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京华烟云
辰时正，曲嫣然正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
“好无聊啊，大笼子换了个小笼子，还不是一样，闷死了。”曲嫣然双手背于后，低着头，数着院廊中的石格，边走边抱怨道。
“要不公主，我们去踢毽子？”小蘅紧跟在后头，还不忘建议道。
曲嫣然摇头，不语。
“放风筝？”
还是摇头。
“噢，我想到了，我们去扑蝶。”小蘅突然跑到曲嫣然跟前，手指着花园道。
“你，想气死我啊，跟了本宫这么久，有见过本宫去扑蝶吗？”曲嫣然将右手从后头抽回，拍在了小蘅的脑门上，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
“对啊，这些深闺小姐们做的事，不适合公主。”小蘅恍然大悟道。
“你是不是转着弯骂本宫不是淑女啊。”曲嫣然一听，更加气愤，用食指戳着小蘅，不重不轻，但很有规律。
“我可没说，是公主你自己说的，而且这好像也是事实啊。”小蘅说的越来越小声。
“你，……”曲嫣然对着小蘅拳打脚踢。
“公主饶命啊，”小蘅也假意告饶，两个人就这样追追打打。站在一旁的海叔，看的目瞪口呆。
玩的累了，两个人便席地而坐，“海叔，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用不着你。”曲嫣然对着小蘅眨眨眼。
“对啊，海叔，有事我会叫你的。”小蘅立马会意，帮腔道。
“好吧，小的告退。”海叔领着几个人下去了。
“公主，你又想到什么了？”小蘅好奇的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海叔领着那么一大堆人一早就像尾巴似的跟着我们。”曲嫣然望着海叔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对啊，公主你不说，我倒还没主意到。难道……”小蘅看着公主说道。
“没错。肯定是旸哥哥安排的。”曲嫣然自信地道。
“驸马爷真聪明。”话一出，小蘅马上后悔不已，“惨了。”
“喂，你可是我的人啊，怎么站在他一边。”曲嫣然愤慨道，“胳膊肘往外拐，吃里爬外。”
“小婢也是实话实说嘛。”小蘅委屈地道，但声音不大。
可是曲嫣然还是听到了，“你还有理了，啊。”
“不敢。”小蘅立马做出乖顺模样。
“好，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附耳过来。”曲嫣然在小蘅的耳边说道。
“啊？这样妥当吗？”小蘅有些不放心。
“没问题，一切有我呢。”
“你？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不过这话，小蘅可没敢说出来。
不一会儿，梁府后门出来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趴着门逢里左顾右盼，“公……”
“恩。”曲嫣然凤眼一瞪，
“公……子，”小蘅勉强从牙缝里找出两个合适的词。
“恩。”曲嫣然点点头，“快走，趁现在四下无人。”说完，拉起小蘅夺门而出。
“公子，我总觉得怪怪的，我们会不会太顺利里了？”小蘅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担虑。
“放心了，没问题的，有本少爷在，万无一失。”
京师大街上，曲嫣然与小蘅招摇过市的走着，似放飞的鸟儿，四处乱撞。
“公子，你好像是不认识路的吧。”小蘅很是奇怪，按说公主是久居深宫，哪会知道京师大街的布局。
“笨啊，不认识可以熟悉嘛，现在我们不是在熟悉嘛。”曲嫣然仍自顾的走着。
“啊？”小蘅忙拉住曲嫣然，“公主，不行啊，万一我们找不到回家的路，怎么办？万一您出点什么事，奴婢怎么向驸马爷交代？还有，万一……”小蘅越想越害怕。
“小蘅，哪那么多万一啦，梁府那么大，一打听肯定有人知道，还有，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曲嫣然挽起小蘅的手臂，拖着她往前走。
“可是……”小蘅还想说，就被曲嫣然打断了，“别可是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应该尽兴的玩，不要扫了本少爷的兴，小蘅。”就这样，小蘅就被曲嫣然威逼利诱的拉着走了。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有些拥挤，世人皆为利来，也为利往，即使是清高自傲之人，若连温饱也未着落，又何谈不与世同流合污，空口的道义，在为生计奔波一世的百姓而言，根本就是浮夸之言。只要心存无愧，无论是追求名，是利，还是生，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古姐姐，你真的要离开了吗？”九王爷安笙坐在财源茶楼的雅座上，面对古兰道。
古兰用茶盖轻轻得拨着普洱茶，慢慢地啜饮着，目光斜视着，并不看安笙，而是大街的人流吸引了她。
“古姐姐。”九王爷又加重的喊了声。
“噢，”古兰回过神来，“什么事？”
“没事，我是想说，古姐姐下回来的时候再通知我，我再陪古姐姐逛逛京师。”安笙隐下自己的疑问，自己的几分不舍，假装镇静的道。他真的看不懂，他的古姐姐每次来无踪去无迹，京郊第一次相见，古姐姐救了自己，当时，白衣飘飘的古兰便留在了自己的心里。可是，她只当自己是她的弟弟，也许，一辈子的弟弟也不错。
