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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齐宣吐血

    齐宣将镯子取了下来,拿在手上,仰着头,仔细的端详着,轻声道:“已经五年了呢,这个镯子还是五年前我和逸初哥哥刚认识的时候逸初哥哥亲自给宣儿戴上的。这么多年,也没有取下来过。”

    齐宣脸色出现了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似乎此刻的齐宣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回忆的幸福之中。

    “如今,却已经取下来了呢。不过,宣儿心里怎么不觉得疼呢?”齐宣嫣然一笑,整个人飘到云逸初的身边,笑道:“宣儿说错了,其实不是宣儿的心不疼,而是……宣儿的心,早已经疼到麻木了。”

    “不过,就算如此,又怎么样呢?逸初哥哥已经不在了,如今只有一个和逸初哥哥长得差不多的皇上。既然逸初哥哥不在了,这个镯子,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齐宣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云逸初,道:“逸初哥哥,你说,对不对啊?”

    云逸初看着神智有些错乱的齐宣,薄薄的唇紧紧抿着。他怕自己一开口,便泄露了自己心中的情绪。

    齐宣在云逸初面前妖娆的舞着,赫然便是两人初见时的那支舞蹈。

    舞停,齐宣站在云逸初的面前,笑的倾国倾城,一只柔弱的小手伸到云逸初的面前,手上一只通体翠绿的镯子。

    轻轻的抚摸着那带着自己体温的镯子,道:“逸初哥哥,宣儿要嫁人了。这个镯子,是你当初给宣儿的聘礼。如今,宣儿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云逸初伸出手去,想要将那镯子接过来。却不曾想,齐宣在云逸初出手的瞬间,手腕儿轻轻一抖,那通透的镯子便是化成一道碧色光芒,掉落在地。

    啪!嗒!

    清脆的翡翠碎裂的声音窜入两人的耳膜中,云逸初瞳孔猛然一缩,齐宣是故意的,他自然是看得清楚。

    看着云逸初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齐宣笑的妖娆,道:“真不好意思,逸初哥哥,宣儿失手了。”

    云逸初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随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貌似不以为然的道:“若是皇妹不提起朕都快要忘记了,这只镯子朕原本就想要叫皇妹取下来的。也不过是坊间的赝品,若是给北国人瞧见了,只怕还以为我南国无珍宝。朕给你的陪嫁中有不少珠宝翡翠。明儿个让小梅给你戴上,也别太寒碜了。”

    云逸初的话让齐宣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眸中的泪水却是情不自禁汹涌而出。

    看着齐宣因为哭泣而抖动的双肩,云逸初的眼眸也有些酸涩,不过幸好此刻齐宣低着头,不会发现云逸初这个时候的窘态。云逸初起身,走到齐宣身边,伸出手,想摸摸齐宣的脑袋,却想到了什么,握了握拳头,缩回了手臂。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长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长公主便要出境了。朕听说北国之君对这次联姻相当重视,亲自到边境迎娶皇妹,以示宠爱。”

    齐宣心里原本就还对云逸初有些期待,可云逸初这样的话一出去,齐宣所有的期待都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强自忍住泪水,倨傲的抬着下巴,努力的在云逸初面前保留最后的尊严,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云逸初,一字一句的道:“想必有北国之君如此的垂爱,宣儿在北国一定能过得很幸福。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够给皇兄传喜讯呢。到时候宣儿一定带着宣儿的孩子归宁,让皇兄也能够见到宣儿和北国之君的孩子。皇兄意下如何?”

    虽然齐宣嘴巴上是倔强的,可齐宣的心到底是柔软的。这一番话说完的时候,齐宣的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沁入大红的衣服里面,绽开一朵又一朵妖娆妩媚的花儿。

    饶是如此,齐宣也拼命的睁大了眼睛,脸上挂着机械的笑容,那是真正的梨花带雨。美得动人心魄的同时也让人撕心裂肺。

    云逸初再也不敢直视齐宣的双眼,他的心在轻轻的颤抖,他无法告诉齐宣,她怀上孩子的机会已经很小了。不忍心再看齐宣那强撑着的倔强,高大的身躯径直越过齐宣,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啊------”

    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齐宣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一朵妖艳的血花绽放在齐宣的唇边。紧接着齐宣的帐篷外面就响起了各种各样杂乱的脚步声。

    一时间,太监、宫女、太医、侍卫都在齐宣的帐篷外面来来去去,让人惊讶的是至始至终,云逸初都没有出现在齐宣的营帐中。仿佛凭空就消失了一般,倒是斩云如同一尊铁塔一般矗立在齐宣的营帐门口,一双锐利如同鹰眼一样的眼睛紧张的盯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

    明日便要顺利抵达边境了,公主可千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第二日凌晨,云逸初才拖着略微有些疲惫的身子走近齐宣的营帐,沙哑着嗓音问道:“斩云,她……怎么样了?”

    斩云在这里守了一夜了,虽然习武之人的精力是比常人要旺盛一些,可这也不代表斩云不会劳累。睁开有些血红的眼睛,缓缓道:“公主就在里面,皇上为何不亲自去看看。”

    云逸初顿时语塞,脸皮轻轻抖动了下,缓缓道:“斩云,有些事,朕不得不如此……”

    斩云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声音却依旧是冰冷的道:“皇上坐拥江山,富有四海,做任何事情尽可独断专行,也不用给我们做奴才的解释这许多。斩云是一个粗人,对政治上的波诡云谲实在是看不通透。斩云只想问皇上,无上的权利果真是皇上想要的吗?”

    斩云说完,便转身离去。如今云逸初已经回来了,他也没有继续守在这里的必要了。

    倒是云逸初被斩云如此抢白了一顿,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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