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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阳台交谈(一)

    “哈哈哈哈哈……”

    门一打开,整个屋内外就想起了两种中年男人爽朗的大笑声。

    “不愧是多年的老同学啊!哈哈哈……”

    邓谢铭左手握门把,右手伸长并摊开五指,对着门外的刘德成,脸却朝屋内急匆匆赶来的邓夫人大笑说,“我刚要把门打开,德成就刚推门进来,这就叫心有灵犀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刘德成也大笑起来。

    邓谢铭赶紧向右站开,让刘德成进来。他此刻那微胖的脸上,因为大笑皱纹变得层叠而多。他是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着一身黑得发亮的西装;尽管华丽的西装把他装饰得犹如绅士一般有风度,但怎么也遮不住岁月侵噬他脸上的苍老。

    邓夫人则要显得异常年轻。她双耳带环,项佩一颗在有闪光的地方都能发出夺目的耀光的金制项链;脸上白白净净,一身西式白裙。她匆匆地从房间里端来茶水,边向邓谢铭走过来,边向身后的保姆说道:“吴妈,快把早点端出来。”

    “哎呀!不急不急。”

    刘德成边进门边说道。他此时的心情也异常的兴奋。为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出奇的穿上了翌萍为他买的已隔多年的名牌皮鞋。他与邓谢铭相比,身材相对较矮。稀疏的几根头发下面是一张稍黑的国字脸庞。因为翌萍先前的事,把他那张原本并不起眼的脸,折磨得越发黑瘦。唯有那鼻梁上的一架黑边框眼睛,能看出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书生的气质。他今年四十六岁,是一名中学教师。

    “哎呀!才来呀。”邓夫人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水边说道。

    “哈哈哈哈哈……”邓谢铭又大笑起来。他转头看了看阳台外面初升起来的太阳,“今天天气不错,不愧是个好日子呀!走,今天我们就到阳台上去吃。”邓谢铭低头拉起站直身体的刘德成,就向对门而立的已拉开窗帘的阳台走去。

    这是一幢新式豪华别墅,坐落在厦门集美区的靠海边。从九八年江西洪水泛滥之后,为了不让建坤沉浸在洪水淹灭的感情的痛苦中,他们就搬来了这里。因为奶粉生意做得出奇的红火,他的别墅一连换了三栋,这幢房子无疑是这别墅群里最豪华的标志。整幢房子采用的是古式建筑结构:只有两层,然而很大;屋顶是四角翘起的红砖瓦片,就像北京皇上住的紫禁城的屋顶一模一样。与一楼格局几乎一样:三室一厅,比一楼要好则在多一个看风景的五平方米阳台。阳台顶上由橡胶所制的自动式天花板,比阳台边上要多出一米,这一设计很巧妙地避免热晒雨淋的效果。他们此时正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共享早餐。阳台下面是一处宽大的人工草坪,草坪上走动着几个人;正中有开满荷花的水池;水池过去的那边,则是有保安的保安亭;透过保安亭旁边的铁栅栏,平坦的马路对面就是太阳与月亮同时升落的茫茫大海。

    “还在忙什么呀?”邓夫人朝吴妈埋怨了一句,“今天这么大的喜事,就别那么操心了。”

    “哎哟,这可说到我心窝里去喽。”吴妈白白胖胖的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两只原本就小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她把茶水放在桌上张罗着,边冲着在座的人絮叨,“我跟先生和夫人您呐,也跟了十四年了,打你们一来厦门,建坤这孩子,可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天他要成家了,我能不忙吗?我也要为他大喜日子多出一份力啊。”

    说完,愉快地向屋内跑去。

    “这吴妈,就改不了闲不下来的性子,”邓夫人边向屋内走边朝刘德成笑笑,“也难怪她勤快。”

    天气越来越热了,但海风依旧很凉爽。

    “一切都如我们的愿,哈哈哈,看……”邓谢铭望了一眼草坪上走动的几名工作人员,回过脸对刘德成说,“婚礼既简单又省时间,到晚上差不多就刚好可以举行婚礼了。”

    “嗯,的确不错,——也挺快。”刘德成微笑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睛在空荡荡的大草坪上来回巡视,只见大门口停着几辆车,几名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在草坪上来回测量着草地,“我来时也看到了,今早刚到的吗?——真是幸苦你了呀!”

