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铁军集训队（5）
我在写上面的文字的时候常常在想，我写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单纯的以为能换来两个连顿酒都喝不起的银子就是我想要的me？镜子里看看自己日益发福的身体，不得不承认，我老了。。老到连单杠二练习都做不了了。勉强撑几个一练习，到头来，弄的自己浑身酸痛。以前不卑不亢的牛儿哪去了？真的随着那一段情而消失殆尽么？
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不是男人了呢？我其实也很少回忆往事，但是我一旦回忆起来真的是感慨得不得了。很多事情暂时忘却悲剧的成分，那段绿色的迷彩色的岁月真的是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在首都的部队当兵，在那么吊的爷们手底下当过兵，甚至你还被他们看成也是一个小吊人，还上过电视，上过报纸，我要不当这个劳什子兵，一辈子可能都上不了报纸。你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毕竟，你是真汉子过！我再打开现在的电视，上面的男人是男人吗？不是阳痿是什么？但是为什么看不见我们那些吊人的影子呢？！我们那个时候天天在部队，后来有那么多关于消防的电视剧电影，但是我们怎么没有看见有人来体验生活呢？
但是，我们确实是那么吊的生活过！
那时候的爷们是真爷们！
我为那段岁月而自豪，我无悔我的迷彩色的军旅青春！
虽然当时我那么恨那个狗日的铁军集训队。
但是很多事情你是失去了才知道最珍贵的。
我被狗日的韩大队暴锤以后第二天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但是还是要坚持训练，因为我们没有请病假的权利。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狗日的韩大队是个什么意思，咋就每天光知道锤人呢！但是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第二天继续训练了。
韩大队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这个人在自己的兵跟前一向这样愣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虽然我想他当时多少心里是会惊讶的。
我们接着训练，我还是和我的弟兄们一起吃苦。每天都有新的科目，也有老的科目，每天都有新的痛苦，也有老的痛苦，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我知道当兵就是吃苦。真的，要是不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训练机器你是不要来做铁军的，消防铁军其实不是比别人强壮或者真的是超人，不是的，是比别人更能吃苦。
每天那狗日的韩大队就盯着我们几个在他心目中影响不好的兵，从他的脸上我就能看出来训练教官给我打的成绩好不好，因为他看我的眼光越来越阴翳。我就知道我的成绩是不错的，有上升的趋势，因为训练教官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每个人打的分数平均起来是我们的基础分数。训练教官的分数要和他们相加再有一个什么系数的乘法我最后也不知道，因为我最后也没有做训练士官，因为我退伍的时候也不是士官只是个上等兵，这个狗日的铁军集训队里面为数不多的义务兵。所以这个成绩还是比较公平的。我知道，除了他，别人对我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们每天都跟一根弹簧似的，被疲惫和痛苦压到极至，一夜的休息后早上5点就一下子弹起来，然后又是一天，周而复始。但是，这个弹簧的韧性绝对是越来越强的，我自己都体会得到。
我跟狗日的韩大队的另外一次交锋就是克服高空恐惧心理训练。后来我们称之为“自杀”但是这是小的交锋，不过我还是没有输。
那个时候国内还没有几个地方玩儿这种高危险的运动的，一是练习胆量克服恐惧心理，二是为以后的滑降、速降等等什么劳什子铺垫一下。后来我退伍以后到什么劳什子自然公园玩儿个蹦极居然要200元一次，我一看那个高度就没有什么兴趣了，我当时的农民兵兄弟就更不知道了，我们每次一自杀200元钱，如此计算，几年下来的话消防总队居然给我们付了万把块钱的蹦极费用了。。这是调侃，但是扯多一点，如果算上滑降、绳索损耗等乱七八糟科目的话，现在这些有钱人玩的所谓冒险运动，在我们都是训练，其实，培养一个消防铁军真的是需要很大的人力和物力投入的。光看我们一天120块的伙食标准就知道了，你别看我的农民兵兄弟，自杀玩儿得好着呢！
大概是六层楼高吧，具体多少米我也忘记了，我就跟着韩大队那像小王八一样的生活车跑路到了楼下面，韩大队就让我们作准备活动，我还以为是折返跑，也没太当回事情。
