~!扑你一下(猛摇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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