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我发现了老文的秘密
不知道这些天张中队怎么了，有事没事就发飙，而且，还常常搞的人心惶惶的。我就纳闷儿他怎么就和个正处于更年期的妇女同志一样样的。通过张中队，我曾一度怀疑是不是男人到了差不多而立之时也会像女人那样没个月有几天情绪不稳定焦躁不安。
我们每天5点半就被叫起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要去训练，晚上该站岗站岗，该出警出警， 早上当然先是来个跑跑五公里负重开开胃口，然后赶紧划拉几口早饭，有时候我就抓着油条兜里装着鸡蛋的跑步。 后来就不这样了，因为训练的强度是很科学的被逐步加大的。我一直很恨这个拟定计划的参谋，让你总是很难受，但是就是倒不下去，一直在极限的临界点晃悠——真是干什么的就是干什么的，但是苦的就是我们这帮子弟兄；
你们以为在大坑儿跑个五公里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么，当然不是，因为带队的排长会拿个武装带和水桶，只要让他看到跑的稍慢了点儿或者说是他看谁不爽，就会追上去抽你两下，或者拿水直接泼到脸上，高兴了他们这些个排长还会挽起裤脚站到我们必经之路的水里埋伏，要么直接就把你拉下水，让你品两口京城的“二锅头”，再用武装带催促着你上岸跑，每次过来掀起的巨浪能让所有的弟兄大喝几口水半天找不着北。 身体底子好的话，克服了负重的恐惧心理，其实就没有做不到的。而且渐渐发现负重的快乐，就是克服极限以后的舒畅，和跑圈一样的感觉——回忆起来真是感慨万千，什么叫做“以苦为乐”，这就叫以苦为乐！有的人骂中队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熊人老张怎么地怎么地了，但是你们知道他们每天在干点啥吗？那个时候的快乐就这么简单——唉！
这样在中队痛苦的过了一个礼拜后，我发现了老文的一个秘密。。我和老文不住一个班，但他就住在我们隔壁，他班里有八个弟兄。张队则自己住一个屋子，部队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这点开始我有意见，后来就没有了，习惯成自然。
那时候训练特别累特别累，晚点都不想洗漱赶紧放倒——但是不行啊同志们！还有政治学习，有时候还要给放场电影号称慰问——我们当时没有把中国搞电影的骂死，敢情什么烂片卖不出去拷贝就卖部队啊？！片子之烂回忆起来不寒而栗啊！——就是不让你闲着，部队这点最让人受不了。看电影对于我们不是放松，而是比训练更可怕的折磨——这是精神上的很轴实的折磨！又扯远了——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只要一熄灯保证鼾声在15秒钟之内此起彼伏。大家的睡眠质量是绝对好的，不像现在我夜夜失眠。
哎------
不知道这种日子要过多久才会结束，广班看我们太累了，偷偷的瞒着老张订串请我们吃了一把。看着那将近一麻袋的肉串，狂吃啊！结果肉吃多了，我第一次晚上要起夜，梦里就听见什么人在呻吟，非常之痛苦，我以为是恶梦。憋得实在不行了我才睁开眼睛拿着卫生纸起来出了门，结果这种呻吟一下子停止了。
我觉得奇怪。我听见厕所反锁着门里有人就问是谁。
没人回答
那种粗重的在努力抑止的呼吸声是不可能被忽视的。我小声的：“谁？”
还是没人回答，可门开了。
一下子我就傻眼了，我看见老文咬着牙抓着自己的腰，一只手扶着边上的上水管子，痛苦的脸扭曲着，豆大的汗珠哗啦啦地在流。
“老文，你怎么了？”我脸都白了转身就走，“我去给你叫李医生！”
老文咬着牙挤出来：“你给我回来！”
我就回来，看着他，吓坏了。我那个时候20岁的生日还没有过，虽然出个那么几次警，可没见过什么更大的世面。老文咬着牙：“我一会就好了。你回去睡觉。”
