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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8更新

    刘怡这次找的向导很不错,按着既定的行程每晚都准点的落脚到既定的旅舍。只是到了越野车爬到海拔海拔4200米的嘎龙拉山口,嘎龙山开始露出险恶面目。南坡迎接众人的是云雨莫辨的浓重水气,路口两侧的山坡上还有少量积雪,途中一束瀑流从头顶屋檐状突出的岩石当头泼下,轰然砸在汽车的顶棚上,车顶凹陷了一块进去,司机非常心疼。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冰山,我们已经进入了亚热带气候区。下山的旅途中,路途更抖了,尽管司机开的很慢,刘怡还是挺不住翻江倒海的的晕眩吐了。

    一时间车内弥漫着作呕的味道。

    刘怡惨白着脸给大伙道歉,格桑心疼的又是递纸巾又是拿水的:“要不,等会到了62K转运站,咱们徒步吧。”

    向导闻言立马劝说:“前面还有18公里,我看以这小姑娘的体力没有6个小时是走不到的。还是不要步行为好!”

    不过刘怡真是怕了这坐车的难受,之前上山那路的险峻加上下山这路的陡,心理上已经体验了“一百次死亡”的嘎龙山旅程愈发难以忍受。

    “走路吧,我没事,我体力能行的。”比起这昏天黑地的吐,刘怡更自信自己常年累月的锻炼。

    中午正,在62K休息吃了点东西后,刘怡三人就开始了步行,没了之前那头晕恶心的感觉,下坡的路显得轻松了许多,连带着还可以欣赏周边的风景。

    格桑看着脸色好了许多的刘怡拉着她的手道:“要是累了就告诉我,我背着你走。”

    刘怡闻言笑了笑,指了指他身上的大包:“你都背着东西了,还怎么背我。”

    一路走来刘怡就一些轻便的衣物,那条白蛇和一些分量重的食物这些全在格桑的身上,这也使得刘怡的负担轻了不少。

    “我没事,可以把包放到胸前。”说着格桑还演示了一遍。

    刘怡眼笑的弯弯,拉着他的手大幅度的晃了下道:“行,要是累了就让你背我。”

    从这里到80K转运站,沿途没有一户民居,但这一带景色甚佳。奔泻直下的嘎龙藏布发出巨大的轰鸣;朦胧的小雨中,无数条细长的瀑布高悬在沿江峭壁之上;四周群山上下密布着壮观的原始森林;途中婉转动听的鸟啼不绝于耳,奇花异草时时可见。与山北和林芝大多数地区原始森林不同,这里的原始林木永远是湿漉漉的,过熟和衰老死亡的大树、满地的落叶在长年不断的雨水沤泡中,散发着腐败霉烂的气息,加之眇无人烟,感觉就像回到了远古洪荒时代。

    白蛇似乎感受到这纯天然的气息,从挂在格桑腰间的竹娄里伸出了脑袋,四处的晃了晃。

    刘怡见状伸手在它的脑袋上点了点道:“话说现在过了冰山了,你是不是该自己出来溜达溜达了。”

    白蛇晃了晃脑袋,张了张大大的嘴巴,似在打哈欠般,然后又一溜的钻了回去。

    格桑转过身一脸好奇:“我怎么觉得这蛇能听懂人话般。”

    刘怡点点头:“说不定过个一两千年的这又是另一条白娘子了。”

    格桑闻言一脸迷茫:“白娘子是谁?”

    刘怡愕然,没想这么有名的故事还有人不晓得。

    三个小时后,三人到达了80K转运站,途中也有好几拨人开车从他们身边过去,全是来旅游的。

    向导在路上聊天说起,93年的时候第一辆汽车进入墨脱县的时候,所有人都跑来看这个大怪物,有些孩子还被吓哭了。

    而现在随着发展越来越好,墨脱县城里几乎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酒楼饭馆夜总会啥的一样不落的全有了。就是物件比外面高很多,因为那里的物资几乎是靠人背进去的。

    当晚就在80K休息,房间很简陋,就一张床一床被子,几人就着脸盆洗了洗,裹着潮湿的被子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天还暗着,就被向导叫了起来,给了刘怡和格桑两幅行军用的绑脚,在80K到100K的路段区间是蚂蟥活动猖狂的区域,为防止蚂蟥钻进鞋缝裤脚叮咬,上路前全都扎紧了绑腿。

    本来刘怡还觉得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毕竟她这些年走的山也不少,就算有什么蚊子飞虫什么的只要拿着东西赶赶也就飞走了。