过了一会，我们就被带到六楼的过道里，然后知道今天的科目是“自杀”，属于消防铁军胆量训练的一部分。我当时隐约知道自杀是什么东西，但是听韩大队仔细介绍了我们才明白过来，就是让我们从这里跳下去！而且腿上只系一根松紧带虽然这根松紧带的韧性和承重都非常好，但是还是要我们从这里跳下去！我们趴到栏杆往下看了一眼，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回我真的知道什么是黑风萧瑟了，底下的好好几个教官连忙支起来一个不到30平米的大气垫子，这万一跳偏了那不直接就没事儿了啊。。可我看那气垫子就是我通往地狱的入口。我的乖乖！我的头都开始晕了，虽然我以前爬过悬崖而且是50米的悬崖但是不是跳啊，腰上有铁扣扣上有攀登绳所以我也不害怕。
但是这次我害怕了。我偷眼看那些老油子，脸都比我强不了多少。狗日的韩大队又耍酷：“这里距离地面也就是25米，你给他们示范一下。”
旁边一个狗日的士官跟得很紧：“是！。”语毕，那士官抱着膝真就那么直接跳下去了。。
韩大队就看大家最后看我（我就不说他笑了，因为他也不承认）：“连这个都不敢你们还要做铁军吗？丢人不？”
还是干部有表率作用，一个脸色也挺白的少尉说：“我先来吧。”他就腿上绑上松紧带出了栏杆。我们都看着他。他深呼吸一次眼睛一闭腿一蹬跟个鱼雷一样把自己扔出去了！
“——我曰你大爷！——”
我们都听见他的这声骂然后就消失了，我们急忙趴到栏杆边上看他在下面啪的一声落在大气垫子上。然后他就起来了，腿还有点软，但是还是站着的，什么也没说，就是摆摆手走到边上坐下了靠着栏杆喘着气。
那些个尉官们就跟着跳，然后就是士官。赖子的叫声最有个性：“啊——呀呀——啊——”。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搞笑的人，永远像个邻家的大男孩。到这么大都没交过一个女友。常常还问我们有关女人的这事那事。哎呀呀，太爽了，赖子。嘎嘎。终于给你爆料了。
最后是我们几个为数不多的列兵，我的腿发抖嘴唇在打着哆嗦心里在打鼓，虽然我知道不会有事，但是我还是怕因为我确实很怕我不想隐瞒自己的害怕，因为但是还是我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白了。我慢慢翻过栏杆，茅哥看着我：“没事，一下子就好了。跳吧。”
我深呼吸着，又看下面的大气垫子我的心情哗啦啦，万一这垫子质量不好漏气咋整 。万一一股风把我吹歪了咋整啊，万一。。。。我还是在犹豫，在下着决心。韩大队就看也不看我，就是在看着远方：“是男人就给我跳下去！”
我曰你大爷狗日的韩大队！我心里骂一句，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有蛋关系？！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发抖。
韩大队看我，一点都不意外，然后看大家：“走吧，集合，我们回去。”
赖子来扶我进栏杆。我突然一把推开他，一跃而出：
“韩队！我是个男人——”
我闭着眼睛下去了，呼吸一下子停止重心一下子忽悠上去了，回忆中很难有什么具体的词语描写我当时的感觉但是我就如一颗深水炸弹一样坠入峡谷。
我以为我要死，因为我清楚地直觉到地面跟我越来越近。
我知道我要死，因为我明白地听到下面教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我就一下子被狠狠的摔到垫子上了！我在空中上演着自由落体，我忘记我当时是否叫喊但是我应该是在不断地叫喊着我是个男人！然后我被扶起来腿软绵绵地站在地面上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下来了。我知道自己的脸白了血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急促地呼吸着。
韩大队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狗日的韩大队！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是个男人！
后来的日子里，我对这次集训的评价就是；这里最舒服的日子是昨天。。
我们四个来自五湖四海的新兵蛋子，只是因为穿着同样的绿迷彩而汇聚到了一起，在我转业的日子里，我常常在想，当兵，说的高尚一点是奉献， 但是时间久了。越来越看的清部队的黑暗，越来越厌烦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穿着这身橄榄绿，我的青春奉献给了祖国，突然莫一天很感伤，于是我总会回过头来再思考当兵值得不值得的问题。我不怕苦，也不怕累，会怕心烦意乱，会怕迷茫不知所措，如果我在部队真的呆的久了，我会不会在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后，再也没有勇气面对社会的纷繁复杂？在部队时间呆久了，才会发现指导员的思想教育已经不能再让我焦躁的心镇静，一番长篇大论苦口婆心之后，我再也不会像新兵时候那样尊崇，掏掏耳朵，我继续我的青春祭奠。
