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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执死之曈(下)

    “想想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吧,想想它们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无休无止地重演下去!这癫狂的幻念意味着什么?”——米兰•昆德拉

    星期一的早晨阳光明媚。

    化樱与夜白在同一个班级,由于两人常在一起,又都是那么优秀,同学们早就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下课时夜白说要找化樱说点事情,几个坐在化樱身边的学生就起哄地笑起来,化樱忍不住脸红了,夜白却仍是平静淡然的表情。

    他总是这样,眉目之间云淡风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化樱,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青寻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夜白问。

    “怎么?”化樱望着花坛,轻轻的说。

    “我发现,她前几天联系过撒旦之父。”

    “……我知道。”化樱平静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你父亲说?”

    “我相信她,夜白。”化樱温柔的望着眼前白玉般的少年,“即使她曾是黑暗中的一部分,但她现在已经属于光明,她那样做,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吧。”

    “她是个太过自负的小孩子,以为只靠自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夜白叹了一口气:“这种独行侠的风格到是跟秋色里很像呢。”

    “都经历过痛苦,都忍受着孤独,所以才会那样吧。”化樱的声音蕴藏着淡淡的忧伤。

    “你这样做,真的可以吗?”冰河问青寻。

    这个晚上他们将执行“诱饵计划”,而这个计划,将由青寻亲身参与。

    “我当然可以,而云谦又有我们几个人保护,也应该没问题的。”青寻说。她的神情仍是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也无法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夜白望着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儿身上还有着更深的,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你是早知道结果了吗……”他在心里轻轻的问,却看见青寻也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像是对他那句未说出口的话的无声回答。

    ——繁星无月。

    电影院后的公园里,刚看过电影的云谦和青寻坐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休息。

    “奇怪,今天晚上蚊子很少呢。”云谦轻声说,温柔的望着身边的少女。

    “呵,我是AB血型,也许,是蚊子不喜欢这样的口味吧。”青寻说,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AB血型?太巧了,我也是呢。这样说来,咱们血型相同,以后就可以互相‘救’对方了吧。”

    “也许吧。”青寻淡淡的说。

    也许,谁也救不了谁。

    青寻在静静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空气里飘荡着不安的味道,混着六月的花香,不断的涌来。环绕在他们周身,像是一种咏叹。

    冰河他们正躲在一个隐秘的位置观察着他们。

    但直到此刻冰河仍在奇怪着青寻的打算。一天前青寻说她了解了真正的执死之瞳能力者挑选猎物的准则,于是想让符合标准的云谦当诱耳将那人引出,然后她再和大家一起抓住那个人。

    冰河将这个计划告诉穆德拉时,老人也只是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这让冰河十分的纳闷,最注重普通人安全的穆老头怎么会同意这么危险的计划?

    而夜白站在另一边,远远的看着他们,当他看见云谦抓过青寻的手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可青寻,你为什么要这样残酷呢……甚至是对自己……

    云谦注视着青寻,柔声说:“青寻,你知道吗,我是父亲的私生子,我应该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青寻的心猛地紧缩起来,她没料到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他竟然知道?

    “我的母亲历尽艰难,还要忍受各种虐待,而她实在受不住时,便会反过来伤害我……”云谦微微笑着,他的声音却异常的悲伤:“就像一部蹩脚的电影一样,是不是?”

    他转过脸来,直视着青寻:“你说是吗,我的妹妹?”

    鲜血从青寻的背上缓缓的流出来,但是青寻却没有给冰河任何信号,冰河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在青寻的要求下,没有用窃听器。

    “你果然还记得……你……”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他额头上那淡淡的疤痕此刻却显得异常清晰。

    “是啊,我记得,而且我们见过的。”云谦说着,温柔的把她抱进怀里。

    是的,很久以前就见过。多久了呢?那时候,青寻还是拥有父母的幸福女孩,那时侯,她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水之能力,那时没有撒旦之父的黑暗历练,也没有痛苦不堪的黑暗回忆……那时,她还是一张白纸。直到她在那一年目睹了那个与自己共同拥有一个父亲的男孩的悲伤,记住了他额上的痕迹,直到多年以后,她再次与他相遇。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吗?”云谦抚过青寻的头发,怀中的女孩已经无法动弹了。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那些从我这里获得执死之瞳的能力的人,不过是些小丑,真正的好戏现在才要上演!”云谦抬起眼睛,他的目光像是海浪一般横扫过整个公园。

    冰河的心里一惊,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已经发现了奇怪之处,正要冲出去,却发觉自己动不了了!

    其他人也发现自己陷入了这个困境,但是挣脱不得。

    还没开始战斗,就要输了吗?

    商桐是现在唯一能够活动的人,黑暗中他举着枪从树后走出来,对准了云谦:“举起手来!”

