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梅塔瑟斯
“……”端凛俯视着正在上下忙活的谢子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需要那么拼命吗？”
正蹲在横放的机甲腹部的谢子余闻言抬起头，把拆卸下来的部件放在一旁，擦了擦头上的汗，“嗯？”
“已经两个小时。”端凛打开界面看了看时间，冷淡地提醒道。之前他把上线的谢子余抓到对战室，一边打发着挑战者，一边观察谢子余，这个家伙对着那台初型机甲整整上下忙活到他打算下线睡觉。
不明白端凛为什么把他抓过来就没其他动作，但能够得到一块地方研究机甲，谢子余还是非常感激端凛的，至少没有把他赶进赛场一顿胖揍。好脾气地笑了笑，谢子余说：“因为我不像你啊，没有才能，也不是很聪明，所以只能加倍努力。”
机甲的整体结构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如果不是这几天的精神力训练初有成效，他或许连现在都坚持不到。越往下深入，他对机甲的热情也就越大，这是可以让男人热血沸腾的东西！
但是……
谢子余的手僵住了。
偷偷转过头瞄了眼端凛，上次的不期而遇，他是偷拍狂这件事情，端凛应该听得清清楚楚才对。现在他应该对自己非常鄙视，为什么又会把自己拖来对战室呢？而且态度也没有什么区别……
“看什么。”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刀柄，谢子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握着刀柄的人正是端凛。本就气势十足的人，加上俯视附带的威压，谢子余好不容易才直至自己双腿打颤的冲动。“为什么我要在意别人的意见，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够了。”
端凛缓缓地收回刀柄，谢子余只觉眼前一闪，自己就被刀柄提了起来，“以你的实力，本只能跪着跟我说话。”而现在，作为对你的欣赏，我特许你站着。
谢子余有种吐槽没地方吐的焦虑感，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现实中那个内敛的端凛啊！这种狂妄中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人一上网就变坏吗！
“可以的话，能先放我下来吗？”谢子余小心翼翼地赔笑。
“回去了。”冰冷的眼神终于从谢子余身上移开，端凛随手划出界面，身影逐渐化成无数个正在变淡的小格，消失在谢子余眼前。
把拆解了一半的机甲装回虚拟空间，谢子余在脑中构画机甲的大致结构，拉开界面，退出网络。晚上还有精神力的训练，想到这个，他的脑袋就嗡嗡地疼。训练第二天早上虽然神清气爽，训练当中可是累得要虚脱。
不断地精神力训练和机甲学习，谢子余只觉时间过得飞快。他不知道这种几近将自己逼到极限的努力是为了什么，或许是旁人的嘲笑，或许是回家的渴望，他只知道往上走、往前走，一路往前，直到自己跑不动为止。
“四个周末！四个周末！你从来没有出过学校，难道你就没有娱乐生活吗？”加雷斯连呼受不了，“连林唯都知道去凯尔里斯敦逛逛街什么的，对着那堆冷冰冰的机器有什么好玩的啊！”
“而且，”加雷斯不甘心地放低声音，“我们就算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一班的天才。天赋差距太大了。”
“我不这么觉得，不努力看看怎么知道呢。”谢子余揉了揉眼睛，从抽屉里找到魔法植物学的芯片，“先去上课，回见，加雷斯。”
魔法植物学的教学场所，是位于学校最顶端的植物园。平台边沿，翠绿的藤条像瀑布一样落下来，平台的上空，被半圆形的玻璃穹顶覆盖。植物园内部，用陆地上的材料制成的容器，存储着珍贵的土壤，许多陆地上的珍贵植物种植其中。光照之下，整座植物园犹如一颗色彩斑斓的玻璃珠。
可今天，谢子余越往上走越不对劲，那道熟悉的藤蔓瀑布，直到现在还没个影子。
“迷路了？”点开地图，上方显示了一个建筑物，可能是今天的雾气太大，能见度太低了。谢子余心想着，继续往上走。
“疼！”突然，他狠狠地撞上了坚硬的石壁，“石头？”
他伸出手往上探，顺着石壁，一路摸到石壁的边缘。往那个方向移动，手顺着边缘往上，摸到的是一道阶梯。
这里不是魔法植物园！
