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噩梦伊始】
第十章。噩梦伊始
“哎哟，这就是城里啊！”周强激动地一会往左窗看看，一会趴在后窗上瞧瞧，好不新鲜。
“哎，你说这城里就是不一样昂，看人家这屋子盖的，哎哟，兴霞你看，还有这么高！”周强满心欢喜，这费尽周折，总算是进城了。
兴霞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顺势望了眼周强指的地方，又回过神瞅着周强，看着周强兴奋的模样，自己也是满心欢喜，这样的时光，真好。
“瞎吆喝，这还没到城里呢，再往里面走走，你不得吓死”老刘边哼着小曲，边开着车。
“你看那些楼，上面那些发光的是啥，这个刺眼，咋还放些玻璃？”周强被一道光猛地闪了下，赶紧避开，用手挡住眼。
“那是太阳能，真是…”老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万事通，虚荣心顿时间满足了。
周强虽然不清楚啥是太阳能，也不清楚干什么用的，但是不再追问了，只是四周看看光景，他讨厌这种被人蔑视的感觉。
“你算个什么东西，俺肯定比你强一百倍！”周强心里默念，他百般憧憬，这趟费尽周折进城，一定得干出番事业。
路上划过一辆又一辆的高档车，一处处高档小区，虽然他还不能完全说清什么才算是高档，可能比面包车好的车都叫高档车，比自己住的好的都叫高档楼，但是这一切，周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车渐渐开进城市中心了，天色暗了下来，兴霞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因为以前在农村，如果在田野就靠看太阳什么位置，夹在半山腰，就是下午了，在家就是听着“咚咚咚“的钟声，可这到了城市，四周的高屋林立，却也完全找不见太阳的踪影，也远去了老旧的钟声。
“六点半了…”兴霞从包袱里又翻出表，小声嘀咕道。
可当她望着车窗外的美景，着迷的忘却了时间。
城市的夜景真美啊，道路周旁的街灯亮了起来，到处霓虹灯彩，灯红酒绿，好不辉煌灿烂夺目。
欣赏美景的同时，兴霞的心却又咯噔一下，因为城市里的味道不同，她能闻得出，
金钱，竞争，诱惑，歧视。
四个字，不知为何出现在脑海，没有依据，全凭兴霞自己的感觉。
“哎，咱这是去哪…？”周强见车转了个弯，拐进一道胡同，乌黑乌黑的。
“带你去我兄弟这，我进城都住这，你们不也得找个地方住？”老刘心里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昧良心的钱能不赚则不赚，能赚也得赚，但是有钱可以赚的地方，赚不到也想办法赚，这就是老刘生财之道。
周强兴霞当然也不是傻子，但是初来乍到，也没地方住，也就将就跟着老刘住下吧，好歹都是乡里乡亲，不至于让自乡人太吃亏。
“说起来，老刘子，你说你动不动开车进城这俺知道，那是以前你打工，现在来干啥？”周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蹦出这么个问题。
老刘一听，自嘲似的撇嘴笑了笑，微微叹口气。
周强见状，也不知道再问啥，想想自己也没多嘴。顿时间，车里的气氛冷到冰点，开始凝固。
“大兄弟，不瞒你说…”老刘一句话，打破僵局，但又停了下来，好像纠结说还是不说。
“你嫂子她，不是偏瘫么，我得开药啊，这开药还就得去城里…”老刘又叹口气，车也开到一处楼前，停了下来。
夫妻俩都沉默了，好像都在想些什么。
老刘停下车，熄了灯，开门走了下来，示意兴霞和周强也下来。
夫妻俩从车上拿着行李走下来，双双抬起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眼前的高楼，高楼外墙灰突突的，旁边竖着一座高高的铁架子，架子下吊着些东西正在往高楼上运载，隐约还看得到有人在铁架子上面，看得周强兴霞不自觉一哆嗦。
“亲娘，这么高…”
高楼下面有几个小白房子，里面灯火通明，偶尔还能听见喝酒作乐之声，白屋子旁全是一些高大的墙，上面画了好多栋房子，标着星辉地产，后来周强才知道那是广告牌。
“走，今晚你们就住这儿吧。”老刘说着往白屋子走去。
周强和兴霞走进白屋子，这才看清原来白屋子也是用钢板搭建构造而成的，也就是所谓的施工临时房。
“哎哟！刘子回来了！这多长时间不见了！”老刘一进屋，满屋子人都欢腾起来，这个问问，那个瞧瞧。
“哎，没跟我们这几个哥俩弄点什么农村特产啥的？”其中一个光着膀子的胖子，边嗑着瓜子，边仰起头问。
“哎呀，你瞧我这脑子”老刘拍下自己后脑勺
“我这不为了给我老婆进城开药，药钱都不够，下次的昂，下次…”
“又来开药了，忍不住要开药了吧你，哈哈哈”一旁的人一听，也哈哈大笑起来，都在起哄，兴霞听得心里怪别扭，都是当家过日子的，老刘给自己妻子开药，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可笑之处，又怎么还能这么调侃，难道…
“瞎说！”老刘抿起嘴，想笑又没笑出来。
“对了，我村来了对夫妻，今晚就住这了啊，给找个地方。”老刘说完，又往前拱了拱头，低声哼了句什么，周强在老刘身后也没听清。
“哎哟，还有大妹子，行来，住这吧，反正咱这就是简陋点，等会老刘带你们过去行了。”
