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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当出浴女遭遇霸气男

    “小颜!小颜?”钰儿想叫小颜出去打发桑晋南,可是唤了几声还是不见动静。糟糕,钰儿这才想起来,小颜跟杨小倌上街逛花灯去了。

    钰儿慌忙扯过中衣,边穿边冲门口大喊,“桑少,你等等,我还没……”

    话音未落,桑晋南已经踹开门进来——月光、出浴女、霸气男……此处容你们尽情 YY 15秒,倒计时开始……

    时间到。结果是——

    孩纸们你们想多了,钰儿跟桑晋南隔着屏风,他啥也没看见(╯﹏╰表拍我,下面继续)。

    虽然隔着屏风,但透过绢面,美人玲珑的身姿依然若隐若现,尤其是玉兰澡水蒸腾的雾气,带着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桑晋南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面对此情此景不禁热火难耐,才喝过烈酒的嗓子,更觉发干。

    钰儿匆忙整理着衣服,许是太过慌乱,一会打翻了浴瓢、一会又碰倒了面脂。听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碰撞声,桑晋南一声会意轻笑。

    钰儿听到他放肆的笑声,更觉脸如火烧,这时又听他半是玩味半是认真地说,“地上溅了那么多水,小心别滑倒了,像我这种正人君子,可不会冲进去救你的。”

    “你!”钰儿刚要发作,忽想到桑晋南对自己的好,想到他说要跟自己做朋友时的真诚模样,终于还是把一腔纠结给压了下去。(这就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于是有了下面一段对话——)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遇到了些烦心事,想找你出去喝酒。”

    “我可以说不吗?”

    “你说呢,嗯?”

    那个“嗯”字被他拖得老长,配上他霸气十足的男中音,足以让对方语塞。不一会,桑晋南就听到钰儿妥协的声音,“那你等会,我换好衣服就出来……还有,可不可以麻烦你转过身去?”

    “隔着屏风我什么也看不到,为什么要转过身去?”(桑晋南)

    “……”(钰儿)

    “你不转过去我就不出来。”(钰儿)

    “你不出来,我就在外面一直等着。”(桑晋南)

    “你……”(钰儿)

    “算了,不跟你小女人一般见识,我把眼睛闭上了,你好了叫我。”(桑晋南)

    “……”(钰儿)

    钰儿换好衣裳出来,果然看到桑晋南在屏风外边闭目养神。月光洒落他的侧颜,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只可惜这衣冠楚楚的外表下掩藏了一颗腹黑的心,钰儿暗暗地想。

    “我好了。”钰儿轻声说。

    桑晋南睁开眼,灼然眸光在她脸庞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带着一抹浅笑转向她颈下。

    钰儿慌忙低头,只见自己披散下来的湿发还贴在纱衣前,天,这是传说中的湿|身|诱|惑吗?我这身材放到现代顶多穿个A+罩而已啊……

    脸红,心跳,纠结,抬头……却看到桑晋南掏出一条雪白的汗巾,笑笑然走向自己,这,这就是传说中无所不能兼有爱爱功能的汗巾么?

    “啪。”桑晋南将汗巾扔给她,“等会出去风大,你头发没干小心着凉,拿这个把头发包起来罢。”

    “……”

    原来他的心竟是如此纯良啊,难道腹黑的是自己么?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误会他?想到这钰儿略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接过汗巾,踱到铜镜前包头发。

    束发,打结,完毕。看着镜子里纯陕北农民打扮的自己,钰儿暗自好笑,这副模样,要是走到大街上,回头率肯定百分之百吧?

    “晚上黑灯瞎火的,没人会注意你。”桑晋南一语戳破她的心思。

    “弄成这副模样,我还不想人家注意我呢。”钰儿一边说一边把垂下来的两角打了个蝴蝶结。

    “你头上打的这个结好奇怪啊,又是你自己自创的吗?”桑晋南问得饶有兴致,一点也不像刚遇到烦心事的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蝴蝶结,就是本姑娘自创的。”钰儿毫不谦虚。

    “为什么叫蝴蝶结呢?”

    “因为长得像蝴蝶啊,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这回,终于轮到桑晋南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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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钰儿本以为桑晋南会带自己去哪家奢华酒楼,没想到七弯八拐地竟被他带到了一个小湖边。月光洒落湖面,闪如点点碎银,湖边一草地、一槐树、一坛酒、一只碗,原来他早就吩咐人准备好了,还特意给她弄了只酒碗。

    桑晋南倚树而坐,抬头问,“我们是朋友吗?”

    “是啊,我说过会为你两肋插刀的。”钰儿迫自己点了点头。

    “既是朋友,那你坐下来,陪我喝酒。”桑晋南说罢打开酒坛,咕噜噜往那只酒碗倒了一整碗。

    钰儿在离他几拳头距离的草地上坐下,接过酒碗,看到那清冽的酒面上倒影出天上的月亮,觉得十分新奇。

    不过很快她的好心情就被旁边这位“忧郁”男子打碎了——桑晋南端起酒坛,仰头便往嘴里倒,方才还带有几许笑意的眉目,此刻写满惆怅。晚风拂来,几片槐树叶子打着转儿落到他发梢,看着他落寞孤清的身影,钰儿真想为他吟首诗——“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

    “你在想什么?”桑晋南突然问。

    “呃,没什么。”钰儿忙收起遐思。这时候,作为朋友总该关心一下罢,于是她问,“其实我是在想,桑少你在为何事烦心呢?”