    可这段路走了没多久,刘怡就发现向导描述的实在太简单了。

    那些长仅一厘米、与腐植泥土颜色极似的小蚂蟥就像“海陆空”联合兵种,从水洼里、草丛中、树叶上四面八方悄悄袭来。鞋面、裤腿上竟早已蠕动着数十条蚂蟥,刘怡还在觉得恶心的时候,向导已经淡然的往前走去了。

    格桑蹲下来帮着刘怡扯掉那些附着在衣裤上的小蚂蟥,只是刚扯下来的,又马上牢牢吸附在手上。没多久,两人的脖子、手臂、脸部殷出了红色。

    蚂蟥吮血时会分泌出一种溶血蛋白,使伤口血流不止。等你发现叮咬时,它往往已经吸饱鲜血,变成一副圆滚滚、黑又亮,令人作呕的形状。更糟的是让人产生蚂蝗无所不在的恐惧。

    格桑看了看那些扯掉了还往上爬的蚂蟥无奈道:“走吧,再不走动,怕会把咱们两个活埋了。”

    刘怡也点头,这东西实在恐怖难缠,让她想到一次在科教片上看到的食人蚁,密密麻麻的一群所过之处没有活物。

    经历了一场似乎极为漫长的搏斗,刘怡他们渐渐对蚂蟥才有了“虱多不痒”的承受力,只是在泥途走久了,就会有两一个麻烦。一但鞋子湿透并且收缩,很容易打水泡。尽管在墨脱前就知道要穿双比大一码的鞋以防止对双脚的挤压,但刘怡他们的脚还是打起了许多疼痛难当多少不一的水泡。

    向导不时的让他们把鞋子脱掉拧干袜子,倒掉鞋中的水和沙子,说这是可以防止最糟的结果。

    这一可怕的行军一直苦熬到下午2时,到了100K站点才算告一段落。

    在吃饭休息的时候,隔壁桌几个驴友正兴致勃勃的听着客栈老板讲述蚂蝗的故事。

    刘怡也凑着热闹听了一些,说的是格当的蚂蟥山。那便的蚂蝗与80K一带的不同,那里的蚂蟥一般长达4-5厘米,而且这些身着“迷彩服”保护色的蚂蟥,象集团军一样几乎布满沿途灌木上的枝叶。一匹白马从蚂蟥山走出来,就变成了浑身是血的红马;一条狗走出来,很快就因流血过多倒地死去……

    刘怡听到咂舌,这人进去还不得死在那里,这时候忽的期盼,希望那神山可没这些恐怖的东西。

    吃过东西后,刘怡他们没有多休息的就继续上路,因为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客栈,不然就得露宿野外,想到那些恐怖的蚂蝗,刘怡就觉得再多走点路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晚上7点时候,一行三人筋疲力尽的到了墨脱县在113K建立的官方客栈,这个所谓的招待所,里外只有两间,房间里除了两个大通铺和一个火塘外别无它物,为了驱赶成群的蚊子只得燃起柴火忍受着烟薰火燎。

    刘怡一直以为自己算是能吃苦的女人了,可经过这么一走,发现自己也就是个普通的人。

    这不自己已经累的根本不想动了,格桑却还为了自己跑进跑出的打水涂药膏什么的。

    “别烤了,反正明天衣服还是湿的。”刘怡躺在通铺上心疼道。

    格桑此时已经不穿藏服了,这样的路行走还是长衣长裤比较方便:“没事,这火大,一会就好,你先睡,明天到墨脱还得30多公里呢。”

    刘怡是真的累了,她想陪着格桑再说些话,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着说着便靠着枕头睡去了。

    到了墨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向导大叔拿着他们给的钱去走了,临走时还好心的告诉他们,不要到下面的村子乱走。

    刘怡问为什么。

    向导大叔神秘兮兮道:“说门巴人会下毒,要是看到谁福气好,就会下毒把那人毒死,那样这个人的福气就会到自己身上,他们这里叫夺福。”

    刘怡听的咂舌,同时也有一时好奇。

    向导大叔看她一脸无知的好奇,像是恐吓不听话的孩子般又重重说了句:“别不当回事,我可亲眼看过,那些人要是给你敬酒什么你可千万别乱喝乱吃。”

    格桑倒是听的一脸认真,还很仔细的询问了细节。

    刘怡瞧的奇怪:“问这么详细做什么,我们只是暂住一晚,明天就去那神山了。”

    格桑却道:“小心总是好的,我可不想你被毒死.”