“谢谢啊”周强笑笑，没有多言，他也感觉自己没必要多谢些什么，反正栽在老刘手里，也不可能在这白吃白住。
兴霞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再加上屋子里的灯光亮的刺眼，头晕目眩的，从屋外退了出来，东张西望，远远地，望见远处胡同里有一黑影，幽幽地走过，兴霞不觉心里一凉…
老刘跟屋里的人寒暄了几句，也跟着周强走了出来。
“走，带你们去，这儿简陋了点是简陋了点，也便宜能住就行不是。”老刘十句话，九句话不离钱字。
“真嫩娘掉钱眼儿里了！”周强心想
老刘带着俩人拐了个弯，走进一间屋子，屋子内只有张上下铺床和个破桌子，桌子上放了把暖瓶，倒也算是干净利索。
“喏，就这儿了”老刘挠挠后脑勺
“今晚你们就先住这，将就将就，这一天就三十”
“三十？这么贵…老刘子，咱都街里街坊的，你…”
“住不住由你们，反正我是帮到忙了昂，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这儿离着市中心这么近的房子都多少钱，少说下不来一百！你们带那点钱，够住几天的。”老刘也皱起眉头，爱搭不理的样子。
“那咱今晚先住着吧，明儿个再说。”兴霞拽拽周强胳膊，使了个眼神，她心思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地方就先凑合住吧。
三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彼此也不说话。
兴霞先是看出了老刘的意思，站着半天赖着不走，不变向告诉他们，钱这不还没给么。想着把包袱都放在桌子上，桌子后退不稳，摇来摇去，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强子，咱得给人家老刘多少钱啊？”兴霞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花色手绢，左一层右一层的打开，才露出一小摞钱。
“三倍车费，三百，加上住宿费，三百三吧。”老刘一气呵成，说完轻吐一口气，好像这句话憋在嘴里好长时间了，现在终于放出来了。
“三百行了昂，都一乡的人儿”周强撇撇嘴
“可别大兄弟，这咱之前都说好了，我这沾了满身晦气不说，我还得回去修车，只让你们付个车钱够意思了。”
老刘也是满心的不愉快，人都说这谈钱，伤感情，到老刘这儿，不吃这套，谈感情？伤钱！
“行行行，别跟他废话了，真他娘的燥死俺了，给他给他！”周强也烦了，自个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强子就这脾气，别怪，谢谢了啊”兴霞找出三张皱皱巴巴的红票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递了过去。
“都不容易不是…”老刘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但是如何掩盖，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欢喜，三百三十块钱啊，在他们那个农村不是小数目了…说着退出房间。
“谢他干啥？他这就该遭报应了！”周强抿抿嘴，站起身忿忿地说，走到桌子旁，摇了摇暖瓶，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算了，他也是，哎，好歹人家给他老婆拿药不是…”兴霞打开包袱，边收拾边说。
“哎哟，俺咋就不信呢…”周强露出满脸的蔑视。
“行了行了昂，不说他了，咱这钱也不多，我心思赶明儿咱俩去找个活干”周强摆摆手，让兴霞别再提老刘了，免得自己上来一肚子火气。
“可听…老…人家这口气，城里工作不好找啊”兴霞本来要说老刘，可看了眼周强，硬是给噎了回去。
“那找找，不然没钱睡大街啊，赶明儿去看看，瞎猫碰上死耗子，没准找着了”周强嘿嘿一笑。
“净心思好事儿了你。”兴霞转头看了眼周强嘿嘿傻笑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俺得睡会了昂，折腾一天困了”周强没等兴霞说完，一头倒床上，呼呼睡起来
“哎？这饭还没吃…”
“啊…啊。。。不带了些地瓜干儿啥的，凑合吃点，俺得睡了，你吃…”周强迷迷糊糊的，话都说不清楚。
兴霞看了眼周强，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也该是累坏他了，又熬夜守灵，又推车的…
“哎”兴霞长叹口气，关上门，拿着桌子上的暖瓶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一阵凉风吹过，兴霞不觉打了个机灵。
“这城里晚上也挺凉…”兴霞小声嘀咕了句。
她一侧头，幽光照应下，远处又看见那个身影，正一晃一晃地往兴霞这走来…
这…不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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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还有大妹子，行来，住这吧，反正咱这就是简陋点，等会老刘带你们过去行了。”
