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状告母校
新闻界的消息也真是灵通。没几天，就把表妹跳楼的事给刊登出来了。其中一篇文章的标题是：《备受伤害的女大学生的情感救护》，内容宗旨是呼吁整个社会的关爱，认为这是救助表妹受伤情感的关键所在。
我把这份报纸递到施纯的手里，她看后摇了摇头然后把报纸放到了一边对我说：“我不想看这类东西，以后别再给我了。”
她说完之后，眼神若有所思地直视着前方。
施纯出院那天，在医院的大门口，她边走边跟我说：“表哥，我打算近日跟学校打一场官司，希望你能帮我。”
“为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非打不可吗？”我吃惊地问。
她说：“我现在哪还有时间开玩笑啊，如果我不打这场官司，我就会觉得我的人生没有意义，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我的委屈始终会憋闷在心里边，不能得到丝毫的抒发和解脱，这样会慢慢地把我憋闷死的！你知道吗？”
我说：“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但你若坚持要打这场官司，我会尽力帮你的，但告之前最好找律师摸摸底。”
施纯点点头。
我本以为表妹只是头脑一热而随便说说，发发牢骚而已。没想到她决心已下。
我陪表妹来到一家律师事务所说明来意后，一位律师让我们陈述事情经过。表妹就把她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向他述说一遍，还把一些我原先不知道的细节、隐私告知律师。在叙述中其中有这么一段情节：那天晚上在画室里，她坐在那个床案上，因为雁南要为她画一幅写生画，当时感到口渴，就随手拿了雁南递给的一瓶饮料喝了下去，喝后不久就觉得困意袭来，倒在床案上昏昏睡去。等早晨醒来时，惊异地发现雁南赤裸地躺在她的身边……。
法律知识我是懂一些的。若是真像表妹所述的那样，那么整个事件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因为它已经由简单的民事事件递升为复杂的刑事案件了。那个雁南已经毫无疑问将变成一个不齿的罪人，而表妹却成了这起事件的受害者了。作为无辜的表妹，那学校凭啥要开除她？罪魁祸首是雁南而并不是她。于是我初步认为状告学校，前景还是很乐观的。
可是接下来律师的分析却不尽相同。他说，“这个案子比较难办，难点是在举证上。可是这举证又涉及到被告配不配合的问题，如果他们不配合，律师做再大的工作也无济于事，比如，故意隐瞒对原告非常有利的事实证据，因为时过境迁，有力的物证早已被毁灭掉了。如果当事人能在事后的当时就马上告发并保存物证，那事情就变得非常有利了。”
虽然律师为我们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但表妹仍然决定还是试一试。毕竟按情理是能说通的。
这期间，表妹已经出院并从学校宿舍搬出来，租了一间简易平房临时住下。真正与学校划清界限并对立开来。
在表妹准备妥当之后，就把一纸诉状呈上去。虽然那位律师的态度有些消极，但他仍然口头上答应，为我表妹的案子尽职尽责。这让我们稍感欣慰。
开庭那天，来了不少人，陪审庭已座无虚席，这其中还有好几名记者。受表妹委托，我作为此案的诉讼代理人坐在了代理席上。
学校自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遭到状告，对此他们大为恼火。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们聘请了市里超一流的辩护律师作辩护，完全以一种高姿态来凌驾于我们之上。
真没想到，为了表妹，我作为学生会与自己的正在就读的大学对簿公堂，与学校的高级领导层刀枪相见，不知这是对我有利还是有弊。
作为代理人，我开始向法官们宣读代理词。其大意是：表妹怀孕一事，从表面上看是有悖学校的校规和校纪之嫌。但事实上，这并不是出于她本人的故意，也就是说，她是无辜的是受害者。学校在没有深入调查表妹怀孕的起因，就擅自草率地作出处理—开除其学籍的决定，这有失公平。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从校规上，都是很难讲通的，因而本代理人认为学校关于此事的处理有不妥之处。由此透视出学校法规的严厉刻薄和缺乏民主意识。为了使当事人的利益免于受到不应有的损害，也为了使学校在今后不再出现类似的处理错误，恳请法官依法作出公正裁决，撤销学校强加给表妹的不公平的开除学籍处分决定。
我刚宣读完，对方辩护人就立刻提出了举证的要求。
我作为第一证人率先发表看法：“据表妹讲，她的怀孕是因为一个月前的一天，在画室被她上一届美术系学生雁南欺辱而发生关系导致的，而在事发的第二天早晨，我亲眼所见，表妹是哭着从那间画室跑出来的，试想，如果不是受到了人格的巨大欺辱，表妹是绝不会随便哭泣的，更不会一大早的从画室内边跑边哭。”
针对我的这些证言，对方辩护人是这样进行反驳的：“按常理，发生关系和怀孕是存在着概率学规律的。也就是说，发生一次关系并不等于就一定能怀孕。原告代理人凭什么就能确定当事人是那天怀孕的呢？就不可能是在这之前吗？从刚才证言看，原告代理人仅凭当事人的口头主观臆断就认定为事实，是没有科学根据的。因而他的证言没有可信力度，建议法官不要采用。”
其实我心知肚明，最好的证据就是当时表妹喝过的那个饮料瓶。它可以作为强有力的物证。很遗憾，它早已不知去向。再有就是雁南自己承认，这也不切实际。那小子比猴都奸，他能为此打自己的嘴巴子，他这样做就等于把自己送上了审判台。