我哪儿敢离开啊，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肚子一下子也不闹腾了，我是真的怕我的新兵班长出事啊！虽然以前很恨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恨不得自己替他疼的感情啊——眼角又开始发湿。老文过了一会儿，真的渐渐平静下来了：“我好了，你睡觉吧。”
我不回去。老文勉强地要直起身子来，我赶紧搀扶他起来。老文笑：“我这不好了吗？你回去睡觉。”我就说：“不，你到底怎么了？”老文一直说自己没事，我就是不相信，不告诉我我就去叫李医生。
李医生是我们支队唯一的一个女军官，我新兵的时候她就是中尉衔，后来，我上等兵的时候有一天早上牙疼的厉害，穿着短裤就直接冲到她房里，指着自己的腮帮子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个时候，她直接给了我个飞脚，门一关，说了句“流氓！”然后，等她穿好衣服就开门，瞪着个眼气势汹汹的对坐地上的我说“滚过来！”其实她那一脚根本不疼，一个女的能有多大劲儿啊，可我牙疼的厉害受不了啊。。。她让我张开嘴，可我根本张不开啊。。。然后她在我腮帮子上左摸右摸的，我还推她，一个劲儿的摆手。无奈那个时候我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中邪了似的。。我要能说，肯定和她说“使不得，使不得！”然后我就往后退，哪知道她追过来，直接又是一个飞腿，我就纳闷儿了，这部队的女兵怎么这么强悍，两句话不对，就动上手了。。估计她看出来点什么端倪了，笑了笑说，“你别动，我给你整能说话了”我就听她的站那里不动了，她过来皱着眉头看了看，这时候我也看着她，突然发现，其实她也挺漂亮的，柳叶眉，小眼睛，白皮肤，以前咋没发现呢？李医生是湖南人，典型的湘妹子，其实年龄比我大2岁。属于标准的温婉依人那种。可还是没法和我阿恬相比，阿恬就是阿恬，谁都代替不了。大概是发现我看她了，她凶我“没见过女人啊，看什么看！”她扶着我下巴的手就猛的一扭，“我让你就看！我让你就看！”然后我就大喊疼，这一喊，我还就真能说话了。得，这乐了我半天，连忙道谢这个彪悍的女医生。后来，她才告诉我是下巴脱臼了。是晚上睡觉太死不翻身的原因。
扯远了。。。
老文最后被我磨的没有办法了，就起来披上外衣去三楼的活动室说吧，因为那个里在这时候根本没人。
我就跟着他出去了。他走得很痛苦，我扶他，被他甩开了。我们上了三楼，没想到碰到了站岗的兵，值勤的哨兵大喊口令，手电跟着过来，一看是老文就不吭气了。我们在三楼的一个角落坐下来抽烟，老文半天不说话。我也不敢问，就那么陪着他抽烟。最后好久，他问我：“你给我保密不？”我说保密。
后来广班长问我和老文去三楼干嘛去了，我没说，还挨了顿罚。
他还是过了老半天，才说：“我病了，上次探家的时候查出来的。”我问什么病？他想想，说：“牛儿，你不是一般的兵，要不老张也不会那么对你了。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我着急了，问到底什么病啊？我肯定不是一般的兵，要不老张咋一个劲儿的整我呢。最后，他叹口气——我永远忘记不了他这一声叹息，那种绝望，那种悲凉，那种——说不出来的，让我心碎的感觉。
老文最后说：“腰椎退行性病变。”
我还是不明白，不知道什么意思。老文苦笑，显然这个他藏了很深的秘密告诉我是对牛弹琴。他起身：“走，不说了，回去睡觉。”我就这么跟他回去了，心里还在嘀咕，什么是腰椎退行性病变啊？我只知道消防兵的老毛病是关节炎，腰肌劳损，但是什么是腰椎病变啊，还是退行性的？
如果当时我知道，我一定会赶紧把张队叫起来的把李医生叫起来，我一定会的！请相信我！
如果当时我知道，我一定会赶紧把苗连叫起来的，我一定会的！请相信我！
写到此处，眼泪不由得刷刷掉落在我的键盘上，我不得不擦拭我的键盘和我的眼泪。
我重新开始写的时候点燃了又一支烟。
顺便说一下，老文的绝技是消防兵最简单的两盘水代链接，就是你们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抖开一盘水带接上三通然后又抖开一盘水带接把水枪往前冲的那种，但是像老文那样第一盘水带还未落地就已经开始往前冲的我至今没有见过。