下意识地放出精神力探测，那道阶梯非常长，几乎要超出他的探知范围。谢子余攀上阶梯，感到徒劳地收回精神力，却在收回的那一瞬间发现阶梯缩短到只剩下五阶！不止如此，面前有着属于生物的味道。
“有客人？”迷雾另一端，传来成熟男人的声音，“真是好久没有遇到的稀奇事。”
警惕地观察着那边的动向，谢子余的精神力竟被完全弹开，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谢子余眼前。他比谢子余所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高，身长超过两米五，这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高度。
“来到双生宫殿的目的是什么呢，人类？”一双金色的眼睛，像是豹子似的凶猛地盯上了谢子余！他伸出手，提起谢子余的衣领，轻松地把谢子余拎到眼前，新鲜又失望地晃了晃，说：“很弱，还很轻。”
“你是？！”谢子余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把谢子余扔到门内，六十千克的重量在他看来就像轻飘飘的一张纸。高大的男人展开翅膀，野性十足地盯着呆愣的谢子余，沉声说：“吾名梅塔瑟斯，天国的书记官。”
天、天使？！
一点也没有圣洁的味道，反而桀骜不驯，像一头觅食的野兽一样的男人。谢子余拍拍屁股站起来，为表礼貌，回了个自我介绍：“谢子余，圣十字星的学生，不小心……就摸到这里来了。”绝不是非法入侵！
思考一番谢子余的话的真实性，梅塔瑟斯的最终结论是这个人类毫无威胁。摸了摸下巴，蜜色肌肤的天使把谢子余扔到一个水桶前：“刚好，来了的话，就帮我干活。到那边的泉水去，装绿色的水。”
不敢违逆一个翼展比两个自己还长的怪物，谢子余有苦难言，只好乖乖地拿起水桶。刚刚在惊异之中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这座宫殿内部竟然是一片比热带雨林还要茂密无垠的巨大植物园！如果不是头顶上的雕花穹顶提醒他这是室内，他还以为自己又惨遭穿越。
穿过一片灌木丛，谢子余跟着梅塔瑟斯放出的雷电球，来到一座喷泉旁。喷泉被分为几大块，各块内水的颜色不同。雷电球劈啪作响的声音骤然停止，传来梅塔瑟斯的提醒：“那个是纯元素液，小心手被烧花掉噢。”
可不可以不用那么轻松的语气好像他是去门口拿牛奶啊！谢子余捏紧桶把手，敢怒不敢言。眼前的水面平静无澜，美丽得像一块祖母绿宝石，但是谢子余知道，这是由极高密度的风元素凝结而成的、极度危险的液体。
不小心把手伸下去的话，连骨头都会被瞬间削成碎屑。谢子余看了看手里的木桶，又看了看喷泉池，为什么一个科学的世界会有魔法这种一点都不科学的事情啊？
“动作慢吞吞的，你是想被电吗？”雷电球劈出一道闪光。
你是杨教授吗！是的话我也没有网瘾！
玩家谢子余，被动技能[敢怒不敢言]升级，主动技能[吐槽]升级！
小心翼翼地把桶靠近水面，一点一点把它往下沉，使自己的手不接触到液体，谢子余怀着万分谨慎的心态。
四周突然扬起细微的风。装满一桶风元素后，谢子余战战兢兢地拎着，围绕着他的风越来越大，虽然觉得清风拂面很舒服，谢子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回来了。”谢子余气喘吁吁地把桶放到地上，对梅塔瑟斯说。
“怎么只有半桶。”梅塔瑟斯抱着胸，用下巴指了指桶。
明明装了一桶的！谢子余往桶里一看，在喷泉边还满满的一桶风元素，走到这里，就只剩下半桶了。“怎么会这样？”他不禁疑惑地问出声。
“风元素是稳定性最差的元素，早就挥发干净了，蠢——货——”梅塔瑟斯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干脆做肥料好了。”说罢，他扬了扬手，一道风鞭变成的绳子把谢子余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啊啊啊——我不好吃！不好吃的！一点肉都没有！”谢子余吓得像虾子一样扭了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强劲的风绳。
不理会在地上打滚的谢子余，梅塔瑟斯从一边拿起工具，挑开叶子钻进树丛。
终于挣脱风绳，用尽力气之下，谢子余本能地放出精神力。视野瞬间开阔许多，在前方枝叶的掩映之后，他感应到了梅塔瑟斯的气息。
原本打算逃跑的脚步一转，他不自觉地朝梅塔瑟斯所在的地方走去。钻过树墙，梅塔瑟斯正站在空地的花坛边，像一个指挥家般挥动手指，调动在他周围浮动着的、团成球状的元素。元素球们井然有序地运行着，犹如严格遵循物理规律的行星。
