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不得不说，我那时觉得生活是多么枯燥而又忙碌。我感觉不出什么是快乐，只能感到的是压力和烦躁！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有些厌烦这样的生活了。每天都得上班，应付生活中的各种各样烦人的琐事，照顾孩子。我已经忘了什么是快乐了，而且忘记好长时间了！有一天，我独自漫步在下着蒙蒙细雨的大街上。我撑着伞，那时正值初秋，天气不热也不冷。树叶已经枯黄，开始飘落，行人都在匆匆行走。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惬意，一种灵魂暂时的释放和休息。我好像好久都没有这样让思维自由驰骋，没有给灵魂留空间了。那时我回想起儿时的生活了，回想起我站在高高的麦堆上和小朋友们一起活蹦乱跳了；回想起我和阿婆发生的种种摩擦了——奇怪的是，我并不像当初一样愤愤不平和厌烦不堪，反而像怀念一个亲切、贴心的老朋友那样回忆这段历史！也回想起我站在讲台下，面对师生打趣我怕鸡时的窘相了；也回想起来和普希金坐同桌时那种学生时代的单纯生活了。我温馨地回忆过去的一切，过去所有的一切！我感到那才是我灵魂真正的根源，我活力的源泉。它们或是残缺、或是丑恶、或是憎恶，但此刻在我眼里它们全都转化为亲切、温馨、惬意和深深的、让我眷恋不已的怀念。我像对待将要和一个要好的老朋友分别时的那种情感依依不舍地沉浸在这种惬意的回忆里。
我和玛蒂尔德在一个城市工作。因为是同学，所以偶尔会小聚。没多久，我们便混得很熟了！但我始终不认同玛蒂尔德的为人。因为在普希金一事上，我自认为已深刻地看清了她的冷漠和狠心。虽然我们当时已经处得很要好了，但我的想法却并没有动摇！有一次，我们谈论起普希金来（我们平时都不约而同地不提普希金，即使提他，也只是浅显地谈一点儿）。我说，普希金是个忧郁的人。
“那你知道普希金为什么忧郁吗？”玛蒂尔德问道。
“因为他失恋了！”她直接地问，我也就直接地回答了，并不掩饰我所知道的真相。
玛蒂尔德嗤儿的一声笑了。随即她笑道：
“那你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吗？”
“是你！”
“他跟你说的？”
“我当时猜的，他只是肯定我猜对了！”
“你们关系很好？”玛蒂尔德笑着问。
“我们当时互不认同彼此！”我说道，“我当时认为普希金是个忧郁的人，他是喜欢忧郁！而普希金认为我是不经世事，所以思想简单、幼稚而又固执，无从理解他的忧郁！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你知道吗？在我看来，我当时就以为你们关系很要好！我那时甚至很嫉妒你！”
“嫉妒我？为什么！”我吃惊极了。
“因为我当时爱普希金，一个被爱情误导了的双眼是不能正确看待事物的！你们又天天说笑，所以我以为你们很要好！”玛蒂尔德微笑着淡然地说道。
“谁都跟自己的同桌说笑，不见得他们就都要好得不得了吧？再说，我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你爱他！”我说道，我有点感兴趣和好奇了。“难道你真的爱他？”
“是的！”
“那就算你们当时不能在一起，你也没必要对他那么冷淡！根本犯不着呀！”我随口说道。
“当时他对我太好了，而且越来越好，我简直无所适从！我甚至被他的好逼得透不过气儿来！打个比方，譬如说熊掌好吃，人人都渴望吃。可你天天吃，天天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腻的要命！现在人们都渴望爱情，渴望有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可当时我却不这样感觉！你或许不理解这种情感。”
“确实理解不了！”我笑着说道，“因为只要一谈起你们那段纯洁而又高尚的罗曼史，你和普希金就都说我不理解！好像我一理解你们那段情感就玷污了它似的！”
玛蒂尔德笑道：
“他也说你不理解？”
“对！”
玛蒂尔德嗤儿的一声又笑了出来。接着她又说道：
“当时他对我太好了。比方说，假如我这节课钢笔剩下一点儿墨水了，我刚寻思着等到下自习再灌墨水。结果下节课我上课的时候我的钢笔就灌满墨水了！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那段时间我们都觉得很幸福。可后来我们的成绩都直往下降。因为他根本不把学习放在心上，天天只想着和我发展情感。我也一样！可自从成绩下降以后，我就开始理智了！我开始排斥他，我当时真的被他的关心逼得透不过气儿来。我一刻都再也受不了他对我的好了！可那时我才发现我深深地爱上了他！再后来，我们甚至彼此形同陌路！在那段时间里很多个夜晚，我半夜都会惊醒。我醒来时，全身是汗！然后我的眼泪就哗哗哗地流！几乎每天都是这样！”
说完，玛蒂尔德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好像在自嘲！
“就我说，还是他对你太好了的缘故！”我说道，“普希金也曾对我说，可能是他对你太好了！”
“他也这样说？”玛蒂尔德饶有兴致地问，“他怎么说的？”
“有一次我们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普希金问我，是不是女生都喜欢冷漠一点儿的男生。他说他发现女生你越对她好，她就越拿你不当回事儿！你冷漠她，她反倒对你好点！”
玛蒂尔德听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
“当时咱们都太傻了！根本什么都不懂！既不懂爱情，也不懂怎么经营爱情！全都是单纯、懵懂！最主要的一点还是，那样的情境下根本不适合发展爱情，只适合上演悲剧的爱情！”玛蒂尔德感叹道。