    桑晋南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口酒,没答她的话。

    见他如此冷淡反应,钰儿略有点心虚,小声问,“该不会是为了昨天我跟莫夫子一起去栖霞寺的事情吧?”

    桑晋南又是一声冷笑,灌酒,“你爱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桑晋南至于为这么点小事发脾气吗?”

    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大度,看来上次在桑府给他做思想工作还算有点成功。

    “不是为了这个,那肯定是因为官场上的麻烦事烦心吧?”钰儿问完这话,明显看到他眉梢挑了挑,看来被自己猜中了。

    “人家说丞相肚里能撑船,桑少你心胸宽广,虽不比丞相官高,但绝对比他有气度,至于官场上的麻烦事嘛,”钰儿撞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拿出你的气度来,神马都是浮云!”

    本以为自己很哥们的一番劝导能帮他解开心结,谁知她“丞相”两字刚好触动到他敏感的神经。桑晋南推开她的手,又仰头灌下一口酒,半垂的眼帘更添一抹愁绪。

    哥们式开导不管用?那就再换。

    钰儿往桑晋南身边挪了挪,坏笑,“桑少你别伤心了,是不是要我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你,你才会开心?”

    话音一落,果然看到桑晋南迷茫地转向自己。哈哈,钰儿心里摩拳擦掌,幸好跟小说里学多了哄人的招式,桑小受,你就等着接招吧。

    “你看,这是我为你摘下来的月亮,喜不喜欢?”钰儿把那碗清酒推到他面前,月芽儿的倒影在里面闪闪的,钰儿自己都为此情此情而感动涕零!

    “小孩儿的把戏。”桑晋南只看了一眼,便端起酒坛继续灌酒,那个冷漠的侧脸啊……钰儿真想狠狠地揪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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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来风急,凄凄惨惨戚戚,包着农民式白头巾的俏红楼村姑顶着寒风,郁闷地喝下一大口酒,啊,好辣!侧头看了看丧尽男,见他仍满目惆怅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兄台,虽然你这副忧郁气质很帅,但是不要拉着我一起受罪啊——哎,好困,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钰儿头渐渐沉下去,搁到自己的膝盖上,衣兜里那枚朱红木簪因她这一顷顺势掉了出来。

    “这是昨天你送给莫何如的那枚木簪?”桑晋南捡起来,问。

    “不是,这枚是送给我哥的,祈祷他明日殿试顺利。”钰儿答。

    “原来你昨天去栖霞寺是去给你哥哥祈福?”桑晋南又问。

    “是啊,要不是为了我哥我才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的呢,省得遇到某些人被瞪瞎了狗眼。”

    听出来她在指桑骂槐,桑晋南倒也不生气,仰头又灌下一口酒,淡淡道,“不用费心思了,今年的殿试延后一年,明天会下诏通知。”

    “什么?”钰儿这下一点睡意也没了,“怎么会这样?昨天还没听莫夫子提起这事呢。”

    “皇上今日突染恶疾,太医说得要七八个月才调养得过来,所以殿试就突然推迟了,你当然不知道。”

    钰儿呆了半晌,忽然把碗往他面前一递,“给我满上。”

    桑晋南一惊,却也没说什么,把酒坛一顷,给她斟了个满碗。

    钰儿倒不忌讳这酒是桑晋南喝过的,仰头一饮而尽,又道,“再来一碗。”

    “你这是怎么了?”桑晋南问。

    “没听到本姑娘说话吗,再来一碗。”钰儿说得霸气,眼里却蓄满泪水。

    桑晋南默默看着她又喝了一碗,当她伸出手又要一碗时,桑晋南忍不住了,夺过她的酒碗往旁边一搁,厉声问,“你这是怎么了?是朋友就把话说出来。”

    经他一吓钰儿再也忍不住了,眼里哗啦啦地流下来,“你们这些衣食无忧的贵人,哪里知道我们小百姓的艰苦?本来算好了等哥哥殿试高中,就可以在及笄前给我赎身的,这下好了,一等等一年,没钱就不能赎身,不能赎身就要接客,接客就要遭客人欺负,被客人欺负我就嫁不出去了,呜呜呜。”

    第一次见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桑晋南有点无措,想拿出汗巾来给她拭泪,又发现汗巾已经被包在她头上了。

    “要不要,借你个肩膀?”桑晋南往她身边挪了挪。

    “不要。”钰儿意识到自己哭成这样有点像个怨妇,把头巾摘了下来,捂住脸颊。

    “你要是赎身,得花多少钱?”桑晋南问。

    “八千两银子。”钰儿叹气。

    “八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桑晋南自语。

    “是啊,没想到我身价能那么高。”钰儿自嘲。

    “凑不够八千两,你及笄就要接客?”

    “是啊。”钰儿再次叹气。

    “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是啊。”钰儿再次忍不住大哭,想到自己今后要跟春夏姑娘一样夜夜厮滚欢|床,她就害怕。

    “那个,你需不需要我帮忙?”桑晋南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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