    云谦望着他,微感惊讶:自己的瞳术对他不起作用?

    但云谦很快接受了现实,他一边紧搂着青寻,用一把刀抵住了她,一边站起身,像是随时准备逃走。

    商桐举着枪,优雅的一笑:“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呢?”他准备扣动扳机。

    “不要!商桐!先别开枪!”青寻说。她大喘着气,背后的皮肤仍在不断的流出鲜血,钻心的痛苦正折磨着她。

    这时,公园的一角突然走过来一群行动机械的人,他们全都面无表情,像是被控制住了。

    几十个僵尸一般的人正向他们走来,虽然迟缓,但看起来势不可挡。

    冰河他们眼看着怪事发生,却又动弹不得。

    “看啊,我的眼睛可以控制整个世界!”云谦轻蔑的笑着说,那些目光呆滞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行尸走肉般的鞠着躬说:“主人,请下命令。”

    “杀了他们!”云谦说,然后用刀抵着青寻,向后退去,很快离开了。

    “商桐,别伤害这些人!”银狐毕竟精神力超强,他正克服瞳术的控制,已经可以开口讲话:“那些不过是被控制的普通人,你快去追击那个使用瞳术的超能力者。”

    “一定要把青寻救回来!”冰河也开使破解这种强大的瞳术,艰难的喊道。

    商桐皱一皱眉,对众人说:“我尽量吧,但是别忘了,我的体育从没有及格过。”

    商桐求救的信号被穆德拉收到后,他果断的组织了正义联盟特殊部队前去救援。

    ——商桐追到那里时,惊奇的发现,抱着青寻坐在地上的,竟然是化樱。

    “你怎么会在这?刚才那个绑架青寻的人呢?”商桐问。

    “我不知道,我刚从同学家回来,竟然在这发现了青寻,她的背后流了许多血,昏过去了……她像快死了……”

    “你受伤了么。”商桐意味深长地说:“不然怎么会连送她到医院的力气都没有了。”

    化樱顿了几秒,语气悲伤的说:“恐怕现在,送去医院也来不及了。”

    “没关系,她是水能力者,任何液体都可以被她轻易地转化为自己的血液。她也不会让自己死的。”商桐走到她们跟前,望着因失血而昏迷的青寻,突然,他摘下化樱头上的金属发夹,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在化樱惊讶的目光里,把正流出鲜血的手,送到青寻的唇边,柔声说:“水来了,可以喝了。”

    也许是血腥的刺激,青寻不自觉的,小兽一般的吸吮起来。过了几十秒,她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吸血,本能的想推开,但是商桐扳过她的脸,温和却不容辩驳的命令她说:“喝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们大家!”

    因为自身血液的流失,商桐的脸越发苍白了。不知多久以后青寻终于停下来,她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背后的血已经止住了。化樱扯下自己的裙角给商桐被划开的手腕包扎,而商桐静静地望着正努力恢复的青寻,伸出手帮她擦去唇边的血,然后把手放在嘴边舔了舔手指上的自己的血,又回头对正在给自己包扎的化樱说:“包扎的好认真。你还要打个蝴蝶结吗?”化樱不好意思的笑了。

    青寻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说:“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的。”

    商桐只是神色冰凉的笑了笑:“好,我记住了。所以在你还我人情之前,不要死了。”

    夜白本来是和银狐一起去追击云谦的,可银狐因为将那些被控制的人再次催眠,耗费了大量的能量,在某个岔路不得不停下来,剩夜白自己向前。

    公园的尽头是一片树林,夜白一路上追寻着执死之瞳的气息,不想竟追到了这里。他觉得今晚的事件,决不仅是某一个超能力者的行为,只有一个组织才会做得如此周密。

    “的确,只有我们撒旦之父,才会有如此完美的设计。”

    夜白的身后突然响起来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夜白瞬间释放了风之能力,几把风的刀刃急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出,但都被那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躲过了。

    “你好啊,漂亮的小朋友。”那人说。夜白回过头,看清了这个身材很高大的着黑风衣的人,他像是浮在空气中。

    “你是读心者?”夜白问。

    “没错。所以一切的一切在我眼前都如画面般的清晰,包括你的思想,你的回忆。”他冷笑了几声。“那些悲伤的过去,你想再过一遍吗?”

