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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自私

    鹤白衣说得惊世骇俗,面上却笑得温柔,如水眼神中甚至可以看出丝丝宠溺。这一笑,天地失色,更惊艳了清莲。

    她微微眯着清亮的眼,几乎是脱口而出:“亦寒!”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无法抑制的狂喜。然话刚出口,她便笑了起来,抿着唇说:“对不起,白衣,我刚才认错人了。”她抱歉地说着,迅速将眼中的依恋掩盖好,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他却也是惊喜地看向她,半晌才惊觉,轻咳一声,回到方才的话题,“令月,你以太平公主回答我,你嫁,还是不嫁?”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她不由别过头。他恍若未闻,清眸仍紧紧地锁着她。

    她微不可察地晃了晃,下意识地抿着唇,不语。他也不急着催她,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许久,鹤白衣终是无奈地说:“令月,你是太平公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必须得接受这个身份,而不是逃避,明白吗?”

    清莲低语:“为什么,总是有人逼我承认太平公主这个身份?我是季清莲,不是李令月!”最后一句话,她却是吼出来的。她一直认为自己并非李令月,不过是现世的一缕孤魂,机缘巧合之下穿越到大唐,可她灵魂里,还是那个女孩啊。她不是什么公主,她只不过是清莲,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的清莲。

    他微叹,心中了然。他凤眼眯起,说:“我不管你是季清莲,还是李令月,总之,你现在是令月,太平公主李令月。”修长的手指微动,将代表公主身份的头簪自清莲头上取下,他温和地说:“你看,这是你身份的证明。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现在谁都认为你是令月,所以,你就必须是这个令月,知道吗?”

    她低垂着头。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若不明白,这八年里就不会再有她,不论是季清莲还是李令月。清莲看得开,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做得到。既然他已把话挑明,她即便想躲避,也躲不了。她仰望天空,心底微颤,她不是什么大明大义的人,她已经自私了很多回,也不外乎这一回了。

    她缓缓说道,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悠然:“我自是知晓这道理。白衣,你答应我,若我嫁,你便也跟着我,陪着我;若我不嫁,你也不娶。”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自己真真是羞耻之极,竟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刚欲说话,却被鹤白衣拥入怀里。

    他在她耳畔,小声却坚定地说:“莲儿,此生,我只娶你一人,即便你不选择我,我也会,陪着你。”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却陷进一双深情款款的凤眼里,他双目含笑,连嘴角,都溢着幸福的微笑。这是因为她吗?她忍不住想道。很快,她反应过来,踮起脚尖,轻拥住他,“得君此言,足矣。”

    鹤白衣顿时环住她,心中欣喜若狂。他可不可以将她的话理解为,她不嫁薛绍,她喜欢的是他!虽然早已知晓,可亲口听她说出来,他却才真正地放下心,笑逐颜开,连手脚都有些颤抖。

    清莲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反倒升起愧疚。然,决定已作下,不管中间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她轻轻地推开他,开了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未出口,她的脸色就白了几分。

    “莲儿,你怎么了?”好不容易,他从喜悦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关切地看着她,目光炯炯,比之繁星还耀眼。

    “没事……”她强颜欢笑,“白衣,我……我喜欢你。”那句“我选薛绍”,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得临时改了口,却依旧把白衣吓了一跳。

    微风拂过,凌乱了她的青丝,她嘴唇紧抿,脸颊如同两朵霞云,红得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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