直到后来我和老文这个神人穿着便装走在大街上，我不记得几年前走路的样子了，忘记了和阿恬漫步在乡间小道上我们一起的那些曾经。。。
总觉得花花绿绿的衣裳我怎么也看不惯，比起来我还是愿意穿着军装；首都商业街上的广告牌偶尔看看都是自己不认识的英文说明，我突然感慨自己很悲哀；我想立刻回到部队，立刻回到我一小时前厌烦的但是一小时后很有安全感的部队！因为那才是我熟悉的地方，那里有我习惯的生活模式，那里没有让我觉得落伍的恐慌。
常常在想，这样的逃离面对，可以逃离一辈子么，总有一天我会面对社会，怎么办？
我在集训队的时候就明白，部队终究不是可以养老的地方，在这个适者生存的环境里逃避也不可能解决问题，退伍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敢奋斗的年纪，年轻时候的梦想，入伍，只为爱情有个面包，退伍的时候，一声哀叹，梦幻一场。
当了那么久的兵，心会痞，习惯了百无聊赖，习惯了心上的杂草放肆的生长，等待苏格拉底的教育，等待党的教导，可是，真正可以拔除杂草的自己已经疲惫不堪，那么多的人事变迁世态炎凉，还有多少积极向上没有被磨灭？
最大的恐慌是心灵的流浪，奉献的是青春，当兵也无怨，热爱这火热的军营，喜欢训练场上的挥汗如雨，战友，难忘的战友情缘……可是一个人安静下来，恐慌还是占据了心灵。
新兵连，刚刚穿上军装，豪言壮语喊得响亮，送战友，别老兵，我问自己到底打算看几回一大群军营男子汉抱头痛哭的场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也会离开，那些豪言壮语，我会喊得出来，但是，声音里面有沧桑，有苦涩。
我不敢在部队呆太久，感情培养的越深越舍不得离别，我热爱这身军装，热爱我的事业，下辈子还要来当兵，还来奉献。
很多人，当兵久了走出军营，不一定有一个兵样，行走坐卧，举止言行，习惯了把自己当成老兵，也许十年十几年前，我跟别人讨论当兵值不值的问题，十年十几年之后我不会跟别人讨论当兵值不值的问题，当兵值，自己知道。
当兵不敢当半辈子，不是怕奉献，不是怀疑值与不值，是不想以后离别时撕皮扯肉的痛，所以选择离开部队，重新自己的生活。
不求金牌，不求点击率，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位能读懂这部小说的人！
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不是男人了呢？我其实也很少回忆往事，但是我一旦回忆起来真的是感慨得不得了。很多事情暂时忘却悲剧的成分，那段绿色的迷彩色的岁月真的是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在首都的部队当兵，在那么吊的爷们手底下当过兵，甚至你还被他们看成也是一个小吊人，还上过电视，上过报纸，我要不当这个劳什子兵，一辈子可能都上不了报纸。你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毕竟，你是真汉子过！我再打开现在的电视，上面的男人是男人吗？不是阳痿是什么？但是为什么看不见我们那些吊人的影子呢？！我们那个时候天天在部队，后来有那么多关于消防的电视剧电影，但是我们怎么没有看见有人来体验生活呢？
但是，我们确实是那么吊的生活过！
那时候的爷们是真爷们！
我为那段岁月而自豪，我无悔我的迷彩色的军旅青春！
虽然当时我那么恨那个狗日的铁军集训队。
但是很多事情你是失去了才知道最珍贵的。
我被狗日的韩大队暴锤以后第二天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但是还是要坚持训练，因为我们没有请病假的权利。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狗日的韩大队是个什么意思，咋就每天光知道锤人呢！但是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第二天继续训练了。
韩大队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这个人在自己的兵跟前一向这样愣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虽然我想他当时多少心里是会惊讶的。
我们接着训练，我还是和我的弟兄们一起吃苦。每天都有新的科目，也有老的科目，每天都有新的痛苦，也有老的痛苦，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我知道当兵就是吃苦。真的，要是不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训练机器你是不要来做铁军的，消防铁军其实不是比别人强壮或者真的是超人，不是的，是比别人更能吃苦。