    “哪里哪里……”邓谢铭立即摇手说,“这哪是我的功劳啊?是那个年轻人。”他把手高高提起伸出去,指着一位穿白衣服正在指导在场人员的一名男子说,“都是那个年轻人。”

    刘德成显出有些不解的表情:

    “那个年轻人……是谁?”

    “是我的一位朋友介绍过来的,非常有前途的年轻人呐。你可能没听说过他,他是一名专业设计婚纱西装的设计师,——人家都叫他“张技师”,现在徒手开设了自己的公司。对了,他还是一名导演,专门主导婚礼整个程序的总设计。三十出头,曾经是个乡下小伙,现在都辉煌腾达了,——我们以前看的那部电影,都是他亲自导演的,在影视圈里头都混出名头来了。”

    “真了不起……年轻人哪!”刘德成赞叹说。

    “昨晚我们谈话结束之后……”邓谢铭仍旧兴奋地说道,“我就打电话邀请他过来主导这出戏,他二话不说,一口答应,叫我尽管放心,打包票令我满意,豪爽的很呐!中午还会叫两位高徒亲自为建坤翌萍化妆打扮……你看看,就开始动身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哈哈哈哈哈……”

    刘德成也大笑起来。

    随着初阳的升起,他们谈话的氛围也愈谈愈高涨。

    邓谢铭掏出一包中华烟,向刘德成递过去一只。

    “你觉不觉得现在就举办婚礼……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匆促了些?”邓谢铭点起烟说,“翌萍的病情前天才好转……”

    “唔……是快了点。”刘德成点起烟说,“都差不多啦,就按你昨天的计划办,你想的事周到,我这昏头昏脑的是想不出什么好点子的……”

    “诶——又来了又来了,翌萍现在还不是我家的,他们的事要我们做爸爸的一起商讨啊!”邓谢铭露出讽刺的眼神,“你呀,老是这幅德行……”

    “呵呵呵……不过说实在的,这样做的确是快了点,可也没其他办法,不快不行啊。尽早结了好,省的建坤天天等,最主要的还是翌萍,尽早走进家庭的角色,摆脱病情和记忆的后腿。”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邓谢铭点点头,猛地吸了一口烟,“催眠医生也再三叮嘱过了,要让翌萍彻底摆脱病情的残根,就是要尽快转换环境,——这不仅要转换她的精神世界,还要转换她的生活,所以,我打算今天他们一结完婚,明天就搬离这里,到海口去。”

    “海口?”

    “嗯。”

    “为什么要搬到海口去?”刘德成有点不太相信。

    “选择海口倒没什么,最主要的是离开这里——厦门,你也应该知道,翌萍太熟悉这里了,催眠医生的话不得不听啊。”

    刘德成脸上瞬间布满疑虑。

    “放心!你呀……”邓谢铭忽然一副瞧不起的模样说,“你呀!我就知道你就这幅德行,我们一大家子走了,还会落下老哥们你呀!……”

    “额……这不太好吧……”刘德成不好意思地尴尬起来。

    “嗨!没什么,一起去……”

    “来来来,别光顾着说话,连早点都忘了吃了……”

    邓谢铭的话还没说完,邓夫人就端来冒着热烟的早点兴冲冲地走过来:

    “来来来,边吃边聊,——建坤怎么还没出来?”

    “诶?是啊!建坤怎么还没出来?”邓谢铭握着手中刚要碰到唇边的茶杯,看了一眼刚在身旁坐下的邓夫人,又望了一眼刘德成,忽然想起一大早没见到建坤了,“是啊,一大早的,怎么没见到人了?”

    “哈哈哈哈哈……”

    这一回是刘德成开始大笑了,他长叹一口气,裂开因为刚沾过早茶而滑溜溜的嘴唇说,“今早啊,天还黑糊糊的,都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我还在被窝里眯眼睛呐,就听到建坤在翌萍房间门口说话呐!等我起床想出来问个明白,门一开,两个都不见人影了……”

    “哦——”邓谢铭恍然大悟地说,“这么说,今天这大喜的日子,还大不过他们自个儿的约会啊!”

    “哈哈哈哈……”大家都大笑起来。

    “哈哈哈……毕竟六年啦!”

    “亲家,先吃一点。”邓夫人把点心向刘德成推过去。

    亲爱的读者们,本书可能引起不了您的兴趣,或许看不到您想要的精彩的、美妙的情节,但可以告诉亲们,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真实的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所以,我不需遐想直接用真人姓名、地点、时间、场景……去叙写这篇故事,当然,其中少许的“虚构”也是必不可少的……本人Q:2500550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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