由于缺乏证据支持，表妹决定把雁南作为第二被告也告上法庭。这样一来，表妹与雁南之间的矛盾已经上升成为两个对立面了。看来他们以后也无法再走到一起了。接下来的一个疑问就摆在面前：那表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届时，雁南还能心甘情愿陪表妹去医院做人流吗？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被搅得头昏脑胀的，更何况表妹本人呢。
按照法律程序应该是先告雁南强奸，如果罪名成立，那么再状告学校的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
法院随即传唤了雁南，但紧接着又被取保侯审。
就在当天晚上，雁南气势汹汹地来我的寝室找我。他劈头盖脸地对我说：“你表妹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惹起老子来。你让她打听打听，咱学校所有的刁蛮女生还有那些调皮捣蛋的赖子们，哪一个敢冲我撒野的。我不是说大话，我跺一下脚，都能把他们的心脏吓出来！我劝你还是让你表妹打消告我的念头吧，她这样做只能是白费心机，到头来还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我一贯不喜欢人家盛气凌人地对我。雁南的话很自然地就勾起了我的火气。于是我对他大声孔道：“你不吹能死？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了，你居然用下蒙汗药这种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欺辱她，并导致她被学校开除。如果她不告你，那她除非是傻子或者白痴。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就是表妹现在想撤诉，我都不答应，非把你告下来不可，好好杀杀你这嚣张的气焰！”
我们俩的争吵不断在升级，眼看就要动手了。同学们一看事不好，硬把我给拽回了寝室，雁南也被他们给劝回去了。
雁南走后，同寝室上铺的“小神通”就对我说：“就凭你们俩个还想告雁南？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咱市某大机关雁书记的公子，有名的官二代加富二代，你只有两个人能告赢他吗？你去告吧，会累折你大号钢筋裤衩带的！”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原来雁南那小子是有备而来呀！难怪他刚才说话时那么灼灼逼人。本来我们就缺乏证据。这样一来，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不占优，这是自古兵家之忌。
我突然就想起母亲来了，若是她能在身边，凭她的地位、阅历、豁达和卓越的正义感，也许能帮助我表妹把这件事处理的明明白白，可是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为这事我又不能打电话去打扰她，她的工作整天都是被安排的满满的，而且每一件事情都是比我们今天的事情要重要得多，与她曾经遭遇过的棘手的大事件相比，我们这点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就在雁南走后不久，一位戴眼镜的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找我。他说是雁南父亲的司机，他对我说：“如果你表妹能够撤诉，雁书记答应愿意替他儿子出5万元摆平此事，这是给你表妹的。”他说完之后，递给我一张银行卡。我本想拒绝他，但又一想，我好像没有这个权利。于是我跟这个司机说：“我替你转交给我的表妹，看她的态度而定，你看行吗？”那位司机点点头后匆匆地走了。
我拿着那个银行卡找到表妹跟她一说，表妹立刻就流出了眼泪。她说：“我的生命就值这些钱吗？这场官司我可是拿生命换来的呀！连告状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打电话约了那个司机在校门口见面。我把银行卡扔进车内之后对他说：“我表妹说了，她不想要钱，她想要命。”
司机一脸无奈地说：“这年头是要钱不要命的居多，你表妹能反其道而行，真是让我佩服，佩服！”
在法院受理雁南强奸一案不久就开庭了，我仍然作为表妹的代理人出庭。
当我宣读完代理词之后，雁南的辩护律师是这样辩驳的：“强奸一词的定义是指违背当事人的意志而与之发生关系的行为。既然是违背意志，那当事人为什么不在事发的当时，及时地报案呢？而偏偏却选择被学校开除之后才提及此事，这一定是别有用心。本辩护律师认为当事人就是想以此来摆脱责罚，于是就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混淆视听，建议法官依法明察予以驳回。”
轮到雁南辩驳时就更气人了。他说他跟表妹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至于她的怀孕跟他一点关联都没有。他之所以跟表妹走得很近，坦白讲是出于同情角度。怀孕一事的发生很可能是其生活态度随便，不自重自爱，在校内外与其他男人有染的结果，至于那天晚上的事，他承认表妹的确是住在了画室，可是他们什么也没做……’’
案件的结果，我不用说，大家也已猜测出了：施纯最终是败诉了。
宣判结束那天，表妹在法庭上做最后陈述。
表妹说：“我今天想要说的话其实有很多很多，可是……”
表妹哭了，此时，满眼是泪的表妹已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开庭这几天，双方交战的言辞敏感而犀利，字字在刺入表妹的心。受伤的她，仿佛又重新被拨开伤口。一次次的拨开，一次次地撒盐。有几次我发现她都是勉强地坚持。每当此时，我的心真如排山倒海般难受。
应该说，这起官司促使我与表妹的友情大大地加深加强了。若不是有文雪作比较，若不是有亲情相阻碍，我真会把这一友情误以为是爱情了。