不求金牌，不求点击率，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位能读懂这部小说的人！
我们每天5点半就被叫起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要去训练，晚上该站岗站岗，该出警出警， 早上当然先是来个跑跑五公里负重开开胃口，然后赶紧划拉几口早饭，有时候我就抓着油条兜里装着鸡蛋的跑步。 后来就不这样了，因为训练的强度是很科学的被逐步加大的。我一直很恨这个拟定计划的参谋，让你总是很难受，但是就是倒不下去，一直在极限的临界点晃悠——真是干什么的就是干什么的，但是苦的就是我们这帮子弟兄；
你们以为在大坑儿跑个五公里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么，当然不是，因为带队的排长会拿个武装带和水桶，只要让他看到跑的稍慢了点儿或者说是他看谁不爽，就会追上去抽你两下，或者拿水直接泼到脸上，高兴了他们这些个排长还会挽起裤脚站到我们必经之路的水里埋伏，要么直接就把你拉下水，让你品两口京城的“二锅头”，再用武装带催促着你上岸跑，每次过来掀起的巨浪能让所有的弟兄大喝几口水半天找不着北。 身体底子好的话，克服了负重的恐惧心理，其实就没有做不到的。而且渐渐发现负重的快乐，就是克服极限以后的舒畅，和跑圈一样的感觉——回忆起来真是感慨万千，什么叫做“以苦为乐”，这就叫以苦为乐！有的人骂中队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熊人老张怎么地怎么地了，但是你们知道他们每天在干点啥吗？那个时候的快乐就这么简单——唉！
这样在中队痛苦的过了一个礼拜后，我发现了老文的一个秘密。。我和老文不住一个班，但他就住在我们隔壁，他班里有八个弟兄。张队则自己住一个屋子，部队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这点开始我有意见，后来就没有了，习惯成自然。
那时候训练特别累特别累，晚点都不想洗漱赶紧放倒——但是不行啊同志们！还有政治学习，有时候还要给放场电影号称慰问——我们当时没有把中国搞电影的骂死，敢情什么烂片卖不出去拷贝就卖部队啊？！片子之烂回忆起来不寒而栗啊！——就是不让你闲着，部队这点最让人受不了。看电影对于我们不是放松，而是比训练更可怕的折磨——这是精神上的很轴实的折磨！又扯远了——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只要一熄灯保证鼾声在15秒钟之内此起彼伏。大家的睡眠质量是绝对好的，不像现在我夜夜失眠。
哎------
不知道这种日子要过多久才会结束，广班看我们太累了，偷偷的瞒着老张订串请我们吃了一把。看着那将近一麻袋的肉串，狂吃啊！结果肉吃多了，我第一次晚上要起夜，梦里就听见什么人在呻吟，非常之痛苦，我以为是恶梦。憋得实在不行了我才睁开眼睛拿着卫生纸起来出了门，结果这种呻吟一下子停止了。
我觉得奇怪。我听见厕所反锁着门里有人就问是谁。
没人回答
那种粗重的在努力抑止的呼吸声是不可能被忽视的。我小声的：“谁？”
还是没人回答，可门开了。
一下子我就傻眼了，我看见老文咬着牙抓着自己的腰，一只手扶着边上的上水管子，痛苦的脸扭曲着，豆大的汗珠哗啦啦地在流。
“老文，你怎么了？”我脸都白了转身就走，“我去给你叫李医生！”
老文咬着牙挤出来：“你给我回来！”
我就回来，看着他，吓坏了。我那个时候20岁的生日还没有过，虽然出个那么几次警，可没见过什么更大的世面。老文咬着牙：“我一会就好了。你回去睡觉。”
我哪儿敢离开啊，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肚子一下子也不闹腾了，我是真的怕我的新兵班长出事啊！虽然以前很恨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恨不得自己替他疼的感情啊——眼角又开始发湿。老文过了一会儿，真的渐渐平静下来了：“我好了，你睡觉吧。”
