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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铁军集训队(2)

    在这里,是一个标准的新兵生活!一天安排下来,根本不让你有任何一丁点的自己的时间。 我恨那个拟定作训的参谋,他的计划总是让你在身体的极限点附近痛苦的徘徊着,但就是倒不下。真是干什么就是干什么的啊。这就叫做专业!

    我们就那么站了一下午,听他一个人在那里演说他自己的动员大会。末了,我们在各自教官的带领下,去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楼房里,说是残垣断壁一点都不为过,估计是废物利用了,看来全军都差不多啊,南泥湾精神永垂不朽啊。我正合计着我们住啥地方,不会又和新兵连一样睡一块儿快断掉了的床板吧。

    前面的教官就停下了,我看到一个破了洞的门,上面贴着张A4纸,纸上写着某某支队。教官啥也不和我们说,推开门就说进去吧。我们就进去了,我一看就毛了,这是住人的地方么?一股子怪味,边上放了几张还算干净的双层的铁架子床,但味道确实够可以的了。

    我们哥几个就进去了,我把背囊和行李放到写着各自名字的床上,都是皱着眉头尽量不去呼吸,我想大概是都在合计这以后怎么住啊。

    我们刚刚把背囊行李什么的都放好,可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外面的哨子就响了。我们赶紧出去列队,紧接着,那个少校和几个尉官士官就来了,还事事儿的背手跨立,站的跟电影里面一样,品字队形,就等着我们这些弟兄。才看清楚这帮教官全身迷彩,和我们的花色略有不同布料严重不同腰带根本不同鞋子更加不同 。往那一戳摆派头显得自己都跟高人一等似的满脸情况。

    我们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这么站着。

    他还看我,我也看他。反正来都来了爱怎么办怎么办吧,菩萨是泥捏的我是肉做的,不过就这100多斤活着干死了算,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着。

    这个少校把眼睛挪开了,然后是开场白,他就一口山东普通话:我谨代表铁军集训队全体教员对你们表示热烈的欢迎!然后没人鼓掌,因为傻子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鼓掌。然后他看着我们就说我叫什么什么的,我心里想你爱叫什么叫什么,结果我就记住他姓韩,是教导大队的大队长,我们今年来的就分到他们大队挨收拾,他说宁缺勿滥,我心里想是不是那把刷子咱们训练场见,

    然后他就说了一些什么劳什子我就记不住了,部队干部的老一套也不值得写。关键是这大队长的记性不太好,他刚刚已经让我们站着听了一下午了,怎么现在又跑来说什么什么劳什子的话来了!你说的不累,我听着都累嘞。

    他大概被我看得不是特别自在,所以话音多少有点不自信,开场白就草草收场,然后就说,我们弟兄走队列不好,稀里哗啦,就让我们弟兄饭前运动运动。这个我倒不怕,消防兵下来跑圈算个鸟?

    我们换了迷彩作训服跟着那辆老铁牛欧曼消防车跑圈,那个韩大队就在后面开着另一辆别克大商务跟着,我们弟兄就在操场上跑圈,谁都不傻,知道杀威棒刚刚开始不到卖命的时候,所以都留着劲头。

    然后带路的老欧曼一加马力就七拐八拐的拐到一片大土坑的边上,我们快跑到跟前都有点犹豫,不知道该跑过去还是跟车一起停下。然后老铁牛上的一个教官就说:“下去!全部都去土坑里去”

    我们就下去,当兵的死都不怕还怕土?