为表妹告状一事，我耽误了不少课程。我的设法补回来，否则这次期末考试我就会有几科要亮红灯。
中午在食堂跟文雪一起吃饭。她说：“武尉，你表妹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硬要打官司。这不是明摆着拿鸡蛋碰石头吗？这下好，碰的自身体无完肤，焦头烂额之后老实了。到头来把你也给连累了。哎，我先说好啊，如果你这次期末考试挂科了，我一定会去找你表妹算账的。”
“文雪，你不是答应我配合我把这场戏演好吗？如果到时候你在表妹面前一出现，准会把戏给演砸了，那样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谁让她不配合我们了，只顾演独角戏。演戏都是双方面的事情，不能只是咱们演，她一点不配合还不算，还拆我们的台。”
“好了，这事先放一边。你刚才说施纯告状一事，我看有必要。你说在战场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悲？我说不是胜者也不是败者，而是那些逃兵。胜败乃兵家常事，而逃兵永远都是逃兵。”
“你是说，你表妹将来也有赢的时候？那我就拭目以待，看她究竟是赢还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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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之后，眼神若有所思地直视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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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非打不可吗？”我吃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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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表妹来到一家律师事务所说明来意后，一位律师让我们陈述事情经过。表妹就把她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向他述说一遍，还把一些我原先不知道的细节、隐私告知律师。在叙述中其中有这么一段情节：那天晚上在画室里，她坐在那个床案上，因为雁南要为她画一幅写生画，当时感到口渴，就随手拿了雁南递给的一瓶饮料喝了下去，喝后不久就觉得困意袭来，倒在床案上昏昏睡去。等早晨醒来时，惊异地发现雁南赤裸地躺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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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表妹准备妥当之后，就把一纸诉状呈上去。虽然那位律师的态度有些消极，但他仍然口头上答应，为我表妹的案子尽职尽责。这让我们稍感欣慰。
开庭那天，来了不少人，陪审庭已座无虚席，这其中还有好几名记者。受表妹委托，我作为此案的诉讼代理人坐在了代理席上。
学校自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遭到状告，对此他们大为恼火。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们聘请了市里超一流的辩护律师作辩护，完全以一种高姿态来凌驾于我们之上。
真没想到，为了表妹，我作为学生会与自己的正在就读的大学对簿公堂，与学校的高级领导层刀枪相见，不知这是对我有利还是有弊。
作为代理人，我开始向法官们宣读代理词。其大意是：表妹怀孕一事，从表面上看是有悖学校的校规和校纪之嫌。但事实上，这并不是出于她本人的故意，也就是说，她是无辜的是受害者。学校在没有深入调查表妹怀孕的起因，就擅自草率地作出处理—开除其学籍的决定，这有失公平。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从校规上，都是很难讲通的，因而本代理人认为学校关于此事的处理有不妥之处。由此透视出学校法规的严厉刻薄和缺乏民主意识。为了使当事人的利益免于受到不应有的损害，也为了使学校在今后不再出现类似的处理错误，恳请法官依法作出公正裁决，撤销学校强加给表妹的不公平的开除学籍处分决定。
我刚宣读完，对方辩护人就立刻提出了举证的要求。
我作为第一证人率先发表看法：“据表妹讲，她的怀孕是因为一个月前的一天，在画室被她上一届美术系学生雁南欺辱而发生关系导致的，而在事发的第二天早晨，我亲眼所见，表妹是哭着从那间画室跑出来的，试想，如果不是受到了人格的巨大欺辱，表妹是绝不会随便哭泣的，更不会一大早的从画室内边跑边哭。”
针对我的这些证言，对方辩护人是这样进行反驳的：“按常理，发生关系和怀孕是存在着概率学规律的。也就是说，发生一次关系并不等于就一定能怀孕。原告代理人凭什么就能确定当事人是那天怀孕的呢？就不可能是在这之前吗？从刚才证言看，原告代理人仅凭当事人的口头主观臆断就认定为事实，是没有科学根据的。因而他的证言没有可信力度，建议法官不要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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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缺乏证据支持，表妹决定把雁南作为第二被告也告上法庭。这样一来，表妹与雁南之间的矛盾已经上升成为两个对立面了。看来他们以后也无法再走到一起了。接下来的一个疑问就摆在面前：那表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届时，雁南还能心甘情愿陪表妹去医院做人流吗？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被搅得头昏脑胀的，更何况表妹本人呢。