    刘怡郁闷:“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被下毒的,人家说是有福气的才会被下毒。”

    “你在我眼里就是最有福气的。”格桑道。

    刘怡一阵闷笑,要不是两个人身上太脏,她还真想给他一个吻,这男人,总是用最简单的话直击你的心底处。

    到了县城条件就好了很多,两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吃了顿饱饭,然后啥也没做到头就呼呼大睡,实在这几天把大家都累着了。

    第二天两人日到三竿才起床,刘怡看了看时间决定在县城再逗留一晚,反正已经过了那恐怖的山路,多休息补充好体能再进山,这次进山可不知道在里面会呆上几天。

    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刘怡遇到了在找向导时遇到的几个驴友,他们比她早一天进到县城,大家热情的打着招呼,在知道她今天逗留县城没地方去的时候,就主动邀请她加入他们的风洞的探险。

    刘怡听了觉得有趣就点头答应了,格桑则你愿意咋样就好的表情,或许上次刘怡责怪过他对别人太凶,这次看到这些人虽没有笑脸,但也不会双目圆睁的瞪着他们。

    这群的驴友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小声的问刘怡:“你交了个藏族男友啊?”

    刘怡正踌躇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对方再来一句让她瞬间的喷茶。

    “藏族男人的性、、能力是不是很厉害?”

    刘怡镇定下来后回:“要不你自己交一个试试。”

    那女孩猛烈的摇头:“不……我不敢,都说藏族人很凶。”

    刘怡无语翻了翻白眼,果然自己老了。

    风洞是门巴人崇拜的地方,每年都去祭祀。墨脱非常的酷热,唯有德行村风很大。而且神奇的是每天下午三点一刻的时候,风准时的从风洞方向吹来,跟上班打卡一样。

    只是这风洞只有两个碗口大小的洞,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风吹来,还有为什么每日这么准时,这都成了人们好奇的问题。

    今天这对五个人的驴友就是上去那半山腰查看。

    几个男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借来的柴刀,刘怡和那个女孩都只拿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棒子,说是为了探路,山上有很多门巴人设下的兽夹,人要是被夹住,腿都会断掉。

    刘怡和格桑几乎没怎么说话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在猜测这风洞后面是不是宝藏什么的,聊得热火朝天。

    山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草,几个男人边砍边走,开始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等走了大半还看不到路的尽头时,就有些气馁,挥着刀的手也慢了下来。

    密林里蚂蝗也很多,草丛里树叶里,人走过的时候纷纷落了下来,大伙都是和蚂蝗大作战已经是虱多不痒,不过那女孩看到草地上的花好看,随手摘了一朵。

    刘怡看到赶紧道:“快扔了,这里的草花基本有毒。”

    那女孩被烫了一下赶紧丢掉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

    刘怡解释:“来的路上我的向导说的,他说墨脱里的植物很多都有毒,越好看越有毒。好像现在墨脱里的藏民还有哪这些花草的汁液做成毒药,涂在箭上捕猎用。”

    “好险好险。”女孩庆幸,可没多久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手痒痒的有些发热,当下吓坏了,拿着手伸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大叫一声:“怎么办,我好像中毒了。”

    大伙全停下了动作,围了过来,那只本来白嫩嫩的手此时手指肿的跟小香肠一样。

    刘怡赶紧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在女孩的手上冲了冲然后道:“没有变黑可见不是死人的毒药,没事,等回去买些解毒消肿的药膏涂上就行。”

    “真不会死?”女孩眼泪旺旺。

    刘怡点点头:“不会,放心吧,我稍微懂点医理。”

    听到不会死大伙都松了口气,只是本就有些懈怠的探险情绪此时更为消散了一些。

    走走停停,直到有一条青花蛇窜出的时候,大伙一致决定回去。

    格桑走在最后翻了翻白眼,表情是浓浓得不屑。刘怡在他腰上拧了一圈,却被这皮硬的家伙反抱住,重重的吻了一下。

    晚饭是大伙一起吃的,气氛很热烈,大家都直到藏民能喝酒,一个个的来灌格桑的酒,这家伙也不客气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的灌下肚子。

    刘怡也不劝,闲来也凑趣喝上那么几杯。吃到后面大伙提议去夜总会坐坐,感受下墨脱的夜生活。刘怡以明天还要登山为由摇手拒绝了,而格桑也毫无悬念的跟着刘怡走。

    两人回到下榻的旅馆,窸窸窣窣后便是一阵亲亲抱抱。

    激情过后,刘怡转头看着一手撑着脑袋看他的格桑,忽然冒出一句:“你家那边可是兄弟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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