    然后就按照命令在里面串的跟个糖葫芦一样做仰卧起坐。说实话,我们在老部队都是高手,所以仰卧起坐简直就是小儿科,但是在这个土坑里面做还是第一次,所以多少有点不适应。完了那个教官就用车上的高压水枪往我们身上乱喷!我靠,我们是消防兵,这水是灭火用的,现在倒好,水变成灭我们用的了。时间长了,喷的水多了土坑就变成泥潭子了。。说实话那个滋味确实不好受,不是累,是你起来落下的时候泥浆子满身满脸满耳朵乱流乱溅,睁不开眼睛因为满脸是泥浆子,不敢怎么大口呼吸因为满嘴也是泥浆子,身上就更是泥浆子了。那个教官还要我们喊号子,一二一二喊的声音不响就要骂人,骂人我们不怕,因为我们都是被各自的中队长骂出来的,中队长比他们骂人的花样多得多得多。但是一直这么做我们不好受,后来就习惯了,有时候人的习惯就是这么怪,关于这些奇怪的习惯我后面慢慢给你介绍几个神人,我至今没见过这么神的人物。周把洗干净的衣服扔地上踩两下然后再拿去洗的毛病就是在这里养成的。

    我们做了100个仰卧起坐以后又让我们翻过来做俯卧撑,这下子更加难受了,因为你的脸就一定要扎在泥里反复扎耳朵都流泥浆子。100个以后弟兄们已经都是泥人张老先生的泥胎子了。

    这样的体力消耗是一般的两倍左右,因为你的呼吸是受到限制的,因为泥浆子也是有阻力和重量的,也因为我们不适应。后来弟兄们渐渐摸索出了在泥浆子里面锻炼体能的方法,就不是那么难受了,我以后讲。

    我后来退伍以后看电视才知道国外有钱人流行这种东东,还叫做什么“泥浴”,说是有保健作用,我当时就觉得看来教导大队是未卜先知啊,知道给我们保养身体。

    弟兄们这下子满身泥浆子但是还不让起来,还要按照教官的口令做一些蛙跳啊鸭子步什么的。我当时在那种状态基本上没有什么思想了,因为你不能思想,要提防泥浆子进嘴里。当然我们最后都精疲力竭,然后让我们在里面保持一个俯卧撑的姿势悬空,但是胳膊不能直着,就这么一直呆得时间多久我记不得了,开始还数数,但是后来就操心自己的胸肌和肱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很久没接触这种名词了)了,因为越来越酸,业务尖子也不是铁做的也是肉,知道什么是累。

    我就这么悬着,看着鼻尖上的汗水和着泥浆子滴答滴答滴答到下面的泥浆子里面。

    我就这么悬着,然后好像无数小蚂蚁在胳膊的肉里面爬后来是咬再后来是狂咬,真的越来越难受,但是我还是梗着脖子坚持着,因为真的很累。最后连脖子都酸疼了,然后脸都因为坚持而恨不得干脆抽筋。

    我在最前面的一排就这么坚持着。

    一双擦的很亮的大牛皮靴子慢慢走到我的面前站着,一直就这么站着。我坚持着我忍耐着我尽力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我的思想已经魂游天外,譬如我想我的阿恬她的笑脸她的小手她的芬芳她的伶牙俐齿我想她的一切。然后一只军靴踩在了我的肩上,并没有用力,我就下去了,一脸栽在泥浆子里,满嘴是泥浆子动也动不了。

    我从泥浆子里面慢慢转过身子大吐几口才能喘气,我看见韩大队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表情。我听见韩大队摇摇头叹气说:“把他们洗洗,吃晚饭。”

    他转身走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他不屑的笑,后来我问过他,他坚持说没有,因为自己也是那么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因为记忆总是在出现偏差。

    这是我来这个狗日的教导大队第一个晚上,我们用了2个小时在泥浆子里面洗澡,然后被赶进大大的池子里洗澡,最后就这么湿湿地小跑去那个勉强能称作营盘的里面的一个在角落里面的小食堂里吃饭,伙食那是相当的棒!比我在中队会餐时候吃的还要好!可没有吃饱饿着肚子穿着半湿的衣服跑了个10000米负重,又做了传统的5个100的体能才算训练结束,然后政治学习开始,就是不让你休息,穿着汗水和着泥浆子的迷彩服我们傻不拉叽地学习文件学习精神还学习什么,反正都是学习。

    熄灯的时候我们都开始知道这个大队看来还真不是纸糊的,我说过我不是军迷,其实我在教导大队的很多战友也不是,我们对教导大队的了解很少很少,就是会跑圈会攀登会灭火什么的,至于那些你们整天特别感兴趣的特种部队什么的在消防里基本上是接触不到的。消防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兵种,不是上阵杀敌,却会救百姓于危难水火当中!