“好。”古兰神情平淡，看不出悲喜。她并非无心之人，只是身不由己而已，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轻轻的来，就让自己静静得离开吧。
“七皇妹。”九王爷从茶楼上看到了曲嫣然主仆，失声惊叫。
“古姐姐。”当九王爷再回头时，伊人早已不再，早知道古兰武艺高强，脚步轻飘，自己怎么会这么疏忽呢。
“唉。”安笙轻叹了口气，喝了古兰留下的半杯茶，放下碎银，便离开了雅座。
“公子，天色也不早了，驸马爷快回府了，我们要不也回去吧。”
“放心吧，申初才散值呢，我们再逛会儿。”
“七妹。”安笙在曲嫣然的背后，用折扇拍拍她的背。
曲嫣然闻声而转身，吃了一惊，“九哥。”
“九少爷。”小蘅欢喜的道。
“那好，九哥，你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吧。”曲嫣然与安笙年岁相仿，只是安笙比她早出生了几个月。在宫中，两人也常在一起玩耍，故有安笙在，曲嫣然便不用害怕受责罚了，自有人顶罪。
“九哥，你有心事噢？”曲嫣然盯着安笙，不怀好意的问道。
“没有，哪有，你别听人乱说。”安笙忙矢口否认。
“哈哈……，不打自招。”曲嫣然笑朝着安笙。
“不许笑，我还没问你呢，你不在府里待着，怎么不多带些人就出来了。”安笙忙转移话题。
“人家闷啊。”
“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行，我还没逛完呢？”曲嫣然马上抗议道。
“京师那么大，你一天是逛不完的，明后天可以再出来逛嘛，今天就算了。”
“明后天？怎么可能？”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今天怎样出来，明后天依样画葫芦不就可以了。”
“恩，也对。”
……
看着曲嫣然平安地进了梁府，安笙折扇一收，忙道，“出来吧，人已经进去了。”
身后出来了两个人，“卑职雷风，雷雨参见九王爷。”
“恩，真是难为七妹夫了，知道关不住七妹，便派了你们几个在后头跟着。好了，你们也进去吧。”
“是。”雷风雷雨应声道。他们可真是命苦啊，堂堂兵部统领，有品有阶的官吏，竟然被派去当保镖，跟着绕京师。
……
华文帝正平十四年，梁临旸升任正三品太子詹事兼兵部尚书，华文帝如此轻率的将天下兵权交付梁临旸，有些令人不解。风雨来时，花满城楼。
六月的夜间，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满地的落叶是狂风强行地吹下，飘飘浮浮，没有根据。
含章殿寝宫内，曲嫣然蜷缩着，不敢睁眼。她一直惧怕雷电，何况此时的雷电更甚以往。
“父皇。”曲嫣然含泪连连呼叫，“父皇。”
“嫣儿，乖。”梁临旸紧紧的抱着曲嫣然，不敢放手。
华文帝的突然驾崩，对曲嫣然是个重大的打击，她几经一天未进食了。
迷迷糊糊的，曲嫣然仿佛回到了父皇的怀抱，那样的温暖，“父皇。”带着嘶哑的喊声，曲嫣然进入了梦乡。
好梦最难留，吹过仙州，寻思别样在心头，去也无踪也无惯。话绸缪，灯火帘勾，是梦是幻亦是温柔？
……
国不可一日无君。即日，太子登位，改元承平，是为华宣帝。
三月后，五公主和亲鱼国。
期间，曲嫣然大闹，与华宣帝撕开脸面，不可开交，被禁足于含章殿。后得梁临旸求情才开脱。
一曲心中更不归，可怜着尽汉宫衣。寄声欲问塞南事，只有年年鸿雁飞。后期无妄，消息无据，毡城莫相忆。
“五公主，多保重。”
“白怜湖海千里隔，又作尘沙万里行。梁大人，七妹就交付于你了。”五公主看着梁临旸怀中熟睡的曲嫣然，说道。
梁临旸不言，只是微笑得点点头。
五公主和亲前夕，对曲嫣然道，“今日我才明白你真的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儿。”身在皇家，自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华文帝早早为曲嫣然选好依靠，就是为了逃避身为皇家儿女的无奈。华宣帝虽是明君但却不是个好兄长。这是注定的，永远也无法改变。
愁锁烟山万事空，遗恨无可寄；此心千古终难明，啼血江山都是红。直待浮云深夜月，魂飞近水旧时风。至今染得一丝恨，长挂万里忘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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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公主，我们去踢毽子？”小蘅紧跟在后头，还不忘建议道。
曲嫣然摇头，不语。
“放风筝？”
还是摇头。
“噢，我想到了，我们去扑蝶。”小蘅突然跑到曲嫣然跟前，手指着花园道。
“你，想气死我啊，跟了本宫这么久，有见过本宫去扑蝶吗？”曲嫣然将右手从后头抽回，拍在了小蘅的脑门上，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
“对啊，这些深闺小姐们做的事，不适合公主。”小蘅恍然大悟道。
“你是不是转着弯骂本宫不是淑女啊。”曲嫣然一听，更加气愤，用食指戳着小蘅，不重不轻，但很有规律。
“我可没说，是公主你自己说的，而且这好像也是事实啊。”小蘅说的越来越小声。
“你，……”曲嫣然对着小蘅拳打脚踢。
“公主饶命啊，”小蘅也假意告饶，两个人就这样追追打打。站在一旁的海叔，看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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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海叔，有事我会叫你的。”小蘅立马会意，帮腔道。