每天那狗日的韩大队就盯着我们几个在他心目中影响不好的兵，从他的脸上我就能看出来训练教官给我打的成绩好不好，因为他看我的眼光越来越阴翳。我就知道我的成绩是不错的，有上升的趋势，因为训练教官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每个人打的分数平均起来是我们的基础分数。训练教官的分数要和他们相加再有一个什么系数的乘法我最后也不知道，因为我最后也没有做训练士官，因为我退伍的时候也不是士官只是个上等兵，这个狗日的铁军集训队里面为数不多的义务兵。所以这个成绩还是比较公平的。我知道，除了他，别人对我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们每天都跟一根弹簧似的，被疲惫和痛苦压到极至，一夜的休息后早上5点就一下子弹起来，然后又是一天，周而复始。但是，这个弹簧的韧性绝对是越来越强的，我自己都体会得到。
我跟狗日的韩大队的另外一次交锋就是克服高空恐惧心理训练。后来我们称之为“自杀”但是这是小的交锋，不过我还是没有输。
那个时候国内还没有几个地方玩儿这种高危险的运动的，一是练习胆量克服恐惧心理，二是为以后的滑降、速降等等什么劳什子铺垫一下。后来我退伍以后到什么劳什子自然公园玩儿个蹦极居然要200元一次，我一看那个高度就没有什么兴趣了，我当时的农民兵兄弟就更不知道了，我们每次一自杀200元钱，如此计算，几年下来的话消防总队居然给我们付了万把块钱的蹦极费用了。。这是调侃，但是扯多一点，如果算上滑降、绳索损耗等乱七八糟科目的话，现在这些有钱人玩的所谓冒险运动，在我们都是训练，其实，培养一个消防铁军真的是需要很大的人力和物力投入的。光看我们一天120块的伙食标准就知道了，你别看我的农民兵兄弟，自杀玩儿得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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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我们就被带到六楼的过道里，然后知道今天的科目是“自杀”，属于消防铁军胆量训练的一部分。我当时隐约知道自杀是什么东西，但是听韩大队仔细介绍了我们才明白过来，就是让我们从这里跳下去！而且腿上只系一根松紧带虽然这根松紧带的韧性和承重都非常好，但是还是要我们从这里跳下去！我们趴到栏杆往下看了一眼，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回我真的知道什么是黑风萧瑟了，底下的好好几个教官连忙支起来一个不到30平米的大气垫子，这万一跳偏了那不直接就没事儿了啊。。可我看那气垫子就是我通往地狱的入口。我的乖乖！我的头都开始晕了，虽然我以前爬过悬崖而且是50米的悬崖但是不是跳啊，腰上有铁扣扣上有攀登绳所以我也不害怕。
但是这次我害怕了。我偷眼看那些老油子，脸都比我强不了多少。狗日的韩大队又耍酷：“这里距离地面也就是25米，你给他们示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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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队就看大家最后看我（我就不说他笑了，因为他也不承认）：“连这个都不敢你们还要做铁军吗？丢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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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曰你大爷！——”
我们都听见他的这声骂然后就消失了，我们急忙趴到栏杆边上看他在下面啪的一声落在大气垫子上。然后他就起来了，腿还有点软，但是还是站着的，什么也没说，就是摆摆手走到边上坐下了靠着栏杆喘着气。
那些个尉官们就跟着跳，然后就是士官。赖子的叫声最有个性：“啊——呀呀——啊——”。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搞笑的人，永远像个邻家的大男孩。到这么大都没交过一个女友。常常还问我们有关女人的这事那事。哎呀呀，太爽了，赖子。嘎嘎。终于给你爆料了。
最后是我们几个为数不多的列兵，我的腿发抖嘴唇在打着哆嗦心里在打鼓，虽然我知道不会有事，但是我还是怕因为我确实很怕我不想隐瞒自己的害怕，因为但是还是我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白了。我慢慢翻过栏杆，茅哥看着我：“没事，一下子就好了。跳吧。”
我深呼吸着，又看下面的大气垫子我的心情哗啦啦，万一这垫子质量不好漏气咋整 。万一一股风把我吹歪了咋整啊，万一。。。。我还是在犹豫，在下着决心。韩大队就看也不看我，就是在看着远方：“是男人就给我跳下去！”