    我得先说说我们集训队这帮子人,因为都是各个支大队吊得不行不行的货色,当然也包括我,大家觉得我当年够吊吗?如果我现在还在部队当班长我手底下有这么一个新兵我也是绝对要收拾他的,吊人一个不收拾不行,不收拾绝对心情不爽,所以大家应该理解老文理解那个狗日的总教官这是应该的,就是我性子比较拧从小我妈就说我跟蒙古牛一样。后来我发现在部队什么苦什么折磨我都没有彻底改变性子,反而是到了社会上没1年我就换了个人,可见真正改变性子的不是军队而是社会上你看不见的这些劳什子。哎呀呀又扯远了,我们回去说正题。

    一个老实巴交的兵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甚至是最好的战斗员,也可以成为最好的专勤司机炊事员,但是永远成不了最好的铁军。我就不说什么原因了,因为又要扯远,我就说说我看见的这帮子来集训的兵是个什么德性吧。

    我们那年的集训队有200多人,上尉中尉少尉士官上等兵列兵全都有。当然除了列兵这些个小尾巴让人觉得特别意外,其余的官兵比例大致在那个韩教官理想的范围内。一级战斗员都是从这样的少尉和士官中间一步步产生的——教导大队是有名的吃现成的,就爱挑别的部队培养好的尖子,所以别的部队中队长在送自己的战士走的时候既是自豪也心里疼得不行不行的,跟挖了心尖一样一样的。

    再说教导大队其实是愿意要士官的,但是当年没有明文规定,后来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没有这个规定一般的两年义务兵混进来还是不可能的,军事素质就在那儿放着呢。我就是个刺头,在部队到哪儿都刺的主官不行不行的不收拾我绝对心情极度不爽。由于我是刺头加韧性,所以我混进了集训队在里面继续刺头,专刺那个狗日的大队长和他引以为豪的教导大队教官组。

    但是在集训队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劣势——第一,我不是士官,是两年的义务兵,在他们眼里是很快就会走的,我是城市兵,所以根本不可能跟这里长混,培养我也是浪费人力和物力资源;第二,平时训练时候的分数就在那些狗日的军官和士官的圆珠笔和纸夹子上;第三,在中队训练是死科目,说白了集训属于应试教育,我就是为了比武练出来的,就会那么几项,综合军事素质远远不能和这些真正的老油子相比,而45天的集训队可不是就那么几项的,我也没有真正的参加过大型的演习或者较为隆重的比赛等等一系列的经验,说白了我还是个新兵蛋子这我不承认都不行,他们讨论的问题我一个也听不懂。

    我那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面给阿恬写信或者写着我的日记,听着身边这帮老油子谈论哪年哪年的演习哪年哪年的住训哪年哪年的集训,心情真是悲凉啊!

    我能挺过去吗?当时真的很怀疑。苦我不怕,当兵的生来就是吃苦的,但是分数不是因为你吃苦就可以上去的,因为是综合评比不看你平时训练那几项。要淘汰,第一个就是淘汰我。而我又不能被淘汰,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在集训队有绝对的优势才可以。我们不是说有什么淘汰的比例,要是全部都合格这个狗日的大队长就都往他们教导大队拉,但是不合格就给你发回去不留什么情面。我给阿恬写着信,写着写着鼻头就开始发酸,想起了我的阿恬,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种种往事,苦涩甜蜜的回忆就像困在牢笼里的猛兽。

    我闭上眼让泪水流了一小会然后擦擦,探出头看自己的下铺:“班长,我能和你聊会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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