“谢谢啊”周强笑笑，没有多言，他也感觉自己没必要多谢些什么，反正栽在老刘手里，也不可能在这白吃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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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跟屋里的人寒暄了几句，也跟着周强走了出来。
“走，带你们去，这儿简陋了点是简陋了点，也便宜能住就行不是。”老刘十句话，九句话不离钱字。
“真嫩娘掉钱眼儿里了！”周强心想
老刘带着俩人拐了个弯，走进一间屋子，屋子内只有张上下铺床和个破桌子，桌子上放了把暖瓶，倒也算是干净利索。
“喏，就这儿了”老刘挠挠后脑勺
“今晚你们就先住这，将就将就，这一天就三十”
“三十？这么贵…老刘子，咱都街里街坊的，你…”
“住不住由你们，反正我是帮到忙了昂，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这儿离着市中心这么近的房子都多少钱，少说下不来一百！你们带那点钱，够住几天的。”老刘也皱起眉头，爱搭不理的样子。
“那咱今晚先住着吧，明儿个再说。”兴霞拽拽周强胳膊，使了个眼神，她心思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地方就先凑合住吧。
三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彼此也不说话。
兴霞先是看出了老刘的意思，站着半天赖着不走，不变向告诉他们，钱这不还没给么。想着把包袱都放在桌子上，桌子后退不稳，摇来摇去，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强子，咱得给人家老刘多少钱啊？”兴霞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花色手绢，左一层右一层的打开，才露出一小摞钱。
“三倍车费，三百，加上住宿费，三百三吧。”老刘一气呵成，说完轻吐一口气，好像这句话憋在嘴里好长时间了，现在终于放出来了。
“三百行了昂，都一乡的人儿”周强撇撇嘴
“可别大兄弟，这咱之前都说好了，我这沾了满身晦气不说，我还得回去修车，只让你们付个车钱够意思了。”
老刘也是满心的不愉快，人都说这谈钱，伤感情，到老刘这儿，不吃这套，谈感情？伤钱！
“行行行，别跟他废话了，真他娘的燥死俺了，给他给他！”周强也烦了，自个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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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容易不是…”老刘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但是如何掩盖，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欢喜，三百三十块钱啊，在他们那个农村不是小数目了…说着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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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也是，哎，好歹人家给他老婆拿药不是…”兴霞打开包袱，边收拾边说。
“哎哟，俺咋就不信呢…”周强露出满脸的蔑视。
“行了行了昂，不说他了，咱这钱也不多，我心思赶明儿咱俩去找个活干”周强摆摆手，让兴霞别再提老刘了，免得自己上来一肚子火气。
“可听…老…人家这口气，城里工作不好找啊”兴霞本来要说老刘，可看了眼周强，硬是给噎了回去。
“那找找，不然没钱睡大街啊，赶明儿去看看，瞎猫碰上死耗子，没准找着了”周强嘿嘿一笑。
“净心思好事儿了你。”兴霞转头看了眼周强嘿嘿傻笑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俺得睡会了昂，折腾一天困了”周强没等兴霞说完，一头倒床上，呼呼睡起来
“哎？这饭还没吃…”
“啊…啊。。。不带了些地瓜干儿啥的，凑合吃点，俺得睡了，你吃…”周强迷迷糊糊的，话都说不清楚。
兴霞看了眼周强，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也该是累坏他了，又熬夜守灵，又推车的…
“哎”兴霞长叹口气，关上门，拿着桌子上的暖瓶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一阵凉风吹过，兴霞不觉打了个机灵。
“这城里晚上也挺凉…”兴霞小声嘀咕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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