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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夺嫡密事

    却说大太太走出二太太院门,仰天呼出一口胸中郁气,若不是大老爷叫她来給二太太敲敲边鼓她是真不见得踏进她的门。

    另一边大老爷回府后得知大太太已找过二太太了,便差遣了小厮等候在二老爷书房门口,只要二老爷人一回来就立刻汇报給他。

    近来因着老太太身体不适卧病在床,二老爷也算是孝子了,不论是做给外面人看还是发自肺腑,他每日忙完公事都会回府,接着晚上睡在外书房里。

    这天当二老爷疲倦地倚在书房的榻上闭眼休息之时,门外响起了大老爷的声音,“二弟,回来了?”

    二老爷揉了揉眉心打开了门,就看到大老爷微微笑站在门外,兄弟两人感情一直是很好的。

    进门后,大老爷脱了披风,两人对坐在书案旁。

    他先是就老太太的病情与二老爷做了一番谈论,两人都觉得老太太这下是被老太爷气狠了,不过二老爷私心里还是觉得这件事说到底老太太是有错在先,而老太爷才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二老爷拿着茶盖儿拨了拨水面上漂浮的茶叶,又啜了几口,看着兄长大老爷右手食指在桌面上缓缓敲击着,他就知道大老爷绝对是有话要说。

    等小厮第三次进来給两位老爷添完茶,大老爷终于按捺不住了。

    “… …为兄的也不打算跟你打迷糊眼,”他放下手里的茶盅,抬头与二老爷对视,“誉亲王——”

    “得得得,打住打住,”二老爷突然皱着眉头站起身,手背在身后,连着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最终停在大老爷面前,“我虽在镇江府任职数年,然这京中之事也略有耳闻,兄长千万不要糊涂!誉亲王私下里的动作又岂是那么能掩人耳目的,你道皇上不知?!”

    二老爷狠叹了一口气,他之前还只是猜测大老爷已暗中投靠了誉亲王,如今大老爷这一张口,可算真正是坐实了。

    “你别激动,”大老爷却一脸气定神闲的试图安抚二老爷,他说道:“当年先皇病逝,本是传位于誉亲王,然现今龙椅上却坐着他。那场腥风血雨二弟可还记得?外祖父成阳公欲力保王爷继位… …最后落得个抄家灭门的下场,还是时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父亲亲自弹劾——”

    那一年局势动荡,老太爷与泰山成阳公最终不可避免的站在了不同的阵营。

    国舅爷樊起毅然选择了自己亲妹妹,当今太后娘娘唯一的儿子闫潜继承大统,暗自篡改老皇帝死前留下的立皇二子闫临为储君的密诏。而后二皇子一派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二皇子生母成贵妃自缢于宫殿之中… …

    时年闫潜十二岁,登基大宝,立母亲樊皇后为东宫太后,执凤印。

    月前樊起猝死家中,无人知其中缘由。有传言是如今尚未就藩的誉亲王派遣死士将其暗害,流言迅速在京中大小官吏间传开来,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当今皇上竟然亲自站出来为弟弟辟谣。

    表现出的确实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而暗地里谁知道那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二老爷心惊,莫非大老爷是想步上成阳公的后尘?!“大哥是什么意思?现下里说起这些!”

    谁知大老爷却一板一眼严肃道:“二弟心里分明已清楚了,何必再问。况且为兄上了这条船如今早已脱身不得,你… …已是别无选择。”

    按大懿律法,一人获罪,全族遭殃。这就是古代,从大老爷向誉亲王靠拢的时候二老爷便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不成功便成仁,从来一家人没有说两家话的道理。

    二老爷颓然往椅背上靠去,脑子里嗡嗡作响,突然开口道:“可父亲——”

    “父亲如今在道观清修,不问世事经年。”大老爷想了想,缓缓道:“还有一件事,先时我收到消息,皇上暗中命霄梧接近王爷… …”

    二老爷猛然睁大了眼睛,如果霄三爷为皇上办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大老爷虚扶了一下额,瞥了他一眼又道:“你勿要一惊一乍的,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些古怪,只是眼下你心里要有数。”

    大老爷交待完毕在弟弟二老爷肩上拍了拍,颇有点任重而道远的意思。二老爷一个人在书房里静默良久,直到小厮报说二太太身边的丫头来了,要二老爷今晚过去用晚饭,还说二太太特意交待了有事找二老爷商谈。

    二老爷走出门,雪不知何时已停了,他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到了二太太的正院。

    二太太已命人摆好了一桌的酒菜,等菜色差不多上齐了她就让周围伺候的丫头们都下去了,一边自己心里斟酌着语句。坐在首座的二老爷一看二太太那样心里就纳了闷了,今儿是什么日子,难道是个人都有事情跟他商量?