随后，我问起玛蒂尔德有没有再见过普希金。她摇了摇头。我说我见过两回，但普希金变化太大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玛蒂尔德问道。
“有一次是在大学刚毕业时，有三个同学要我过去聚聚。我去了后，没多久有个同学拉着普希金来了，说他在路上碰到普希金就把他拉来了。那天普希金还把他对象也带过来了！还有一次，是我们在大街上遇到了！”
玛蒂尔德听后笑了笑，没再多问。我也没有给她细述普希金的变化。可是普希金的变化很大，而且大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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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玛蒂尔德在一个城市工作。因为是同学，所以偶尔会小聚。没多久，我们便混得很熟了！但我始终不认同玛蒂尔德的为人。因为在普希金一事上，我自认为已深刻地看清了她的冷漠和狠心。虽然我们当时已经处得很要好了，但我的想法却并没有动摇！有一次，我们谈论起普希金来（我们平时都不约而同地不提普希金，即使提他，也只是浅显地谈一点儿）。我说，普希金是个忧郁的人。
“那你知道普希金为什么忧郁吗？”玛蒂尔德问道。
“因为他失恋了！”她直接地问，我也就直接地回答了，并不掩饰我所知道的真相。
玛蒂尔德嗤儿的一声笑了。随即她笑道：
“那你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吗？”
“是你！”
“他跟你说的？”
“我当时猜的，他只是肯定我猜对了！”
“你们关系很好？”玛蒂尔德笑着问。
“我们当时互不认同彼此！”我说道，“我当时认为普希金是个忧郁的人，他是喜欢忧郁！而普希金认为我是不经世事，所以思想简单、幼稚而又固执，无从理解他的忧郁！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你知道吗？在我看来，我当时就以为你们关系很要好！我那时甚至很嫉妒你！”
“嫉妒我？为什么！”我吃惊极了。
“因为我当时爱普希金，一个被爱情误导了的双眼是不能正确看待事物的！你们又天天说笑，所以我以为你们很要好！”玛蒂尔德微笑着淡然地说道。
“谁都跟自己的同桌说笑，不见得他们就都要好得不得了吧？再说，我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你爱他！”我说道，我有点感兴趣和好奇了。“难道你真的爱他？”
“是的！”
“那就算你们当时不能在一起，你也没必要对他那么冷淡！根本犯不着呀！”我随口说道。
“当时他对我太好了，而且越来越好，我简直无所适从！我甚至被他的好逼得透不过气儿来！打个比方，譬如说熊掌好吃，人人都渴望吃。可你天天吃，天天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腻的要命！现在人们都渴望爱情，渴望有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可当时我却不这样感觉！你或许不理解这种情感。”
“确实理解不了！”我笑着说道，“因为只要一谈起你们那段纯洁而又高尚的罗曼史，你和普希金就都说我不理解！好像我一理解你们那段情感就玷污了它似的！”
玛蒂尔德笑道：
“他也说你不理解？”
“对！”
玛蒂尔德嗤儿的一声又笑了出来。接着她又说道：
“当时他对我太好了。比方说，假如我这节课钢笔剩下一点儿墨水了，我刚寻思着等到下自习再灌墨水。结果下节课我上课的时候我的钢笔就灌满墨水了！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那段时间我们都觉得很幸福。可后来我们的成绩都直往下降。因为他根本不把学习放在心上，天天只想着和我发展情感。我也一样！可自从成绩下降以后，我就开始理智了！我开始排斥他，我当时真的被他的关心逼得透不过气儿来。我一刻都再也受不了他对我的好了！可那时我才发现我深深地爱上了他！再后来，我们甚至彼此形同陌路！在那段时间里很多个夜晚，我半夜都会惊醒。我醒来时，全身是汗！然后我的眼泪就哗哗哗地流！几乎每天都是这样！”
说完，玛蒂尔德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好像在自嘲！
“就我说，还是他对你太好了的缘故！”我说道，“普希金也曾对我说，可能是他对你太好了！”
“他也这样说？”玛蒂尔德饶有兴致地问，“他怎么说的？”
“有一次我们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普希金问我，是不是女生都喜欢冷漠一点儿的男生。他说他发现女生你越对她好，她就越拿你不当回事儿！你冷漠她，她反倒对你好点！”
玛蒂尔德听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
“当时咱们都太傻了！根本什么都不懂！既不懂爱情，也不懂怎么经营爱情！全都是单纯、懵懂！最主要的一点还是，那样的情境下根本不适合发展爱情，只适合上演悲剧的爱情！”玛蒂尔德感叹道。
随后，我问起玛蒂尔德有没有再见过普希金。她摇了摇头。我说我见过两回，但普希金变化太大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玛蒂尔德问道。
“有一次是在大学刚毕业时，有三个同学要我过去聚聚。我去了后，没多久有个同学拉着普希金来了，说他在路上碰到普希金就把他拉来了。那天普希金还把他对象也带过来了！还有一次，是我们在大街上遇到了！”
玛蒂尔德听后笑了笑，没再多问。我也没有给她细述普希金的变化。可是普希金的变化很大，而且大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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