    那句话之后,夜白忽然觉得眼前一片迷蒙。

    黑色的画面,鲜血,残骸,带着恐怖气息的风迎面吹来。万千的影像旋转着冲进他的思绪,他看见那些幻影再次走进,几乎要将自己吞噬……

    ——那是夜白一生的梦魇。

    “哥哥,哥哥!”头顶似乎传来一声呼唤。

    忽然间,黑暗如地狱般的画面渐渐退却,那声音像是一阵风吹了进来,将烈焰冰山的痛苦替换成春和景明的温暖。

    ——像是刚从梦中惊醒,夜白心有余悸的睁开眼。

    “哥哥,你终于醒了!”是夜紫轻快的,元气实足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夜白问她,又疑惑的自言自语:“刚才是怎么回事?”

    “今晚我看你很久没回家就想来找你,路过这公园时我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就好奇的走近了,没想到看到他在攻击你!我正要大喊救命呢,忽然从那边来了个人,几下就把那个家伙打倒了,我这才敢跑出来的。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了,紫。别担心。”夜白温和的抚慰着妹妹,看着倒在一边的读心者,明白这人可能拥有缔梦的能力,就如银狐一样。这种能力可让被施术者以为经历了缔梦师所创设的梦境里的事,属于极高级的精神控制。

    “对了,刚才是什么人打倒了他?”夜白问,仍感到头痛欲裂,但痛楚已经渐渐转淡了。

    “嗯,是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穿黑衣服的,比你还高一头的人,好像是男的,他好像很轻易的就把对你施法的这个家伙击倒了,然后他就走了,我刚才就躲在那棵树后面,也没敢和他说话。”

    夜白把手放在夜紫的头上,如守护天使一般站在那儿,夜紫只感到有温和的气息萦绕着自己,几秒后,他放下手说:“快回家去吧,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嗯,那哥哥你小心点!”夜紫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望着哥哥快步离开,继续追踪他的敌人。

    “不过我还不能走呢。”夜紫自言自语道,夜色中她的神情不甚清晰。

    空旷的有些虚幻的巨大建筑物,在夜气中呈现出诡谲的姿态。它似乎不该存在在这里,起码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云谦坐在这个巨大的建筑物深处的华丽宝座上,仿佛一个残忍而孤独的王者。此刻,他正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像是准备观赏好戏那般,对门口的少女说:“青寻,你明知这是陷阱,为什么还要来呢?”

    青寻毫无畏惧的望着他,沉声道:“你真是清和的儿子?你把我母亲怎么样了?”

    “很可惜,还没等我去向她报仇,她就死了。”

    “你说谎!”青寻背后忽然升起一条冰龙,急速的向云谦扑去,但站在云谦旁边的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却很快反应过来,开枪打碎了冰龙。青寻没有罢手,她一边甩着冰化成的锋利刀刃一边向云谦的方向奔去,矫捷的像一只黑色的燕子。

    “你母亲死了!那个贱人死了!她死了!!”云谦大声说着,玩味的看着为此而痛苦的青寻。“青寻,我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就是想让你的心忍受痛苦,接着再慢慢地死去,就如我母亲的死法一样。你这是替你母亲还债,替我们共同拥有的那个变态父亲还债!”

    建筑物两侧不断有人冲上来攻击青寻。

    她猛地抓住一个扑向她的人,她的眼睛里是千刀万刃。

    “水之离!”她冰冷的声音响起的瞬间,那个人胳膊上的水分突然蒸发到了空气里,他尖叫着倒了下去。

    “看起来你比我还要残酷呢,倒真是清和的女儿。”云谦说着,他旁边的另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迅速的张开了一张奇异的大网,铺天盖地般遮向青寻,网的每一个网结又不断的兹生出新的网,瞬间,青寻像是被包在茧里,动弹不得了。

    “先不要让她死了。”云谦冷冷地说。

    突然,茧里传出一阵冷冷的笑声:“我怎么会这么容易死,你太天真了!”

    无数的冰凌,如锋利的剑芒一般从茧里爆炸开来,然后呈辐射状开始攻击着这里所有的人。

    锐利的冰之刀刃在建筑内明亮的灯光下急速飞舞,发出冰冷银亮的光芒。

    莫凉停留在一处空地上,皱起眉说:“一定是这里没错了。我感到这里有极强的能量,可是,地底又确实是实体,不存在地下堡垒的问题,那为什么会这样?”

    “应该是阵。”夏树冰河单膝跪地,将左手盖在那块空地上,一个六棱形的由黄光画成的图案铺展开来。

    “阵是什么?”烟瞳好奇的问。

    “阵是一个平常人无法进入的异次元空间,只有具备超能力的人才能进入,目前我只能这么说,其实阵是很复杂的东西,三言两语还解释不清楚,以后再和你说。”冰河说着,站起身,他忧虑的叹口气:“我想制造这个阵的人,很可能是撒旦之父的成员!”

    “这半年来,撒旦之父还是第一次进攻,看来他们是预谋很久了。”银狐说。

    “天呐冰河老师,你看那是什么!”烟瞳惊奇的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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