    自二老爷給了二太太一巴掌之后她着实收敛了许多,至少表面上不敢摆出什么怨言来,今日要不是为了霄三爷的婚事,她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向二老爷低头。

    “老爷,今儿这顿饭吃了… …过往的事情您就不要与妾身计较了,我都知道错了。”她说着在自己脸颊上摸了摸,虽然浮肿已经退了,但一想起来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毛的。“过去是我不好,身为母亲对五姑娘和六姑娘有欠照顾,今后我一定改!”

    二老爷听后将信将疑的目光在她脸上寻睃了一回,然后淡淡道:“说罢,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二太太便道:“是这样,今儿大嫂上午来找我,要給霄哥儿说门亲。”有技巧地一顿,她赔笑着观察了二老爷的表情,继续道:“老爷与大理寺卿赵大人关系如何?”

    “那赵夫人有个小女儿,开春后便要行及笄礼了,我素日瞧着却是不错的… …”

    “等等,你说是——大嫂来找你的?”二老爷问,嘴上笑了笑。

    二太太看他笑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道:“是大嫂上午来说起这事儿,我也纳闷呢…朝中的局势我也不懂,不过哥儿要是和赵家的女儿成亲那就与那誉亲王成连襟了,于我们家不知妥不妥…?”

    … …

    最终这次谈话在二老爷似笑非笑中结束,二太太只记得二老爷留下一句话:“夫人自个儿看着办罢。”

    她仔细斟酌许久,认为二老爷这是默许了,到了第二日便去找了大太太,在此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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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年后不久五姑娘就远嫁出去,男方是个外放在外年过三十的文官。听闻那文官先头的夫人是染上重病去世的,身后还留下两个半大不小的儿子,家中还有个老母亲,据说在那片是以凶悍而闻名。

    五姑娘忧心忡忡地上了花轿,一点没有新嫁娘的喜悦羞涩。

    临行前六姑娘在屋里陪她说了些话。即使之前两人有过不愉快,但能为姐妹朝夕相处这么些年也是天赐的缘分,何况五姑娘如今嫁的这样,六姑娘不免惺惺相惜起来,她自己方才逃过一劫,往后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命运。

    只盼能平平安安过下去,男方不用是什么显赫的官宦世家,最好家里亲戚能少一点,女人也少一点,如果无父无母的话就更好了… …

    五姑娘也知道自己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家中亲人,人到离去时才知道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她冷眼旁观这么些年,临走时还是劝六姑娘少和二太太作对,毕竟是嫡母,婚姻大事就抓在她手上,即便有二老爷疼着可二老爷也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六姑娘把五姑娘的话好好在脑海里思量了一番,最终决定顺其自然。二太太若是从此不找她麻烦她也可以当作看不到她,各过各的岂不自在?

    但若是二太太还想着找她的茬,那她也绝不再当那软柿子。

    年后清闲的日子过得六姑娘骨头也要散了,一日接到了赵惠萱差人送来的帖子,六姑娘一看,原来是赵惠萱要办及笄礼,特为来帖子请她去。

    其实她还是很感动的,自从那件事出了之后,大太太二太太闭门不出,连七姑娘都没有出门的机会,更别提她了。

    整日里看看杂书,兴致来了也会提笔在宣纸上画上两笔,六姑娘前世里在某漫画网站连载过四格漫画,这也算是她的兴趣了,只如今无论画什么都兴致缺缺,一个冬日过了她自觉胖了几斤。

    春日阳光明媚,处处花木扶疏。

    六姑娘换上今春新制的裙衫在廊上走着,春风习习透罗衣,突然她住了步子,手伸到外面探了探,阳光下的空气里似乎飘着些游丝一样的光晕线条,可手上用力抓过去,摊开来看却什么也没有。

    她扁了扁嘴,探头深深吸了一口,连温暖的阳光闻起来都带了丝丝缕缕春日的香气。然后她看到隔着粼粼水光,七姑娘穿着亮丽的花裙子跟在霄三爷后头,而霄三爷笑着朝自己招了招手。

    六姑娘的视线移到七姑娘脸上,看这架势,莫不是七姑娘也要一同去赵府?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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