我曰你大爷狗日的韩大队！我心里骂一句，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有蛋关系？！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发抖。
韩大队看我，一点都不意外，然后看大家：“走吧，集合，我们回去。”
赖子来扶我进栏杆。我突然一把推开他，一跃而出：
“韩队！我是个男人——”
我闭着眼睛下去了，呼吸一下子停止重心一下子忽悠上去了，回忆中很难有什么具体的词语描写我当时的感觉但是我就如一颗深水炸弹一样坠入峡谷。
我以为我要死，因为我清楚地直觉到地面跟我越来越近。
我知道我要死，因为我明白地听到下面教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我就一下子被狠狠的摔到垫子上了！我在空中上演着自由落体，我忘记我当时是否叫喊但是我应该是在不断地叫喊着我是个男人！然后我被扶起来腿软绵绵地站在地面上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下来了。我知道自己的脸白了血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急促地呼吸着。
韩大队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狗日的韩大队！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是个男人！
后来的日子里，我对这次集训的评价就是；这里最舒服的日子是昨天。。
我们四个来自五湖四海的新兵蛋子，只是因为穿着同样的绿迷彩而汇聚到了一起，在我转业的日子里，我常常在想，当兵，说的高尚一点是奉献， 但是时间久了。越来越看的清部队的黑暗，越来越厌烦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穿着这身橄榄绿，我的青春奉献给了祖国，突然莫一天很感伤，于是我总会回过头来再思考当兵值得不值得的问题。我不怕苦，也不怕累，会怕心烦意乱，会怕迷茫不知所措，如果我在部队真的呆的久了，我会不会在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后，再也没有勇气面对社会的纷繁复杂？在部队时间呆久了，才会发现指导员的思想教育已经不能再让我焦躁的心镇静，一番长篇大论苦口婆心之后，我再也不会像新兵时候那样尊崇，掏掏耳朵，我继续我的青春祭奠。
直到后来我和老文这个神人穿着便装走在大街上，我不记得几年前走路的样子了，忘记了和阿恬漫步在乡间小道上我们一起的那些曾经。。。
总觉得花花绿绿的衣裳我怎么也看不惯，比起来我还是愿意穿着军装；首都商业街上的广告牌偶尔看看都是自己不认识的英文说明，我突然感慨自己很悲哀；我想立刻回到部队，立刻回到我一小时前厌烦的但是一小时后很有安全感的部队！因为那才是我熟悉的地方，那里有我习惯的生活模式，那里没有让我觉得落伍的恐慌。
常常在想，这样的逃离面对，可以逃离一辈子么，总有一天我会面对社会，怎么办？
我在集训队的时候就明白，部队终究不是可以养老的地方，在这个适者生存的环境里逃避也不可能解决问题，退伍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敢奋斗的年纪，年轻时候的梦想，入伍，只为爱情有个面包，退伍的时候，一声哀叹，梦幻一场。
当了那么久的兵，心会痞，习惯了百无聊赖，习惯了心上的杂草放肆的生长，等待苏格拉底的教育，等待党的教导，可是，真正可以拔除杂草的自己已经疲惫不堪，那么多的人事变迁世态炎凉，还有多少积极向上没有被磨灭？
最大的恐慌是心灵的流浪，奉献的是青春，当兵也无怨，热爱这火热的军营，喜欢训练场上的挥汗如雨，战友，难忘的战友情缘……可是一个人安静下来，恐慌还是占据了心灵。
新兵连，刚刚穿上军装，豪言壮语喊得响亮，送战友，别老兵，我问自己到底打算看几回一大群军营男子汉抱头痛哭的场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也会离开，那些豪言壮语，我会喊得出来，但是，声音里面有沧桑，有苦涩。
我不敢在部队呆太久，感情培养的越深越舍不得离别，我热爱这身军装，热爱我的事业，下辈子还要来当兵，还来奉献。
很多人，当兵久了走出军营，不一定有一个兵样，行走坐卧，举止言行，习惯了把自己当成老兵，也许十年十几年前，我跟别人讨论当兵值不值的问题，十年十几年之后我不会跟别人讨论当兵值不值的问题，当兵值，自己知道。
当兵不敢当半辈子，不是怕奉献，不是怀疑值与不值，是不想以后离别时撕皮扯肉的痛，所以选择离开部队，重新自己的生活。
不求金牌，不求点击率，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位能读懂这部小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