按照法律程序应该是先告雁南强奸，如果罪名成立，那么再状告学校的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
法院随即传唤了雁南，但紧接着又被取保侯审。
就在当天晚上，雁南气势汹汹地来我的寝室找我。他劈头盖脸地对我说：“你表妹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惹起老子来。你让她打听打听，咱学校所有的刁蛮女生还有那些调皮捣蛋的赖子们，哪一个敢冲我撒野的。我不是说大话，我跺一下脚，都能把他们的心脏吓出来！我劝你还是让你表妹打消告我的念头吧，她这样做只能是白费心机，到头来还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我一贯不喜欢人家盛气凌人地对我。雁南的话很自然地就勾起了我的火气。于是我对他大声孔道：“你不吹能死？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了，你居然用下蒙汗药这种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欺辱她，并导致她被学校开除。如果她不告你，那她除非是傻子或者白痴。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就是表妹现在想撤诉，我都不答应，非把你告下来不可，好好杀杀你这嚣张的气焰！”
我们俩的争吵不断在升级，眼看就要动手了。同学们一看事不好，硬把我给拽回了寝室，雁南也被他们给劝回去了。
雁南走后，同寝室上铺的“小神通”就对我说：“就凭你们俩个还想告雁南？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咱市某大机关雁书记的公子，有名的官二代加富二代，你只有两个人能告赢他吗？你去告吧，会累折你大号钢筋裤衩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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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宣读完代理词之后，雁南的辩护律师是这样辩驳的：“强奸一词的定义是指违背当事人的意志而与之发生关系的行为。既然是违背意志，那当事人为什么不在事发的当时，及时地报案呢？而偏偏却选择被学校开除之后才提及此事，这一定是别有用心。本辩护律师认为当事人就是想以此来摆脱责罚，于是就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混淆视听，建议法官依法明察予以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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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结束那天，表妹在法庭上做最后陈述。
表妹说：“我今天想要说的话其实有很多很多，可是……”
表妹哭了，此时，满眼是泪的表妹已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开庭这几天，双方交战的言辞敏感而犀利，字字在刺入表妹的心。受伤的她，仿佛又重新被拨开伤口。一次次的拨开，一次次地撒盐。有几次我发现她都是勉强地坚持。每当此时，我的心真如排山倒海般难受。
应该说，这起官司促使我与表妹的友情大大地加深加强了。若不是有文雪作比较，若不是有亲情相阻碍，我真会把这一友情误以为是爱情了。
为表妹告状一事，我耽误了不少课程。我的设法补回来，否则这次期末考试我就会有几科要亮红灯。
中午在食堂跟文雪一起吃饭。她说：“武尉，你表妹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硬要打官司。这不是明摆着拿鸡蛋碰石头吗？这下好，碰的自身体无完肤，焦头烂额之后老实了。到头来把你也给连累了。哎，我先说好啊，如果你这次期末考试挂科了，我一定会去找你表妹算账的。”
“文雪，你不是答应我配合我把这场戏演好吗？如果到时候你在表妹面前一出现，准会把戏给演砸了，那样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谁让她不配合我们了，只顾演独角戏。演戏都是双方面的事情，不能只是咱们演，她一点不配合还不算，还拆我们的台。”
“好了，这事先放一边。你刚才说施纯告状一事，我看有必要。你说在战场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悲？我说不是胜者也不是败者，而是那些逃兵。胜败乃兵家常事，而逃兵永远都是逃兵。”
“你是说，你表妹将来也有赢的时候？那我就拭目以待，看她究竟是赢还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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