动作不慌不忙且游刃有余，梅塔瑟斯此时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时侵略性的气质，收起了爪子和野性。他看上去非常专注，表情非常温柔，像是正在照顾着最亲密的爱人。
早就注意到谢子余的动静，他手指一勾，强劲的风把谢子余推到他面前。不雅地摔了个嘴啃泥，谢子余抱怨道：“你动作能不这么粗鲁吗！”
没有得到回应，谢子余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泥土……等等，泥土？“这里怎么会有土壤？”
“阿祖尔跟天使是同级别的生物，”梅塔瑟斯没有停下动作，“这是我的领域。”
小心地躲避飞来飞去的元素球，谢子余吞吞口水，羡慕地看着梅塔瑟斯娴熟的动作，忍不住斗胆问：“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想起自己惨不忍睹的元素提取课——他的名声在魔法界更差，而且自己确实不得要领，塞伯坦应该是科技产物，他找不到能够教他的人，只能出此下策。不然，他宁愿以后再也见不到梅塔瑟斯，伤筋动骨太危险了。
没想到梅塔瑟斯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
“我就喜欢看你这种弱者，”他把谢子余拎起来，大猫似的金色眼睛饶有兴味地盯着谢子余，“努力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的痛苦神情。”
被大手毫不留情地扔下阶梯，梅塔瑟斯居高临下，“以后，每个周五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次我没看到你，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是、是。”有求于人，什么不平等条约都要接受。况且就他看来，梅塔瑟斯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守时是美德。
“……而在下个周五，如果你没法驱动元素，以后也不用来了。”
什么？！
一周速成魔法师，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正蹲在横放的机甲腹部的谢子余闻言抬起头，把拆卸下来的部件放在一旁，擦了擦头上的汗，“嗯？”
“已经两个小时。”端凛打开界面看了看时间，冷淡地提醒道。之前他把上线的谢子余抓到对战室，一边打发着挑战者，一边观察谢子余，这个家伙对着那台初型机甲整整上下忙活到他打算下线睡觉。
不明白端凛为什么把他抓过来就没其他动作，但能够得到一块地方研究机甲，谢子余还是非常感激端凛的，至少没有把他赶进赛场一顿胖揍。好脾气地笑了笑，谢子余说：“因为我不像你啊，没有才能，也不是很聪明，所以只能加倍努力。”
机甲的整体结构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如果不是这几天的精神力训练初有成效，他或许连现在都坚持不到。越往下深入，他对机甲的热情也就越大，这是可以让男人热血沸腾的东西！
但是……
谢子余的手僵住了。
偷偷转过头瞄了眼端凛，上次的不期而遇，他是偷拍狂这件事情，端凛应该听得清清楚楚才对。现在他应该对自己非常鄙视，为什么又会把自己拖来对战室呢？而且态度也没有什么区别……
“看什么。”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刀柄，谢子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握着刀柄的人正是端凛。本就气势十足的人，加上俯视附带的威压，谢子余好不容易才直至自己双腿打颤的冲动。“为什么我要在意别人的意见，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够了。”
端凛缓缓地收回刀柄，谢子余只觉眼前一闪，自己就被刀柄提了起来，“以你的实力，本只能跪着跟我说话。”而现在，作为对你的欣赏，我特许你站着。
谢子余有种吐槽没地方吐的焦虑感，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现实中那个内敛的端凛啊！这种狂妄中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人一上网就变坏吗！
