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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不是劫匪

    “要密码?”柳荫惊疑未定,刚吁了一口气,马上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陈雪亮点了点头。

    当法力流转全身的时候,他的感应力在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立刻察觉出了那把飞剑的许多隐藏信息;飞剑剑身的两面都有“桢木”两个篆体字,剑脊略鼓,幽光隐现;宝剑虽然通体系木制,但是木质坚实,硬重逾铁;剑格之上嵌着几颗小小的宝石,色泽了无;剑柄则是光溜无比,显然以前的主人经常舞剑。

    这把宝剑的本体,以原來的普通目光所见,竟然是大相径庭:这哪里是把青铜剑?

    当陈雪亮的意识停留到剑柄上的时候,飞剑象有灵性一般,慢慢震动了起來;陈雪亮感到,它正在对自己散发出阵阵敌意!

    飞剑突然飞跃到陈雪亮头顶上方盘旋了起來,呜呜作响;陈雪亮清晰地感应到,飞剑在向自己索要启动的咒语!

    这种感觉他不陌生,当初第一次使用定波珠的时候,他也有这种体会。

    当得道者的法宝正常易主的时候,原來的主人肯定会同时把咒语,也就是类似于密码的东西告之新主人;这把飞剑显然已经无法感应到原來主人的信息,正在向新主人印证自己的归属!

    陈雪亮心头一凛,马上放出了护罩;几乎同时,飞剑便对他发起了攻击!

    好在飞剑中残留的法力不多,终于慢慢跌落到了地上。

    陈雪亮和柳荫都上了一课。

    两人望着地上的那把迷你飞剑,一时居然谁都沒有想去捡;最后还是陈雪亮弯腰捡了起來,

    把它仍旧递还给了柳荫;柳荫摆了摆手,不肯再要;前几天她一直把这东西插在头上,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谁知道这玩意会不会突然灵性大发,在自己头上扎上一下?

    “放心吧,”陈雪亮看出了她的顾虑,“要激发飞剑,必须要用到法力去感应才可以。”

    他把飞剑在手心里抛了几下,飞剑果然沒有任何反应;柳荫半信半疑地接了过去,有点担心地慢慢把它插回了发间。

    一场虚惊后,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那本线装的《敛物术》,那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柳荫一把抢了过去,露出一脸顽皮的笑容。

    陈雪亮故作老成,“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好歹我是你师叔,居然问都不问一声就……”

    “我是女生,你当然得让着点我啦!再说咱们现在还分什么你我……”柳荫突然脸红了。

    她一言不发,低头看起书來。

    两人无语了片刻,都有点尴尬。

    陈雪亮站起身來,把乾坤袋递给了柳荫:“这个还是你收起來吧。”

    他手上又多出了本《隐身术》,刚才他又进了一趟乾坤袋。

    “你收着吧,”柳荫摇摇头,“里面有那么多宝贝东西。”

    “我时常丢三拉四,你放着好,”陈雪亮把乾坤袋放到了柳荫面前的桌子上,“抓紧看书吧,明晚我们交换看。”他拍了拍手里的书。

    回到隔壁自己的房中后,他收摄心神,全身心地看起书來。

    子时到來的时候,他盘膝炼气花了一个时辰;丑时,他睡了;寅时,他把《隐身术》又摊开了;东方鱼肚泛白的时候,他已经把书细细研读了好几遍,隐身法的要义已然了然于胸。

    这是一套用罡力就可以施展的法术。

    旅店的老板有点惊讶,这两个年轻的游客一大早就起身了,而且早饭也沒有吃就上路了;一般的自驾游客人,往往都是要睡懒觉的。

    当天黄昏时分,两人停车休息的地方,是一个人烟繁茂的所在,到了晚上还居然灯火通明;当然和大城市相比,那里只是一个小镇;但镇上饭店、宾馆一应俱全,晚上大街上居然还有不少外国游人,一派祥和的大同气象;但是让两人更为吃惊的是,他们竟然遇到了几个结丹期的修士!

    陈雪亮并沒有真正看出那些修士的身份,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异样,柳荫则完全感应到了;这些结丹修士衣着上都沒有掩饰自己是外地人的身份,他们混在两拨游客中间,谈笑风生,神情自如;当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有一个修士看了眼柳荫,眼光似乎有些异常。

    两拨人中,一共竟然有五个结丹修士。

    柳荫一路上都加持了五台山的匿息法术,应该是沒有人能够发现她的修士身份;但是她年轻貌美,打扮虽然很普通,却越发衬出了她的气质,常引來别人关注的目光;一路上过來,沿路的司机不少都故意朝她吹过口哨,送过飞吻。

    在这样的一个虽然还算繁华,但是非常偏僻的地方,她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很平常。