我不回去。老文勉强地要直起身子来，我赶紧搀扶他起来。老文笑：“我这不好了吗？你回去睡觉。”我就说：“不，你到底怎么了？”老文一直说自己没事，我就是不相信，不告诉我我就去叫李医生。
李医生是我们支队唯一的一个女军官，我新兵的时候她就是中尉衔，后来，我上等兵的时候有一天早上牙疼的厉害，穿着短裤就直接冲到她房里，指着自己的腮帮子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个时候，她直接给了我个飞脚，门一关，说了句“流氓！”然后，等她穿好衣服就开门，瞪着个眼气势汹汹的对坐地上的我说“滚过来！”其实她那一脚根本不疼，一个女的能有多大劲儿啊，可我牙疼的厉害受不了啊。。。她让我张开嘴，可我根本张不开啊。。。然后她在我腮帮子上左摸右摸的，我还推她，一个劲儿的摆手。无奈那个时候我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中邪了似的。。我要能说，肯定和她说“使不得，使不得！”然后我就往后退，哪知道她追过来，直接又是一个飞腿，我就纳闷儿了，这部队的女兵怎么这么强悍，两句话不对，就动上手了。。估计她看出来点什么端倪了，笑了笑说，“你别动，我给你整能说话了”我就听她的站那里不动了，她过来皱着眉头看了看，这时候我也看着她，突然发现，其实她也挺漂亮的，柳叶眉，小眼睛，白皮肤，以前咋没发现呢？李医生是湖南人，典型的湘妹子，其实年龄比我大2岁。属于标准的温婉依人那种。可还是没法和我阿恬相比，阿恬就是阿恬，谁都代替不了。大概是发现我看她了，她凶我“没见过女人啊，看什么看！”她扶着我下巴的手就猛的一扭，“我让你就看！我让你就看！”然后我就大喊疼，这一喊，我还就真能说话了。得，这乐了我半天，连忙道谢这个彪悍的女医生。后来，她才告诉我是下巴脱臼了。是晚上睡觉太死不翻身的原因。
扯远了。。。
老文最后被我磨的没有办法了，就起来披上外衣去三楼的活动室说吧，因为那个里在这时候根本没人。
我就跟着他出去了。他走得很痛苦，我扶他，被他甩开了。我们上了三楼，没想到碰到了站岗的兵，值勤的哨兵大喊口令，手电跟着过来，一看是老文就不吭气了。我们在三楼的一个角落坐下来抽烟，老文半天不说话。我也不敢问，就那么陪着他抽烟。最后好久，他问我：“你给我保密不？”我说保密。
后来广班长问我和老文去三楼干嘛去了，我没说，还挨了顿罚。
他还是过了老半天，才说：“我病了，上次探家的时候查出来的。”我问什么病？他想想，说：“牛儿，你不是一般的兵，要不老张也不会那么对你了。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我着急了，问到底什么病啊？我肯定不是一般的兵，要不老张咋一个劲儿的整我呢。最后，他叹口气——我永远忘记不了他这一声叹息，那种绝望，那种悲凉，那种——说不出来的，让我心碎的感觉。
老文最后说：“腰椎退行性病变。”
我还是不明白，不知道什么意思。老文苦笑，显然这个他藏了很深的秘密告诉我是对牛弹琴。他起身：“走，不说了，回去睡觉。”我就这么跟他回去了，心里还在嘀咕，什么是腰椎退行性病变啊？我只知道消防兵的老毛病是关节炎，腰肌劳损，但是什么是腰椎病变啊，还是退行性的？
如果当时我知道，我一定会赶紧把张队叫起来的把李医生叫起来，我一定会的！请相信我！
如果当时我知道，我一定会赶紧把苗连叫起来的，我一定会的！请相信我！
写到此处，眼泪不由得刷刷掉落在我的键盘上，我不得不擦拭我的键盘和我的眼泪。
我重新开始写的时候点燃了又一支烟。
顺便说一下，老文的绝技是消防兵最简单的两盘水代链接，就是你们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抖开一盘水带接上三通然后又抖开一盘水带接把水枪往前冲的那种，但是像老文那样第一盘水带还未落地就已经开始往前冲的我至今没有见过。
不求金牌，不求点击率，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位能读懂这部小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