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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

    九

    雨忽大忽小一直下着,青瓦屋顶的“哗啦”声从没间歇过。早上起来,开门一看,河里的水涨平了两岸,收完谷子的田里也装满了水,四下白花花的一片。

    吃过早饭,我把鸭棚里的鸭子一只只抓起来掂量,选一只个儿不大却沉甸甸的鸭子装进蛇皮口袋,随手拎着出门去。路边的水沟满满地往外溢着水,路上也铺满了或深或浅的水,铺路的石子被冲刷得异常干净。走在路上,心“噗噗”直跳,我有些胆怯,也有些后悔自己一冲动就告诉父母走关系这一想法,还有想放弃的打算。一想到陈局长那电一样的目光,我心头就开始发颤,干脆把鸭子丢掉,到哪里耍上半天就回家吧。但真要丢鸭子的时候,想到母亲有时因为一只鸭子没回家,大黑天还在田边唤鸭子,我的心又一阵阵绞痛。

    一路踩着路上的水,一路翻滚着多种想法,裤管早已湿透,水顺着裤子一直湿到膝盖。到县城有十多公里,我决定走路去,一来可以在走的过程中下最后的决心,二来即使去陈局长家,时间也来得及,得等她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去。

    走完这十多公里的路程,我的裤管就像刚从水里提起来一般,走在县城已经晾干显出白色的水泥路上,水还不住地流到脚背和鞋上,在身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决心还没有下,不去吧,有些不甘;去吧,仍然害怕。时间已近中午,街上,是买了菜匆匆赶回家做饭的人们。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没有人注意我,我也没有注意任何人。人们在忙着各自的事,我在想着自己该不该去。

    不知不觉中,我已把县城仅有的几条街道走了个遍,街上的人不多了,大概都回家吃午饭去了罢。我的裤管已经干透,感觉舒服了不少。虽然吹着凉风,但我却莫名地燥热起来。如果还不下定决心,陈局长吃过午饭该又上班去了。鸭子不合时宜地在蛇皮口袋里“呱呱”叫两声,我的心又一阵紧起来,两个擦身而过的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好奇地盯着我看。我狠狠地瞪他们一眼,吓得他们赶紧跑开。

    不知道是有意识地往这个方向还是无意识之间窜到这里,我发现已经走到陈局长楼下的街道,抬头可以看到陈局长五楼住房临街的窗户。窗户紧闭着,从街上望上去,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人往下看。我赶紧看了看周围,街上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汗水顿时从后背直渗到额头,心也“怦怦”地跳起来,好像要迸出胸腔一样。

    没得选择了,陈局长一定是看到我了。我只好深深地吸几口气,埋着头走进上陈局长家的楼梯。每层楼都有两扇门,住着两户人。我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了关着门的人家,每跨一步阶梯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胸腔里的心跳得十分厉害,“嘭—嘭—嘭—”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呼吸异常地粗重起来,我尽量地憋着气,我还担心人家会听到我的心跳和呼吸声。

    终于站在陈局长家门口了,心跳几近于停止,只有铁锤重重砸在胸脯上的沉闷回响。我站了一会儿,好容易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些,举起千钧重的右手,弯曲着食指和中指轻轻叩了几下门,等了好一阵没听到门内的声音,再叩,再等。再叩,我听到另一扇门内传出拖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赶紧两步跨到五楼上六楼的楼梯转角处躲起来。随后,我听到五楼开门、关门的声音,这才吁出一口气,蹑手蹑脚地下楼离开。

    在街上一个小饭馆里炒份饭,就着免费的泡菜吞下,我走到县城广场边上的一株大树底下坐下。心里想着陈局长是不是没回家吃饭,我该不该等她下午下班回家再去。这时候,我的胆子稍稍大了些,不过一想到刚才在楼梯里的情形,心也会忽然紧起来。

    吃过午饭的人们开始趁着凉快上街溜达,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不少从我面前经过的人,都拿奇怪的眼光看我以及我身旁不时动两下的蛇皮口袋。我让这些眼光刺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好像自己就是一个贼一样。我只得悻悻地提着口袋,重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起来。

    走到我吃炒饭的小饭馆门前,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把蛇皮口袋拴好,给饭馆的胖老板说借在他这里一会儿,然后空着手往教育局办公楼去。

    在教育局办公楼底层的过道里,我看到写着“领导去向公示”的黑板上赫然写着:副局长陈x,参加省厅会议,三天。我心头顿时放下了一块今天一直压着自己的大石头,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街头。在小饭馆,我少五块钱将鸭子卖给了胖老板。整个人像只风筝一般,飘着飘着回了家。

    父母在家里忙着将堂屋里的谷子翻来覆去地摊开,一股股热气随着一堆堆谷子的摊开而在屋里升腾,昨天冒雨打的两挑谷子已有谷粒爆出白色的嫩芽。父母看似很焦急,不过看到我回来,却双双放下手中的活,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怎样?找着人了?收下鸭子了?”

    “恩。找着了。收下了。”我不忍心骗他们,更不忍心他们失望,“我明天还去。这样靠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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