“好吧，小的告退。”海叔领着几个人下去了。
“公主，你又想到什么了？”小蘅好奇的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海叔领着那么一大堆人一早就像尾巴似的跟着我们。”曲嫣然望着海叔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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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曲嫣然还是听到了，“你还有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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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安笙轻叹了口气，喝了古兰留下的半杯茶，放下碎银，便离开了雅座。
“公子，天色也不早了，驸马爷快回府了，我们要不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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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安笙在曲嫣然的背后，用折扇拍拍她的背。
曲嫣然闻声而转身，吃了一惊，“九哥。”
“九少爷。”小蘅欢喜的道。
“那好，九哥，你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吧。”曲嫣然与安笙年岁相仿，只是安笙比她早出生了几个月。在宫中，两人也常在一起玩耍，故有安笙在，曲嫣然便不用害怕受责罚了，自有人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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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还没逛完呢？”曲嫣然马上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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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也对。”
……
看着曲嫣然平安地进了梁府，安笙折扇一收，忙道，“出来吧，人已经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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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真是难为七妹夫了，知道关不住七妹，便派了你们几个在后头跟着。好了，你们也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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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曲嫣然含泪连连呼叫，“父皇。”
“嫣儿，乖。”梁临旸紧紧的抱着曲嫣然，不敢放手。
华文帝的突然驾崩，对曲嫣然是个重大的打击，她几经一天未进食了。
迷迷糊糊的，曲嫣然仿佛回到了父皇的怀抱，那样的温暖，“父皇。”带着嘶哑的喊声，曲嫣然进入了梦乡。
好梦最难留，吹过仙州，寻思别样在心头，去也无踪也无惯。话绸缪，灯火帘勾，是梦是幻亦是温柔？
……
国不可一日无君。即日，太子登位，改元承平，是为华宣帝。
三月后，五公主和亲鱼国。
期间，曲嫣然大闹，与华宣帝撕开脸面，不可开交，被禁足于含章殿。后得梁临旸求情才开脱。
一曲心中更不归，可怜着尽汉宫衣。寄声欲问塞南事，只有年年鸿雁飞。后期无妄，消息无据，毡城莫相忆。
“五公主，多保重。”
“白怜湖海千里隔，又作尘沙万里行。梁大人，七妹就交付于你了。”五公主看着梁临旸怀中熟睡的曲嫣然，说道。
梁临旸不言，只是微笑得点点头。
五公主和亲前夕，对曲嫣然道，“今日我才明白你真的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儿。”身在皇家，自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华文帝早早为曲嫣然选好依靠，就是为了逃避身为皇家儿女的无奈。华宣帝虽是明君但却不是个好兄长。这是注定的，永远也无法改变。
愁锁烟山万事空，遗恨无可寄；此心千古终难明，啼血江山都是红。直待浮云深夜月，魂飞近水旧时风。至今染得一丝恨，长挂万里忘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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