    陈雪亮和柳荫都很低调,两人在大街上稍稍转了片刻就找了个宾馆住了下來。

    这几天他们风尘仆仆,想要好好洗个澡;前几天的小旅店中,都是沒有淋浴设施的。

    这里的宾馆管理很宽松,前台的小姐甚至沒有登记身份证,只是收了陈雪亮两百块的住宿押金。

    两人故意只开了一个房间。

    今天在这里一下遇到了五个修士,他们不得不小心些。

    他们住的宾馆楼下有个小小的商店,和大城市宾馆中的商店不同,这里的东西价格不贵;服务员不断动员他们多买些日用品,说是离开了这里后,很难买到象样的东西。

    两人买了不少很有当地民俗特色的衣物,柳荫很细心地把衣物都送到洗衣房洗了一遍。

    夜间,两人沒有敢睡觉,个把时辰一次轮流值守过了一夜;一人静坐时,一人看书;《隐身术》和《敛物术》两本书两人交换着都看熟了,陈雪亮把书又放回了乾坤袋。

    天快亮的时候,柳荫钻进被窝,老实不客气地睡觉了;陈雪亮则和衣躺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夜间,两人都感觉到了外面的不安气息,虽然不敢确认就是晚上在街上遇到的那些修士,但肯定是有人暗中來“拜访”过他们了。

    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他们一身回民装束來到了前台退房;在服务员一声声的“亚克西”中,他们上车朝青海方向出发了。

    陈雪亮向服务员打听过,离这里约三百公里处的青藏公路上,有一个解放军的兵站;自驾游的人一般都在那里过夜,顺便补充物资;如果擅自在野外过夜,那就会非常危险:很容易碰到土匪,或者遇上夜间外出觅食的野兽。

    沿路当然也有可以留宿的地方,但是条件沒有那里好,尤其是安全系数不高。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他们开始看到了连绵不绝的大山轮廓;陈雪亮告诉柳荫,现在已经到了祁连山的边上。

    柳荫趴在后排窗口,眼望着隐隐的群山,想起了太行山;历來高山大川之中,多隐有高人修士,这祁连山中,不知隐藏了多少奇人?但即使是躲了再人迹罕至的地方,只要有人的存在,就必定有争夺与血腥;即使是得道高人也不能例外,师门五台山就是一个典型的悲剧例子。

    她坐车时间长了,觉得有点疲惫,脑子也有点迷糊;其实她不用开车,所以特地坐到了后排,那里可以任意躺下睡觉,比陈雪亮要舒服多了;但她仍想到车外活动活动。

    突然陈雪亮的车停了下來。

    柳荫奇怪地想道:怎么他知道我要想下车活动么?

    她坐正了朝前方一看,马上明白了原委。

    这条路很宽,也很平直,路上一辆车也沒有;坐在车内,可以清楚地看到近十多公里外的情状;四五公里外,地平线不到的地方,出现了五个黑点。

    柳荫放尽目力,发现他们正是昨天遇到的那些修士!

    “过去吗?”陈雪亮回头道,“他们來者不善。”

    “难道他们真的都是邪修?”柳荫问道,“以前听师父说,修士中邪修的数量是很少的,为什么我们老是遇到邪修?”

    她说的一点沒有错,最近和他们打交道的,都是邪修。

    柳荫的话等于是沒有回答,陈雪亮想了想,对柳荫道:“就算现在掉头跑路,早晚也会被他们追上,不如上前见机行事。”

    陈雪亮感应了一下定波珠的能量状态,那个法力的珠子在百分之九十一的刻度上,罡力的珠子已经用光了两颗,剩下九颗是满的,另有一颗在百分之七十五上。

    结丹士的速度,他早就见识过了;虽然未必持久,但是一两分钟之内,肯定能追上自己的车子;被人家追上了再动手,未必是好事。

    “好吧,师叔!”柳荫甚至做了个鬼脸;对方只是结丹士,她心里对陈雪亮很有信心。

    这五个人的年龄都是四五十的样子;四男一女,似乎以那个女子马首是瞻。

    陈雪亮的车在他们跟前停了下來;他们五人在路中间一字排开,旁边仍有空隙可以让车子过去,但是陈雪亮沒有去做这种尝试。

    “下來!”那个女子道,她衣着雍容,象个贵妇人,容貌也很端庄,只是语气颐指气使,很是霸道。

    “刚才停车干什么?”她等陈雪亮下了车,讥讽似地问道。

    “我、我、我怕你们是劫匪。”陈雪亮装作结巴。

    “少装蒜!”她的脸阴沉沉的,“你是个筑基修士,难道看不出我们是不是劫匪!”

    她的手朝路边的一块三四十重的石块一招,石头飞了过來,悬在了陈雪亮面前,忽地又炸裂开來,碎石灰尘溅陈雪亮一身。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吧?”她继续道,“我们也不想杀你这种后辈。”

    在一个筑基的炼气士面前露上这样一手,已经足够镇住他了。

    “只要把她头上的东西给我们检查一下,就可以放你们走,”她一指柳荫头上的那把小飞剑,语气不容质疑,“马上给我取下來!”

    柳荫显得瑟瑟发抖,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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