“可以的话，能先放我下来吗？”谢子余小心翼翼地赔笑。
“回去了。”冰冷的眼神终于从谢子余身上移开，端凛随手划出界面，身影逐渐化成无数个正在变淡的小格，消失在谢子余眼前。
把拆解了一半的机甲装回虚拟空间，谢子余在脑中构画机甲的大致结构，拉开界面，退出网络。晚上还有精神力的训练，想到这个，他的脑袋就嗡嗡地疼。训练第二天早上虽然神清气爽，训练当中可是累得要虚脱。
不断地精神力训练和机甲学习，谢子余只觉时间过得飞快。他不知道这种几近将自己逼到极限的努力是为了什么，或许是旁人的嘲笑，或许是回家的渴望，他只知道往上走、往前走，一路往前，直到自己跑不动为止。
“四个周末！四个周末！你从来没有出过学校，难道你就没有娱乐生活吗？”加雷斯连呼受不了，“连林唯都知道去凯尔里斯敦逛逛街什么的，对着那堆冷冰冰的机器有什么好玩的啊！”
“而且，”加雷斯不甘心地放低声音，“我们就算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一班的天才。天赋差距太大了。”
“我不这么觉得，不努力看看怎么知道呢。”谢子余揉了揉眼睛，从抽屉里找到魔法植物学的芯片，“先去上课，回见，加雷斯。”
魔法植物学的教学场所，是位于学校最顶端的植物园。平台边沿，翠绿的藤条像瀑布一样落下来，平台的上空，被半圆形的玻璃穹顶覆盖。植物园内部，用陆地上的材料制成的容器，存储着珍贵的土壤，许多陆地上的珍贵植物种植其中。光照之下，整座植物园犹如一颗色彩斑斓的玻璃珠。
可今天，谢子余越往上走越不对劲，那道熟悉的藤蔓瀑布，直到现在还没个影子。
“迷路了？”点开地图，上方显示了一个建筑物，可能是今天的雾气太大，能见度太低了。谢子余心想着，继续往上走。
“疼！”突然，他狠狠地撞上了坚硬的石壁，“石头？”
他伸出手往上探，顺着石壁，一路摸到石壁的边缘。往那个方向移动，手顺着边缘往上，摸到的是一道阶梯。
这里不是魔法植物园！
下意识地放出精神力探测，那道阶梯非常长，几乎要超出他的探知范围。谢子余攀上阶梯，感到徒劳地收回精神力，却在收回的那一瞬间发现阶梯缩短到只剩下五阶！不止如此，面前有着属于生物的味道。
“有客人？”迷雾另一端，传来成熟男人的声音，“真是好久没有遇到的稀奇事。”
警惕地观察着那边的动向，谢子余的精神力竟被完全弹开，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谢子余眼前。他比谢子余所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高，身长超过两米五，这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高度。
“来到双生宫殿的目的是什么呢，人类？”一双金色的眼睛，像是豹子似的凶猛地盯上了谢子余！他伸出手，提起谢子余的衣领，轻松地把谢子余拎到眼前，新鲜又失望地晃了晃，说：“很弱，还很轻。”
“你是？！”谢子余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把谢子余扔到门内，六十千克的重量在他看来就像轻飘飘的一张纸。高大的男人展开翅膀，野性十足地盯着呆愣的谢子余，沉声说：“吾名梅塔瑟斯，天国的书记官。”
天、天使？！
一点也没有圣洁的味道，反而桀骜不驯，像一头觅食的野兽一样的男人。谢子余拍拍屁股站起来，为表礼貌，回了个自我介绍：“谢子余，圣十字星的学生，不小心……就摸到这里来了。”绝不是非法入侵！
思考一番谢子余的话的真实性，梅塔瑟斯的最终结论是这个人类毫无威胁。摸了摸下巴，蜜色肌肤的天使把谢子余扔到一个水桶前：“刚好，来了的话，就帮我干活。到那边的泉水去，装绿色的水。”
不敢违逆一个翼展比两个自己还长的怪物，谢子余有苦难言，只好乖乖地拿起水桶。刚刚在惊异之中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这座宫殿内部竟然是一片比热带雨林还要茂密无垠的巨大植物园！如果不是头顶上的雕花穹顶提醒他这是室内，他还以为自己又惨遭穿越。
穿过一片灌木丛，谢子余跟着梅塔瑟斯放出的雷电球，来到一座喷泉旁。喷泉被分为几大块，各块内水的颜色不同。雷电球劈啪作响的声音骤然停止，传来梅塔瑟斯的提醒：“那个是纯元素液，小心手被烧花掉噢。”
可不可以不用那么轻松的语气好像他是去门口拿牛奶啊！谢子余捏紧桶把手，敢怒不敢言。眼前的水面平静无澜，美丽得像一块祖母绿宝石，但是谢子余知道，这是由极高密度的风元素凝结而成的、极度危险的液体。
不小心把手伸下去的话，连骨头都会被瞬间削成碎屑。谢子余看了看手里的木桶，又看了看喷泉池，为什么一个科学的世界会有魔法这种一点都不科学的事情啊？
“动作慢吞吞的，你是想被电吗？”雷电球劈出一道闪光。
你是杨教授吗！是的话我也没有网瘾！
玩家谢子余，被动技能[敢怒不敢言]升级，主动技能[吐槽]升级！
小心翼翼地把桶靠近水面，一点一点把它往下沉，使自己的手不接触到液体，谢子余怀着万分谨慎的心态。
四周突然扬起细微的风。装满一桶风元素后，谢子余战战兢兢地拎着，围绕着他的风越来越大，虽然觉得清风拂面很舒服，谢子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回来了。”谢子余气喘吁吁地把桶放到地上，对梅塔瑟斯说。
“怎么只有半桶。”梅塔瑟斯抱着胸，用下巴指了指桶。
明明装了一桶的！谢子余往桶里一看，在喷泉边还满满的一桶风元素，走到这里，就只剩下半桶了。“怎么会这样？”他不禁疑惑地问出声。
“风元素是稳定性最差的元素，早就挥发干净了，蠢——货——”梅塔瑟斯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干脆做肥料好了。”说罢，他扬了扬手，一道风鞭变成的绳子把谢子余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啊啊啊——我不好吃！不好吃的！一点肉都没有！”谢子余吓得像虾子一样扭了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强劲的风绳。
不理会在地上打滚的谢子余，梅塔瑟斯从一边拿起工具，挑开叶子钻进树丛。
终于挣脱风绳，用尽力气之下，谢子余本能地放出精神力。视野瞬间开阔许多，在前方枝叶的掩映之后，他感应到了梅塔瑟斯的气息。
原本打算逃跑的脚步一转，他不自觉地朝梅塔瑟斯所在的地方走去。钻过树墙，梅塔瑟斯正站在空地的花坛边，像一个指挥家般挥动手指，调动在他周围浮动着的、团成球状的元素。元素球们井然有序地运行着，犹如严格遵循物理规律的行星。
动作不慌不忙且游刃有余，梅塔瑟斯此时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时侵略性的气质，收起了爪子和野性。他看上去非常专注，表情非常温柔，像是正在照顾着最亲密的爱人。
早就注意到谢子余的动静，他手指一勾，强劲的风把谢子余推到他面前。不雅地摔了个嘴啃泥，谢子余抱怨道：“你动作能不这么粗鲁吗！”
没有得到回应，谢子余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泥土……等等，泥土？“这里怎么会有土壤？”
“阿祖尔跟天使是同级别的生物，”梅塔瑟斯没有停下动作，“这是我的领域。”
小心地躲避飞来飞去的元素球，谢子余吞吞口水，羡慕地看着梅塔瑟斯娴熟的动作，忍不住斗胆问：“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想起自己惨不忍睹的元素提取课——他的名声在魔法界更差，而且自己确实不得要领，塞伯坦应该是科技产物，他找不到能够教他的人，只能出此下策。不然，他宁愿以后再也见不到梅塔瑟斯，伤筋动骨太危险了。
没想到梅塔瑟斯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
“我就喜欢看你这种弱者，”他把谢子余拎起来，大猫似的金色眼睛饶有兴味地盯着谢子余，“努力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的痛苦神情。”
被大手毫不留情地扔下阶梯，梅塔瑟斯居高临下，“以后，每个周五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次我没看到你，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是、是。”有求于人，什么不平等条约都要接受。况且就他看来，梅塔瑟斯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守时是美德。
“……而在下个周五，如果你没法驱动元素，以后也不用来了。”
什么？！
一周速成魔法师，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